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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李员外夫妇心想,同样没了女儿,但终究是孩子的性命要紧,相互一琢磨,便答应了虚霞道长,今后只当没生过这个女儿,再不提,也不见。老夫妇俩抱头哭泣,但不管怎么说,宝贝女儿的命总算是保住了。

虚霞道长遣李员外及丫环回避,只留夫人在屋内,令夫人把李华音的棉被掀开,褥衣褥裤解去,取出银针,头顶一针,双肩各一针,胸口一针,腹一针,脐下三寸一针,**与肛门之间一针,共扎七针定住李华音体内七魄,并对夫人嘱咐道:“华音在子时死去,在日出时还魂,你夫妇二人只能给她喂些米汤水,切不可与她说话,以免乱了心魂重又死去。等三日后华音能下床走动时,贫道自会来接她上山。”说罢,取下李华音身上七根银针,唤进了李员外,又同员外夫人告辞,率虚尘道长及一干弟子离开员外府,回茅山去了。李员外夫妇送出大门一拜再拜,见道长们走远了方才回屋,也不知虚霞道长所言是直是假,只好侯在女儿身边一步不敢离开。

桃精幻影早已被太上老君一扇搧落在了李员外府院中,把这一切都瞧了个一清二楚,只是众人皆是肉眼凡胎,看不见它罢了。时交子夜,来的自然是幽冥界的鬼差、牛头和马面!行至李华音床前,牛头将铁索往李华音脖子上一套,说道:“李华音,快随我去幽冥界入籍。”扯起便走。

马面在后面一看,说道:“不对啊!怎么只扯起了三魂?七魄尚在体内,怪啊!”

牛头重又将铁索套回李华音脖子上,再扯,还是只扯起了三魂,七魄依旧留在体内未动。牛头也觉甚是古怪,挠了挠头,不知如何是好。马面上前对牛头说道:“大哥,反正已取了李华音性命了,若错过时辰反而不好,三魂就三魂,咱们回吧!”说罢,替牛头扯住了李华音的三魂,同牛头一起离去了。

李员外在灯下看着女儿脸色泛白,没了一丝血色,胸口也不再有些微起伏,哀伤的对夫人说道:“夫人哪,我们的华音儿是不是已经去了?”

夫人急急站起,上前捏住女儿的手,只觉已是冰凉。又府在胸口听,心脏也没了动静,又自“呜……”抽泣起来,只因虚霞道长留下的话,心中抱有希望,所以并未哭得死去活来。李员外将夫人扶在椅上,夫妇二人只等日出。

日出东方,一缕阳光照射在大赤丹上,将桃精幻影直击入李华音体内。李员外夫妇看见太阳光已透入屋中,心怀忐忑偷瞧向李华音,只见李华音面色红润、呼吸匀畅,已是无限生机!夫妇二人喜极又泣,怕吵醒女儿,便出了闺房,嘱咐丫环们用野山参熬米汤水,只待小姐醒来时端入,却谁也不准和小姐说话。这李华音其实早已醒了,只是桃精幻影尚未习惯人体,即不会用舌头,也不懂睁眼睛,更别说用脚走动了。还好有原先七魄供其躯使,只三日,也就如同常人了。三日之后,就由虚霞道长接上了茅山

日后的李家自有福报!夫人有一表妹,安徽符阳人氏,因家乡发大水,毁了家园,孑然一身,来投奔了表姐。要住下总得有个名分,免得村人取笑,便由夫人作主让员外收作了偏房。一年之后,竟然生下一个大胖儿子,继了李家香火。自此,李员外家其乐融融、幸福之致。

第八章吕登悉心倾囊授  学法初雷被雷劈

  日转云奔,已是寒冬腊月。南方难得下雪,小小横山也被银装素裹。山下炊烟袅袅,山中鸟鸣清音。红日初升,洋洋洒洒。此时吕登师徒四人正在院中练功,刚刚打完一套五禽戏,活动开了筋骨,又各自取了一根三尺长的木棍,吕登打头,三个徒弟随在身后,舞起了太公鞭法。四条木鞭舞开,只见攻时劈、扫、冲、撩、拖,守时推、挡、带、崩、粘、猛则如蛟龙出海,柔则似春风拂柳。一套鞭法舞完,四人齐使一个收式,停了下来。

各自走到一边,放下木棍,取汗巾擦了擦汗,三个徒弟朝吕登围拢过来。吕登说道:“如海、安儿,你们俩人火尖枪法和太公鞭法均已学会,浑儿你上山较晚,火尖枪法可向你两位师兄请教。这火尖枪法是哪吒祖爷传于本门祖师吕曾的护派枪法,端得利害,你不可懈怠了。”

吕浑抱拳应道:“徒儿遵命。”

吕登又问吕浑道:“浑儿,你上山已有三个月,入门功法修的如何?混元罡气可能发动了吗?”

吕浑答道:“师父,功法修炼不曾有一日荒废,混元罡气已能在体内游走,尚不能外发。”

吕登说道:“三个月能如此已经很不错了。如海、安儿,你们也一起听仔细了,本门混元罡气乃是太公得自元始天尊的亲传,若外发于枪,则可使人枪合一,若外发于鞭,则可叫人鞭合一。所施鞭枪招术,威力可增百倍、千倍,全由功力深浅而定。若能将混元罡气炼化成混沌元炁,发向天地使与天地合,乃真正天人合一的境界!”

