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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真假魔头



                                    喇嘛见我随意而立、毫不恭敬地站在他面前,微微地吃了一惊。但看我中等个儿,一副高中生的模样,正是楞头青的时候,便傲慢地对说:“你有什么事,可以再等等啊,大家可以等,你就不能等?”

        “本来我是可以再等的,不过,我现在可不能再等下去了。”我朝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你没见我正在给这位施主治病吗?”他一脸的不高兴,可是他的话里还是露出了些毫马脚,他应该说你没见菩萨正在治病吗,毕竟他是用那些菩萨为他打工的,言语之下,竟对菩萨没有丝毫的敬意,这不是一个修行的本色。

        “等你那个观音菩萨的柳枝洒过来,只怕这位施主今晚就成了你的猎物了。所以我不想再等下去。”我对着他眨了眨眼,直入主题,语气严竣。

        “你……你是干什么的?大家在这里祈求佛菩萨解灾治病,你一个年轻人,不信就算了,竟还要来倒乱。要不是修行人讲慈悲,念你无知,这样子污言秽语,早就会受到报应。”他脸色变了变,对恐吓了一番,而后对房里房外的十多个信众挑唆:“大家看看,有他在捣乱,这法事做不下去了,今天就到这为止,有事要问的,请于明天再来,大家请见谅。”

        看来这位和尚还懂得兵法的。孙子云:善用兵者,取用于国,因粮于敌。他不直接要我滚蛋,只是发动群众的力量,让他们来驱逐我出去,要知道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

        如果你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常言道强龙难压地头蛇,千成不要直接同本地人相冲突。如果万一你与本地人发生了冲突,那么最佳的就是利用你在本地已造成的影响力,叫他们本地人干本地人,就万事ok了。你还可以做一个看客,轻松自在。

        果然,群情激昂,他的一句话,就象一个火星点燃了汽油桶,轰地炸开了。一般相信这些奇人异事的,心里总有些神神秘秘,对于佛菩萨鬼神都有种天然的崇拜,而鬼神又有几个有看得见?所以就把对鬼神的崇敬转嫁到这些鬼神的代言人身上,对这些神异的人也就顶礼膜拜有加了。世界上的宗教大战无不是那些盲目的信众在某些代言人的操作下酿成的悲剧!而在华夏国历代中就出现了利用宗教的力量唤起了民众的力量而推翻了王朝。

        现在和尚的话就是圣旨,一声令下,人声鼎沸,“快滚!”、“不滚就拖出去!”,此类之声此起彼伏,还真有一些莽汉摩拳擦掌,作势欲捕。而李念吓得一脸惨白,示意我赶快逃离这是非之地。

        真是众怒难犯啊,被愚弄的人总是看不清谁是谁非的!我有点悲叹,转过来面对铺天而来怒潮,想了想,便有了主意。于是绽开笑容,摆摆手,轻言细语,用一种缓而温的声音似催眠一般地对他们说:“大家不要急吗,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对了,不要急,不要急,慢慢听我说。”

        众人在我的劝说之下,如玩皮的小孩子忽然听到大人的叱喝,乖乖地收手停嘴,安静了下来。

        定力如山。真正的定力会大如须弥山。曾有一个大力鬼,他用一个大槌就可以把一座大山击得粉碎。有一天,他见到了个出家人在路中打坐入定挡住了他的去处,他恼怒万分,挥槌一击,可是曾能毁山的槌却不能撼动入定的出家人分毫,可见定力的厉害。我虽然没有这个出家人那么强的定力,但就面对这些普通的人,我一点也不惊慌。

        没有修行的人,他的思想起起动动,没有半刻的安宁,只要一个稍有修行的人给他一个念头,他就会轻易的改变自己。你看看那些只有一点修行的精怪鬼灵,他们有多大的修行?但也可以附身人体,控制一个人的思想和肉体。

        面对如火山一样即将爆发的众怒,我把他们观想成一个“人”,然后对这个“人”施加一点安静的念头,用这种近似催眠的语调就使他们安静了下来,也让这位懂得兵法中“杀敌者,怒也”的计谋失去了应有的效应。

        等到大家安静后,我再转过身来,对喇嘛说:“师傅,佛学的道理,我不多讲了,就是讲了,你可能也听不进去。毕竟你如果研习了经教,也不至于有这种犯戒的言行,本来你犯戒不管我的事,在家人不可言出家人的过失,我也是学佛者,当然明白。不过你现在做奸犯科,骗人钱财,还淫人妻女,这是人神共愤之举,因而就不容得我不出手了。”打蛇要打在七寸上,我先把他的罪行掀出来,镇入喇嘛和围观的众人。果然众人一听我义正严词的控诉,互相望了望,显然声势已造了出来,然后我再说:“一般人看不清你的真面目,我现在就来揭开的丑陋本来,你不是会显出菩萨来解灾吗?那么我就今天让你的菩萨再也来不了,你信不信?”

        他听了我的一番话,这才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我,冷笑了一声:“看来,你也是懂功夫的,不过,你别伤了你自己!”他一开口就落了下乘,心里有鬼,也来不及来驳我。还开口闭口就说功夫,看来他就是一个只重神通功夫,不重见地修行的外道,只不过披了一件红色的喇嘛外衣罢了。

        他一说完,就盘腿而坐,我轻笑一声,他那是用了降魔坐,看来,在他的眼里我倒成了一个邪魔。世事就是这样的有趣,真的变成了假的,而假的大多人认为真的。他双手合十,两手再外翻,结成一个如莲花一般的手印,嘴里不停地念诵着咒语。但不管他是如何的念,光不现,菩萨更是不见。他的功法本来就只是一种观想而成的功夫,可以让人产生有一种幻觉,功夫浅的人只能让一个人看见光和他观想的内容,如果功夫再深一点,就会让很多看见这种如真实幻的情境。可是在实相的观照下,幻觉犹如荧火之光,哪里还能再令人生起?

