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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陈掌柜的已经兴奋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也不像有些滑头的商人一般立即上前拍马讨好,只是一脸堆着笑,在一旁哎哎地答应着。

赵乾带着侍卫随从们出了店门,在大街上举目一望,哪里还有金琳的影子,于是差人去问这附近的店家,可有看见方才那位年轻公子,但是都回答说没看见。赵乾派人整条街地找了两遍,却依然不见金琳的人影。原本兴致勃勃地想去香满楼砸场子,但是金琳的不辞而别,让他的兴致全没了,悻悻地带着随从们去了碧水茶苑。不过,六王爷赵坤此时并不在碧水茶苑,赵乾去了没找着人,只围着湖转了一圈,喝了几口茶,便又回了皇宫。

再说金琳离了御街后,十万火急地回了将军府,心想这下可不敢随便上街了,于是让舒同给她请些先生来,教琴的、教画的、教识字的,统统请回来,她打算至少在将军府宅个一两年,等风头过去了再出去逛哒。

将军府向来对这位大少爷的要求是有求必应,两日之后先生们都请来了,然后开始轮流的教金琳各种课业。因为金琳看起来十分好学,而且又极为聪慧,所以先生们之前的顾虑都统统打消了,开始认真地教起这位浪子回头的纨绔少爷来。

先生们有些不是只教一个学生的,于是免不了会拿那些学生与金琳比,遇到顽劣的,先生们就会劝导:你们看,连聂无恨那样不可救药的纨绔子弟都浪子回头了,难道你们还不如他?于是,渐渐地,聂无恨浪子回头的八卦消息开始在汴京城的贵族间流传开来,并且慢慢地流向坊间。

那赵乾自从那日回了皇宫后,便命人四处查访可有哪家姓金的人家里有叫金琳的少年郎,查访了半个多月,自汴京开始查到附近的好些州县,结果都是查无此人,赵乾又怀疑金琳是女扮男装,于是又命人查有无叫金琳的女子,再半个月后,结果依然是查无此人。

当初相遇的那家首饰店换了掌柜的,现在生意红火的天下第一楼的陈掌柜说不认得金琳,这世界上似乎从来就没有一个叫金琳的人出现过,赵乾回想起那日的相遇,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过于真实的梦,可是那只做工精巧的玉钗又时时的提醒着他,那日的种种,并不是梦,只是被他错过了而已。

第十九章  宅

赵乾因为找不着金琳,所以将那支原本是为六王爷准备的玉钗扣下了,另从大内的宝库里寻了一样稀罕玩意儿送给赵坤做生辰礼物。虽然赵乾也恼恨金琳的不辞而别,但是每每看到玉钗,想起金琳的笑脸,又觉得恨不起来了,又加上因为天下第一楼的事,挖出宰相汪必清的丑事,每当汪必清一脸正义凌然地教训他的时候,他就会把这天下第一楼的事情提一提,羞得汪必清老脸绯红,所以,他愈发地想念起金琳来。

原来,那香满楼的大掌柜不是别人,正是汪必清的岳父大人。虽说这位岳父并不是正主儿,只是有个女儿嫁给汪必清做了小妾,后来因为生了二公子汪静岚而被提拔成了二夫人。但是这位大掌柜的,仗着自己是宰相的岳父,又是宰相家公子的正牌外祖父,又加上他经营颇有些手段,囤积了不少财富,所以说话做事向来是财大气粗,整个御街他都是横着走的。

并且还有一个有趣的说法,宁可得罪聂无恨,也别得罪香满楼。得罪了聂无恨,他顶多是砸你的铺子揍你的人,要是得罪了香满楼,那这个汴京城便再没你的立锥之地了。赵乾听了侍卫们报回来的消息,只是摇头笑了笑,聂无恨的大名他早就听说过,不过因为将军于社稷有功,所以也就任他纨绔,只要没惹出什么人命官司,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位臭名昭着的聂无恨,便是他苦苦寻找的金琳。

虽然赵乾没有明着整治那香满楼,但是却私下里知会过宰相汪必清,要他管好自己的岳父,不要做出什么不合礼《奇》法的事情来,到时候法《书》办是小,丢了整个宰《网》相府的脸是大。这汪必清其实是个直臣,总在朝堂上怒斥赵乾,时常让这位皇帝下不来台,赵乾也心知他为的是江山社稷永固安康,但是却每次都被他不会拐弯修饰的陈词气得想当个昏君干脆杀他了事。

但是这位正气凌然的宰相大人,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怕老婆,大老婆他怕,小老婆他也怕。被皇帝数落了一顿后,回家想好了说辞,找到他的二夫人,好言好语地劝解她,让她跟岳父大人说说,以后收敛点。谁知那位二夫人立即就发火了,对着宰相大人一阵痛骂,还外加拳打脚踢,害得宰相大人第二天称病没有上朝,三天后上朝时,脸上还有抓伤的痕迹。其他大臣们自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是皇帝与六王爷却是知道的,背地里笑了他无数次。

