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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一路到后门,没遇着任何阻碍,门口有几个男子在守候,萧佑城放下代黎,亲一下她的额头,“跟他们出城,我随后到。”

这晚的夜色极好,月光皎洁,群星璀璨,他俊美的脸庞沐浴在夜色下,模糊的,也是清晰的,黑眸亮若星辰,唇角隐隐有笑,泰然自信,仿佛在说,今晚吃什么你决定,那样轻松。

俊颜逼近,她的唇间印上他的吻,随即又失去,视线中只余下他离去的背影,她突然追上去,一手拔下他后腰的枪,一手勾下他的脖颈送上吻,“别想丢下我!”说完即率先跑开,他跟在身后着急的唤,“黎!”无奈,担忧,又高兴。

要去做什么,不用说,双方自有默契,虽已杀了很多人,但因为在半夜,且做的隐秘,竟还没有惊动近卫信树。近卫住在二层,楼梯有两道,两边皆有人,代黎一偏头,“你左我右。”猫一样冲了出去。

不一会儿,两人于二楼汇合,代黎指了指手上的枪,萧佑城抛了排子弹给她,凭空接住,代黎边装弹边问:“几?”

“四。”

不远处有个日本兵听到动静,试探着走过来,代黎将将装好子弹,伸手就是一枪,动作极为潇洒利落,“平了。”微扬头又追问一句,“帅吧?”

不顾有人靠近,萧佑城揽过她,火热一个吻。

日本人开始觉出不对劲,在他们接近近卫信树的房间时,屋中已经大亮,幸得防卫还没来得及加强。

近卫信树刚听高桥说上一句话,突见他脑门出血死在眼前,左手刚触到枪,子弹“砰”的一下穿过手心,枪滑落于地,而右臂受伤使不上力,最后的意识中,只看见一名修罗般的男子,森森的枪口,森森的杀气。

“砰!砰!砰!砰!砰!”萧佑城对着近卫信树连开数枪,直到弹夹空了尤不停手,连连放着空枪,笼罩于全身的杀意与恨意,寒澈十足。

直到身边有人轻拉他的衣袖,代黎淡淡扫看一眼血泊中的近卫,“走吧,来人了。”

在几名特工的掩护下,他们顺利出门上了车,开车的是朱淳,副座是容庭轩,代黎尚未说话,萧佑城先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朱淳微笑,“军部与仓库现在都是一片火海,够小日本忙的了。”代黎慌忙插嘴,“西岭监狱,我嫂子!”

萧佑城抱她在腿上,“不急,陈小引去了。”

车厢里突然静下来,不再有人说话,汽车于黑夜飞快的奔驰,景物刷刷往后退,街边没有灯,朦胧月色照在脸上......那样近,终于那样近,近到可以感受到,他(她)的心跳,他(她)的呼吸......分离的每个日日夜夜,每分每秒,于彼此,都是煎熬。

拥抱与亲吻,一切都自然的发生,唇舌热切的纠缠,疯狂侵袭各自所有,灼烧一样的感觉将人完全的吞噬......不顾旁人,不顾危险,什么都不顾,他们只有彼此,天地间便也只余了彼此,什么都不用顾。

容庭轩与朱淳齐齐将目光放到窗外......同样的夜,于各人心中,却是不同。

天色微明,又是一个晨曦。

上海北郊的一座小村庄里,鸡鸣间夹杂着汽车的声响,村里的孩子好奇又紧张,他们很少能见到洋车,更毋庸同一时间,见到许多辆洋车。

车子都停在村头,胆大的男孩子偷偷去看,看见几个男人在说话,其中还有个高高瘦瘦的女人,头发很短,皮肤像雪那样白,初晨中,好似要发光。他们不知说了些什么,女人突然笑了,花开一样......周围那几个男人,眼神全变了......

男人们相互握手,女人也伸手,却被她身边那个高大的男人一揽,抱着上了车......  有些车开向北,有些车开向南......

最后,小村庄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只剩村头那只大公鸡,继续引吭高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第三十一章  新生

因为去了几日上海,军中自有许多耽搁,中午到了南京城,萧佑城先陪代黎吃了饭,送她回到住处,匆匆便去军统府开会。

处理完几样紧要事务,却已到了傍晚,徐统制给他安排的居处并不远,与军统府不过隔了一条街,只因他从前军务繁忙,每每只在办公室里将就着睡了,竟是没去住过。

一幢极西式的花园洋房,金色系的布置,处处透着富丽堂皇,免不了也有几分俗气,仆人引了他去房间,轻轻推开门......西面有大幅的玻璃窗,夕阳投射进来,穿过薄薄的金色窗帘,将那原本的金色光芒又镀上了一层,宛若浓而密的金粉,铺洒在她身上。

