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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命中克星


  “赌吗?”
  这话将韩得羽原本吊儿郎当的神情击得粉碎,他依旧不信这道士说的话,反而怀疑这人是别人派来的。
  派来抢他东西。
  徐相斐轻咳两声:“道长,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就算是图个乐子,也得让两方都高兴才行啊。”
  “那小友的意思是?”
  “哎,不如这样,若我们还有缘再会,那时再请道长帮我们算算,瞧瞧我那好事究竟来没来。”
  徐相斐掂了掂手里的银两:“至于赌什么,那就以我手中这十两银子为赌注,到时候请道长用顿饭可好?”
  “你小子。”韩得羽伸手揪了揪徐相斐的衣领,又轻飘飘地瞥了道士一眼,“走了走了,至于你说的嘛……到时候看咯。”
  盲目道士便将拂尘理好:“既如此,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哼。”
  徐相斐也头疼:“师父啊,你说你……”
  “怎么怎么,这还怪起我来了?嘿你小子可真好意思啊,是谁跳下马车去算卦的?”
  “好好好,是我的错行了吧?不过师父以后遇到道长啊大师啊,还是离远一点……那了宁大师可不就怪瘆人的。”
  “……行吧。”韩得羽重新上马,嘟囔一句,“不过他怎么知道我有一个盒子的……”
  徐相斐拍拍身边的祝煦光:“听见了吗?那道长说我们什么都没有呢,难不成周寄就是为了报复我才撒了个谎,让怀鹿教误以为我有什么东西?”
  祝煦光摇摇头:“没那么简单。”
  徐相斐也觉得是,但如今他们还是以治伤为主,也就没办法想那么多了。
  从新城到江边要走个几天,梁州地域辽阔,是南启最大的州府,但因为太过于偏远,这边的知州起不来什么作用。
  反而是几个军营占了天下。
  像戚将军这般不喜欢与江湖人来往的极少,其他几家要想在梁州扎根,多多少少都得跟武林打好关系,各自行个方便。
  这种也算是行走江湖的规矩了,来哪个的地盘就走动一下,之后做什么事也不怕对方反水。
  只是徐相斐还是很好奇,戚将军是出了名的不喜欢江湖人,怎么还能认识韩得羽的?
  可韩得羽偏偏不告诉,哼哼唧唧半晌才说:“自己猜。”
  林逸春从马车里探头,笑道:“这些都是陈年烂谷子的事儿了,当年我也与戚将军有过一面之缘。”
  徐相斐哇了一声:“师父果然是师父,交友如此之广。”
  “呸呸呸,那小子不能算什么友,你要这么跟他说,人戚将军不砍死我都算好的了。”
  “可戚将军明显站在师父这边啊。”
  韩得羽哼了一声:“怎么就站在我这边了?他就是也觉得你林叔这回冤枉,平白遭了罪。姓戚的就喜欢你林叔这样傻不愣登又固执的烂好人。”
  林逸春被他骂懵了,连连摆手:“可别了……我哪有这么大面子……”
  他们又说笑了几句,徐相斐却察觉到其他东西。
  听说戚将军在朝中也颇受排挤针对,多年前被赶到梁州时甚至被拖欠军饷。
  他能放过林逸春,也就是对当朝皇上心有不满的。
  徐相斐敲了敲手里的扇子,然后又被祝煦光拿去。
  “师兄在想什么?”
  祝煦光最近盯他盯得紧,只要徐相斐不说话就开始缠着过来问。
  他自己不爱说话,却是很喜欢听徐相斐唠唠叨叨的。
  “我在想……日后若是有机会,倒是很想跟戚将军结识一下。”
  祝煦光:“……师兄刚才还说师父交友甚广。”
  明明自己也是这种货色。
  徐相斐揪了一下他结实的手臂:“我是为了谁啊?小没良心的。”
  祝煦光一愣:“师兄……还在想那事吗?但是我对此事并不是很在意。”
  “唉……你不在意,总有人替你在意的。”
  祝煦光只当他说的自己,伸手揽过徐相斐的肩,想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别别别……”徐相斐推了推,“师父和林叔在这儿呢。”
  前面的韩得羽突然回头,恰好撞见这一幕,眼神突然变得极为复杂。
  但也十分平静,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他不知道才有鬼了。
  韩得羽默默翻了个白眼,当师父的不好说什么,这两小子在外面怎么也不注意一下。
  啧啧啧。
  ……
  蕙镶小庭名字风雅,又是建在江边,曾让许多人以为郁郎中住在江上小亭里,是那种一边斟茶一边赏江的风雅之士。
  就连徐相斐和祝煦光也这么认为。
  结果到了地方,眼前只有一片片农田,再往里就是几处房屋,一间牛棚,一间锁着鸡鸭鹅,尽头才有一间木屋,挂着蕙镶小庭的牌子。
  倒也不是觉得这有什么,只是听说郁郎中性情高傲古怪,还真想不到对方住在这里。
  尤其是自己还亲自下地种菜。
  他们站在门前时,郁郎中就扛着锄头挽着袖子,皱着眉风风火火地走过来,一把将韩得羽扯开。
  韩得羽懵了一下,立刻哇哇乱叫:“做什么呢?光天化日之下的抢钱啊?”
  郁郎中指着他脚下一抹黄色:“没看到这里有鸡崽吗?你差点踩死了知不知道?”