再说金琳这边,每日里卯时起床,锻炼身体,辰时过后便开始学习。为了方便老师们的时间,金琳的课程都是按天安排的,一天学琴、一天学画、一天学书法……起初老师们所教的课程都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了,所以金琳入门时觉得这些东西都挺简单嘛,搞不好不到两个月,自己就可以成为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的才女了。但是过了一个月后,老师们开始加深难度了,其实许多学科都是这样的,初入门的东西简单得不得了,但是如果要深入学习,那可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学琴,起初是照着印象中的曲调弹,弹来弹去就那两首曲子,金琳把那两首曲子弹得熟练无比了,自以为成为琴圣了,但是,老师拿了一摞曲谱出来,非五线谱,非简谱,而是一种金琳从未见过的汉字谱,字谱上的每一个字都表示一个不同发音与一种不同弹法,金琳背谱总能背到睡着。

学棋,起初是讲围棋的规则,规则之后便是简单的对弈,虽然金琳总是输从未赢过,但是她还是觉得假以时日定能赢过老师,可是当老师拿出一大摞棋谱要她记牢时,她又绝望了。学画、学书法……金琳觉得,自己还是当纨绔子弟来的容易一些,这些东西真的不是人学的,越到后面,她就越是静不下心来学习。

最初一个月足不出户的学习后,金琳开始坐不住了,打着看望聂无忧的幌子,隔三差五地翘课。聂无忧虽然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大小姐,但是由于她酷爱看书,所以天文地理正史野史的也知道得不少,吟诗作赋简直就是信手拈来了。她知道自家这个弟弟似乎有些变化了,变得待人亲善,变得虚心向上了,为了让他能更快地像个世家子弟,她每见到金琳都要为她讲一些诗词歌赋什么的,听得金琳昏昏欲睡。

终于,这天古琴课后,金琳胡乱地拨了一下琴弦,然后笑眯眯地问道:“舒同,汴京城附近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舒同想了想后答道:“汴京城东二十里地外,有个跑马场,少爷可有兴趣?”金琳对骑马没什么兴趣,撅着嘴道:“我不会骑马。”舒同又想了想道:“过几日便是中秋,州桥那里听说很热闹,少爷可有兴趣?”

州桥是汴河上最大的一座桥,横跨汴河之上,南与朱雀门相望,北与宣德楼毗邻,其势如长虹,直通御街,桥上行人匆匆,桥下流水潺潺,白日里这里是商业交通要道,夜里这里便是吟风颂月的好所在。每个月明之夜,都会有无数的文人墨客、才子佳人,聚集于此,夜空明月皎皎,水面银波泛泛,俯仰皆是景致。

金琳一听“热闹”二字,便立即心向往之了。天知道,她这一个月多来,一直宅在家里,看来看去都是丫鬟们战战兢兢的脸,早就腻歪到不行了。虽说有帅哥舒同陪在身边,但是这枚帅哥却长期低着头,基本上很难瞅到他的全脸,而且即使偶尔抬头,表情也是永远的含蓄柔和,并且,他永远不会主动开口找金琳讲话,即使金琳有问题问他,他也是用最最简洁的方式回答。

“有兴趣啊!”金琳眯着眼睛仰着头向往着,不过很快又看向舒同,皱了皱眉道:“不过,中秋节不用留在家里过吗?呃……我的意思是,不用陪将军大人过吗?”实际上,她还从没见过这位爱子心切的将军大人,从她来到这里开始,将军就像是一个传说中的存在一般,时时刻刻都有人提起他,但是却从来不曾出现过。

舒同低头答道:“将军大人公务繁忙,这种假日定是会在军营里与官兵们一起过的,少爷不必挂心。”

金琳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和接受。既然将军不需要人陪,聂无忧又是天刚黑就睡下了,那么中秋就可以出去玩了。金琳原本是有疑问的,她觉得这位将军的举动无论如何都算不上爱子。不过,想到如果真的面对将军大人,也许会有被拆穿的危险,于是又觉得就这样也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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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往事

中秋当天,金琳在将军府用过晚膳,拉着舒同朝州桥出发了。因为吃得太饱,所以金琳走得很慢,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舒同聊着天。

“舒同,你是会武功的吧?”金琳好奇地问道。她从来没见舒同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也从来没在外面见其他人用过武功,但是她始终相信舒同是有武功的,是与众不同的。

舒同低头答道:“回少爷,小人会一点武功。”

金琳站定了脚,转身看向舒同道:“会一点?一点是好大的一点呀?有没有江湖排名?”

舒同抬起头来看着金琳,勾了勾唇角道:“江湖排名?小人没听说过。”在金琳露出失望的表情时,舒同又补充道:“不过,武林排名倒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