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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古)净儿出生



                                            身怀九个月熟孕的绒儿,在丫鬟小梵的搀扶下,走进京郊一处宅子。

        小梵推开门,胤禩看到绒儿,欲言又止,两人都沉默。

        小梵赶紧扶绒儿坐下。小梵说:“主子,我在门口候着。有人来,我会通传。”她言外之意是望风。

        绒儿点头,却看着胤禩。

        小梵关上门,

        胤禩笑笑,说:“原来是有了他的骨肉。”

        “八爷诈病骗我来,到底有何要事?”绒儿冷冷地问,胤禩看起来根本没有生病。

        不久之前,八爷病重离府养病的消息在各皇阿哥家都传了遍,之后,沈绒收到一封信,里面只有几个字“金石无效,只求心药。”送信的人说,八爷在京郊别院等她。

        沉醉在和胤禛泡沫一般幸福中的沈绒,被惊醒。自己还是背叛了胤禩,由始至终,从身到心……而今他病了,他却只想着再见自己一面,自己如何都该去的。

        看着自己一直思念着、却身怀他人骨肉的沈绒,胤禩苦笑,尽量轻松地说:“如果我说,我是想带你走,你相信吗?不过,用不着了,你这个样子,怎么跟我走?”

        绒儿一惊,看他,他一副说笑的样子,她却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胤禩大失圣心,可谓大势已去,他有理由选择放弃一切。

        “你……你好吗?“绒儿问,她是不能跟他走了,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不能没有阿玛。

        “我不好,你还关心吗?我失了皇阿玛的圣心,失了你,失了我和你的孩子,你在我面前嫁给别人,我不好,你到底还在乎吗?”他有些激动。

        “那……不是……我的错,”想到那件事,她还是会心痛,证明自己还有些良知。

        他站起来,半跪在她身前,说:“是,全都是我的错,可是,你有给我机会吗?你为何不给我机会?”

        她也有些激动了,她狠狠地说:“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雍王府,难道不是你把我推给他,因为你无法收拾残局了吗?”

        “那种情况,你……你……”他慌乱地说,拉起她的手,看她的左手手腕,那里现在绑着一条绸带,“你为何要自寻短见?我是怕你……看到我,又伤害你自己……”他捧着她的手,说。

        “那你就把我送人?!”她大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他把我送给你,你把我又送给他,我算是什么东西?下贱的歌妓?”

        他惊讶:“他把你送给我?你当真不是鄂伦岱送的人?”

        沈绒笑了,眼泪却滑落,她笑道:“哈哈,你到现在还在追究这个吗?是的,我是四爷府上的人,可是我进了你家,就是为了救你,被八福晋所伤,以致前尘尽忘,我一心爱你,一心护你,这和我是谁的人有何关系?到底有何关系?你为何到今日还不信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沈绒越说越激动。

        他捧住她的脸,直视她说:“我爱你,我信你。我当真爱你。我不该在意你来自何处,你对我如何,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她哭了,眼泪落在衣服上。

        他伸手去擦,把她的手捧在心口:“对不起,我对不起你,绒儿,我早就安排好了,我们一起走,我现在这个情形,皇阿玛也不想我再出现在他面前,我带你走,我不介意这个孩子,我会视为己出的.”

        “不行!四爷是什么人,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从不怕他,为你,我可以和他争到底,”他坚定地说。

        绒儿心里把各种情形都盘算了一遍,不行,自己临产在即,顺利出逃机会渺茫,届时害了胤禩,害了自己腹中骨肉,她自己?她心里笑笑,早就千疮百孔,可以忽略不计了。

        她突然明白为何四爷要再三强迫自己,现在有了孩子,就被他锁住了。

        四爷知道她不是狠心得可以不顾孩子的。

        她又看看胤禩,他已经自暴自弃,多么地狼狈和可怜,这不是她深爱的他。

        (退出的方法叫遗忘本性

        不甘、不忍、不想,

        我的快乐就像泡影)

        她直视他,故意说:“你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前途,这是你做得出的吗?”

