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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手术?”

“我希望在这一、两个礼拜内就进行。不过我要先提醒妳,令尊在手术后,未来生活要更加注意,尤其是饮食和作息一定要规律,否则可能会再次引发脑内出血。”

她拚命点头,“当然,我一定会跟医生好好合作,让我爸爸的身体得到最好的照顾。”

“很好,”医生看着她,有些迟疑,“接下来我们要谈谈手术费用的问题了。”

贝贝心一抽,咽了口口水,表情坚毅地道:“好的。”

只要老爸身体能好起来,要花再多的钱也无所谓。

她闭了闭眼睛,暗自祈求着:天啊!请让老爸的手术成功,请让他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为了父亲,她愿意做任何事情!

※※※

贝贝终于知道什么叫作“屋漏偏逢连夜雨”。

虽然她知道手术费要十几万,她必须努力地挣得这笔钱,但她还暗自庆幸着,幸好老爸有保险,或多或少可以省下一些开销。

于是她去领出户头里仅存的五万块,打算在领薪水之前,先拿来应应急。

她还打算请个看护来照顾老爸,这样她就可以专心地找工作,再多兼几份差了。

但是没想到她如意算盘才打了一半,就接到老爸公司的消息,说是没有帮老爸办理全民健保和劳工保险——

因为他不是正式的员工,而是打零工的水泥师父!

贝贝在病房外瞪着那名工头,满腔火气顿时往嘴里冲,“你们怎么可以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工头一脸抱歉,“真的很对不起,可是公司那边就是这样说的。其实,当初阿健兄也没说要接受劳保和健保什么的,所以……”

她气愤地挥舞着粉拳,娇小的身子却显得气势逼人,“我爸是比较老实,可是你们也不能这样欺负他呀!明明就该替他办理劳工保险的,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推托呢?是不是存心想赖帐?”

小姐,我也不晓得公司是怎么搞的,但是上面的意思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跟妳说抱歉了。不过我们工地里的人都说了,要凑些钱帮助阿健兄,好歹尽点儿心力。”工头擦擦额上的汗,频频道歉,“希望妳能谅解,真的对不起。”

“算了,这也不是你的错,只能怪你们那家公司太没良心了。”她暗暗一咬牙,勉强挤出一抹笑来,“还是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医药费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请你们不用费心了。”

“还是要的,这是我们的心意。”

“实在是很感谢你们。”贝贝眼泪盈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别客气。那我先走了,工程还赶着进行呢!”工头满面愧疚地走了。

贝贝整个人像是要虚脱了一般,颓然地靠在病房门外。

她不能让老爸知道这件事,要不然他会不愿意再待在医院半秒钟的。

她不禁暗自庆幸还好阿爸正在另外一层楼做病理检查,没有机会听到这一切。

她虚软地蹲在大理石地板上,揪着头发。

她到底该怎么办?

第四章

阳明山上

灵风光着脚走在原木地板上,全身上下仅有一条褪色的牛仔裤,紧紧地包裹住他修长结实的双腿。

他宽阔的胸膛肌肉坚实,黝黑的眼神充满智慧,周身萦绕着自律与内敛的气势。

他看起来像是个中古世纪的英勇武士,而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格。

除了是个世界知名的画家之外,他同时也是空手道和自由搏击的高手,并为国际自由搏击协会的会员之一。

作画和练武,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两件事……当然,美好浪漫的性事也是,不过在排名上还是稍逊于前两者。

然而,现在他开始考虑将“性”的重要性排列进这两者之间了——如果对象是那位小女郎的话。

他听见那个面店老板叫她“贝贝”。

是蓓蕾的蓓,还是珠贝的贝?

不过照她这样拚死拚活的工作态度看来,应该是疲惫的“惫”吧!

他握着酒杯,忍不住摇摇头。

这样子兼差,简直不想要命了……

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随手拿起电话,将酒杯放在透明的玻璃茶几上。

“哈啰,哪位?”会是那个小女郎打来的电话吗?他的心微微忐忑。

“达克,是我。”一个充满了英国腔的男声传来。

“爱德华,有什么事吗?”他不禁有些失望。

爱德华是他在美国的经纪人兼好友,专门替他处理画作展览和拍卖的问题。

“我想跟你谈谈最近在纽约的画展。你确定你真的不到场吗?纽约所有的媒体都在紧盯着,想知道你到底会不会莅临呢!”爱德华愉悦地道,“兄弟,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获选为年度风云人物之一了,你还打算继续吊大家的胃口吗?”

