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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不知道听柳媛媛说了什么。一提到赵挥,疾恶如仇的叶如莲就愤怒、厌恶之极。那个赵挥是什么东西?害死女儿,逼疯前妻,整个一变态恶魔!你要是被他的钱糊住了双眼,没准哪天小命就得丢了!

            你胡说什么?小心人家告你诬蔑诽谤!如馨哭笑不得,拿这个糊涂姐姐束手无策。叶如莲恨铁不成钢道,离了婚本声名声就不好,还跟这种人在一起混,让别人怎么看你?

            如馨一听就恼火,都什么时代了,他妈的离婚跟名声有什么关系?旧社会呀?我管不他别人怎么看我?你少在我面前危言耸听、杞人忧天,就显你多明白事儿?你明白什么?叶如莲斥责妹妹,不管怎么说你不能跟姓赵的在一起,多少钱都没用,变态!你要继续执迷不悟我真跟妈说了。

            你要不想让妈多活两天就说去吧,怎么这么烦哪,我的事以后你少管,你管得了吗?我都管不了自己!如馨皱着眉头,心里发堵。不离婚痛苦。离了婚最大的烦恼莫过于亲人的责备、埋怨和不理解。

            如莲痛心疾首,这么做你对得起柳志文吗?这么多年的感情说扔就扔了?如馨道,我有什么对不起他的?我给他重新选择的机会,让他再找一个比我好得多的女人,这对他是好事!如莲痛骂,残忍!你就这么忍心?为了什么?钱吗?真没想到你也是这种爱慕虚荣的东西,庸俗!如馨冷冷一笑,如果你愿意离这个庸俗的残忍的爱慕虚荣的东西远点,我没意见,请吧?

            因为离婚的事,与大姐闹得很不愉快。叶家的人是不是从基因就有问题?总是胳膊肘往外拐。假设是张金芳的女儿,不论是对是错,她至少首先想到孩子的心里会有多痛,她会替你痛,她至少不会给你伤口上撒盐,不会说一句埋怨和责备的话。只可惜,和张金芳这辈子只能做婆媳,天生的敌人。

            并非冲动。经过大姐这一闹,如馨反而开始冷静地考虑和赵挥的关系。

            经济能力,社会地位,一样不缺。心肠不错,品质不坏,两个人年貌相当,虽然算不上超级美女帅哥,但站一块起码是般配的,他能让她拿得出手,她也不会给他丢份。尤其重要的是,两人有着共样的隐痛,将来的日子养几条狗,永远不会为后代的问题而折磨对方。

            天生一对啊。如馨自嘲地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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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来,柳志文的结案率再次创了新高。为了让自己更加忙碌,他完全到了不分昼夜、废寝忘食的状态。领导肯定,同事服气,看着工作上的种种成就,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过去十年,三千多年个日日夜夜,是那个女人陪他走过。一起哭过,一起笑过,工作上的过失,她替他着急上火,一点点成绩,她比他还开心兴奋……如今物是人非,已无人再与他分忧解愁,也不再有人分享喜悦。

            不管怎么说,父母家人永远是最重要的精神支柱。回到家里,他尽可能像往常那样笑脸相对,轻松自如,定期为父母安排活动,不让欢声笑语因他的离婚而离开这个家。即使每天工作到很晚不能更多陪伴老人,至少不会忘了打电话问候,尽可能不让父母受到双重打击。亲情总是能够相互作用的,也正是有了父母永恒不变的爱和支持,在遭遇婚变的重击后,他才没有垮掉,并且能够更加专注更加卖力地投入工作。

            每当夜深人静,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之时,柳志文才会意识到,有一种疼痛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而且很难排遣。这个心结无法打开,可是没有人能够告诉他,该如何不再去想那个女人,又该如何去忘记那件耻辱的事。他不想把全部责任推到她身上,他一遍遍盘问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究竟问题出在哪里?

            离婚一度让他心力交悴,也曾伤到极致偷偷落泪。偶尔借酒浇愁,但宿醉之后,事实依然是事实,没有丝毫改变。这件事几乎让他对爱情和婚姻的所有信仰崩塌了。或许这么多年他爱的只是一个想象中的爱人,一个理想中的爱人,他至今仍然无法相信身边的爱人,怎么能够做出对不起他的事。他还是不愿相信,或许她有苦衷?或许出于某种无奈?还是某个特定环境下的冲动?他愿意给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豁达的机会。可是,她并不领情。几次徘徊在她的楼下,却最终克制了自己。还有意义吗?绿本都办了。罢了,罢了,那个不明不白的暧昧的夜晚,足以使人留下肮脏的记忆。与其带着痕迹生活下去,不如一刀斩断,一了百了,何苦作践自己?

