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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病情



        亲们,今天是中秋佳节,万家团圆之日,希望每个亲们都能过得开开心心哈!

        浮尘也回家过中秋去了,等明天回来,偶双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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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蜜的月饼圆月团圆分割线…………

        五日后。

        “师父你看,小妹妹还认得我呢?”在药房里连浸泡了五天,终于得以出来喘口气的宵儿第一个要求就是想看看顾妍妍――哦,不,现在应该改名叫燕飞羽了。

        “咿呀!”舒舒服服地躺在摇篮里的顾妍妍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宵儿,兴奋地挥了挥手。

        为了保护得来不易的亲人和亲情,虽然当日就被正式宣布为燕家骨血,但为了谨慎起见,燕飞羽还是忍着没有再口出什么惊人之语,坚持她只会叫“娘”而已,任凭那帅的不得了的便宜老爹怎么逗弄,就是死不开口,惹急了她就索性涂他一脸口水,好转移注意力。

        所以,在还没适应这个新家之前,她也只好继续装一段时间的“好孩子”了。

        “小姐这么聪明,当然记得兆少爷。”新来的乳娘红梅忙讨好地赔笑。

        “我可以抱一下小妹妹么?”宵儿伸出小手让顾妍妍抓住,一边笑嘻嘻地逗她,一边忍不住渴望地问道。

        “这个……”乳娘为难地看着旁边的主母。

        “还是过几日等你身体再好些吧!”不等燕夫人回答,尘空已淡淡地道,“你刚泡了几天药,身上药气太重,小妹妹可能闻不了。”

        “哦。”宵儿沮丧地垂眼。

        “啊……咿……”真是可怜的孩子,顾妍妍心中不忍,忙用力地拉了拉宵儿,扬起更灿烂的笑容,努力地取悦他。

        感受到她的善意,宵儿果然又开心了起来,展颜道:“那就过几天吧,等宵儿养好身体,再也不用泡药澡,就可以抱小妹妹了。”

        ……

        是夜,苍穹深远,繁星点点,主后院之内已是一片静谧,只有一丛丛的月季在星光中微微地颤动着娇美的身姿。

        “五哥,那个宵儿的病真的那么难治吗?”顾妍妍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纱帐后的主卧床上传来低低的询问声,忙竖起耳朵。

        这些日子她简直是掉进了福窝里,前世今生一样疼爱她的妈妈不说,还得了个超帅老爹,弥补了她前世幼年之时便失去父爱的重大遗憾。更难得是,他们俩夫妻虽然已经成亲四年了,感情却依旧好的如胶似漆,每晚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就可以作证,害的她不得不拼命地在心里专心地数小绵羊,好让自己极力忽略那些不纯洁的声音,可以早点睡着。

        可是相比起自己的幸福,宵儿却不得不去泡药澡,顿顿都吃一碗碗的苦药。

        帐内沉默了一下,然后发出一声叹息:“惜之说,这个孩子中的一种极为罕见的奇毒,毒名相思,最是缠绵入骨。虽然尘空道长曾经用了大量的珍奇药物来控制,但依然浸入了骨髓,纵然是金佛他老人家亲临,也不一定能治愈,只能尽力延长寿命。”

        “啊,那怎么办呢?尘空道长是我们羽儿的大恩人,他既不求金银也不求名利,只一心想要我们帮我救宵儿,若是我们连这个要求都不能满足他,又怎么对得起人家?而且我看那个宵儿真的可怜,五哥,我们一定要竭尽所能地帮他们。”

        “目前之计,也只好尽力而为了。?妹,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爹当年不是从南疆移植回来一株曼陀竹么?惜之说,如果曼陀竹能开花结果,再配合其他药物,就很有可能根治相思之毒。”

        “可是,五哥,那你不是说那曼陀竹从未开花过吗?我们怎么知道它什么时候才能开啊?”

        “唉,这就要看宵儿的福分了。不过,我已经派人前去南疆,命他们四处寻找其他的曼陀竹和解药了。惜之说,那个尘空道长也是医中高手,他们两人联手之下,至少可以再保宵儿五年寿命,只要能在这五年之中找到金佛他老人家,或者找到解药,宵儿的毒便有望彻底解除。”

        “唉,希望他们能找到解药帮助这个可怜的孩子,年纪这么小就被中了这样的毒,真不知是谁下的,也太狠心了!”

        燕五云沉默了一会,道:“我看宵儿的身世非同一般,只是尘空道长坚持不说,我们也不必勉强他,这件事,我会尽心尽力的。”

        “嗯……五哥……”

        “嗯?”

        “我想起来看看羽儿,我到现在还像是做梦似地,就怕一转眼羽儿又不见了。”

        “嗯。”

        帐内响起悉悉索索之声,顾妍妍忙闭上眼睛。

        “?妹,我们回去休息吧!你放心,不管那背后主谋再狡诈,我也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再也不会让羽儿受到半分伤害。”

        “五哥,我相信你。”

        半响后,声音又起:“那对老夫妻和另一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呢?”

