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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癫狂痴傻



        同志们我错了,这一章居然贴了三次......本来打算另起一章的,就是看别的章节都是四千多字,这一章三千字不好看,o(╯□╰)o对不住各位的眼睛啦,吾错了,吾以后保证不把一章分开贴了,写够四千字再贴。

        看完这章,估计讨厌小江的亲们会改观不少的......小江真的很讨厌么?再过几章我给他写个番外,彻底扒一扒他这个人,扒一扒他是怎么看上小妞儿并且从此走上不了归路的O(∩_∩)O哈哈~五百年的漂泊隐忍,五百年的拼命苦修,五百年的伤神蚀骨,因果机缘,造化种种,不知付出多少努力,也不知舍弃了多少宝贵之极的东西,费尽心力终于换来今夜这大好的机会报仇,江昙墨只能绝然到义无反顾,毫不收敛魔性,赤红的双目中似要滴出血来,到底清斥一声挥剑上前,快准狠极杀意深重。

        神帝卓然不动,只将那几根柔和雅致的手指轻弹,竟把他含着大半修为的一击给化解了,他暗自惊疑着再度挥剑,接连刺出百八十下去,照旧被从容的一一化解,就连最后那凝起全身法力的一剑也没能例外,不但没伤到敌人分毫,还被巨大的反噬之力给震开在几丈之外,气血翻腾神魂不稳,掌中兵器也几欲脱手飞出。

        若不是有至阴至寒地玄冰心法抵抗,定要被他指间激射的至阳法力灼伤,扬名六界的神族战神,天地间最最厉害的两个人之一,果然名不虚传!江昙墨不得不服,也早知不是他的对手,但今夜却也是不得不如此行事的。

        神帝轻叹道:“方才那一剑没能杀了本王,你们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时机,今夜再也不可能成事。爱也罢,恨也罢,人在年幼时的经历往往都会牢记上一辈子,你定然真的很感激她当年的救命之恩,所以,本王的弱点其实也正是你的弱点,对不对?”

        明明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临阵对敌时却会有一处共同的弱点,这岂不是好笑之极?江昙墨却心知他说的不假,依他的性子本该嗤笑一声巧言反驳才对,此刻偏偏笑不出来,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来,只因他在说什么有人便在听什么,而他本是极不愿意让她听到的。

        “你爹有数千年道行,当年不也葬身于此?你比他还差得远些!本王要取你母子二人的命简直是易如反掌,只是念着她那一点旧情,这才肯破例隐忍。”神帝不急不躁,早恢复成之前波澜不惊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不乏攻心与藐视。

        江昙墨自然明白,眼前所站之人与那平和雅致的外表截然相反,骨子里藏着神族极其好战的天性,论勇武绝不亚于魔界中人,不但有一身旷世仙法,更有过人的奸狡智计,就算方才太过惊诧大意之下被重创了一剑,就算在这样受人胁迫的时刻,就算不用那焦金砾石的宿炎之火,不用那柄太古法器赤霄剑,竟也找不出任何的弱点来,所以他不能妄动只能凝神静心等待,或者寻隙进攻,或者抽身而退。

        “人若是觉得生有可恋,便都是极其怕死的,你看来是个恭孝之人,玄灵仙子必是你最最挂怀之人,本王说的可对?对于玄灵仙子看来,你定然也是她最最挂怀之人,本王若是单单杀了你们其中的一人,余下的那个会不会觉得更加痛苦难过?”

        江昙墨冷凝邪厉的表情却有所缓解了,目光流转望向一旁,几丈外的素衣小仙子正竭力想要冲出围攻,她那一副肉身上的两道神魂,有哪一个不是他最最挂怀的?进因无法成事而不能,退因不甘也不能,他心中顿时现出几分焦躁来。

        神帝又道:“你既拜了一位不俗的师父,难道不该先随他好好修炼一番么?将她的人留下,本王不但肯放你们安然离去,还会给你一件极其不俗的大礼。”

        “大礼?”江昙墨的嗓音无比冰冷,这一开口却似有心退步了。

        神帝道:“没错,本王会帮你得到一重身份。”

        “身份?”江昙墨眉头轻皱了。

        “你难道不想得回你爹当年所拥有的一切?”

        “你为何要如此?”江昙墨实在奇怪的很,这人明明该急着斩草除根才是。

        神帝静了片刻,然后轻叹了一声,却似不打算说明原因的。

        “好!既是送上门的好处,哪里有不要的道理?”

        江昙墨竟发出一声轻笑,隐隐的还似信了他的话几分。

        “墨儿你疯了!居然信这妖龙的缓兵之计?”

