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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三章 逃离虎口,又入狼窝




        月已中天,宫闱静寂。



        御花园深处的凉亭里,酒坛子从桌上滚落,掉在地上砸得稀烂,剩下的酒也撒了一地。



        江叡急着吩咐:“阿庆,再拿酒来!”



        阿庆候在旁边,手里还捧着一壶酒,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见殿下如此愁闷,最后还是上前斟酒,边倒劝道:“殿下少喝点吧,借酒消愁愁更愁,待殿下酒醒了,天下还是这个样子。”



        “阿庆,我是不是做错了?”江叡拍打着自己的脑门,想让自己清醒。



        他拿到玉玺已经三日,但这日子过得比从前还要身不由已,魏国公不再是那个值得他尊敬舅爷。当初魏国公口口声声说挤走顾楚钰是为了他,还要辅佐他治理好大宁,现在顾楚钰是走了,可治理天下跟他有什么关系?



        江叡端着酒杯苦笑,原来看穿人心不需要太久,三日就够。



        “殿下别这样,殿下也没料到,国公大人做这些竟是为了顶替顾相把持朝政,而非从前信誓旦旦说的那样为了殿下……”



        “那你说我这个太子有什么用?还不是得看权臣的脸色。”江叡笑得更为讽刺,慢吞吞地道,“阿庆,我现在想到了一件很可笑的事。”



        “可笑的事?”



        “相比之下,我发现还是顾楚钰对我好点儿,至少他不会管我,还有,他从不借我父皇的名义办事,只打自己的旗号,事情他做,骂名他背,舅爷可是一口一个奉太子之命……”江叡傻愣愣地笑了几声,闷尽杯中酒,长叹,“我都开始念顾楚钰的好了,你说这是不是个笑话?”



        “要不殿下与国公大人说说?如果殿下把心思挑明,明说想亲政,或许还有的商量。”



        江叡竖起手指摇了摇,也摇了摇头,“在他抢走兵符的时候我就有所察觉,察觉我是虎口脱险又入狼窝,姓顾的仅是架空父皇,而舅爷呢,他把我当傀儡!”



        阿庆无奈地叹了口气,谁知道国公大人从前关心殿下竟是另存心思,如今他打着殿下的名义掌管朝政,还不许殿下出宫,无论殿下提什么要求,他都一概否决,就连召见个大臣都不行……



        天底下有这么憋屈的监国太子吗?



        “要不殿下再撑撑,等顾相回来,一切说不定还能回到从前。”



        江叡抓过阿庆手里的酒壶,“啪”地往地上一砸,愤然道:“谁说我想回到从前?”



        “至少顾相掌权,殿下没这样委屈过,就算殿下委屈,顾相也任由殿下顶撞,可国公大人是太后娘娘的兄弟,殿下的长辈,殿下不好对他不敬。”



        “我才是太子!”



        江叡握起拳头重重地砸向石桌,手再痛也不及魏国公无形中给他的一巴掌!



        这一痛,倒他将他痛出了勇气,站起来道:“阿庆,随本太子去大内密牢。”



        “殿下……”阿庆骇然,“殿下要做什么?”



        “做一个太子能做的事!”



        夜阑人静,大内密牢地处皇宫西北角,平日鲜有人来。江叡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来这个晦气的地方。



        密牢内外由禁卫把守,他们看见江叡醉醺醺地走来,拱手见礼:“参见太子殿下。”



        “让开,本太子要见李贵人!”



        禁卫为难,慢道:“殿下……这李贵人,殿下见不得。”



        “放肆,宫里有什么人本太子不能见?还不快把门打开!”江叡不耐烦地斥道。



        “是……”禁卫无奈,不得不让路,只叮嘱,“那殿下看看就回吧,要快。”



        江叡敷衍地“嗯”了一声,让阿庆打着灯笼走在前面引路。



        宫里的密牢比衙门的牢房要小得多,毕竟能进这儿的人犯少之又少。



        走道狭窄,幽暗阴森,阿庆提着灯笼走在前面,连后背都冒了冷汗,手也微微有些抖,烛光打在墙上摇摇晃晃。



        这儿只有几间牢房,不用狱卒引路江叡也顺利找到了人。




        夜已深,李清清没有睡觉,凝望着头顶那扇小得不能再小的窗,



        江叡今日喝得不算烂醉,看人看得清楚,他见过李清清,一眼就能认出,扶栏问道:“李……李姑娘,你怎么样,在这儿还好吗?”



        李清清听见声音就是一愣,转眼看向牢房外,眼中添了惶然。



        江叡安慰道:“你别害怕,我和小人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不会害你。”



        江叡话还没说两句,李清清的脸上就已挂了泪。



        她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是她还有很多牵挂的人,根本经不起江叡这一提。



        看见她默声流泪,江叡忙劝:“李姑娘你别哭,我这就带你出去,把你送到……送去相府。”



        李清清摇摇头,“太子殿下,我哪儿的都不去,谢谢殿下的好意。”



        江叡皱眉,“你怎么这么傻,他们马上要杀你,我救你,你还不走?”



        “我若跟殿下走,殿下就会沾上干系,殿下若是送我去相府,那丞相大人和梅姐姐也逃不了罪责,我不能害了你们。”李清清说完,泪如珠落。



        江叡闭上眼沉静了一会儿,用手一下下地拍木栅,语气凝重:“你放心,本太子才是大宁的主子,本太子一句话就能将你无罪释放,没什么害不害的。”随后便吩咐阿庆,“去,传本太子的命令,宽恕李贵人的罪过,拿钥匙来开门,放她走。”



        阿庆苦着脸说:“殿下,你这样做,怕是不好向国公大人交代……”



        江叡就跟置若罔闻似地斥道:“还不快去!”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阿庆领命去办,牢房外还剩江叡一个,他扶着木栅,用手臂枕着头。



        李清清知道睿王已是监国太子,太子发话宽恕她的罪过,她破涕为笑,跪在枯草上朝江叡磕头,“多谢殿下。”



        江叡招了招手,“不用谢,你是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何况你当初进宫,是我父皇……我父皇他做得不妥,我当初要是知道父皇选中了你,一定会拦着他,可惜……”



        “殿下别自责,殿下能放我出去,我已是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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