        他的脸色愈来愈严峻,先是额头上,再接着两鬓,后来鼻尖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三月小阳天,虽有点热,但也不至于汗流满面吧,看来和尚用功用得热火朝天啊。看他那副用尽吃奶的力气的样子,旁人总认为我是处于深渊之中,受到了灾难深重的压迫。

        但我却依然懒懒散散地站在他面前,好象一个闲逛马路的人,见到了一个街头卖把式的壮汉,停下来饶有兴趣地观看他卖力的表演。

        喇嘛只知道“有”的力量,动用了观想的力量,他观想了无数重山、无数江水来压、来淹我,但我经历过了关中那次惊心动魄的压力,当时也几欲淹没在这种力量之中,后来我在明果的指点下明白了空的妙用。山再重,水再多,究竟无法奈何空。而空不需要你任何力气,只要你真的能放下,真的无念、无动于衷就行。当然只有全体的空才能有全体的有,但举世之下,有几个人能达到这种彻底的空、彻底的有境地?除非那就是佛陀。

        喇嘛见我轻松自在,脸上的神色更显得狰狞可怖,满脸通红,双目怒视,咬牙切齿,或惜他的头发太短,不然真的要怒发冲冠了。

        悠闲中,我觉察到他用了狠心,就象要用杀手锏了。凝神细看,我看到他慢慢地变成了一个八臂喇嘛,每只手挥舞着一件法器,有锁、剑、索、杵、珠等,而他的头顶上也有一个喇嘛,同样手里掐着八样法器,不过这个喇嘛须眉全白,显然是这个年青喇嘛的上师。他的上师见了我,眉头不知为何竟皱了皱,而后我顿时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力量逼身而来。
        看来他的上师已经领会到了空的力量。刚才这种无形的力量只是他的试探,后面的杀着我才更令我几乎无法应对。

        只看见他的上师一只手捻着一件珠玉,珠玉中放出五彩的光来,每道光是那样的令我惊艳眩目。打个比方,一个只在穷山里的小孩子,本来没有什么娱乐,一年到头也就只能在过年时才能放一些鞭炮来振奋一下心情,一当那一串串鞭炮噼啪响起时,心里别提多兴奋!但当他有一天,突然来到花花绿绿的城市里,看到那种五彩缤纷、各种花样纷呈而又巧夺天工的烟花在空中绽放时,怎么会不动心,怎么会不如痴似醉,心叹其神妙呢?我此时正如那个贪看眼前珠、忘却身边险的那个男孩。

        但是在看中,我还有一丝真意在守候,可是随着那颗珠光的变换,我的真意一点一点地追随而去,危险啊,我明知危险在,但此时心不能由己,竟如中魔一样,一意孤行,涉上危险路!

        真意几欲淹没,我紧咬牙关,用尽最后的一点清醒意识,从脖子中取下那颗玉观音,双手合十,随后我的心变得完全迷茫,不知所踪,也不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啵”一声轻微而沉闷的响声过后,我顿时惊醒过来,我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中盘腿而坐,而那位喇嘛此时已瘫倒在地上,脸色煞白,口吐鲜血!八臂不见了,只见他身上真正的两臂,头上的上师也不见了踪影。

        “请……请问居士,你的名字,我叫仓姆拉吉。”他挣扎着起来,声音低沉的问我。

        我站起身来,对他扫视一眼,拍拍衣裤,从容一笑:“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叫龙行,半年后如果你还在执着此缘,我们将来在西北大漠南州还有一晤!”

        我不再理他,转过来对身边的那位少妇说:“你的病,我告诉你一个很简单的方法,你现在睡的床头正对着门窗,只要你改一下床的方向,头朝南脚朝北,你丈夫将出差一周,你正好调整,不到一周就你会无药而愈。”

        “你怎么知道我对窗而睡?我丈夫出差才刚跟我通了电话,你是如何知道的?按你的方法真的有效?”少妇惊奇得一连串地问来。

        “信不信由你,就一周时间,你可以去试试。”说完我转身拉了还在惊叹中的李念,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旅社。

        “龙行,你小子还真行,看起来你好像赢了那个和尚呢!”李念边走边唠叨。

        “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不知道,那个喇嘛,哦,那个和尚动用神通在做诈钱骗色的勾当,我是替天行道,邪不压正,自然我赢了。”

        “看你说的神,骗钱我刚见过,骗色怕是你瞎说的,或许你小子心里老是这些歪念头,才戴了有色眼镜看人!”

        “哼!你不知道,他刚才那个观音菩萨的杨柳枝,沾上的净水其实是一种迷魂水,只要女人沾上,晚上就会糊糊涂涂地赶到旅社被他享用。”我顿了顿,“那个柳枝一扬,上面散发着迷魂一样的印记,我感觉到了,所以才出手。”要不是他是修炼功夫的,我才懒得这样详细地给他解释呢。

        “你说的对,我就听我师傅说过,道术中就有一种法术可以这样去害人。”他吐了吐舌,有些惊悸地回头望了望。

        就在他转头望时,我感觉了我们身后极为异常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