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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可是,梅妈妈早一把薅住她头发。然后解下腰中的汗巾牢牢地摔住了她的手,大夫人用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救命啊……”沈绿乔掰开大夫人的手,哑声喊出这最后一句,已被那梅妈妈用块布掩住了口。手脚被缚住,嘴巴被封住。任凭她再怎样挣扎扑腾都已无济于事。


紧接着,梅妈妈倏地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条布袋。铺天盖地地罩在了沈绿乔的头上。


沈绿乔拼尽浑身力气挣扎,也是徒然。最终那个口袋被梅妈妈扎得死死的,然后“扑通”一声推进池塘……


“啊!”冬青恐惧地发出一声惊呼。她怕被那个狠毒的大夫人发现,然后慌不择路地转身想跑,却越慌越乱,在逃跑的过程中,忽然不小心撞到了一棵树上。头上撞了个大包不说,竟然悲摧的被发现了。


她可是极珍爱生命的,可不想才穿过来几就不明不白地给那四小姐做陪葬。于是乎,夏冬青撒开丫子,拼命奔逃。


“谁在那边?”大夫人凄厉喝道,鬼里鬼气的声音在寂静的暗夜里氛外恐怖,瘆人。冬青想继续逃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身后已经有一双寒冰似的手掌紧紧抓住了她的后脖颈。虽然是闷得透不过来气的夏夜,她却觉得那背后那双手指冰如鬼爪。冷得她蜷缩着抖成一团。


梅妈妈抓过冬青,警觉地打量下四周。仔细看过一番后将她掷到大夫人身边。没太在意地道:“这是夜里倒夜香的那个方伯瑞家的二丫头,那个二傻子。且让老奴一掌结果了她。”说着梅晴已经举起手掌,很像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


冬青一阵哆嗦,求生的本能却让她下意识地抓住大夫人的裙上的环佩,颤声说:“夫人求您别杀我,只要能活下去。冬青给您做牛做马也愿意。”


大夫人阴阴地笑了两声,抬头对着梅晴道:“看到了吧。梅晴,你打量人家是傻子。可是既然刚才能忍那么久,躲着没出声,还有现在求我饶命的样子。哪里像个懵懂的。”说罢,托起冬青的下巴细看她的眉眼。


细看过她的容貌后,大夫人不由得大吃一惊,抬头问那梅妈妈:“梅晴,夫人我近来记性不大好,你再给我说一遍,她是谁的女儿,母亲是谁?”


“夫人,她是方伯瑞家的二丫头,母亲是当年您屋里被遣走的大丫环春喜。这丫头年纪和比三少爷小上两岁,就是奴婢常跟您说的,痴痴傻傻的,却把三少爷的魂都勾走了的那一个。”


“哦!原来如此,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这样上乘的容貌,竟然跟我的红乔,和刚才那个死鬼平分秋色,嫁出去的紫乔,三姨娘的生的蓝乔更不及她出色。就这么死了是挺可惜,就看她能不能为我所用。”


冬青见大夫人话中略有松动之意。忙跪地一直磕头,“夫人,奴婢今天什么都没看见。只求夫人饶我一条贱命。若夫人不放心,小的现在马上就在大夫人眼前消失,走得远远的。走到海角天涯,让我的亲生爹娘这辈子都找不到我。”


大夫人轻轻拍了拍手上的指环,慢条斯理地说:“你倒是聪明。不过远走天涯,不见亲生父母,这倒不必,你也不用给我当牛做马,我还要给你相府四小姐的身份,九个月后,风风光光地嫁给安南王世子做世子妃。”


嫁给秋红口中那个浪荡子,得了吧!冬青忙接口道:“这个嘛,假扮死去的四小姐,这个难度系数有点儿高,恐怕奴婢……”


话虽这么说,冬青却不时地转动着乌黑的眼珠,暗地里审视着大夫人和梅妈妈的脸色。


“说吧,你到底是想死还是想活?”大夫人冷厉地道。


“当然要活下去。”冬青毫不迟疑地回大夫人的话。


“其实,你现在活着比死了难过,最怕的是你这张小嘴里的那个舌头。守不住今天的秘密。”


“夫人,不要啊!我会严守这个秘密,直到死。”大夫人见冬青浓密的刘海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不住地转呀转,不觉氛外开心。如果想在府中兴风做些浪,这个丫头绝对够料。


再次托起她的尖尖的小下巴端详半晌,大夫人仿佛看透她的内心:“聪明的小丫头,休想跟我耍心眼。想活命的话,从此后就得乖乖听我的,不得有半点儿违逆。今天你先暂且回你的二姨娘那里,两三天后,我就挑明你的身份,我就认你做干女儿。


别管别人怎么说,从此,你就唤做沈绿乔。是左相府名正言顺的庶出四小姐,我是你的嫡母……”说着大夫人又给她絮叨起一些以后应该遵守的事项。


冬青一听大夫人的口气,知道自己终于暂时逃过一劫,立刻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双腿发软,差点儿瘫倒在地上……


大夫人携了梅妈妈,冬青刚刚走得远了。池塘附近的一颗大树上,忽地凌空降下两名身身穿长披风的男子,都头戴黑色面罩,把一双眼露在外面,除了披风是一玄一黑外,几乎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青衣,快快下去救人!“那玄衣男子吩咐道。另一个黑衣男子忙飞身入池塘。


玄衣男子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不由发出一声冷笑:“这就是相爷大人口中贤良淑德的相国夫人?我倒要看看,这种阴毒妇人,又如何能教出将来母仪天下的好女儿?”


