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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怎么又想不出来标题了


  或许是因为周钰安当真决定不再针对徐相斐的生意了,来逢晴苑和珠瑜阁的人又渐渐多了起来,还有不少商户主动找上门合作,明里暗里都在夸徐相斐。
  徐相斐:“……”
  叶期闻言也冷笑道:“大哥还真是好本事,没想到经商不太行,交友的本事是一顶一的好。”
  他也就是不服气而已,明明之前都是他在帮徐相斐撑着铺子,被针对时也出手相助了,结果最后还是靠徐相斐自己解决的。
  就让人……挺不高兴的。
  徐相斐无奈一笑,叶期经商的本事是挺好的,大概是为了不抢岳家的生意,他接手家中产业都基本是在外头,柳州里甚少有他真正的铺子。
  这些年管了岳家的铺子又管徐相斐的,谁看了不说一句好弟弟?
  “二弟聪明才智那是难得一见的,大哥甘拜下风呀。”
  叶期甩甩袖子:“罢了,总归我也没帮你什么。”
  “哪里的话。”徐相斐哎呀一声,顺手扯住叶期袖口,制止他要走的脚步,“前两天李掌柜还跟我夸了你呢,说我这个整天无所事事的东家,若不是背后有你撑腰,珠瑜阁前途堪忧,困难重重啊。”
  这话半真半假,毕竟李行露和梦休能力虽有,但在柳州并无背景,若是没有人撑腰,难免会受人欺负。
  叶期就当了这个撑腰的人,他确实不太管事,据说是之前管事时跟李行露闹了矛盾,大吵一架,之后就索性不管了。
  本以为李行露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会栽个大跟头,没想到跌跌撞撞地竟然也走过来了,叶期脸色古怪:“她夸我?”
  “对啊。”徐相斐哪管真的假的,“李掌柜说了,她心中其实非常敬佩二弟你的经商才能。”
  原话其实是“虽然二少爷才能不错,但这脾气到底是怎么养的?傲娇成这样也实在是少见”。
  但这话不能说。
  徐相斐冲着叶期眨眼,想让他看到自己明亮眼睛里的真诚。
  叶期信他就有鬼了,大怒道:“你们一个两个,串通起来哄我啊?”
  徐相斐心道不好,立马起身走人,先他一步离开,气得叶期指着他背影骂:“这家里怎么就没一个省心的!”
  等他走出门,又听见叶惟意那练了一年多却毫无长进的琴艺,声声催人入魔,跟鬼哭狼嚎似的,听得叶期头都大了。
  “这家里、这家里……”
  他身边的小厮习惯性跟上:“没一个省心的!”
  叶期:“……”
  等他处理好手上的事情之后,听闻徐相斐正打算在柳州城内找个合适的院子买下来,一时间更坐不住了,趁着天蒙蒙黑,立马起身准备去质问一番。
  岳家吃饭时还算安静,岳明镜照例问了几个小辈一些琐事,得到都好的答复才点点头。
  悦意山庄已决定退出武林,手底下的人走了不少,但还有许多对这里有感情的,也还是留了下来,打算安家了。
  或许这就是江湖人的宿命,先前没有牵挂没有门派时,四海为家,没有什么地方是不想去的,等年纪大了,身心交瘁,又想安稳下来,寻个好地方住着。
  只是有人的地方总免不了争执,不管去到何处,也始终走不出江湖。
  岳明镜突然开口道:“我和墨大夫打算去南边转一转。”
  此话一出,徐相斐几人纷纷抬头,柳州就已经够南边的了,再南还能往哪走呢?
  岳明镜道:“我这一生总在中原流连,还未曾看过海,恰好墨大夫也是如此,我们一合计就打算做个伴了。”
  简简单单几句话,却让叶期忍不住皱眉:“姑父想去散心是好的,只是南边也不算太平,寇乱频发,不如过些日子再去?”
  “我也没想这时就走,你们身上担子都不轻呢,等日后有机会再说吧。”
  叶期这才放心点头。
  徐相斐却摸摸下巴,默不作声地往岳明镜那里瞅了一眼。
  等天彻底黑了,几人便慢慢散去,叶期趁机拉住徐相斐:“你跟我过来。”
  他手上力气大了点,声音也提高了,还莫名有些怒气。
  打算出去玩的徐相斐:“?”