灵风舒适地坐进沙发,伸长双腿,“你明明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的。”

“我明白,可是你也不能不承认,媒体和纽约的艺文界都深深地为你的画痴迷,他们称你为神秘的东方画家,并且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你的庐山真面目。”爱德华的语气充满了希望,“要不要考虑一下?”

“再看看吧!”他微笑,“最近我在台北有件要紧的事待办,暂时没有心力去搭理其它的事……对了,梅儿和孩子们都好吗?”


梅儿是爱德华的娇妻,有着一头红似火的头发和一颗善良无比的心,几次见到他都会叨念着要他快快结婚。

虽然灵风有些羡慕爱德华夫妇幸福的婚姻生活,但是他还是燃不起“结婚”的欲望。

把自己的下半辈子和另一个女人栓在一起?他可没有这么傻。

恋爱和激情是美妙的玩意儿,但婚姻却是一座令人喘不过气的监狱。

“梅儿很好,不过还是念念不忘那个老话题。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替你指定一门婚事算了。”爱德华在电话那头笑得可开心了,“至于孩子们,每天都在想念你这个教父,我猜他们的心已经被你收买了。”

“我向来很有女人缘,这一点你是知道的。”灵风故作得意。

“是哟,可惜就是不知道你这个花花公子何时才要安定下来。”

“你别因为自己的婚姻美满,就拚命鼓吹大家跳进爱情的坟墓里。”

“算了,我想我也没那个能耐可以打动你这副铁石心肠。”爱德华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

灵风哈哈大笑。

“关于画展的事,你再考虑考虑,反正日子已经订在下个月十六日,你有空就来吧!”爱德华话锋一转,又导回正题。

“好的,那——”

悦耳的门铃声大作,灵风微讶地看着玻璃门外隐约的人影。

“爱德华,就暂时这样吧!我们再联络。”他挂上了电话,缓缓地走到大门边。

贝贝犹豫又怯然地站在门口,一头俏丽黑发乱糟糟的,看样子是被严重地抓扯过。

灵风的心猛地一抽,一股喜悦感顿时流过心房,“嗨。”

“你之前的提议……现在还有效吗?”她吞了口口水,怯怯地问。

他眉宇间尽是笑意与释然,“当然。”

“你现在还有请清洁公司的人过来打扫吗?”她再吞了口口水。

灵风挑起一边的眉毛,有点不明白她的用意。

“有啊,怎么了吗?”

“你请清洁公司的人打扫家里,一个月大概要八千块吧?”她扭着手指,口气小心翼翼的。

“是的,怎么样?”他凝视着她。

贝贝看起来紧张极了,“你以后不用再请清洁工了,你家里以后由我负责打扫,只要五千块。”

“咦?”

贝贝低着头,臊红着脸说完,“我当你的模特儿,兼当清洁工,你一个月可以给我四万五千块的薪水吗?”

“呀?”

“我的条件太过分了吗?”她不安地抬眼看他。

他摇摇头,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事实上妳的提议相当合理。但是我有一点好奇,妳是不是急需用钱?”

贝贝咬着唇,也不想隐瞒,明白地道:“是的,我爸摔断了腿,而且还要动脑部手术,所以我现在急需用钱。”

他搜索着她眼底的疲倦和紧张,忍不住心疼起来,“需要多少?”

“我不太清楚,不过住院加上手术费和请看护的钱,大概要二十几万吧!”她颓然地吁出一口气。

“进来再谈。”他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她拉进客厅里;等到贝贝察觉时,她已经被塞进软绵绵的沙发内,而且手上还捧着一杯柳橙汁。

“妳愿意当我的模特儿?”他眸光专注。

她乖乖地点头。这沙发好舒服好舒服,让她奔波了几天的灵魂和神经都因此放松了下来;而且,那种抚慰人的安全感又缭绕在她身边了……

贝贝信任地看着他,被动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妳的父亲现在身体不适,所以需要一笔钱?”

她再点点头。

“妳愿意充当我的模特儿和清洁工?”

此刻的贝贝彷佛除了点头之外,什么都不会了。

“这表示妳将住在我这里,并且住上一阵子?”他的眸子闪耀着光彩。

“嗯。”

“很好!”灵风心底涨满狂喜和怜惜。他点点头,转身走向卧房,“妳等我一下。”

贝贝傻傻地看着他,怔怔地啜饮着杯子里的柳橙汁。

她好累,不太想用大脑。天知道她这几天已经绞尽脑汁、想尽各种办法,现在唯有这条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