        “?妹你的意思呢?”

        “我觉得那个老人家不像是在撒谎,要是他所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是被人利用,我们也不要为难人家。至于那个孩子,她才几个月,哪里懂得什么事,我们想法子去掉她的假胎记,然后找个地方安顿她吧,这也是给咱们羽儿积德。”

        “嗯,好吧,都依你!?妹,你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又要管理诺大一个家,以后还要亲自教导羽儿,可不能再累出什么病来了,还是早些安歇吧!”

        帐内的轻柔低语逐渐消失,摇篮里的顾妍妍却一直无法真正入睡,眼前总是晃动着那张异常清瘦却总是带着乐观笑容的小脸。

        宵儿,你不但是我的小恩人,更是我重生后的第一个朋友,不管病情多艰难,你都一定要撑下去,只要我能正常说话了,一定会让我爹天涯海角地帮你找解药,直到彻底治好你的病为止!

        第十七章赵家表哥

        时光荏苒,犹如白驹过隙,四季一轮轮地重复,已有十四年了,转眼,又到了金桂飘香的季节。

        燕府的数面大门仍是数十年如一日的高大气派,那长长的高墙似乎从未沾染尘埃,依然雪白如新,门前的大街更是不曾冷清过半点,终日充盈着繁华热闹之气。车马嘈杂,小贩们大声地吆喝买卖,闲散的市民或游人,脸上挂着知足的笑容,一边欣赏着溪水中的鱼儿,一边和三五好友闲谈。倘若有外乡人经过,还是会有人忍不住问一些蕉城百姓眼中的白痴问题。

        一切仿佛平静的未有一丝改变,惟有溪边的那一排已经长高了许多的杨柳,昭示着蕉城年华的变迁。条条分发延伸出来的柔软枝条,几乎遮住了一半的溪流,也布撒开更浓的树荫,为这欲凉还暖的秋日留住了几分夏日的惬意。

        今日已是八月十四了,明日便是中秋佳节,老天作美,连日来尽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那容纳着朵朵悠然白云的澄澈天空,湛蓝地仿佛可以让人忘掉所有的烦恼。

        上午巳时初,蕉城东区的第一大码头上,一艘挂着“赵”字旗的三层豪华客船缓缓地靠了岸,码头上,早有数辆印着燕家标记的大马车迎过来,恭恭敬敬地把一群衣着鲜丽、前呼后拥的贵妇公子小姐给接了上去。

        周遭或装卸货,或来往赶路的人们早已自觉地让路,待到那溜儿浩浩荡荡的长长的车马经过,码头才重新喧闹讨论了起来。

        “啧啧,这都已经是第几拨儿了?李二叔,你说今年燕家过中秋,咋这么热闹呢?”

        “燕家过中秋,哪一年不热闹了?亏你已经在蕉城混了两年了,居然连燕家大小姐今年年底就要及笄了都不知道?”回答的人斜眼鄙视了同伴一眼。

        “噢!”问话者恍然大悟,“敢情这些亲戚都是冲着燕家大小姐的亲事来的啊?”

        “废话,这近水楼台先得月,且不说燕家有数不清的金山银山,就凭燕家大小姐那美若天仙的绝世容貌,燕家那些远的近的亲戚们能不心心念念吗?就比如刚刚过去的那家,知道是谁吗?那是晋陶的刺史赵大人家,赵夫人可是燕夫人的亲姐姐,她那个独生儿子一年里头倒有两三个月都呆在这边,就是为了燕家大小姐。”

        “噢,那感情燕家和赵家要亲上加亲了?刚才穿宝蓝色的就是赵家少爷吧?依我看,赵家少爷长得如此一表人才,配燕家大小姐应该也够了吧?”

        “嘿嘿,你又错了,赵家少爷虽然不错,可你以为燕家的其他亲戚就会差吗?更别说早在前几年,全国各地就不知有多少大户人家在盯着燕家大小姐了?就比如秦安的张家,九阳的司马家,遽京的唐家……”

        “啊,那可真的都是鼎鼎有名的大家族呀,唉,人家都说,久闻不如一见,要是什么时候能亲眼看看燕家大小姐长得如何绝色就好了!”