第三章:从此,你叫沈绿乔

后半夜,相府的正房荣喜堂内,梅妈妈把冬青安排在大夫人所居住的主卧室外下人床上后,又入主卧室内与大夫人密谋商量一番,当大夫人在她的服侍下准备打个盹就起来的时候,不知道府外哪家田庄里的金鸡,已经开始报晓。

只过了一小会儿,天就已经蒙蒙亮了,在延年居服侍了老太君一天一夜的二姨娘,终于被白天当值的婆子换下来。在秋霜的搀扶下,抄了小路,也不管身上沾了花粉露水,穿花拂柳的回到自己的秋爽斋。

二姨娘刚刚躺在榻上盹还没打一个,就听见门帘子外传来一个婆子哭天抢地的哀号。秋霜掀开帘子向外看去,四小姐沈绿乔的奶娘祝妈妈就这么大号着,莽莽撞撞地奔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个什么东西。

和二姨娘熬了一夜的秋霜也已是一身疲惫,也像二姨娘一样有满腹发出去的火。一见这祝妈妈没规没矩的奔进来,又跟号丧似的,不由得先二姨娘一步动了怒。

“哎哟我说祝妈妈,您老可是轻着点儿。咱们姨娘身子骨原本就不好,您可不要这么大动静,吓着咱们姨娘,你可担当得起。”

祝妈妈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接着放声号哭:“二姨娘啊,大事不好了。四小姐在昨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和秀荷那丫头卷了私房和人私奔了。”

饶是二姨娘脾气再好,也不由得动了怒:“我说妈妈,你是不是人老不中用了,越发的糊涂了,这种话怎么也能拿出来混说?虽然我平日待你不薄,却也不能这么诽谤四小姐。若我是大夫人那样的脾气,岂不要掌你的嘴。”

“姨娘啊,老奴哪里敢混说,此事千真万确,不信您看,这是四小姐留给您的信。”祝妈妈老泪纵横,给二姨娘呈上一封信函。

二姨娘原也是落魄秀才家的女儿,颇识得些字。望着信纸上的字迹不由得失声叫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说罢,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就向沈绿乔所居住的怡情居奔过去。打死她都不信,自己生的女儿就这么抛下自己与情人私奔。

二姨娘一阵风似地奔到女儿的住处。进门的时候,屋里哪像往日一样有女儿如花的笑脸,和秀荷端上来的那杯热茶。还是往日的屋子,往日的布置,可是里面已空无一物。她的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二姨娘不由得扶着门框失声痛哭。

二姨娘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大夫人住处的小丫环春草就绷着小脸进来了:“哎哟,我说二姨娘,您这架子可真大。三姨娘,四姨娘,还有各位少爷,小姐们,早已经就过去给夫人问安了。现在只差您和四小姐,难道是您和四小姐对夫人给安排的婚事不满不成。”然后抖着帕子,趾高气扬地走了。

秋霜瞪着她远去的背影呸了一口。手上却不敢怠慢,只得在怡情居中,服侍二姨娘简单地净了脸,挽了发。急匆匆地赶往大夫人所居住的荣喜堂。

刚一进门,眼尖的秋霜就看见,二姨娘屋里的冬青竟然站在大夫人身后,不由得暗自吃惊。吃惊之余,二姨娘悄然抬眸,只见主座上的大夫人,正面沉似水,一脸怒容地瞪视自己。二姨娘忙抑住心头的悲伤,上前给大夫人问安。

大夫人也没让她坐的意思,悄声吩咐冬青给自己捶背,然后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微微抬了抬眼皮:“我说二妹妹,你是不是因为我将四丫头许配给安南王世子的事迁怒于我了?这大清早的就急巴巴的跑到她那里去慰问。难道你忘了自己是何等身份?

自从老太君病后,这四丫头没人拘管,这胆子是越发的大了。只人说,前些日子夜里她还往外跑呢……如今,她是不是也觉得我这做母亲的在虐待她,委屈得都不肯来见我?”

二姨娘抬了抬头,想开口分辩几句。可是又不知该怎么向大夫人说起,女儿与人私奔的事。

“好个没有长幼尊卑的四丫头。这若是将来嫁入安南王府,对公公婆婆这般轻慢。岂不被人嘲笑我这做母亲的教导无方。来人那,快去把那不成体统的丫头给我拉来,打上二十板子。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没规没矩。”

二姨娘顿时泪流满面,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着说:“姐姐,您别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