  他回头看同样疑惑的祝煦光,摆摆手,示意他先等着。
  祝煦光便抱着剑站在长廊边,爬上屋檐的枝条垂下,随风舞动,他随手一抓,把枝条扔在一边。
  叶惟意在心底哇了一声,觉得祝大哥真是不管做什么都是那种真正的大侠范儿。
  比大哥正经多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叶惟意想了想,邀请道:“祝大哥要不边听我弹琴边等大哥?”
  也算是助兴嘛,这样就不会无聊了。
  祝煦光:“……”
  那倒也不必。
  ……
  叶期拉徐相斐到了一处假山旁,还不等他理好思绪询问,就见徐相斐懒洋洋地靠在假山上,还有闲心扇扇子:“哎呀,二弟要跟大哥说知己话吗?”
  叶期:“……”
  “你正经一点!我跟你说正事。”
  徐相斐一把合上扇子,正色道:“什么事?”
  难不成又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叶期严肃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找院子了?你想搬出去?”
  徐相斐一愣,万万没想到他说的居然是这个,只觉好笑,随意道:“是呀。”
  叶期瞥他一眼,从前他跟徐相斐不算熟悉,而且各自都有事要做,自然不可能时时刻刻注意对方身边都有什么人。
  但如今熟悉了之后才发现,徐相斐身边还真没什么人。
  他朋友是多,可大多跟他一样随意,经常见不到几个人,只偶尔遇上了才喝酒说笑一番。
  唯独祝煦光。
  这个想法一出现,叶期立马就盯着徐相斐打量,此处灯光昏暗,但也能看出眼前人素来的霞姿月韵,正常的师兄弟,真的会这么多年都寸步不离吗?
  而且……还睡同一间屋子?
  先前叶期是不知道这两人睡一间屋子的,若不是某一日撞见了,还真觉得都没什么。
  “你是不是想搬出去?之后就不说了,如今姑父心情不好,我是想让你多陪陪姑父的。”
  叶期语气缓和了一些,但紧盯着徐相斐的眼睛,想听他怎么答。
  徐相斐也点头:“是呀,我也没说这么快,只是煦光已是弱冠之年,我总要为他成人礼做些准备。再说最近李掌柜趁着生意好起来吧,又出了新点子,我整天也忙啊,买个院子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这是个无懈可击的答案。
  但叶期一想到徐相斐当真要跟祝煦光两人单独住一起,就十分别扭。
  哪怕是早有猜测,也有些不满。
  “你整日就和你师弟走得近……他就那么闲?”
  徐相斐停下扇扇子的手,低头瞧瞧扇子上的山水画,这还是之前祝煦光赌气给他买的,没想到也用了这么久了。
  他跟师弟有了那么一层关系,又不知道收敛,自然比之前还放肆了许多。
  祝煦光现在都是明目张胆进他房间了。
  徐相斐在其他人面前可能还要犹豫一下,可眼前是叶期,他反而没什么担忧,轻笑道:“原来是想问我这个……二弟啊,别别扭扭的做什么嘛,直接问啊。”
  叶期:“……那你与他?”
  徐相斐:“嗯哼。”
  叶期脑中一片空白,猜测跟正主亲口承认果然是两回事。
  心中仿佛被大石堵住,一口气险些上不来,叶期深深吸气,冷气把他呛到,猛地咳嗽几声,整张脸都憋红了。
  他也不是没有见过断袖之癖,柳州也有南风馆,好像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才怪了!
  那些人是那些人,徐相斐能一样吗?!
  而且这两人还是师兄弟……
  “你们……”叶期觉得头疼,又咳嗽几声。
  徐相斐被他这么大的反应吓了一跳,心道不该啊,二弟平日里不应该知道挺多吗?
  虽然心里纳闷,徐相斐还是连忙拍拍叶期的背:“二弟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嫌弃大哥吗?”
  “不、不是。”叶期反手抓住徐相斐手腕,“你们当真要这样?你们都是男子!”
  徐相斐纳闷:“我知道啊。”
  叶期更气了:“我看你就是没分清师兄弟之情和男女之爱,这不一样!你要知道,这事不可能瞒所有人一辈子,世人风言风语,你们当真经得住么?若是有一日你们谁后悔了,又要如何面对?”
  徐相斐啊了一声:“这事在我和煦光定情之前说还算合理,可我们两人在一起的时日也不算短了,如今再说,似乎也晚了些。”
  叶期皱眉。
  徐相斐轻笑:“二弟总不能现在让我跟煦光断了吧?难不成是男子,我就能负心薄幸?”
  好像也不能这样……
  但叶期比起其他人要想得更多一些,这两人平日里也不知道收敛,若是一直不成亲,就两个人卿卿我我相处着,谁会看不出来啊?