        “就你个熊样?也想见燕家大小姐?赶你的货去吧!老老实实地多存点钱,也许还能早点讨个媳妇暖被窝。哈哈哈……”

        且不说码头众人们的调笑,那队刚从船上下来的车马沿着宽阔的长街,随着天上那被风缓缓吹动着的白云,不久就驶进了燕家东侧门,接着又沿着内墙直奔内宅。

        一刻多钟后,马车终于停下。车夫才将踏脚凳摆好,车上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只见他身穿一套双蝶戏蕙兰刺绣的亮宝蓝色长袍,头戴金丝蓝宝珠冠,腰系金钿扣玉带,更忖得那唇红齿白的俊颜顾盼有神。

        “娘,快点!”少年立住了身子,双手扶了扶头上崭新的珠冠,环视了一边四周,笑脸如春风般绽开,然后回身去扶刚弯腰而出的一个满头珠翠、眼角已泛出细纹的贵妇人。

        “瞧你急的,这都已经到你姨妈家了,还怕见不到你的飞羽表妹么?”贵妇人宠溺地嗔了一句,不慌不忙地一步步走了下来,叮嘱道,“这一次可不能没规矩,才见一下你姨夫姨妈就跑的没影踪,要是你姨夫姨妈觉得你还像以前那样不稳重,你的那点小心思就是转个十八个弯都没用。”

        “知道啦!孩儿已经受过弱冠之礼,成人懂事了,母亲大人尽管放心,孩儿绝不会让任何人挑出半点错来。”少年嘿嘿地笑了笑,双眼亮晶晶的,双手却忙不迭地送母亲转坐软轿,随后也赶紧自己上了后一顶。

        旁边的丫鬟小厮赶紧跟上,至于行礼物件自有燕家管事去安置不提。

        软轿行了一程后,终于来到燕家第二重的内家花厅。一个只用一根毫无杂色的碧绿玉簪挽住秀发,并一袭湖绿色暗绣粉荷的美貌少妇已率领着丫鬟婆子在门前张望,正是燕家的当家主母白水?。

        “姐姐,你可算到了,怎么样?一路上可还安好?有没有晕船?若是不舒服,姐姐先去休息一会。”

        两边人马一相触,下人们慌忙各自给对方的主子请安,白水?含着笑,纤手轻摆了一下,顺势就迎上去,亲自去扶那个年长些的妇人。

        两姐妹站在一处,一个珠冠耀眼,一个素裙淡妆,却是任谁都能一眼就瞧出哪个气质更为优雅尊贵。

        “没事没事,这一次妹妹你特地送了一首大船过来,果然又快又稳。我一路喝着羽儿制的茶,听听羽儿编的曲儿,看看风景,不知不觉就到蕉城了,半点罪也没受到。等会见了羽儿,可得好好谢谢她。”晋陶第一大户赵脉思的妻子,也就是白水?的同父异母的胞姐白水兰也笑盈盈地道,同时目光不露痕迹地往旁边微微一瞥。

        玉冠少年早已出轿站到一旁,此刻瞧见空子,忙正了正衣冠,对着白水?深深一礼,朗声道:“外甥儿超凡给姨妈大人请安!”

        “起来起来,哎呀,半年不见,凡儿都变成大人了。来来来,咱们都是一家人,也不要什么虚礼了,先去厅里坐一会。”白水?笑盈盈地忙拉起了他,然后才转身笑着对胞姐道,“你可别再夸羽儿,要是让她听见了,可不更得意的有恃无恐、无法无天了?到时候整天都扎在那些旁门左道堆里疯野,更加不做功课,五哥又要头疼了。”

        “唉,也难为她了,这么大的一份家业都要压在她的肩头,就是一个大男人也吃不消,更莫说她一个女孩子了。妹妹,你和妹夫英年正盛,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也不要逼得太紧了。”白水兰步步生莲般摇曳多姿地走到厅中坐下,兰花指轻翘,端起香茗喝了一口。

        “再不逼逼她,以后可怎么办呀?”白水?低叹了一声,“家里头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偏偏这个孩子天资有限,学什么都比别人慢,唉!”

        “姨妈,羽儿妹妹其实很聪明的,可能只是她不喜欢学经商而已。其实凡儿倒觉得羽儿妹妹发明的那些东西,不但有趣好玩而且还很方便呢?”一听到白水?说燕飞羽的不是,赵超凡顿时急了起来,忙着辩解道。

        “你看看,你看看,凡儿还是一贯的脾气,听不得人家说羽儿半句不好,傻乎乎的也听不出妹妹在开玩笑。”白水兰笑骂了儿子一句,随即话题一转,故意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了,羽儿呢?他们表兄妹也好一阵子不见了,凡儿这一路上可是想念的紧。”

        “羽儿?”提到自己那个宝贝女儿,白水兰眉头一皱,叹了口气,“昨儿个五哥考试,十道题里头羽儿只答对了三题,五哥十分生气,正罚她在屋里关禁闭呢!”

        “关禁闭?那羽儿妹妹岂非很孤独?”赵超凡忍不住站了起来,满脸心疼,“姨妈,羽儿妹妹是最呆不住的,把她一个人关着,她一定会很难过的。外甥求求你,让凡儿去看看羽儿妹妹吧?”

        “这……”白水兰为难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也罢,你就去看看她吧,顺便也好劝劝她上进些。”

        “是。”赵超凡大喜,忍耐着施完一礼,就急步而去。

        花厅中,姐妹俩一起目送着他的背影,眼里各自闪过不同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