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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站立一旁的帅哥倒是很随和,只朝我微微点头致谢。彼此目光接触的一刹那,我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他竟然也有同感,因为他随即问我:“我们以前见过吗?”

当然没有,绝对没有,只是感觉上似曾相识罢了。

时间紧迫,他们两人不能再停留,在再次表示感谢之后匆匆离去了。

我以为这段小插曲随着我们的道别将成为过往记忆,然而一个月后,我的手机上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号码。起初我以为对方打错了,懒得去接。声音停了没多久,又响起来了。

我的耳朵怕吵,只得接了进来,正是机场偶遇的那个帅哥打来的。

他告诉我他叫池春树——令人印象深刻的名字。这个时代好像没人起这么“纯朴”的名字,令我联想起日本有个作家叫村上春树。

“我可以和你交往吗?”电话那头的池春树直接却不失礼貌地问道。

“哦?好啊。”我竟然随口就答应了。

必须承认,这事发生之后很久我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不经过大脑便答应了他。从来都对异性敬而远之的我为何如此随意地答应了尚算是陌生人的池春树。如此轻率,丧失矜持——背离我一贯的个性。

最初的一个月都通过电话约会,第二月改为上网约会。第一次约会他便告诉我他读的是医科,正打算报考研究生。我说很好啊,学医的很有才的。他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声很有感染力。他告诉我前一阵子他父亲恰逢工作调动,身体有所不适,所以他和母亲赶去外地探望。我从未刨根问底打探他家庭状况、社会背景什么的,他说什么我大多数时间当个好听众。

后来我为自己找到了结识他的正当理由——当我的挡箭牌。我只在乎有他这个人充当我的挡箭牌即可,至于其他状况如何,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到挡箭牌,我想可能是我长期的心理疾患造成的。

自从我窜个儿到一米五零以上,便苦于不断被异性包围——在我看来纯属骚扰行为——个个为争取男朋友的机会不遗余力地出现在我面前,令我倍感心烦。

上学时,即使躲进图书馆这么清静的地方也不时看到游弋在周围的落寞身影。

不是我清高,也不是我孤傲——我对谈恋爱一丁点儿兴趣也没有,更没想过会爱上谁。

很多追求我的男孩子是众女孩热议排行榜上的佼佼者,但我连看也懒得多看一眼。为此,我在同□们中获得的口碑不错——先人后己。

我常常想也许我属于开窍迟的那类女孩?也许是父母失败婚姻的阴影始终羁绊我心灵的成长?或者,我的荷尔蒙跟其他同胞不一样,没在工作?再或者,由于某种连我自己也未能发现的原因?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同龄人不再孤单影只,开始卿卿我我、出双入对,单身外出的机会、次数迅速减少,我依旧无动于衷。

我渐渐显得另类。本该有危机感的我却一点不着急——对谁都不动心啊。我的好友邹淼玲经常说我是“古董”即基于此——跟我同龄的她十八岁时已经有四年的恋爱史了。她最有资格说我是个不开窍的古董:白白长了一副好模样,只有鉴赏价值、没有使用价值。

作为古董的实力代言人,我成功地代言了三年之久,直到遇到池春树。事实是那一段时间我正被一些流言蜚语困扰着——一些爱饶舌的女生认为我“跟某女同学有同性恋倾向”。谣言止步于开学后的某一天:我突然宣布我有男朋友了——非常时刻的英明决策。于是,在女同胞们愣神、男同胞们绝望的目光中,池春树隆重登上历史舞台——我的挡箭牌就此诞生。

从那时起,关于我的流言蜚语自动消失,而且只要有池春树在我身旁出现的时刻,女生们无不盯住他贪婪地打量一番。

不久,从邹淼玲的口中得知在女同胞们的YY对象中,池春树呈直线上升趋势,冠以“极品男人”称号。唉,好在他位列极品地位,不然还不知冒出多少闲言碎语?一些不甘心的男同胞们又会怎样不安分地游弋在我的必经之地呢?

我知道我的思想与众不同,但我并不想表现得与众不同,况且流言蜚语比流氓阿飞更可怕呢。

我需要走大众化路线。别人都忙着谈恋爱,我也得像是那么回事。池春树的出现可谓及时雨啊。

很快,我发现有挡箭牌的好处还是颇多的。在女生心目中,我的地位上升了,尽管是因了池春树的“裙带”关系。

女人似乎都是感性动物,没个杰出的异性男友衬托,再美的女人也只是个不入流的“庸材”,甚至被测评为“未来剩女”。

除此之外,最大的好处是愿意“date”我的男生骤然减少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池春树是那种很会体贴人的男孩子,不知是学医的缘故,还是天生就这样,某些方面甚至比我母亲更懂得体贴、照顾我。在他那里,我连使性子找不是的机会都没有。

在我眼里,他几乎是个无限接近了完美的人。

可是,这世界上有完美无缺的人吗?

