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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女博?谢谢!(5)



程曦难得看到韩默甘于在智力方面屈居人后,不由有点诧异。韩默继续用优雅的语气,慢慢补充说:“第一名是我们市从过去到现在惟一的一个国际奥林匹亚数学竞赛的冠军。”

        程曦对这种先抑后扬的叙述方式大为倾倒,评论说:“此语与孔庆东《遥远的高三·八》中的老师之语有相似之处,也当得是凤头,猪肚,豹尾!”

        程曦不算聪明,可是懒得很有办法。她的“懒”是挖空心思,想尽各种方法来提高学习效率,学玩两不误。不管做什么玩什么她都特别用心,一定要得到一点收获才甘心——用韩默的话说,叫做:“书山有路玩为径,学海无涯巧作舟。”

        举例说来,程曦是韩默见过的人中玩游戏玩得最投入最辛苦的。她从前玩过一个以日本战国时代的历史为背景的游戏。原本对那段历史一窍不通的程曦玩了两个月后,碰到了一个日本古代史的硕士,竟然和他把那段听了都让人头大的复杂历史谈得丝丝入扣,让一直认为隔行如隔山的韩默大为佩服:“我最近没看见你看日本史方面的书啊?”

        程曦大惑:“你不是天天看见我玩游戏?”原来这家伙在玩的过程中把那一段时期古日本的势力分布给背下来了。韩默为此询问了不少玩过这个游戏的人,但没有一个能完全记下来的。可见有心与无心还是有所不同。

        所以程曦的学习方法决定了她的知识面之杂之广在博士生中都是罕见的。

        前面说过,程曦和韩默都算得上标致,个性不仅不像一般人想像中的女博那么怪异,甚至还很有点冰雪聪明、兰心蕙质的味道,因此遭来若干男博的围追堵截。

        来自计科博士生的“一方面军”和来自生科博士生的“四方面军”曾经在韩默所住的604会师,甚至本院的博士生也组织过几次围剿。

        男博们大概是认为女博反正没人敢追,加上自己读到了博士之后自我感觉极其良好,连追求女博往往都有点施舍或者稳操胜券、舍我其谁的味儿。但是,对于聪明而且自尊心强的女博来说,接受这种追求实在不太舒服。契诃夫说:“与其被浑蛋所称赞,倒不如战死在他手里。”韩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过:“与其被男博所追求,倒不如累死在博士论文里。”

        其实既然同为博士,这文凭带来的光圈就不像在他人眼里那么光彩夺目。女人不管读到什么份儿上都还是女人,看重的始终是感情。所以两人就是不买这个账。

        这是一个奇异的怪圈,男人们都质疑着女博是不是女人,而女博却往往只会爱上把她们当作女人的男人。

        众多男博士们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两个女博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还对自己不理不睬。其实他们失败原因却相去甚远——说起来这两个女生都读多了圣贤书,红楼梦看得倒背如流,读得玻璃心肝,水晶脾胃,但智力发展趋势却大不相同:韩默是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让人没半点法子;程曦说来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却偏偏在这事上迟钝得很。韩默曾经取笑程曦说:若是有人拿了花站在程曦面前表白,程曦也必然是回头看一眼后头的某路过女生,少不得还要拍拍那男同学肩膀说两句加油之类的。偏偏她读的又和宗教有关,就让人误以为她是有点看破红尘的意思。

        拿金庸大侠的《神雕侠侣》里的小说人物比起来,韩默有点像程英,是外柔内刚、明白透顶的性子;程曦就十足十像了郭襄,别人的事明白,自己的事糊涂,大事通透,感情白痴。

        程曦今天很郁闷,她的“热得快”又烧坏了,MP3也出了问题。

        “我怎么觉得我变成了霹雳贝贝,碰什么电器都会坏。”

        韩默不动声色地把自己寝室的电话拿远了一点。

        程曦佯装大怒:“怎么,这就是你与我的革命友谊?”

        以自己一贯的恬淡语气,韩默大义凛然地说道:“我本人可以看在我们的革命友谊上,牺牲一点让你碰碰。可是,我们寝室电话又和你没有交情,不必亲身犯险、两肋插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