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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魔杵出手,天地全黑了,整个人间都仿佛沦入了地狱,那瞬间,天地有一种合拢的趋向,老百姓们吓得紧紧的趴在地上,天呢,易动魔界又想做什么,难道他们疯狂到了要将天地都毁掉的地步么?

        痛苦,遍布全身的痛苦,怎么会这样,已经被天魔功击中了,他如何还能以气为剑,将我所有的筋脉都割断,将我所有的骨节都卸下,什么时候玉溶月强大到了连天魔杵都不能动摇的地步了。明亦远想将已经完全残废的身子支撑起来,就算死在你手里,我也要弄明白,为什么我会输。

        一切的黑光乱风都停下来,空气里飘的所的微粒都停下来,麒魂剑明亮的金光发出悲哀的哭声,那哭声不高,却似乎有感动天地的力量,空气里慢慢的都涌起了这种奇怪的悲哭。

        玉溶月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是代你来死的,可是死的人却是你,为什么啊!老天,你告诉我。弟弟,不,你不会死,你不要死,你死了,谁来告诉我应当如何活下去。

        玉澹云慢慢地举手擦着哥哥脸上纵横的血泪,他轻轻的笑着,血滴顺着白玉雕镌的脸滑下来,眼睛里是一种奇特的彩光,好象彩虹进入了他的眼中,他努力的把哥哥映在眼里,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对明亦远道:"  明  亦  远  你  错  了,你  算  别  人  都  爱弟  弟,可  有  一  个  人  却  始  终  爱  着  溶  月,那  就  是  ,他  的  弟弟,我  最  爱  我  的  哥  哥,小  时  候  是,和  觉  舒  在  一  起  的  时候  是,现  在  更  是。每  个  人  都  有  爱  的  权  利,哥  哥  当  然  可以  爱  觉  舒,这  一  点  错  都  没  有。只  有  你  这  样  只  知  占  有不  懂  爱  的  人,才  会  用  别  人  的  爱  来  捉  弄。"  溶月癲狂的抱住了弟弟,不要,云,不要飘走,咱们同来同去,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你知道孤独的痛苦,为什么要我来承受啊!

        二。世事无常行

        溶月轻轻的将床上的弟弟抱起来,决战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弟弟没有死,但是却陷入了长时间没有知觉的昏迷。溶月亲着他的额头,试图跟弟弟做一直以来兄弟俩心意相交的意会,可惜,到处都是盲点,找不到弟弟,也找不到自己。溶月的心中有一片恐惧的苍白,常常觉得自己较弱无力,甚至觉得自己会马上倒地死去。

        其实死亡并不可怕,但是孩子们怎么办,三岁的轻云和拂雨根本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还在皇宫哭闹着母亲回家,怎么告诉他们,就在晋宁宫的边上,皇宫主殿内,他们的母亲迫近于死亡。这对已经没有父亲的孩子们来说是最残酷的事。

        记得当年父王去世的时节,十岁的兄弟俩紧紧的抱着,哭得死去活来,弟弟一连三个晚上都不能入睡,他可怜的就像一只冬天里倒处流浪的猫,每天晚上都从昭明宫抱着被子逃到自己的床上,抱着自己号陶痛呼着:\"爹,爹亲。\"然后是母皇在尝尽孤独伤心后的离去,母皇是坐在舅舅和父亲的灵枢边含笑而终的,对母皇来说,死亡是一种幸福,他终于可以和早去的爱人们团聚了。母皇那时的绝望曾经留给自己如此沉重的感受,以至于每次在母皇身边,自己就会不知不觉泪如雨下。后宫春色胜昨昔,独拔玉弦无人理。所以当母皇抛下年仅十五岁的兄弟俩时,兄弟俩一点都没有责难母皇。唯有骨肉血亲才感觉得到母皇那种心如死灰的悲哀啊。

        母皇活着的时候最觉得对不起父亲的地方,就是坚决的不承认曾经和父亲有过三夜情的一个女人所生的儿子,一个比自己和弟弟大六岁的异父哥哥。所以母皇临终前,将他收入了风族的族谱,这个兄长现在入宿皇宫,而他的主要责任就是看守明亦远。因为其他人都对明亦远恨之入骨,只怕他们在冲动的情形下做出有违人道和神理之举,只有这个哥哥与明亦远素无瓜葛,所以交给他看押应该是最放心的。

        应当是去看看明亦远的时候了,昨天朝臣们已经商议定了,就大辟吧。神毕竟是神,不能同魔道一样用酷刑来取得快感。亲口去告诉明亦远这个消息,不管怎样,他为祸天下,自己是主要的责任者之一,这是不可否认的。

        缓缓的步下台阶,在地牢的最深处,明亦远趴在那里。四目相对,明亦远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讽笑。

