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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再回长宁


  离开新城时,戚将军又带着手下官兵出门了,说是因为动荡不安,贼寇多了许多,甚至有个地方揭竿起义。
  当然很快被镇压下去,不过这也足够说明世道之乱。
  京城的消息模糊不清,外面不敢站队,大家心照不宣,还按照过去的方式生活,只是想来这样也过不久远了。
  一路上照旧有许多在往南边逃的百姓,北边愈发不太平了,流寇也是个大麻烦,一些村子都被毁了,剩下的人自然要想办法给自己谋条后路,这才纷纷南下。
  有些看着徐相斐和祝煦光的打扮,知道他们是不怎么缺钱的江湖人,还上来想讨口吃的。
  若是带着孩子的妇人和老人,徐相斐和祝煦光多多少少都会给一点,这也是江湖中默认的规矩,虽然不是所有人都会遵守,但家中富裕的人大多都不会拒绝,不需要太多,好歹让人家撑过眼前一天。
  至于那些男子,他们自然是不管的。
  两人过去还未曾经历过这些,最严重的大概就是江南水灾,但难民逃至柳州时,大多已有了去处,眼前这番奔逃之景,还真是没见过。
  徐相斐看着看着,忽然叹了口气,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叹什么,只是回头望了眼祝煦光:“我从前虽也不喜欢战事,但未曾想过如此。”
  似乎是因为有一技傍身,像他这样的人好像对战事都并不是很在乎,若是厌恶争权夺利,索性干脆选择远离。
  但这世间,仍是普通人居多啊。
  祝煦光倒是见过这些,不过当时年纪小,心中惶恐不安,难有其他想法,慢慢长大了,才觉得战事不好。
  他倒也不是完全反战,只是不喜欢无谓的过多的扰乱世间平凡的日子。
  夏日炎炎,行至树林,不少人都选择在树荫下歇息,他们身上都带着剑,也就不打算靠得太近,免得惹人惊慌。
  但两人马匹经过时,还是惹来不少目光。
  长宁不过是一个小地方,靠打渔为生的居多,因为本就偏远,如今还算清静。
  等两人进来之后,还有不少他们认识的人打着招呼:“燕子小祝回来了呀!”
  喊他们的是一个包着蓝色头巾,一身粗布衣裳的年轻妇人,名叫孙荷,她就住在山脚下,从前跟徐相斐和祝煦光也很熟,后来嫁了人还时不时让他们帮忙从外面带点东西回来。
  这里的人大多淳朴善良,可能是因为太偏远了,男女之防反而没有其他地方那么严重。
  上次回来两人还面临着追杀,因此没有来得及与他们叙旧,如今倒是不急了。
  孙荷正坐在屋门前,袖子往上卷好,一手拿着砍刀,一手扶着一条已经去除内脏的大鱼,哗哗几下,手起刀落,就把那条徐相斐还没看清楚的大鱼看成大小差不多的鱼块,沾了血沫的案板都被砍得闷声作响。
  徐相斐也蹲下去看:“这鱼好新鲜啊。”
  “那可不,早上才打的。”孙荷从自己脚边拿了个陶瓷大碗,扒拉了一大碗鱼块进去,就往徐相斐手里塞,“来!拿回去煮着吃!”
  徐相斐猝不及防被塞了一手,险些没蹲住:“……荷姐,你看我们两个哪个像会生火做饭的样子?”
  孙荷嫌弃地瞥他一眼,又抬头看看祝煦光:“你瞧你们两个!多大的人了,生个火做饭都不会,我家都是你们姐夫做呢!算了算了,晚上来我家里吃!”
  她知道徐相斐和祝煦光是行走江湖的,因此也不会问些什么,免得让两人难做,而且也不想被卷入一些事,挥挥手就想让他们走。
  徐相斐还多问了一句:“荷姐,我师父这段日子可回来过?”
  韩得羽带着林逸春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徐相斐给他送信也不回,要是其他时候就算了,他们也不会在意。
  但如今世道不太平,林逸春还背着逃犯的名头呢,总要担心一下吧?
  孙荷摇头:“韩师父没回来过呢,说起来我都好久没见他了,唉,你们师徒都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
  徐相斐点点头,又问:“那南叔呢?”
  孙荷奇道:“我不知道南叔,你还不知道呀?南叔怎么会走,不就在你们那山脚下摆摊嘛,不过最近不怎么出摊了,但我还是看他时不时出来买些烧鸡回去吃。”
  徐相斐笑了笑,起身翻了翻他们的包袱,翻出个珠瑜阁的首饰来,有玉镯子还有耳饰,用布包着放到孙荷手边:“荷姐,我开了个铺子,不过现在不是我的了,好在我还能拿点东西出来,这耳饰和镯子我觉得很衬你呢,之后跟姐夫出去玩的时候打扮打扮啊!”
  孙荷也没有推拒,调侃一声:“现在长本事了!”
  徐相斐笑嘻嘻地扯着祝煦光离开,孙荷还看了看他们背影:“唉,小祝还是不爱说话啊。”
  两人耳力好,听到这话徐相斐就先笑起来:“荷姐姐见你一次就说你一次!”
  祝煦光无奈,他也习惯了,再说他根本不会跟人这么聊家常,跟徐相斐还好,毕竟是跟一直话多的师兄说话,但若是跟其他人,他觉得自己只会让人不自在。
  眼看着就要到南叔的院子了,徐相斐轻轻扯了扯祝煦光的袖口,见他望过来,又忍不住一笑。
  师弟眉眼冷峻,平时也不爱笑,自然看着不好惹,但是望着他时,又总是那般专注,眼眸若如潭水,只能照见他的影子。
  徐相斐上手掐了一把他的脸,还扯了扯。
  祝煦光:“?”
  师兄又怎么了?
  虽然两人默契十足,但偶尔还是不能明白对方在做什么呢。
  徐相斐收回手:“我听师父说过,南叔一开始知道你在我这里时,就立马赶来了,那时你是什么性子还记得吧?抓着我就不放,偏偏白日里又对我没个好脸色,南叔以为你寄人篱下过得不好,本想带你离开的。”
  祝煦光抿唇,眼眸垂下又抬起,却没有说话。
  “不过那是因为南叔只看到了你白日不理我,我嘛,性子也不算好,也爱招惹你。但师父说,南叔都打算好了,借一笔钱带你离开,找个隐蔽的地方教你习武,却在晚上发现你噩梦连连,只能挨着我才好些。”
  “他便不忍了。”
  徐相斐其实也不知道韩得羽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不过想来大差不差,至少南叔在那时可以直接带走祝煦光,却还是仍由他留在长宁,过了这么多年平静的日子。
  他说这些,倒不是想做什么,只是祝煦光犟得很,又不会好好说话,南叔嘛,明明对祝煦光关心得很,但在他们小时候没少逼着祝煦光看兵书。
  唉,想想实在是很头疼,徐相斐怕他们吵起来。
  作者有话说:
  唉,初稿被打回来了,要大改,最近被论文折磨得要死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