        玄灵仙子咬牙一声怒斥,手脚疾舞捷如闪电,舒禾儿三女的围攻顿现劣势,竟容她给遁了出来,挟着一道呼啸的青光,直刺向傲然挺立的神帝,清斥声中江昙墨手中的残月三邪绽出一片霜刃,匆忙要过来拦截的三女顿时被剑气拂开在几丈之外,个个都似伤的不轻。

        神帝自然不舍伤到那副肉身,有所顾虑也只能先躲闪避让,方过了几个来回,却见她攸的摄过焚星宇手中的短剑,堪堪顶在自己的左胸上面,正冲心头,他顿时变了脸色。

        “母亲不要!”

        江昙墨急唤着扑了过来,玄灵仙子却将短剑又逼近了几分,衣衫陷下去几欲刺破,冷哼道:“优柔寡断当狠不狠的孽障,还不给我速速退下!”他只得堪堪顿住身形,暗自里心急如焚,倒不敢再激怒她了。

        神帝敛眉不语,她既有心利用这副肉身,为何要等到此刻才动手?或许这对母子之间也是有什么协定的,他侧目一望,那人眼中的惊急不似作假,是真的很挂怀那女子呢。

        玄灵仙子冷笑道:“神族的至宝,但凡哪里被刺到都会烙下一点宿炎火毒,每到阳气过剩时便会引发宿炎之火,焚烧神魂终至灰飞湮灭,这剑可是唤作遗恨?”

        神帝照旧敛眉不语,玄灵仙子又道:“妖龙,我若是在她胸口刺上一剑,你说结果会怎样?本就灰飞湮灭过一次,好歹聚起一点神魂转世轮回,若再死上一次,那可就......只不过,一下便死太没意思了,不若在旁的地方先刺上几十剑!”

        “玄灵仙子,你想如何直说便是!”神帝终于说了一句,语气中隐含无奈,纵有旷世功法又如何?因为心底极度的关心到底还是得有所顾忌的。

        玄灵仙子冷笑道:“我想如何?你杀了我夫君,自然要为他抵命!”


        “本王也不过是在向他讨债,细论起来,明明是他害本王在先。”

        “我不管什么前仇恩怨,只知你杀了人便该拿命来抵!当年我在你脚下叩了一百四十六记响头,今日统统都要讨回来!少叩一记我便在她身上刺一剑,你若是不肯,我便只能刺上一百四十六剑了!”

        江昙墨的唇角动了几动,到底没有说出什么来,神帝轻叹道:“本王纵是见了玄穹帝尊都无需叩拜,你这要求可真比直接杀人还要严重,不但损了本王的威仪,还辱了我整个神族的威名。”

        “你不肯?你居然不肯?面子要紧还是她的命要紧?当年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么?不是要为她毁天灭地么?为了将她留在身边不是涂炭了那么多生灵么?如今怎么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肯去做到?你......你真的当她很要紧么?”

        玄灵仙子满脸的难以置信,手中剑都不觉压低了几分,剑尖上顿时沁出一点鲜红来。

        “母亲,您......”

        有人命悬一线,江昙墨只觉一生中从未如此惧怕过,方要上前又被狠斥了一声。

        玄灵仙子一手指着神帝,怒道:“你为了救她的命,应该满足我的所有要求才是!我叫你叩头你便叩头,叫你自刎你便自刎,叫你做什么你便应该做什么!”见他皱眉无语,又冷笑道:“不肯?你这薄情寡义的狠心人,难道要等到失去了以后才知道后悔!”

        神帝讶然,玄灵仙子又怔然自语道:“这世上的男子果然都是些空口白话之人,说是一套做又是一套,还是锦颜最好,说一不二说到做到。锦颜?你去了哪里?是不是帮我去杀那妖龙了?他杀了你,你一定要杀了他给我报仇!锦颜,你要小心......”

        她目光呆滞言语混乱,自说自话了半晌,神态竟似有些癫狂的。神帝皱眉不语,只盯住那把被越握越紧的神兵遗恨,隐含忧虑。江昙墨面有急色,矛盾彷徨,自责怜惜,痛楚忧虑,眼中似有万般情绪在纠结。

        “锦颜,我日日等你夜夜盼你,你怎么还不回来?我......我竟忘记了,你早就死了!死了怎么还能回来?你不能回来......不能回来我怎么办?墨儿怎么办?”

        玄灵仙子一脸泪痕满眼慌乱,忽然又喜道:“我竟糊涂了,你不能回来,我自然可以去寻你的,是不是?你一定要等我......”她手中的遗恨猛地刺了进去,引来两声惊呼。

        江昙墨身在侧方,手指疾动,那柄遗恨虽被他的指力弹开几分,就势划开一道血痕,深深的刺在左肋上,神帝抖手摄出那一缕元神来,见他急忙要将人抱住,一声冷哼广袖疾拂,似乎凝着全身的法力,他惊急之下只得硬接,顿时被震得倒飞出十几丈,五内翻腾的厉害,虽竭力压制疾涌上来的腥甜,到底顺着嘴角淌出一丝血渍来。

        “玄灵仙子,本王真该将你碎尸万段了!”