  若是一般人,此时也拉不下面子来道歉,毕竟郁郎中的态度实在是很不好。
  但韩得羽可不是一般人,当即蹲下去捧起那只小鸡崽:“啧啧,真可爱,是我错了,不如把你收做徒弟,当这两个让人不省心的小子小师弟好不好?”
  郁郎中:“……”
  徐相斐啊了一声,慢慢笑了:“好呀。”
  他也伸手摸摸小鸡崽软滑的毛:“小师弟。”
  郁郎中:“???”
  这群人什么毛病?
  韩得羽见他气消了,这才慢吞吞地说出自己来意。
  郁郎中摸着鸡崽,静静听着,手上的泥巴让嫩黄的鸡崽变得脏兮兮的。
  他听完了就把鸡崽往韩得羽怀里一放,接着一个箭步上前扣住徐相斐的手腕。
  泥巴也粘在徐相斐的衣袖上。
  看得祝煦光连连皱眉,他爱干净,着实觉得那点泥巴十分刺眼。
  “啧。”郁郎中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眉眼间满是郁气,生得一副富贵花长相,他把完脉,当即就翻了个白眼,把皱着眉时的贵气破坏得一干二净。
  “筋脉有损,治嘛,也不是不能治……”
  郁郎中看看一直黏着徐相斐的祝煦光,也上手想扣住他的手腕,但祝煦光一个闪身就躲过去:“是我师兄求医,不是我。”
  徐相斐把他手腕轻轻抓住递到郁郎中面前:“郎中,请。”
  然后又踩了祝煦光一脚:“不许任性。”
  祝煦光便没有说什么了。
  郁郎中对他二人关系有了几分了解,把了一下脉之后便说:“一个走火入魔,一个筋脉有损,你们想治哪个?”
  “我无事。”祝煦光轻轻皱眉,“这趟是为我师兄而来。”
  明明刚才韩得羽也说了是为徐相斐求医,郁郎中怎么就跟没听见一样。
  徐相斐眼珠子一转:“郎中医术高超,我们这伤在您眼中一定不值一提……不能两个都治吗?”
  郁郎中瞥他一眼:“想得挺美啊。”
  徐相斐依旧笑着,丝毫没觉得尴尬。
  看这没脸没皮的样子,果然跟抓着小鸡崽的韩得羽是师徒。
  郁郎中搓了搓手,泥巴屑落在地上,然后又往自己身上擦了擦,糊得一身都是。
  相当不拘一格。
  “来我这里,自然知道我的规矩吧?”
  郁郎中不让他们进门,只负手道:“看样子,应该这对师兄弟关系好咯……这样吧,那个小的彻底走火入魔了,我就治这个大的,大的筋脉彻底断了,我就治这个小的,你们选咯。”
  他脸上是一惯的理所应当,好像自己说出来的话没什么大不了,眼带挑衅地瞧着这两人。
  “诶诶诶,怎么说话的?”韩得羽不让他们二人回答,直接自己上前一步,“先不说我二徒弟也就是点先兆,大不了心结未解,需要你来这里当筹码谈吗?还有我说了是治我大徒弟,你为难他们做什么?我大徒弟跟我关系好啊,你咋不问我们?”
  “哼。”郁郎中又看了一眼旁边站着都师兄弟二人,“既然是你大徒弟要治,为什么把你另一个徒弟也带来?既然带来了,当然也知道我什么规矩吧?”
  韩得羽嘿了一声,直接把手往鸡崽嘴里一塞,然后立马倒在地上:“那老头子我被你家鸡咬了!你先救我!”
  郁郎中:“……”
  他气得满脸涨红:“你、你你你……这里有你什么事!”
  “我不管,反正你家鸡咬了我,你看怎么解决吧?”
  “……我一针扎死你!”郁郎中双指不知什么时候夹了一根针,直直往韩得羽身上扎去。
  韩得羽一个翻身躲过:“看看,你这是想毁尸灭迹对不对?做了亏心事,就想解决我!”
  “呵,得了,你们四个今天一个也别想走!”
  徐相斐:“……”
  祝煦光:“……”
  林逸春:“……”
  这啥啊?
  他们看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
  最后反应过来的还是徐相斐,立马伸手抱住从他身边跑过去想用针杀人的郁郎中:“郎中消消气消消气……这我师父就是小孩子心性,你别跟他计较啊……”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也是小孩子心性吗?”
  徐相斐满脸无辜:“……我哪有这个意思啊!”
  郁郎中不会武,扑腾几下发现自己居然睁不开一个武功都没了的人,顿时更气了:“好啊,多少年没人敢这么气我了!治?治什么治?!你们都给我滚!”
  “这……”徐相斐把他拎回来,“别别别,郎中啊……”
  偏偏韩得羽还故意刺激郁郎中:“我看你就是瞧别人关系好,自己心里嫉妒吧?”
  郁郎中先是一愣,随后一甩袖里银针:“你说什么?!”
  这闹剧看来收不了场了。
  这是林逸春突然突然吼了一声:“都给我闭嘴!”
  他一直以来都是温温和和的,反正韩得羽和徐相斐都没见过林逸春发脾气的样子。
  这一声还真把他们都震住了。
  郁郎中缓缓扭头:“……你敢吼我?”
  作者有话说:
  郁郎中:我TM遇见克星了
  韩得羽:只要我不要脸,谁都威胁不了我
  徐相斐:师父人设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