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云晓明就迎来了今天的测试。
今天的测试目的就是搞清楚云晓明那时候为什么会被直接吸入精神空间。
毕竟普通情况下, 武者就算是昏迷, 也会有精神防御的。
云晓明在灵智上人的要求下, 试图再次侵入巫夜曜的精神空间，结果还没靠近直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挡了回来。
灵智上人扶了扶自己的厚眼镜：“巫神, 你不要反抗……对，根据云晓明同学所说, 你那个时候精神空间浮现了很多记忆碎片，对, 你尝试着自己把它们剥落一下。”
巫夜曜的额头渐渐渗出细汗，哪怕研究室开了空调，他都觉得热。
云晓明在旁边也帮着灵智上人一起观察。
“我觉得有点那时候的意思了，但还不够……那时候他表情又像是享受, 又像是痛苦……”
灵智上人赶紧在笔记上记录下云晓明的描述，然后调出打量的数据, 根据巫夜曜主动剥掉的记忆进行指导。
“不不不……这片碎片不对……你的指标在升高。”
“对了！就是这个区域的记忆碎片。”
“巫神坚持一下, 云同学你看着现在跟当时有多少差距？”
云晓明摸下巴, 那事儿都过了大半年，回忆起来其实还是小有难度的。
“我记得有你京城保卫战的记忆，对，就是好多好多异兽的那个……”
“有那么点感觉, 对了, 还有你第一次杀人的……”
“嗯, 还有你趴在你爸爸身边哭的……”
巫夜曜沉入自己的精神空间, 释放那些记忆到精神空间。
他能够听见云晓明的声音，但却感到快要渐渐支撑不住了。
他不喜欢这些记忆，打心眼里不喜欢！
往常这些都是被封尘的东西，但现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危险，堵住自己的弱点，需要把痛苦的东西再次经历一遍。
他按照云晓明提供的线索，用精神力将那些记忆碎片一块块重新剥落下来。
“对了，似乎还有一个我杀狰兽的。”
巫夜曜已经不太记得了，他好看的双眉拧在一起：“哪一幕？”
“就是我在水里，全身都湿透了，大冬天跟狰兽在水里打了一个多小时的！哦，旁边还有个美人叫什么花无影？”
巫夜曜努力的搜寻着这块记忆，但它似乎消失了一样，不知道隐藏在何处。
非但如此，还因为记忆碎片渐渐充斥精神空间，他的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精神力有点控制不住，想要爆裂了。
灵智上人看着数据，还没有抵达他所预计的高度。
“找不到那块碎片！”巫夜曜近乎咬牙切齿，他猛地张开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云晓明你是不是骗我！”
云晓明看见巫夜曜额头青筋暴跳，双目露出凶光，浑身杀气四溢，被吓得朝后缩了一下。
“唔！”巫夜曜闷哼了一声，颓丧的瘫倒在地上。
他根本没有什么云晓明在江水里抓狰兽的画面，反而今天早上敲开他门，看见一女的穿着半.裸睡衣的画面，不停在他脑子里轮播。
该死！这测试和后遗症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当天巫夜曜心情很不好，云晓明在一旁吃饭，巫夜曜就和灵智上人在研究室里商量。
“巫神如果实在不行就算了。”灵智上人小心翼翼的说，“反正您以后出门，带上精神师就好。”
巫夜曜的唇紧紧抿着。
能够跟他匹配的上的精神师，全国并不多。
自己执行任务更是万分危险，那些精神师本来武力值都不太高，万一自己遭受攻击遇到危险，他觉得那些精神师可能会死的很快。
放眼看去，只有像东皇X教授，林白博士这种屈指可数的人，才能跟自己出门。
不！林白不行。
巫夜曜在心里把这个人选给划掉，他可不想在生死关头还要分神照顾自己的队友。
“不管有多么难，一定要研究出来。”巫夜曜缓缓的说，“我没事儿，继续吧！”
当天晚上就继续，直到东方发白才结束。
云晓明连房间都没回，打了个盹以后，就起来继续配合了。
这种高强度持续了整整三天。
中间为了让巫夜曜想起长江狰兽的场景，云晓明还跟实验室的狰兽在水里搏斗了半个小时，差点露出鱼尾巴。
还好在最后一分钟的时候，云晓明准确的摆出了正确的系列动作。
当他告诉巫夜曜现在这种倒在地上大口喘气，被狰兽顶来顶去画面，就是巫夜曜的记忆碎片时，巫夜曜的脸色很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灵智上人察觉到这个变化，问：“巫神，这块记忆碎片有什么问题吗？”
巫夜曜立刻说：“没有！”
见鬼，他记起来了……那时候在月色下，看到这一幕，心头有过一闪而逝的悸动。
只是太快了，他自己根本没有察觉。
现在再仔细回忆的时候，巫夜曜觉得非常烦躁。
“没什么，我记起来了，现在重新开始吧！”
巫夜曜盘膝而坐，重新进入精神空间，开始剥落记忆碎片。
他的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开始变得绯红。