她侧躺在床上,在睡觉,身上不知穿的是什么,像袍子也像是大衬衣,鼓鼓囊囊的,衬得整个人,都有些肥嘟嘟粉嫩嫩的感觉,像是个小婴儿。

他坐在床边仔细的看......没有瘦,甚至好像还胖了一点,气色也好,眉目完全舒展,嘴角儿微微向上翘着,两颊还有好看的粉红......此刻他才真正放下心来,她在日本人那里遭遇了什么,他不敢想,也不能想,否则会疯掉......现在她能好好的回到他身边,足够了。

轻轻在她身旁躺下,她应该是醒了,嘴角又弯了几分,却不睁眼,自动自的靠过来,往他怀里钻,衣领被稍稍扯开,露出雪白的颈子,以及,几道极浅的,类似于啃咬的痕迹。

他身子一震!然后僵住。那吻痕,犹如根根针扎进他眼里,心痛到无以复加,深藏在心中的情绪彻底爆发!他恨!恨不得将近卫再杀一次!活剥了皮!千刀万剐!也恨自己!恨自己竟保护不了最心爱的人!他不能想象那一刻的她伤心绝望,那一刻,自己又在哪......

她大概感觉到了他的情绪,睁开眼。他立即搂紧她,埋首在她颈间,哑着声闷闷开口:“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她很快明白过来,他究竟在为什么道歉,心中暖暖有感动,想扶正他的脸庞,告诉他,可他的脸紧紧贴在她颈间,任她怎样用力都不愿抬头,她觉出不对劲,唤他,“佑城?佑城?”狠力掰过他的脸......视线刚一对上她的,他立即转头......



她微微愣在那里......他的眼圈是红的......他在哭......

不可抑制的,她勾起嘴角笑出来,感动的,欢喜的,心疼的,探过身子去看他,他又想转头,被她用双手扶住脸庞,动弹不得,只好红着一双眼,与她对视......看她笑眯眯的亲上来,“没有发生你以为的那种事,我好好的。”他愣住,她又笑眯眯的亲上来,“小傻瓜,都要当爸爸了,还哭鼻子。”

他彻底愣住,眼神突然变了,变得像个孩子,纯粹的双眸,仿佛一眼能望到尽头,傻傻的,呆呆的,小心翼翼问她,“你说什么?”

她还是笑眯眯的,又亲他,将他的手轻按在自己的腹部,语气里有丝丝得意,宣布,“这里,我们的孩子,我怀孕了。”

他还是一副傻模样,看看她的小腹,看看她的脸,再看看她的小腹,再看看她的脸.....脸上渐渐红起来,眼中开始发光,是那种因过度激动而抑制不住的喜悦,虽然没有言语,可她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因他的喜悦而愈发的喜悦,也愈发的得意。

可是渐渐的,他眼中的激动沉了下去,脸色也由红转白,最后变成叫人害怕的青白色,他一点点眯起了眸,她一点点的紧张,下意识的咬住了唇,怯怯看他。

他不为所动,眼中风暴越积越甚,以极慢的语速问:“你怀孕了,你知道自己怀孕了,昨夜是怎么回事?”

他看上去很平静,可是声音很危险,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知道自己错了,可还有些不服气,别过脸,小声顶了一句,“我有把握的。”

许久没听见他的声音,可那迫人的气势却越来越盛,逼得她快要喘不过气,她渐渐有些怕了,可又倔的不肯认错,沉了嘴角,就是不看他不理他。

他还是以极慢的语速问她,“你有什么把握?你有什么把握一定不会伤到自己?一定不会伤到孩子?”他的声音渐冷渐沉,一字一字像砸在她心上,“代黎,你太过分了!”

他唤她“代黎”?他从未唤过她的全名,还以这样语气。她立即通红了双眼,所有的委屈全都涌上心头,他凭什么这样凶她?好容易等到了他,她怎能让他一个人去冒险?死也要死在一起......

可她不解释,不说话,虽然红了眼圈,却狠狠咬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倔强又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儿,到底软了他的心,他以为能同她生一次气,终究舍不得。想抱她,却被她挡了手,她不肯理他。

他突然叹了口气,那样的无奈疼惜,“黎,我知道你一向自信,可万一,万一你同孩子有什么闪失......你让我怎么办?”

她身子一颤,头埋得更低了些,他抓住她的手,她没挣,他就势亲吻她的手心,“我的命,就握在你手里,你明白吗?”

她颤的厉害,突然扑倒在他怀里,“我错了。”放声哭了出来,

他轻拍她的背,哄她安抚她,她哭够了,大概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赖在他怀里不肯动,他记着仇,笑她,“小傻瓜,都要当妈妈了,还哭鼻子。”

她又羞又恼,还想笑,一把推开他,拉过被子要睡觉,撅着的小嘴却叫他吻了去......他含住她的下唇,温柔的吮吸,轻咬,直到她发出模糊的呻吟,趁着她小嘴微张的空隙,将舌头伸了进去......吻得太过专心投入,身上一凉她才反应过来,衣服已被他剥了去,她红着脸推他,“宝宝还不稳呢,不能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