  断袖之癖,在世人眼里向来不是好事,就算平日里再潇洒,若是每一日都受到指指点点,也不会好过吧?
  叶期不愿意徐相斐去过这样的日子。
  “莫非你们二人日后就打算漂泊在外,做对野鸳鸯了?”
  徐相斐思索一下:“也不是不行。”
  “行什么行?!”
  叶期瞪着他:“怪不得你整天就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还撺掇小妹不要成亲,还真是以身作则啊?”
  徐相斐大呼冤枉:“我什么时候撺掇小妹不要成亲?明明是你又不问小妹意愿,给她相看亲事,我只是让小妹好好想想,别被你三言两语忽悠走了。”
  “我不跟你争了。”叶期头疼得不行,“那你自己想想,姑父那边该怎么说吧!”
  他恶狠狠甩下一句,怒气冲冲地离开。
  徐相斐无奈,他也知道叶期并没有什么坏心,所做一切也都是为了身边的人好。
  只是他们过去经历不同,想法也不一样,徐相斐之前犹豫是否要和祝煦光在一起,那都是担心师弟用情太深,走了岔路。
  却从来没担心过他人看法的。
  ……
  祝煦光在长廊边终于等到徐相斐,他没问叶期说了什么,只安安静静跟着自己师兄回房。
  芷九早就习惯了大少爷和祝公子的亲近,见他们回来还特地走远了些。
  哎呀,大少爷也不喜欢别人留在身边伺候,而且祝公子还在呢。
  房门一关,祝煦光便往前一搂,将徐相斐抱得严严实实。
  “师兄。”
  他话不多,只喜欢一声一声喊徐相斐,放松地蹭着徐相斐肩膀,总之就黏黏糊糊的。
  徐相斐微微侧头,跟他吻在一起,唇舌交缠,慢慢又在祝煦光的双臂间转了个身,微凉的手指落在他耳下,轻轻磨蹭着。
  祝煦光一把抓过他手指攥着,明显更激动了些,另一只手越搂越紧,想感知对方的温度,却又隔着重重布料,得不到慰藉,只能在亲吻上索取更多,吻得愈发激烈。
  烛光摇曳,床幔微晃,不知何时祝煦光竟直接把徐相斐推到床边,将他直接推坐在床榻间。
  徐相斐愣了一下,把他推开,笑起来:“你真是……”
  语气无奈又纵容。
  祝煦光自然不会更近一步,再说他其实也不太懂这么更近一步。
  之前不想让徐相斐通人事,自然自己也就不通了,现在也只能抱着师兄的腰微微喘息着,想自己平复一下。
  徐相斐暗笑他自讨苦吃,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也索性不说。
  都要在外面买院子了,到时候再说吧。
  徐相斐觉得自己这个当师兄的可真是尽心尽力,不仅把自己给了师弟,还要搭个院子。
  谁家师兄能有这么好啊?
  祝煦光忽然问:“师兄,我是不是也该在柳州找个事做?”
  “嗯?怎么这么想?”
  徐相斐拽着他的发带玩,准备换一个结打。
  “师兄安置院子,日后是想回柳州吗?”
  祝煦光想的很简单,他反正是要跟着徐相斐的,对方去哪他去哪,若是要回柳州,也不能一直让徐相斐养着吧。
  他们的事总会被岳明镜知道的,祝煦光思索许久,觉得自己还是要找个事做,也好养师兄啊。
  这也是他小时候的愿望。
  “师兄说了,日后我们便浪迹天涯。不过嘛,等有一日走不动了,倒是可以回院子住住。”
  徐相斐也不是个太过安稳的人,这次回柳州也并没有打算长期住下,买个院子主要是方便祝煦光……
  唉,再说一次,哪里有他这么好的师兄啊?
  祝煦光眨眨眼:“那师兄其实也不必纠结院子的事,冠礼如何,我并不在意。”
  他只是看最近徐相斐又要忙铺子的事又非要和他一起去看院子,实在是太辛苦了,祝煦光不想这样。
  如果不是为了长期住,那随便买一个也无所谓。
  祝煦光对自己冠礼也不太上心,他家人都不在了,只有师父师兄,几个熟知的人,随便喝喝酒也就行了。
  当然师兄是不一样的,师兄的冠礼人多很正常。
  徐相斐见他当真心无杂念,一时间好气又好笑,怎么还真只有他在乎这个事啊?
  明明师弟也挺激动的啊!
  徐相斐上前扯了下祝煦光的耳朵:“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祝煦光:“……?”
  怎么了,他不是在为师兄着想吗?
