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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雷霆之威



                                    我转头发现一条极细的白线跟在我们后面,在余晖中隐约可见,如果不是我心有所感,很难发现。

        我再凝神细看,那条线上竟然还有一极小的婴儿。婴儿的面孔正如那个胖喇嘛。李念此时也发现了我的异常,顺着我的眼光看去,他细瞧之下,脸色不禁变了又变。

        细线上的婴儿带有一种强劲的能量,虽然不是意生身,但也是一种经历过千观万想后的心力铸成的灵体。这种灵体类似道家里的阴神,道家在阳神未出,功过玄关后,会出现阴神显像的功境,这种阴神,也有一些神通。佛家没有这种阴神的说法,只称这是一种第七识下的带质境,也有类似道家的修炼方法,但主要还是倾向观想的方法。我就听明果师说过这种方法,那是对我在教气功时出现林静与小良不能醒来的原因疑惑不解时他解释给我听的。明果师对我说,这种功法的具体方法是首先把自己的相片放在香案面前,对着自己的相片反复地观想,直至观想得很清楚,然后把已观成的像移放在脐轮的地方。第三步就要磨五脏了,通过一定的咒语和手印把五脏之神的灵气灌注在这个观想的像上,让他也有了五脏六腑。第四步把这个已有结灵妙的像也即灵体升到心轮的地方,赋于它真正的灵性,最后才把它从头上放出来。这样这个修成的灵体就可以上天入地,虽然没有意生身那样的神奇,但也足可以假乱真,如真假孙悟空一样,只有到了如来那里,才能认清真伪。

        这个和尚修到这里也不知熬过了多少艰辛,坐破了多少蒲团。现在竟为了了解我的行踪,放出了他的灵体,他应该知道如果这个灵体受到伤害,那么他的修行只怕会荡然无存,身体也会受到极大的创伤。

        我明白他在追踪我,我不会儍到径直回到房里,那里还有不知修行为何物的林冰在,如果万一相斗,就会殃及池鱼。我想了想,就把战场移到雷祖寺吧。

        去年暑期时我教练气功,总要选一些“气场”好的地方训练打坐,当然首选是寺院,其次是坟墓了。县城周围的大大小小寺院我都去打过坐,所有庙里的庙祝我都很熟,我估且称之为庙祝吧,寺出没有出家的道人或和尚,都只是一些孤家寡人、老弱病残者在那里守着庙产,顺便也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炉香,有人来求神拜佛了,替求问者敲敲钹,打打卦。正统的佛教道教已在我们县城里断层了近百来年,大多的佛寺道观早已毁损。现在的寺院大多供奉的是道家和民间传说的各种鬼神,并且十分可笑的是这些鬼神几乎全是据《封神榜》里的神仙谱而乱摆设的。这个雷祖寺正殿供奉的就是雷神——雷震子。一对翅膀凌空欲飞,一只手拿锤,一只拿凿,作势欲击。一侧的厢房里还供着观世音菩萨和地母娘娘。在这里真正实现了佛道的大同世界,一佛一仙,排排坐,分果果,你一个,我一个,谁也没有谁的多。

        我知道雷神是一个十分正直之神,一双神眼,能看清人间善恶,一对锤凿,可辟一切妖魔。我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喇嘛带到这里,自然是要借助了天时地利人和。我以前常在这里打坐,早已同这些供奉的神仙已经通灵,大家都很“熟”的。嘿嘿!我是摆好八卦阵,单捉飞来将了。

        “李念,我还要去散散步,你先回去吧”我轻描淡写的对李念说道。

        “我近来正巧要减肥,医生说最好多散步,你也要去散步啊,我们正好有伴。”他说完同我挤眉弄眼。这个精灵的家伙,好象早知了我的心思。

        我们急步朝雷祖寺走去,不到十来分钟,雷祖寺就在眼前了,迈进了寺门,我朝雷神深深一揖。再抬头看时,神像就如活了一般。

        喇嘛一见情势有些不对,立刻掉头要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惊觉到他的周围已被寺里供的神灵全围了起来,风神、雨神、药王、地母各神都散发出一种气似的屏障,把喇嘛围得水泄不通。

        喇嘛满含怨恨地朝我看了看,双眼似乎喷着怒火。但我好整以暇,朝他嘲弄地笑了笑。

        一见势不妙,他盘腿合掌,嘴里念诵着咒语,然后一道金光从他手上洒了过来,金光到处,众神无不避开。看来他是想毕其功于一役,用尽金光能量,杀出重围。一般的鬼神修行级次也至多能发出银光,金光的能量要比银光强多了,最高的是紫光,大家形容老子就说紫气东来,老子可是道之祖,当然发出的是紫气了。

        等金光过后,一根金色的杵紧接着突然袭来,众神一慌再慌,连忙闪开,他轻而易举地就打开了一个缺口,急奔欲出!他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奋力一搏,我、李念和众神措手不及,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要逃逸。

        雷神风状,哼了一声,飘下神台,扬起锤,对着喇嘛的灵体朝另一手上的凿击去,轰,殿内发出一阵闪电,闪电过后,一声锐利的脆响在我们周围炸开,我看见了那个喇嘛灵体如断线的风筝,一下栽到了地上,口中嘤嘤直叫,到地上后再直直滚向前方,妄图再逃。而那个远在房里的那个喇嘛口中喷出一支血箭。雷神见他还要再逃,再次轻喝一声,扬起锤凿,又要重重一击。