        神帝冷眼睨视着摄在掌间的那缕元神,话说得咬牙切齿。

        玄灵仙子却吃吃笑道:“我莫非已经魂游鬼府了?看来很快就能到轮回隧道,锦颜你一定要等我......可是,你......你生既为魔,死便得灰飞湮灭,还能入世轮回么?你不能轮回了......那我岂不是还要一个人?锦颜......”

        江昙墨怒道:“她已有些癫狂痴傻了,你难道看不出来?你明明已害我一家人匪浅,九死也不足以抵偿,还有什么理由怪罪!”他也没有任何理由怪罪,纵使这一剑刺在他的身上,也没有半点理由怪罪,然而,虽不怪罪却会觉得痛彻心扉,不为自己只为她的伤处,简直要不敢去看那一片刺目的殷红。

        爹不在了,娘亲思念爱侣太甚,五百年来时有癫狂之举,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每每醒着便总想要报仇雪恨,这一切可都是被神帝所害!他明明该扑过去,拼命也要手刃罪魁祸首才是,心中那些越积越深的愤恨偏被抛开不顾了,只深深的忧虑起她的伤势来。

        那神兵遗恨诡异之极,身中之人若是沾染过盛的阳气,便会引发厉害之极的宿炎火毒,她这样的修为万难抵抗,神帝定然不敢再动用丝毫至阳法力,此时动手想必能有几成胜算,他却完全无法也无心这样去做。

        今夜先是失了斗志对敌人妥协,后又放弃了大好的可利用机会,他委实反常的厉害。

        但自从知道世间有她这样一个人开始,他反常的时候还少么?

        神帝愕然放手,那缕兀在喃喃自语的元神随即飘的远了。

        “母亲!”江昙墨急忙追了上去,目光流转见一道白芒划破夜空,正落在之前的断崖那里,医毒双绝的素琴仙来了,她定然就不会有事了。而他这为了报仇为了至亲早就无所不用其极之人,定是离她越来越远了,远到再也不敢生出丝毫奢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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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果儿原本昏昏沉沉的躺着,猛的被一阵剧痛惊醒,感觉每每喘息一下胸前便疼得厉害,这疼痛还似要蔓延开来一样,全身都泛起一层冷汗,她想要睁眼起身,却怎么也难以办到,方痛呼了一声,耳边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是师兄。

        “果儿,别怕......只疼这一下便好......没事了......”

        原来他除了严肃之极的讲经说道,除了时不时的冷着脸训斥人,也能这么温柔的说话呢,轻到像是一片羽毛拂过心扉,柔到像是暖暖的春风,说的什么虽然隐约又模糊,却在瞬间便安抚了一切的躁动不安,她终归又沉沉的厥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看到的却不是师兄,而是焚星宇,他手中正拈了一本书,端坐在床前缓缓翻看,明亮的烛火照亮了他的面容,果然是俊秀之极的天人之姿,叫人百看不厌越看越是喜欢,许是察觉到她的打量,他方侧目瞄了一眼,随即便掷了书一脸的喜色。

        “果儿,你醒了!”

        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梦果儿心绪翻腾一时无语。

        “果儿,你觉得怎样?还疼不疼了?你......”焚星宇满脸急切的追问了几句,见她微微皱起眉头来又愣了刹那,随即便笑道:“我先去帮你端药来。”

        见他一阵风般闪了出去,不一会儿又一阵风般回来,一手端着只薄透无比的玉碗,另一手拈着只羹匙,全没有半点平素的沉稳姿态,梦果儿不由失笑,“你难道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府里已没有半个使唤人了?”这么奢华雅致的屋子,也就他这样爱讲究的人能有了。

        焚星宇道:“府里?”

        “不然这里是?”

        “魔宫!”

        怎么会是在魔宫?梦果儿方要坐起,却被他的一只手轻轻摁住了肩膀。

        “别乱动,小心伤处!”

        伤处已没那么疼了,就是微微有点胸闷气短,有师兄的无双妙手,还有那么多灵丹妙药,再严重的伤自也很快便好。可是,那时候虽然神志不清,痛彻心扉的感觉却是太过强烈,她定然要终生难忘,所谓好了伤疤忘不了疼,想来还真是如此的。

        但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任她怔了片刻,焚星宇这才笑道:“你这一闪神的功夫,药可都不用我吹凉了。”梦果儿借他手臂的力道微微起身,斜靠在床头的锦垫上,刚要伸手接过碗来,他又道:“不如,本公子伺候伺候你?”

        “啊?”梦果儿瞠目,他这整天得叫旁人伺候着,身边时刻都不离丫鬟婢女的人,居然还想着伺候人了?“您可是尊贵无比的神族小殿下,还是未来的神帝陛下,小女子我可承受不起!”说着权当看不见他脸上的异常,劈手取过那碗药来,捏着鼻子皱着眉头,一股脑的喝了个精光。

        等那伤好还不知得喝多少碗汤药呢,哎!真是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