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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还真不知道


  “你敢吼我?”
  郁郎中挣扎了一下,但发现自己还是挣不开徐相斐的手,一时间又急又气。
  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都没有人敢让他这么受气!
  林逸春皱着眉头,上前一步:“吼的就是你们,都够了,都是多大的人了?在小辈面前闹腾不嫌丢人吗?”
  “他不嫌我就不嫌。”韩得羽还指了指郁郎中,“你要什么银两珍宝,我都能给你找来,但你一张口就不讲道理,那我也只能不讲道理了。”
  “这就是我的规矩!”这下徐相斐终于把他放开,郁郎中才踉跄一步站好,“求医求医,不就是一个求字?你们闹腾还有脸了?”
  “啧,你别跟个泼妇一样……”
  “你再说一遍?!”
  “等等等等。”徐相斐立马上前拦住他,“郎中消消气。”
  他转头又看了韩得羽一样,示意他道歉。
  韩得羽白眼能翻天上去,道歉?凭什么道歉?
  当他是好欺负的吗?
  “你们永远也别想在我这求到任何一副药!”
  郁郎中性子高傲,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威胁过他,但下场都不太好。
  面前这几人就好笑了,威胁也不算,就闹腾得厉害。
  “把我门前的东西整好了再走,不然都留在这吧。”郁郎中甩甩手,“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想被我下点什么毒。”
  “郎中啊……”
  “你闭嘴。”
  郁郎中钻进屋子:“都给我滚。”
  徐相斐摊手:“师父,这可是你做的好事啊。为何不能好好商量呢?”
  “啧,这你就不懂了吧?”韩得羽还有些洋洋得意,“对付他这种人,就不能好好商量,越跟他客气,他就越要爬到你头上来。”
  “客气是他愿意正眼看我们时才做的事,这人现在根本就看不起我们呢,我不得教训一下他?”
  “师父啊。”徐相斐拍拍他衣服上的泥土,“可郁郎中与我们无亲无故,我们还有求于人,总要多几分客气吧?”
  “那是你要做的事,可不是老头子我。”
  徐相斐无言以对,又捧起被吓得发抖的鸡崽:“唉,小师弟,真是委屈你了。”
  韩得羽嗤笑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袖子就想走了,根本不把郁郎中的话当回事。
  要他收拾这里的人还没出生呢。
  哪想林逸春立马会头:“站住。”
  “你造的孽,还想两个小辈给你兜底吗?”
  韩得羽:“……”
  行吧行吧,看来是出生了。
  日暮西沉,郁郎中屋前一片狼藉才刚刚被打理好,两个女子就捧着花和水盆过来,看见他们也不惊讶,笑着说:“呀,这是又有人来求医了?”
  “也不知道主人这一次又想到什么来为难人……”
  另一个轻轻笑道:“那可是让我们又有好看的了。”
  听到这里,徐相斐微微挑眉,跟祝煦光对视一眼,然后才上前说:“两位姑娘是……”
  “我们是主人的婢女,叫我双怜就好。”
  “唤我双惜便行。”
  徐相斐也笑着喊了一声,然后故作为难地嘶了一声。
  双怜就笑了:“你是来求医的吧,看来也是被主人出了难题,不如跟我们说说,也好让我们得个趣。”
  她们是双生子,仗着郁郎中之威,平日对来求医的人也都是这样话里带刺的。
  那些人对她们不满又无可奈何,谁叫双生子也是用毒的高手,死在她们手上的人也不少了。
  更别说得罪了这两个小姑娘,郁郎中连解难题的机会都不会给他们。
  但既然这样,他们看见这对双生子时,脸上也只是勉强的笑意和讨好,还有几分鄙夷。
  不过双生子的话对徐相斐可没什么用。
  毕竟他们现在都快跟郁郎中结仇了。
  “让姑娘乐一乐也不是不行……不过也不是什么好事,我怕两位听了不高兴。”
  他声音故意提高了一些,让屋里面换好衣服的郁郎中也听到了。
  郁郎中冷哼一声,当然不是什么好事,这次受气的可是他。
  等等……
  外面的徐相斐又提高声音:“就是方才郎中提了要求,我师父……”
  可不能让他说下去,不然他的面子往哪搁?!
  郁郎中猛地推开窗户:“你们两个磨磨蹭蹭半天做什么?理外面的人干嘛?!”
  双生子被吓了一跳,连连赔罪,低着头端着花和水盆进屋。
  徐相斐便哈哈大笑。
  祝煦光一脸无奈:“师兄又使坏。”
  “哎,我总归要去道歉的。”
  徐相斐想起来就觉得头疼:“早知如此,方才就我们二人进来好了。”
  “师兄多虑了,若只有我们二人,怕是更加没有办法。”
  这么说也对。
  ……
  郁郎中换了一身白缎,头发也重新梳了,如今倒是真有几分神医的模样。
  双生子把花摆好,又端来水盆给他擦手洗脸:“主人今日又下地了?”
