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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情深(一)



第三十三章情深(一)

        当刘攻将密探传来的书信交给付正君时,刘攻才能从那张冷峻的脸庞上看到一丝暖意,可那又不是真的暖,暖中含有苦,含有涩,似乎还有痛。

        一直等到付痕看完了书信才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刘攻平静地说:“她一切都好!”简单的一句“她一切都好”在刘攻听来既忍不住掉下泪来。正君说陛下好,那必然是好的,看来莫夙应该没有亏待陛下。可是刘攻,明白,正君他到底要拿出多大的勇气去说出这一句“一切都好!”呢?密探带来的不止有陛下一切都好的消息,恐怕还有陛下与莫夙相处的点点滴滴吧,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与情敌笑傲江湖风花雪月,这种忍,即使神也做不到的吧。

        “西凉皇子迟迟未入大魏境内,西凉皇帝已经发了三封信函了。而朱玄王的大军近月来也在蠢蠢欲动,可是据探子汇报说大军之中并没有见到朱玄本人。”付痕颦着眉,似乎是在说给刘攻听,又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

        刘攻回过神来,被正君的话惊住,他倒不担心那个西凉皇子,毕竟当下陛下也不在宫中。可是一直安分守己的朱玄王为何会在此刻挑动军队呢?如果说他有反心也不无可能,毕竟朱家已经有近百年的大业,可是为何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莫非陛下不再宫中一事走漏了消息?

        “那……正君,眼下我们怎么办?是要叫陛下立刻回宫吗?”

        付痕摇了摇头,苦笑道:“如今她又哪里能走得开身,莫君……快要生了吧。”刘攻闻言脸色一变,顿时不再说话。付痕继续道:“我会替她守住这个国家的,一直到她回来。”

        这一刻,刘攻咬着下唇,既眼角含泪。

        宁珑也接到了密探的信件,原本她从练兵场一路飞奔回来是想要来看一看正君的,可是恰到门口之时听见了付痕的话,就一直傻傻地怔在原地。

        原本早已准备好的宽慰的话此刻却不知如何说了,也许,在这位不是神而甚似神的人面前,你的关心反而是一种对他的侮辱了。爱我所爱,做我所做的,即使被爱着的那个人并不知道也无所谓的吧,对正君而言,无言的爱,似乎已经变成一种妥协的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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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溪楼的别院里,宁姒正一脸幸福地用脸贴着莫夙已经拢起的肚子,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似乎是在感受这颗小生命的神奇,他在动耶。宁姒惊喜地抬起头来看着莫夙,莫夙也一脸温柔地看着她,“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怎么办啊,夙,我还没有做好做母亲的准备。”说着,既颇有委屈地撅起嘴来。

        莫夙失笑:“你头一回做母亲肯定紧张的,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宁姒双手捂着脸,她是真的害羞,本来她的灵魂也有二十几岁了,可是在这具只有十八岁的身体里呆久了,她似乎又回到了单纯的少女世代。

        莫夙有些呆滞地盯着害羞的宁姒,他的眼神有几分难以言明的复杂,随即又苦涩地笑了,原来她并没有听见他的话,更别说听出他话里的深意了。

        画溪端着一盘新菜远远地走了过来,看着幸福的二人,眼中有一闪而逝的羡慕。待他走近了又忍不住打趣:“林姒儿,你是有了夫君就忘了工作啊,好几天不曾出个这个大院了,更别说去画溪楼看一看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你扣工资啊?”

        宁姒蹭一下从地上跳起来,脸上作惊恐状:“呜呜,老板,你看我上有夫君要养,下还有快出生的儿子,你难道要我带着去街上乞讨来养夫养儿吗?”宁姒与画溪相处久了,自然知道他这个人什么时候是来正经的,什么时候是在开玩笑了,因此,也配合着装一下可怜。

        画溪这人与他相处过你就会明白,如果你与他投缘,他自然好心对你,要是不投缘的话,那么你面对了永远都是一只骄傲的开屏孔雀。宁姒不知为何就很投他的缘。

        “哟,你这还得寸进尺了哈?”画溪白眼一瞪,忽然又想起上次他二人偷溜到他独居的兰庭里划船,还捣死了他一大片荷花,心里还真有点来气了。

        宁姒似乎也想起来上次那事,那时候正是八月高温时,月安地带偏南,到了盛夏就特别的热,这古代又没有个什么电风扇冰箱空调之内的。她一天忍忍倒没什么,可是心疼莫夙啊。所以这才偷偷拉着莫夙溜到了画溪的院子里去,那院子里有一个荷塘,盛夏之际满是白荷绽放,有些甚至都结了蓬了。