        \"你来了,亲王,啊不,如今要称陛下了。你终于如愿以偿了,登上了皇位,掌握了天下。现在澹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可是你却没有办法把他从风觉舒身边夺走,他回到风觉舒那里去了,他永远是风觉舒的。我得不到他,你得不到风觉舒是,你我是一样的人是不是?只不过你是高高在上的主神而我是个魔而已。有什么真正的区别。\"溶月闪着眼睛看着他,平静的道:\"我还是亲王,我是永远都不会坐上那张位置的,那将是小拂雨的。但是我不能让雨儿沾上血腥,所以我要处决你。三天以后,我会亲手用伏魔剑砍下你的头。\"  \"  哈,假惺惺,收起你的面具,玉溶月,你是个小人,是个妒忌弟弟的小人,是个处心积虑要夺权的小人,你是,你就是,有一天所有的人都会明白,你和风觉舒曾经做过什么事,曾经做什么?\"  \"  我们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  什么事都没有?就在他们大婚前的七天,你们去打猎。像你们这样的猎手会迷路吗?可是你们迷路了,在那个石洞里边,别告诉我,你们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澹云的事。风觉舒亲口告诉你,他爱的人是你,但是出于责任,他得迎娶澹云。但是如果你愿意,他会跟你一起远走高飞,抛下风族族长的权利和责任,跟你走。你以为澹云没有听见,我也没有吗?\"溶月的脸突然变得透明了,那俏而锐利的嘴唇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心里有一种叫做悔恨的东西在燃烧,把胸口烧成了一块冒着黑烟的创洞。

        玉溶月冷笑了一声道:\"如果你认为这样我就应当自杀去谢弟弟,你大错特错。你,根本不了解我。我会死,但不是在今天,是在孩子们长大以后。我会向他们忏悔,让他们原谅,至于你,没有任何资格来说三道四。弟弟已经宽恕了我,只是我自己不能宽恕自己而已。你别想我今天杀你,在没有任何准备之前,我如果杀你。你的魔种就能顺利的流传下去的,不是么?\"明亦远狠狠的吐出了口中的牙齿,把含血的口水吐向了玉溶月的背影。又一次激怒他的行为失败了,如果让他准备好了再动手,那么新一代的魔成长起码要一万年。谁能等得如此之长呢?不行,在他们杀我之前,我要将魔流先传出去。

        隔着铁窗,看着远远按剑而坐的风哲存,已经说了许多遍了,会有用吗?别管他,世人没有不在厚利下不动心的人,何况这人要得到的是玉风两族永久的君位,这可是世上最大的诱惑了。

        \"风公爷,你就真的不动心么?其实你爹爹在世的时候最爱的就是你母亲,他是迫于压力不得不入嫁玉皇室。如果不是玉家以皇帝的威仪相逼,你们本来是很幸福的一家。\"风哲存没有任何动静,仍然冷冷的看着他。

        \"你才是风族的族长,他风溶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得到那么多好处。其实这一切都本该是你的。再说玉家如此过分。强占了你爹爹,还只给了你一个国公的席位,好歹你也当是个亲王是不是?\"风哲存的手抬了一抬,却又垂了下去。这个不疑难问题的动作进入了明亦远的眼里。

        \"我是魔主不假,但我马上要死了也不假,只是临死之前,我有一样礼物要送给你。不知道你要不要?\"风哲存慢慢的站起来,一步步的走向明亦远。

        \"这是一颗珠子。\"明亦远将含在口中的珠子缓缓的吐出来。\"你拿去,放在你儿子的怀里,慢慢就会不见的。然后,你的儿子将会生育一个儿子,有这个孙子,你们将无所不能。\"风哲存一点点的将珠子捧起来,放入了自己的怀里,没有任何人看见这笔交易。风哲存微笑着退到了外面。来接班的另一位国公道:\"风爷,如此高兴么?\"  \"  是啊,明天就处决他了,这样咱们就干净了。\"玉溶月将伏魔剑轻轻的放回到玉厅,当剑砍下明亦远的头的时候,他好像听见一种声音:\"月,其实,其实我也爱你啊,我,我是为了你才杀了风觉舒的。因为这个混蛋他爱上了澹云,背叛了你。\"玉溶月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回首对神侍卫道:\"明亦远的魂迫收好了么?我不想让他下地狱,但是也不能让他到处为祸,找个合适的地方收容他。直到我死那天,我会想到办法来处理的。\"神侍卫凝神回答道:\"主子,您放心,事情已经办好了。只是明亦远的魂魄被锁魂链链得痛苦不塂,三年来,奴才们被他日夜叫着,很是不舒服。\"玉溶月道:\"让天算给他的魂魄下个咒,让他睡一觉再说。等他的魔性涾弱了,再松开他。\"说完转过身去,抱起了身后的小东西道:\"雨儿,不去读书到这里来做什么?\"拂雨嘟着一张可爱的小嘴道:\"雨儿不要读书书,雨儿要玩。雨儿不要学礼节,雨儿要玩。雨儿不要做太太子,雨儿要和哥哥一样。\"溶月脸色一沉道:\"米河平,去拿板子来。说了多少次了,还是不听。成天想着玩玩玩的,不打打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