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纷纷点头同意。这个地方除了青铜,什么也没有的……如果青铜能吃就不愁了。
“能进来的地方,就一定有方法出去。”这是落塔坚信的科学原理。
大家也赞成,只是找起来相当有难度,无异于普通老百姓想着移民了。
“不如先睡一觉,睡醒了再想,说不定就有了灵感……”如花提议。
三个人的六只眼睛盯着如花,显然他的提案没有通过,而且遭到严重的鄙视……
“呃,那个青铜硬梆梆的,睡起来也会做恶梦的,不如我们现在就分头寻找吧……”如花这角色转换来的到是快……
“也许出口不是平常我们所见的大门、窗户、洞穴那样显而易见的。”黛鸢想到自己初入银梦家里的情景,那时只是一个云团。
四个人分头,又仔仔细细巡查了一遍,明显的出口可以肯定是没有的,月华已经把每块青铜的地面、墙壁,甚至塔台、柱子都敲了几遍,没有空鼓的声音,那就说明它们是实心的。
月华哪里知道有乾坤大挪移这么一门功夫,要是张无忌在,就不愁了。黛鸢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这死死浇筑的青铜即便李元霸现身恐怕也难动它丝毫!
好在地方不大,全部巡检一遍用的时间也不多,只是反反复复的巡检,仍旧毫无结果,让黛鸢等人失去了最初的信心。
372盏油灯
找不到出口和宣布死亡没有太大区别,只是时间问题。
前期阶段进展的太不顺利了。竟然是毫无所获,四个大活人,一个怎么说也是跨越几千年甚至上万年的文明人,一个是武功盖世的家伙,一个是聪明绝顶的家伙,还有一个是人见人爱,昙花见了也不凋的绝世美男,这门竟然不给面子,还不自动现身!
黛鸢和如花背靠背相互依着,落塔和月华也背靠背。即使在水下,也能感觉到天色正在逐渐黯淡下来。
好在上顿的烤肉吃的够饱,现在还没有饿的感觉。
月亮从水上升起,星光也从水上洒下来,波光粼粼的,黛鸢看的出神了,还从来没有机会欣赏水上升明月的境界呢。
一钩弯月新如水。随着它悄悄爬上云层,祭祀城显得更加黯淡了,原来一个不眠夜又要来了,四个人靠的更紧了。
忽然只见祭祀城周围的烛台渐渐亮了……一个接着一个……直到把整个祭祀城照耀的灯火通明。
“谁点燃了蜡烛?”黛鸢第一反应问大家。
四个人都坐在这里,蜡烛怎么会自己点燃?这里一定有出口或者方法的。
这蜡烛自燃的举动让四个人刚刚失望的心,燃起了心的希望。
黛鸢走近一看,那根本不是蜡烛,刚才做整体检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有蜡烛,而是青铜铸成的油灯,里面都是凝固的蜡油,想不到还可以燃烧,或者说,它一直燃烧?
黛鸢数了一下,这里有372盏油灯,可是这些油灯有什么意义呢?只是照亮?这也太奢侈浪费了嘛,不都提倡节能减排嘛。
巴掌大的地方,以这种油灯的亮度,七八盏已经足够看清小五号字体了。
身边、脚底、墙壁、天棚……似乎哪里都布满了油灯。这些油灯看样子是修建这座祭祀城的时候一起做的,否则也不会镶嵌在整个祭祀城内,而且浑然一体,白天检查的时候,竟然没发现有这么多灯!
看来一定有忽略的地方!一定有!