  “哼,那不然我还能指望你们吗?”
  双怜性格更加活泼一些,当即就哎呀一声:“知道主人心疼我们,不过外面的人来了,主人还是把我们叫回来好些。”
  有些江湖人可不愿意守郁郎中的规矩,上来就想直接抓人,直到不知不觉被下了毒才知道郁郎中不好惹。
  江湖之中,最不好惹的当然就是大夫啊!
  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
  郁郎中听着听着,脸色就愈发古怪。
  双惜猛地反应过来,轻轻戳了双怜一下,打断她的滔滔不绝。
  “啊——”双怜看看窗外,“难不成……”
  “那主人,我们要不要把他们……”
  郁郎中摆摆手:“不用。”
  他倒也不是真的嗜杀,不是谁惹了他一下就要赶尽杀绝的。
  再说外面的几人还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就是都不太正常。
  “……你去瞧瞧,东西修好了没?修好了就让他们滚。”
  “哎。”
  双怜擦干净手,慢吞吞地出了屋子。
  双惜则给屋里点上了灯,又照例劝道:“主人呀,城里有那么大一个院子,何必总留在这江边呢?有时候水灾来了,这些田地还得被淹……”
  “不用你管。”
  郁郎中翻了翻自己的医术:“你也出去吧,我等双怜进来就行。”
  双惜拿他没办法,也只好提着灯离开。
  郁郎中看起书来向来是不知道时候的,等烛火晃动时他才发觉过了好一会儿了,这时门被推开,脚步声传来。
  “你加盏灯。”
  他一直低着头,也没仔细看身边的人,等发现把另一盏灯放在他面前的那双手明显修长许多才猛地抬头:“是你?”
  徐相斐笑眯眯的,还给他把灯摆好:“这样放才不会挡着光。”
  “……双怜呢?”
  “跟她姐姐走了。”徐相斐没有坐下,只是幽幽叹气,“前辈,白日之事是我师父不对,但他也是心急,毕竟我这伤若是不治,想来也没几年可活了。”
  郁郎中哼了一声:“我都说了,治你的伤可以,只要你那个师弟走火入魔就行。”  “诶,前辈啊,这可万万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
  徐相斐犹豫一下,压低声音道:“若是这样,我宁愿跟他对调一下。”
  “……”郁郎中觉得这话似曾相识,又觉得更加可笑了,“怎么?心疼你师弟啊?反正你也陪不了他几年,这么心疼做什么?”
  他对徐相斐的印象忽然好了许多,像是在他身上找到了另一个人影子,于是指了指身边:“坐吧。”
  徐相斐觉得有戏,正想一点一点的磨。
  他别的本事没有,就耐心还行,慢慢来磨,磨个一两年的,说不定总能有其他办法。
  这屋子也简陋,只是摆了一张床,用帘子挡着当内间,外面就是一排排的医术和药柜,中间勉勉强强插了一张桌子进来。
  窗户冲着小路上,也就是徐相斐他们来的那条路,能够看到牛棚和关着鸡鸭鹅的屋子。
  可这么简陋的屋子,却挂着一个满是宝石珠玉的风铃。
  款式一看就是塞外的,屋里没风,也响不起来,而风铃下还摆着精心修剪过的花。
  花极为艳红,将这间灰扑扑的屋子都衬得活泼许多。
  郁郎中瞧见徐相斐一直盯着那风铃,顿时就不高兴了:“你看什么呢?现在是你该求我的时候了。”
  徐相斐回神,慢慢一笑:“我只是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
  “哦?”郁郎中的手指一颤,小心藏着期望说,“怎么眼熟了?”
  是那个风铃眼熟吗?
  “我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将我母亲最喜爱的花摆在窗前,每日醒来都能看到。”
  郁郎中有些失望,却又因为徐相斐的话心神恍惚。
  但为了掩饰这种恍惚,郁郎中突然发火:“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滚出去,我不会给你治的。”
  徐相斐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躲在窗下偷听的韩得羽就火了,一头破开窗户,直接冲着郁郎中吼道:“你又凶我徒弟做什么?!有本事冲着我来啊?”
  “哎哎哎——”
  “那你们有本事就别来找我!”
  “嘿,我就不找了!燕子,出来跟师父走,师父带你找东风君去!”
  “……东风君?哈!”郁郎中满脸嘲讽,抱着手道:“就凭你们?谁不知道他十年都没有踪迹了,去往西北后就了无音信,你们有什么本事能找到人?”
  韩得羽忽然愣住,看向徐相斐。
  而徐相斐缓缓开口:“……前辈,我们还真不知道东风君是去了西北。”
  郁郎中:“……”
  作者有话说:
  郁郎中:大意了。
  (剧透一下,郁郎中这边涉及一对副cp,篇幅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