当每一块记忆碎片都就位后，云晓明就靠近巫夜曜，像那天那样，把自己的额头贴住他的额头。
那时候巫夜曜是昏迷状态，根本不知道发生的一切。
而现在，那个人的身体就坐在自己怀里，他的身体离自己那么近，那么近……呼吸都能够吐在自己的脸上，身上带着清新的气味。
一股从未有过的渴望，从巫夜曜的心底萌发。
他希望对方再近一点，再近一点，渴望近的没有一丝缝。
嗖！
云晓明的神识再次猝不及防的被吸入了巫夜曜的精神空间。
依旧是那片巨大的空间，前方黑漆漆的一大坨，就是巫夜曜的精神内核。
云晓明这次小心翼翼的在其中穿梭，一点点的检查。
“是这样的，我上次进来，就是这个样子！”
灵智上人在旁边指导云晓明：“巫神现在已经有点陷入记忆碎片中了。你要小心点，别乱碰到东西，我把这些记忆碎片模拟建模出来。”
云晓明嗯了一声，耐心等待着。
“好了，基本建模已经完成，我知道为什么你会被吸进去了。现在查找后遗症的原因，你重复一遍上次的修复动作。”
灵智上人开始指导。
云晓明就抓住那些碎片，把它们移动到巫夜曜的记忆模块中。
其它的记忆模块都没什么反抗，直接就过去了。
但还是那一块，那个小男孩儿被比他高大的男生欺负的碎片，又不听话。
云晓明有点着急了：“我抓不住那一块！”
灵智上人说：“你上次怎么抓的，这次就还怎么抓呗！”
云晓明感到巫夜曜箍住自己腰的手明显紧了一下。
想起上次对这块记忆碎片说过的话，云晓明觉得自己可能会死！
灵智上人说：“巫神你松开手，不要威胁云同学！我这里看到云同学的精神力明显变弱！”
巫夜曜不甘心的缓缓松开自己的手。
然后他的脑子里就清晰的响起了那个声音。
“乖，别怕啦，我是个美貌的小姐姐！”
巫夜曜的脸色都变得一阵青一阵白。
那块记忆碎片没跑了，它呆在原地不动，碎片里的小男孩儿，从碎片内抬头，看了云晓明一眼。
“又是你这个女装大佬！”
云晓明心情复杂，都想要放弃了。
灵智上人在旁边鼓励：“别介意它怎么看你，女装大佬也有萌点的！对，抓住它，把它送到原位！”
“咦，等等，那里是什么？”
灵智赶紧将脑波监视屏幕放大了数倍，终于发现了后遗症的罪魁祸首！
一小段，淡金色的精神印记！
那精神印记不是巫夜曜的，而是属于云晓明的。
“大发现，找到后遗症的原因了！”灵智上人非常兴奋，“天啊，你的精神力幻化出来的玄光，还在使劲缠着人家……”
巫夜曜也终于在清醒状态下，找到了那一小段淡金色的光芒。
他迟疑了片刻，控制着自己有点不太听话的精神力松开那段金色光。
金色光嗖的一声，窜到了云晓明的主精神力上，很快就融为一体，看不出半点区别了。
“看来是因为他没有经验，在你精神空间留下了点东西。”灵智上人说，“对了，我记得巫神你的精神内核也被云同学碰过，要不要再以防万一再测下？”
巫夜曜的身体很明显的僵硬了下。
他的感觉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敏锐，他甚至闭着眼睛，都能够感受到怀里的人，那微微起伏的胸膛。
很明显，后遗症就是因为这段遗留下来的印记。
触碰精神内核什么的……
这个福利很诱人，但其实没有必要。
况且……
巫夜曜感受得到怀里人在听到这个提议后的紧张。
他回想起昨晚去约云晓明出门，人家并不愿意。
早上去敲开对方房门的时候，人家原来在睡妹子。
巫夜曜不想借口测试，再占半点便宜了。
况且精神印记一清除，后遗症应该就此消失，自己的生活就会回到正轨，不会再对云晓明有那种心悸的感觉，也不会晚上做奇怪的梦了。
巫夜曜的声音很稳：“我看不必了，就到这里结束吧！”
他将云晓明的精神力送出自己的精神空间，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他正对上怀里人的眼。
两人四目相交，在一瞬间，传递了无数多的信息。
有不舍，有尴尬，有轻松，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在这一刻，巫夜曜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念头。
他不想放开怀里的人，哪怕是后遗症消除了，他也不想放开。
“巫……巫神……”云晓明察觉到巫夜曜没有半点要松开自己的意思，小心翼翼的说，“你没事儿吧？”
巫夜曜慌忙松开手：“没事……多谢你了。”
云晓明露出一个笑：“不用谢，如果没事儿，我就回房间啦！”
“嗯……好，我不送你回去了，注意安全。”巫夜曜说，看着云晓明的背影，他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你……你以后别那么随便，至少先问问人家的名字。”
云晓明回头，一脸问号。
巫夜曜别开眼，说：“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以后找了女朋友，有名字的话，我可以帮你调查她的底细，免得你上当受骗。”
云晓明说：“我没有女朋友，我还是处男！”
真糟心，为什么男人没有处男膜！无法自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