            是的,男女都是懦弱的感情动物,能自控的人其实并不多。都是活生生的人,情欲是无罪的,只要开心,旁人的道德算得了什么?或许他的观念太过保守,或许他已经不再适应这个时代,他之所以守得住自己,得承认多少有些刻意,他不能要求别人都像他这样,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严格地自律,残酷地要求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人能够像他这样,十年忠于一个女人?难道他真的没有对别的女人动过心吗?难道他从来没有过不可示人的欲念吗?为什么他能够为了她为了这个家扼杀掉心中的魔鬼,而她就不能够?内心的欲望不加控制,那结婚的承诺还有什么意义?算了,自控能力那么差的女人,不值得去一辈子守护。一个庸俗的女人,她不理解你的爱,不配得到你的爱,她只配过一种虚荣的物质生活。忘了吧,重新开始。

            父亲说,你不要去恨。她既然这么绝情地走掉,说明你本身很可能有让她不满意的地方,你一向自我感觉良好,这大概只是你单方面的感觉。

            母亲说,她爱跟谁就跟谁吧,你呢,该干嘛干嘛,也不能太亏了自己。

            妹妹说,从一而终已是传说里的传说,现在的人感情都太丰富了,三个两个都是少的,不找个五个八个的,感情没办法释放。建议你多注意身边的美女同事,看看有没有下手的机会。你这岁数,人生也快要过半了,剩下的日子怎么开心怎么来吧。

            他去看望老张。老张一条腿残了,一只手连筷子都拿不起来。老张说,如果能让我恢复健康,离十次婚我愿意。

            仔细想想,他们每个人说的都有道理。

            日子还是要过的,并且还一定得过好,不能让人笑话了。

            这天张金芳打来电话,兴冲冲地告诉柳志文家里来了客人,要他下班后早些回家。母亲没说是什么客人,但听声音,柳志文猜到一定与自己有关。最近以来,老太太从没闲着,四处托朋拜友,给儿子张罗对象。

            果不其然,一进家门,柳志文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坐在自己家里。这女人三十出头,肤色白晳,苹果型的圆脸,一双眼睛像少女一样黑白分明。此时,她笑吟吟地向他打招呼,举止落落大方,神情脉脉含情,猛然一看,真与印象中的韩晶的有几分神似。这时候他忽然想到了韩晶,那个从十岁开始就深深爱上他发誓要嫁给他的女人,那个一直被母亲视之为理想儿媳人选的女人,那个女人如今在哪里?当初娶的如果是那个女人,如今生活又将会怎样?

            听完母亲的介绍,柳志文笑了。一个中学教师,连职业都与韩晶类似,莫非这就是上帝安排给自己的缘分?柳志文告诉自己,新生活应该从这里开始。他还告诉自己,只要父母高兴,就不必再挑剔什么。怎么说也是二婚,不能跟十年前一个标准。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哪一点配不上你?

            欢欢喜喜地吃了晚饭,气氛融洽,还真有一家人的味道。饭后,在母亲的提示下,柳志文送这个叫赵岚的女人回家。出了家门,赵岚抬腕看看时间还早,就建议一块去看场电影。柳志文问:“哦,最近儿有什么好电影吗?没看到有什么大片出来吧?”

            “那算啦,我们随意走走吧。”赵岚没有坚持。

            “不不,你要是想看,我可以陪你。”柳志文并不想扫她的兴。

            “我也不是很想看,到海边散散步也挺好。”赵岚温柔地笑笑。

            乍暖还寒,海边的风还不小,柳志文不由得裹紧了外套。这一路他基本没什么话,赵岚却不时地说点什么,说到高兴时,就会自己笑起来。柳志文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偶尔傻笑一两声,有时根本搞不明白她为什么发笑,为什么高兴。看他对她的话题并无多大兴趣,又看他不断地裹衣领子,她仿佛摸准了他的心思,柔声说:“外面挺冷的,我们还是回家吧。”

            两个人就这样交往起来。实话实说,这种时候若让柳志文对一个女人产生恋爱的感觉,确实是件难事,更别说激情。不过,交往之初,赵岚的温柔、顺从、体贴、善解人意和细致入微,尤其她单纯、干净的眼神,不俗的气质,的确吸引了他,让他产生了好感和亲切感。

            这个女人有很多优点。她从来不打听他不愿说的任何事情。她信任他,相信他的每一句话,努力地适应着他的生活方式和生活圈子。他带她参加过一个同事的婚礼,邻座一位同事的小孩子不小心把汤汁洒到她身上,她连眉头都没皱一样,第一反应是帮孩子擦去手上的汤汁,柔声细语安抚这个毛手毛脚的孩子。她的爱心和友好,让他心生感动,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几乎就要做出决定,后半辈子就跟她过吧。

            然而随着交往的递进,他又很快发现了问题:这个女人太温柔了,不,温柔这个词并不确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