        他一愣。

        “我有什么前途可言?”他自嘲说。

        “不走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结果,你怎么可以放弃?你怎么可以拿我做你放弃的理由?你这不是陷我于不义?雍亲王的侍妾大着肚子还怂恿八阿哥私奔,这种事情如果一旦发生,你就不是没有前途那么简单,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后果?”

        “我不管后果,我只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一切后果,我会承担,有人要杀你,就先杀我!”他说。(555555555555,88真好)

        (越对我好、越需要控制我反应

        对未来还没信心、怎张开眼睛?)

        她知道他已经失去理智了,也许是因为诸事不顺,也许是因为她,总之,她不能让他自暴自弃。

        宁愿,他恨她,也不能一时冲动害了他。

        “八爷,”她站起来,想说,却又说不出,她其实很想离开雍王府,哪怕做乡间草民,如果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那也是幸福的,为什么自己动摇了?!她心想。

        “绒儿,”他还是握紧她的手,期待地看着她。

        (今天要认了命

        才能学会不贪心

        碰不到恋爱也毫无反应

        单恋、相恋、失恋说穿了尽是陷阱)

        “我们不可能了,”她还是挣扎着说出几个字,心如刀绞。

        “不会的!”他大声说。

        “让我走吧,”她无力地说。

        心好空,原来所谓七窍玲珑心,也不是万能的,不是万能的。

        她失神地往外走。

        答应他,答应他,哪怕只能在一起几日,也不枉此生,不用遗憾终身。她回首。

        不行,不可以的,孩子是无辜的,孩子是四爷的,而且胤禩会被他皇阿玛更厌恶的。

        (花花世界太过美,哪有我踪影

        有更心跳选择而比我远远优胜

        如何专一都想转性

        与情人齐眉白发问谁可保证?)

        他上前抓住她,说:“别走!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

        她用力甩开他,腹中一阵收缩,她吃痛,扶住门,咬紧牙,深呼吸说:“八爷,我要回去了,四爷会担心的。”

        他心都寒了,她就那么容易就放弃了他和她的过往?就认了命跟定了老四?是,是的,老四是亲王,自己什么都不是……

        而且他曾伤害过她,他不敢强迫她,错是自己一手铸成,而现在她不愿给自己一个补救的机会,那是他活该。

        眼看她离去,他一时茫然无措,他转过身,突然听到屋外小梵大喊:“主子!你怎样?”

        他冲出房门,看到绒儿跪坐在地上,靠在小梵怀里,手捧着腹部,痛苦地□□。

        血水慢慢染红了她的裤子。

        “好痛……”她呼道。

        他抱起她,回到房里,放在床上,连忙喊下人去喊稳婆。

        “不要!”她喘息着说,“你的名声要紧。”

        “你……”他不知如何是好。

        她在阵痛的间隙,说:“小梵……会给我接生……我可以的……”

        小梵把他推出去。

        他只得在隔壁房间坐着,焦急地等待,两个时辰过去了,她的呼痛声一声比一声凄楚。

        突然他听到她在喊他的名字。

        他心里是那么地欣喜。错觉!仿佛她在生的是他的孩子!

        他不顾一切推门进去。

        不顾小梵的惊讶,来到绒儿身边。

        她脸色苍白,汗水淋漓,她握紧他的手,说:“胤禩!胤禩!带我走……“

        她痛呼,疼痛袭来,却只能奋力抵抗。

        待这次疼痛过去,她虚脱地喘息,他把她抱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给她温暖和依靠。

        “我在,我在,你放心,”他说。

        她真的很安心,不再害怕,在每一次的疼痛都顺应着用力……

        不知过了多久。

        “快了!快了!我看到孩子了,主子再用力!”小梵激动地说。

        绒儿哭泣着,孩子就快出生,是最折磨人的时候,她痛得失去理智,她说:“把孩子还给他……我要走,带我走!”……

        “生了!是个小格格!”小梵欣喜地说。

        她倒在他怀里,他搂紧她,吻她的额头。她虽然疲惫不堪,却心里欣喜,和他一起笑了,仿佛这个就是他与她那个失去了的孩子。

        她与他都不知道,这个时候,就在门外,派人跟踪沈绒得知这一切的胤禛早已失神地站在那里,听到了那一句,“把孩子还给他,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