        “慢!雷神普化大天尊,暂且饶他一回吧。”我制止住雷神的敲击。

        “龙居士,你可是放虎归山啊,这个家伙所造之业足可以使他自己锉骨扬灰,而且你这一放,就等于姜丞相放了申公报啊!”雷神一本正经看着我。

        这世界真的是颠倒了,我不知我要如何去理解这神仙到底是什么,这个雷神,竟还满口封神,那可是小说啊,我的神!我真有点无话可说。但他还在等我的回话呢,我只好忍入笑,也满含严肃地对雷神说:“雷神普化大天尊,天做孽,犹如活;自做孽,不可活。我命属于天,他如何动得了我,就让他去吧。”

        “哼!要不是龙居士替你说情,我早就让你魂飞魄散了,今天权放你一马,以后如果发现你恶习未除,再为祸人间,我定让你灰飞烟灭。”雷神轻喝道。众神见雷神说了要放行,自然也让出一条路来,让他飞回去。

        那灵体缓缓从地上升起,正要回去。我却伸手一指,在他面前立即就象有了道无法透过的大山,挡入了他的去处。他惊恐万分,转过头来朝我飞来,向我传出一丝求救的念头。

        “你我已成孽缘,本来我已警告了你,可你不思反悔,却一意孤行。密宗行者,应先学经教三年,对于经典有所解悟后才能修习密法,但你舍本求末,并且以神通惑人害人,本该不放你走,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念你修行不易,才让雷神手下留情。可是你连一声感谢都没有,没有一点教养,不知你师傅是如何教你的。你今后要归寺隐修,不可再出世张扬,如果还敢串通师门,前来寻仇,那时只怕我不灭你,天也会灭你,学佛之人,最畏因果,你虽不能亲见因果,但经教是大智大慧的佛陀所讲,他是不妄语者,你不可姑妄听之,姑妄信之,不然,将来形神俱灭,化为无情,多劫而不能转身,就悔之晚矣。”

        他听我一番义正言辞,点点头,满含愧疚。我见他似有些悔意,才轻手一抬,屏障顿消,他蹒跚而去。

        回到房里时,夜幕已垂天而降,林冰早已做好了饭菜,坐在桌旁等我,手里拿着笔正在填写什么,我一把抢过去一看,是一首词:

        昔年搬进山中居,

        只为夜间能听雨。

        如泣如诉如心曲,

        不胜数:

        为我驱散多少苦?

        雨后相伴为何物?

        八月桂花九月菊,

        圣洁芬芳飘满屋,

        入肺腑:

        化作柔情千万缕。

        “写得好,有情有景,是婉约一派的风格,想不到我家里还出了个林清照呢!”我嘻嘻一笑。

        “快给我,还没写好呢,正在改。只准你做祖逖闻鸡起舞,就不准我学清照吟咏?诶,你今天这么晚才回,到哪去了?”她歪头一问。

        “报告夫人,被老师留住了!”我啪地一声立正回答。

        “扑哧”,她禁不住笑起来:“还是小学生呢?骗我也要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啊,比如路上见到一个美女多聊了几句,或者班上的女同学要你给她补课什么的。”

        “爱人不疑,疑人不爱,你怎么不知道?说真的,我是被李念牵了去他家里玩了一趟,就晚了点。不信你去问李念,我可是有人证的。”

        “谁都知道你们是难兄难弟,难保他不做伪证。不考问你了,问了也等于没问。我听林静说你会封建迷信的那些东西?还会……一点中医?上次你不是要你妈做什么回魂汤吗?”那个可恶的林静,我在心里咒了她几十遍后,才想出一个话来解释一下:“你可别听林静瞎说,我就不是常说些鬼话给你和她听吗,哪知道她那么弱智,竟真的相信,还是夫人慧眼识真章,你不是经常不信我说的吗?”她用筷子点点我的头:“我可是听林静说,你还帮那个李医生教过气功,还救了她和一个小良的命。她说你啊上山能捉鬼,下河能擒妖。你还会云里来雾里去吗?要真是这样,我可就如高老庄的高小姐,招了一个猪八戒了,到时还不把我家里人吓死。”

        “去你的,还猪八戒呢,你在说西游啊。我帮李医生教气功,那是骗人换钱用的,是一套江湖术。”我扑地一笑,差点喷饭。

        “你要真是猪八戒,我就是孙悟空。不管你是真是假,我倒有一件事同你商量,我有一个远房叔叔,平时也没什么交往,他今天碰巧到我店里,我问起他的儿子,他满脸愁容,说我那个哥哥,一年前患一个奇怪的病,不敢见光,老把自己藏在屋子里不见人,身子常常佝偻着,有时还对人张牙舞爪的,看过很多医院,也看了不少名医,就是一点作用也没有。刚才我想起你这个神仙来,说不定你这个猪八戒还真有一手,就会把我那个哥哥治好,如果真治好了,也打好了基础,以后等你露出猪八戒的原形时,大家也不会怕啊!”她边吃边说边笑。

        我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好吧,不管是猪八戒还是孙悟空,这个星期天就去一趟,好不好?”

        不提我们如何商量去林冰那个叔叔家里,却说那个喇嘛仓姆拉吉岂非易与之辈?我与他的梁子可真结深了。第二天凌晨,仓皇之中,他坐上早班车,直奔他的上师那里,以求雪今日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