三个徒弟都听傻了,各自脑海里都幻出了自己的英雄模样。吕如海一把抓起短木棍,抱拳说道:“师父,待徒儿试它一试。”一个鹞子翻身,跃到了院中央,起手便是一招“举火燎天”,舞了起来。又缓缓将混元罡气注入木棍,三五招一过,已能纯熟施展开来,收放自如。舞到了酣处,只见鞭影,隐去人形。周身空气也被割裂开,互相碰撞之声如龙吟虎啸一般。

吕安在一旁看的技痒难熬,也拾起短棍直接将混元罡气注入,大喊一声:“我来也!”腾空一个筋斗翻入阵中,同吕如海鞭对鞭,战在了一块儿。

吕浑看着两位师兄对练,一会儿狂如移山倒海,一会儿巧如绣花穿针。只觉得体内血气翻涌,混元罡气似要破体而出。一兴奋,拾起短棍也想冲入战阵,刚向前冲出三步,嘴里只喊出了个“我”字,就觉得两股大力涌来,前胸似被铁锤猛击一般,把自己震出十几步远,一跤跌倒在地,脑中顿时天玄地转,爬了两爬没爬起来!还是吕登过来,一手将吕浑扶起,另另一手为吕浑拍去身上尘土。晕眩一过,吕浑直感这个丢脸哪!耷拉下脑袋,双肩下垂,满脸通红,万般无趣。

吕登背负双手,对阵中的两个弟子喝道:“止住了!”

两个弟子个自翻出阵外,收了式,并肩走回吕登眼前。心中均在暗道:太公鞭法能如此这般耍弄,日后再也不用惧怕大师兄了!想到此处,甚是兴奋,脸上都露出了得意之色。吕浑脸上则是红潮未退,只好低着头,同两位师兄排了个并肩。吕登扫了三个弟子一眼,叱道:“只学了些许皮毛,尽都如此轻狂浮躁,叫我如何再能传你等上界仙法?”

师兄弟三人一听师父话锋不对,心中大骇,“噗嗵”一声全都跪在了地上,叩头如捣蒜一般,口中直讨饶道:“徒儿不敢了,徒儿不敢了。”

吕登喝道:“起来吧!”看见三人站起,脸上沾满尘土,成了三只泥猴,心中不觉莞尔,继续说道:“混元罡气灌入枪鞭固然厉害,若要再加上本门咒言法术,劈山碎石,翻江倒海也非难事。”

师兄弟听见,个个伸长脖子双眼放光,口中急喊:“师父,师父!”

“呒?”吕登只一声,三个弟子自知又失了态,臊得全都垂下头去。吕登说道:“无论玄功盖世,还是道法通天,心中一定要守住一个‘善’字,徒儿们可曾记住?”

师兄弟齐声答道:“徒儿们谨记在胸。”只有吕浑又多续了半句“永不敢忘!”脑得两位师兄直拿眼睛瞪他。若非师父在场,吕浑定然已经吃了两个“爆栗子”了。

吕登说道:“今日为师再传你们一套雷法,如何?”

师兄弟三人平和的答道:“多谢师父。”再也不敢露出轻浮模样,此时若给他们一只伸入心头的手,定然都会狠命的挠上一番。

“好!”吕登说道:“本门所施雷法与凡界雷法不同,凡界雷法可召风雷,伏妖魔、祈晴雨、止旱涝。施法时尚需符、咒、诀、步法相合,观想自身为天地、五行、四季,还要避开忌讳之日。而本门雷法只需咒诀相合,罡气催动,便可直达天雷部五雷院的正雷神闻太师处,可调天、地、水、神、社五雷神昆仲五雷齐发,对付妖魔更为猛烈!由此雷法称作‘天雷惊’。为师还是这句话,练此‘天雷惊’法需心存善念。心若不善,必先击自身。你们三人谁想学的,还要对天发下誓来。”

师兄弟等师父说完,各伸三根手指代替三柱清香,齐声说道:“学此天雷,一心向善。心若不善,雷击自身!”

吕登见三个弟子发完了誓,说道:“我现在便将咒言、指诀教于你们,你们还要用心听好。”遂将天雷惊的咒言、指诀一一传授,直到三个弟子完全记住。吕登又说道:“今日需勤加揣摩,心要纯、念要熟,但是咒言和指诀千万不可同时练习,以免闯祸。明日早晨我们一同上山顶练习施雷。”

师兄弟三人齐声应道:“是,师父。”

吕安心中突然一动,问吕登道:“师父,大师兄可会这天雷惊法?”

吕登说道:“为师会的你们大师兄都会,除了混元罡气的修为还差了些,其它的已可和为师比肩。”

师兄弟三人听罢,心底同时“欸”了一声。

吕登说声:“散了吧!”背负双手,回屋去了。师兄弟们自此刻起,便勤练了起来。干家务的时候练咒言,休息的时候练指诀,不肯有片刻停歇。就连四人围着一桌吃饭时也是一手拿筷夹菜扒饭,一手高举变化指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