伊人红妆掌上灯
看到这里,黛鸢的神经不觉得又亢奋起来了。
夜初更伊人红妆掌上灯浅笑朱唇皓齿太多情客推杯置盏声声千古佳话黄纸誊烛泪封酒色一身风冷青史无我名……
还没等黛鸢站起身,就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这声音优美凄凉,委婉缠绵,句句透骨,就像红牙十八拍,听着,听着,让你不知不觉融入其中……
最让黛鸢四人惊奇的还不是这声音,而是,眼前真的出现一个红衣女子,面目清秀多愁,身材玲珑剔透,眉如墨染,唇如樱晕……她手执羽毛扇,在祭祀城轻歌曼舞……而旁边则坐着不少男性宾客,一边吃酒,一边啧啧有声,欣赏她的舞蹈和歌声,正像是青楼里的花魁……
好一番热闹场景。
“喂,你们怎么进来的?”黛鸢对着这些人大声问道,生怕丝竹歌舞声遮住了自己的问话声。
可是没有人回答她。大家仍然面不改色,吃酒,听歌,裳舞……
“你们到是说话啊!”落塔也对着这群人喊了几声,音量比黛鸢的还大。情况照旧。落塔也没有被当牌菜……哀。
“只要是喘气的,都给停下!”月华使出浑身力气,连周围的青铜铁壁似乎都晃动了……可那满屋的人,包括唱歌的女子,没有一个回头看看到底是谁喊,发生了什么事……
要是按照常理来判断,这些人的表情应该写满疑问或者因为收到惊吓,打扰而愤怒才对啊。
可是偏偏没有。
“难道他们都是聋子么?”如花说。
这也不太可能,如果是聋子有怎么会听歌呢?而且还彼此说说笑笑。
“莫非,莫非他们看不到我们?”黛鸢分析。
黛鸢放大胆子,走过去,她想伸手抓住唱歌女子的手臂,问她出口在哪,如果她看得到的话。
黛鸢绕过宾客的桌子,怯怯的来到女子旁边,伸手一抓。
女子回身一转,黛鸢抓了个空,根本就没抓到这个女子的衣服,更别说手臂了。
一钩弯月新如水
黛鸢又抓了一把,这次她清清楚楚看到自己抓住了女子的手臂,可手里竟然还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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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还在浅唱低吟,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黛鸢一着急,双手一起从背后抱住这个女子,明明对准目标下手的,可自己的怀里却依然什么也没有。
神了,神了,真是神了,黛鸢又走进宾客,她楸住一个宾客的一缕头发用力一拔……
这一拔,不要紧,自己向后一个大趔趄,险些跌倒,手里空空如也,哪里的头发……黛鸢错愕看着空空的手。
月华三人把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月华上去,一脚踢翻宾客的桌子……落塔去摔地上的酒坛子……如花过去扶住黛鸢不稳的身体……
结果,所有人的做法都是徒劳的,一切如故,欢歌慢舞凝丝竹,浅唱低吟醉金盆……
黛鸢四人聚集到一起,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他们的笑,他们的头发,他们的表情,他们的脸,甚至脸上的皱纹都清清楚楚……
明明是真实的不能再真实了,怎么会……
难道是幻觉?如果一个人看到不足为奇,可四个人同时看到,幻觉是解释不通的?
任是聪明的落塔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黛鸢思索了会,恍然悟透,不是幻觉,而是幻象!就像海市蜃楼一样,也许是月光,也许是烛火,也许是星光,也许是这铜墙,反正折射成了这幻象!
一会,烛火恍惚,那女子的声音,渐渐消失……
仿佛酒尽烛残,夜已将完,所有宾客渐渐散去……只有天上,一钩弯月新如水!
祭祀城又恢复了刚才的宁静。
仿佛一切喧哗都不曾发生,或者幻化成烟,一起去不返……或是前尘往事,已如流云随风而去……
总之,这里的一切一如当初……
神秘的如花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待一切散去后,月华根本不敢相信,眼前如此真实的一切竟然是幻觉,悄无声息的来,无影无踪的去……挥一挥衣袖,不留一点痕迹。
月华还痴痴的站在原地,一只脚抬在空中,准备踢翻最后一张桌子,他的脚还没有从惊诧中醒来。
“这歌声,好熟悉……”如花自言自语。
“你听过这歌?”黛鸢问。
如花摇了摇头。
“这词写的如此凄楚委婉……句句断魂……完全不同于我做戏子时学唱的那些戏文,我也没在任何地方听人唱过,不过就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黛鸢觉得如花是不是得过失忆症,或者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弄的他神魂颠倒了。
在精灵族的时候,他竟然对精灵族的一些习惯习俗感到熟悉,到了这里,他又对这首歌熟悉。而且是说不清楚来龙去脉的那种熟悉,真是让人看了就着急,恨不得钻进他的脑袋里,看看这个家伙的海马体里到底藏着些什么东东。
“你没事吧。”黛鸢担心的看着如花,貌美如花,却太过多思,唉,真是人无完人啊,也不能要求太高了,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是一心一意对自己,不惜放弃富可敌国的家产和一奶同胞的哥哥。
如花,其实已经不错了。
黛鸢抚摸着他的脸,怎么看怎么完美,百看不厌,把他带在身边,永远不会无聊的。
“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去想了,也许到了一定时候,自然就明白了。”如花点点头,现在的他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经历过什么,而又不记得了。
一切回归宁静,只是烛火还在燃烧,亮度比刚才暗了些,372盏,一盏不少。
看着水上的月亮,前途一片光明,出路,就是没有。
黛鸢和如花在细细思索刚才女子唱的那词,会不会和出口有什么关系呢。而月华和落塔,则又沿着壁面和柱子一次次的寻找新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