“……我永远都记得你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池春树柔声说道,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好像周围一下子变得很亮,喧嚣声顿时隐退了,只有你带着暖意的眼睛沉静地看着我。那一刻,只是瞬间,却永恒地定格在我心里。那一刻,我知道我一辈子都会跟随你左右。”

我轻声笑起来:“好啦,春树,没想到你这学医的人也这么文绉绉的,像诗人一样专捡好听的话说。”

“你不是喜欢吟诗作画的吗?不过我可不是刻意这么说,我一直就是这么想的,相信我!”他极认真地说道。

我凝望着他的眼睛,那里盛满浓浓的温情,似乎多看一眼都会迷失自我。哎,我该拿他怎么办?跟他明说了吗?

我的指甲机械地掐着自己的手心。

“喂——!”湖边传来高铭锐的呼喊声——他正冲着我们挥手,“还差一条鱼就可以收工啦!”好像大功快告成了。


“你们忙乎了半天,钓着几条了?”池春树大声问道。

“三条!”邹淼玲替男友回答了,“这湖里的鱼都成精了,聪明得很,能钓上来三条已经费了老大劲儿了!”

“三条够了!歇息会儿吧!”池春树怕他们听不清,将手卷成喇叭状,冲他俩喊道。

“不行,我老公说了,好事成双,一定不能让鱼儿落单,怎么也得再弄条上来!”邹淼玲也做了个“喇叭”向我们这里喊道  。

“真有他们的,一对活宝!”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浮尘,“我们过去给他们鼓鼓劲儿吧!”

池春树拉着我,我们俩一路颤悠悠地颠下斜坡。

十分钟后,第四条鱼终于上钩了,任务总算得以圆满完成。

做晚餐时,池春树两根手指摩挲着下巴,对鱼儿一阵猛看,嘀咕道:“你们真能造势,这鱼很多是雌雄同体的,品种也不一样,你们偏偏要凑对,拉郎配啊?”

“老兄,这你就不懂了,这才叫钓鱼的乐趣。咱们四个人,一个人一条才过瘾嘛,凑个双数吉利,少了一条可不好,落单的那条会寂寞死!”

“啪!”高铭锐话音未落,脑袋挨了邹淼玲的小粉拳一下。“废话!没等它寂寞死,已经烹饪死啦。天黑下来了,赶快烤鱼啊!”

池春树和我一道帮忙刮鳞、杀鱼,洗净后抹了点油和盐放烤架上,不多会儿,鲜香味飘逸出来,各人早已手持叉子等候在一旁。

邹淼玲不停地咂嘴称赞:“好吃!好吃!真好吃!”顺手抓起一听啤酒一阵猛灌。

享受了一顿美味湖鲜后,我们升起篝火,围坐在旁边,一边看着满天的星斗,一边海阔天空地胡侃。邹淼玲建议每个人轮流表演节目。

高铭锐打开汽车音响,挑了个鼓点节奏强的乐曲,跟邹淼玲搂在一起跳起了热情似火的恰恰舞,配合的可谓珠联璧合。

我不由想起他们的浪漫史。他们二个原本互不认识,三年前在“院校杯”交谊舞全国锦标赛上作为业余组入围决赛时才相识的。赛事结束后两人便如胶似漆,很快确立了恋爱关系,尽管两人时常有不愉快发生,吵吵闹闹的,但也一路走到现在。我曾以为邹淼玲又在玩人家——之前她交往过不下十任男友,跟高铭锐一人竟然拍拖这么久,实属奇迹。

难道她终于找到意中人了?我摇了摇头——缘分的事情真是捉摸不透,像谜呢。

看着他俩青春无敌的挺拔身姿,我不禁感慨也许他俩这才叫做恋爱。相比之下,我和池春树之间有太多的不正常——过于理智,过于平淡——划归爱情太淡,划归友情又太浓,总介于两者之间摇摆着。

  4  重色轻友

洗漱完毕,钻进帐篷,却见邹淼玲正从包里掏出一枚豆腐干大小的东西。

我认出那是一只避孕套,顿觉脸红。好在光线暗,即便红了也看不明显。

“你钻我这里干什么?”她问我,“旁边那个是才你们的。”

听她说“你们的”我感觉安排出了问题,不由瞪大了眼睛。“啊?你……什么意思?不是我们俩一个帐篷吗?”随即有种被出卖的感觉。

“今晚,我跟铭锐一个帐篷,你当然要回避了。难道杵在这里当灯泡啊!我是无所谓,怕你受不了刺激。”

“淼玲,你开什么玩笑?”我急了,“你怎么能让我跟一个男孩子睡一个帐篷?”

“老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