  徐相斐挑眉,索性趴在他肩上,对他耳语几句。
  祝煦光听着听着,顿时全身僵硬,耳朵也红透了,原本抱着徐相斐的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满脑子都是师兄说的那几句话。
  见他这副没出息的模样,徐相斐大笑起来,痛快至极。果然不管什么时候,逗师弟永远这么好玩。
  ……
  后来徐相斐没见过周钰安,却和万景熟悉了许多。
  万景千里迢迢来柳州定居,自然不太想得罪岳家,之前是觉得周钰安确实受了委屈,才与他联手针对徐相斐。
  如今知道是一场误会,他也就厚着脸皮要来跟徐相斐喝酒。
  有好几次都是直接来珠瑜阁找的人,李行露每回见了都抿着唇抱着手,觉得万景没安好心。
  她不知道云舒跟徐相斐之间究竟是什么恩怨,但是针对她辛辛苦苦经营的铺子,简直不可饶恕!
  万景顶不住李行露的眼神,连连哀求徐相斐:“徐老板呀,我们去外面喝酒啊,不喝酒也有我最近得的上好的碧螺春,去不去去不去?”
  徐相斐:“……”
  那自然是要去的了。
  他们也说不上太熟,万景主要是觉得没必要再互相倾轧,生意人嘛,哪有永远的敌人,就当是交个朋友了。
  万景也简单说了一下他自己的身世。
  他本名也不叫万景,曾经也是跟周钰安有同样地位的世家嫡子,就等着科举中第,好接手祖业。
  结果家中出了大事,满门抄斩,而他因为救过皇子一命得了免死金牌,侥幸活下来了。但他的家族得罪的人太多,在北元寸步难行,走投无路之下,周钰安派人将他送往南启,改名换姓,来到最南边做了个小小商人。
  此后他再也不会回北元,只安安心心得留在这里,也算得个清闲。
  万景给徐相斐斟了杯酒:“徐老板莫怪,我那好友本心是好的,只是之前想岔了,你们恩怨,我身为外人不好说道,但我与徐老板一见如故啊!日后也仰仗徐老板多多照顾了。”
  徐相斐听了一会儿,大概是明白了,他与周钰安之间的是非确实不好说,但对方已决定要返回北元。
  万景不想让徐相斐这个助力跑了,却又怕他因之前恩怨不肯尽心,索性自己来求。
  这么一看,这两人还真是好友。
  说话都是绕弯子的。
  “之前徐老板一眼就看出来我是北元来的,让我倍感惊讶,这就能看出徐老板聪明过人……”
  徐相斐:“……”
  不得不说,万景的确是很会做人,之前因为周钰安对他没一个好脸色,如今也肯放下身段认认真真讨好。
  两人都知道其中真心甚少,只是想要从徐相斐与周寄之前的关系中去寻找线索,想办法扳倒周寄。
  庶子掌权,北元却没有什么大动静,由此观之,其中水深得很呢。
  “我与周寄,是在两年多前绝交的,他那段时间也是古怪至极,一直问我江湖上绝世秘籍之事。但万老板也应该知道,好奇秘籍的人不少,我也只当个笑话来看。”
  “不过他武功莫名大涨,若是真与何元恺有关,那才是大患呐。”
  万景挑眉,听徐相斐徐徐道来。
  何元恺对秘籍虎视眈眈,而且痴迷到走火入魔的地步,若没有利益,他怎么可能教周寄提升武功的办法?
  可是要是什么利益,才能让他交出这些法子呢?
  周寄误以为秘籍在徐相斐手里,但何元恺可是知道真相的,徐相斐手中没有任何秘籍。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条线才能将两人相连。
  “……异姓王。”
  万景不禁觉得背后发凉。
  徐相斐也紧紧皱着眉,这背后牵扯的东西可太深了,先是世子来哄骗岳渔,想得到侯府兵权,又是异姓王与武林盟主牵扯,暗中搜集秘籍兵器。
  再加上周寄这一块势力……
  那异姓王谋反之心,昭然若揭。
  如今异姓王与皇上关系已经彻底破裂,前面两条线虽然没走通,但周寄可是已经掌权周家了,也不知道牵扯的人有多少。
  万景感慨道:“没想到你们南启也这么乱啊。”
  他因为满门抄斩一事对北元朝廷寒了心,发誓再不回去,看着南启还行才过来的。
  结果这么一看,南启这估计要开战了吧。
  徐相斐:“……其实,我们南启还是很不错的。”
  自己吐槽自己可以,可不能让别人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