        原本那事画溪的私人住所,也没有人知道那里面还有荷塘,是宁姒有一次惹一画那丫头生气了遭到人家的“逮捕”这才翻墙进了画溪的别院,因此也发现了那凉爽的荷塘。

        二人放下画溪的“私家船”,偷偷地钻了进去,可是宁姒这个白痴不会划船,莫夙看着一脸期待的宁姒也很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不会。没有办法,宁姒又不想放弃了这么幽凉的地方,只得硬着脖子乱划一通,于是才有画溪几次三番地拿那事“恐吓”他们的缘由。

        宁姒眼睛望着天,颇有鄙视某人的意味:“都哪八百年前的破事了,到现在还念念不忘,真小气,小气鬼!”

        虽然她说得很小声,可是画溪是习武之人,她的话怎么逃得过他的耳朵。而莫夙,只静静地躺在暖和的软椅上,好笑地看着他们斗嘴。

        “一画!”画溪拖长了尾音,宁姒一听立即毛骨悚然,根据她无数的经验得知,这是画溪要扣她工资的先兆了。

        宁姒赶紧小跑到画溪面前,一脸献媚的笑道:“画溪,可爱的画溪,美丽的画溪,最最伟大的画溪,我错了。”说着还动手去拉画溪的衣袖,幸好画溪一列身闪开了。

        一画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可是每每都笑得直不起腰来。可是她家公子,面对林姑娘对莫公子的深情,他的心里也真的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开心吗?

        画溪也不再说笑,把菜往莫夙跟前的小案桌上一置,“厨房做的新菜,是根据姒儿说的‘口水鸡’改良的精品小吃,尝尝看。”

        宁姒一听吃的就来劲了,更何况还是家乡菜啦,呜呜,好怀恋哦!

        莫夙挑了一颗送到宁姒嘴里,自己也尝了一块,“恩,微辣,带甜却不腻,更妙在口感独特,吃后唇齿留香。”

        宁姒也连忙点头,夺过莫夙手中的筷子又夹了两块,一边吃一边嘤嘤嗡嗡地叹道:“好有家乡的味道哦!”

        画溪听得模糊,连忙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宁姒才惊觉自己既说漏了嘴,快速地摇头装傻,“我说真好吃,嘿嘿,真好吃!”

        这几个月一来,宁姒凭着自己的记忆给画溪楼“复制”了好多现代的菜式,连画溪都忍不住感叹佩服,还有她提出的那些运作与管理,层出不穷的花样也给画溪楼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经济效益。画溪嘴上虽然喜欢调侃宁姒,可是心里还是很佩服宁姒的,久而久之,画溪在不知不觉之间对楼里的侍女以及生意上的女伙伴们都渐渐改变的态度。

        正在打闹间宁姒忽然察觉到莫夙脸色不对,连忙跪在莫夙身边抓住他的手着急的问道:“怎么了,哪里又不舒服吗?”莫夙额头已经起了汗珠,这已经入了冬了,怎么还起了汗?

        画溪也看得惊心,连忙支会一画去请大夫,又招呼人打来热水。

        莫夙坐起身来,反握住宁姒的手安慰道:“没什么的,只是胎动得厉害,不要担心。”宁姒一把打开他的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几个月来这样的状况时有发生,再说是胎动怎么骗得过她?

        “画溪,帮帮忙,抱戍回屋里去吧,都怪我,这么冷的天看什么腊梅啊?走,我们会屋里去。”画溪点了点头收起玩笑的心思,他其实比谁都明白莫夙的病情。

        宁姒一直替莫夙擦着汗,可是似乎怎么擦也擦不掉一般。此刻的莫夙已经快是半昏迷状况了,看着他难道的样子,宁姒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恐慌还有无助。为什么以前自己就忽略了呢?莫夙不告诉她定是不想让她难过,那么自己就那么盲目地粗心的去忽略他身体的变化吗?

        “姒儿……”莫夙低低地唤了一声。宁姒赶忙握住他的手:“我在,戍,姒儿在这里,你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好吗?”

        莫夙忽然撑起身来,一脸的苍白与虚汗,忽然他对着宁姒温柔的笑了,努力的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宁姒赶忙扶起他的身子,抓住他的手扶在自己的脸上:“戍,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

        宁姒声音颤抖着,慌乱的不知道说什么。莫夙轻轻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傻啊,干嘛要哭,我这还不是没死吗?”宁姒一把抱住他,心里又是痛苦又是自责。这半年来她是开心了,幸福了,却不知道这都是他用包容与忍受换来的。

        她在笑的时候,他定是在笑着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