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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夺子


  得知解放军爹爹今天就会退伍回家,校大宝和小石头都很兴奋。一大早,他们闹着不肯上学,非要留在家里,等爹娘回来。
  女婿要回来了,崔丽芬心里也高兴,便去学校,帮两个孩子请了假。
  请完假,她一回家,就看见前二儿媳李翠枝,蹲在门口,拿着糖果诱惑小石头。
  李翠枝闹离婚那会儿,一心想独占抚恤金,对两个孩子不闻不问,非打即骂,校大宝对她十分抵触。
  校大宝打掉弟弟手里的大白兔,态度很坚定,“我们不吃你的奶糖,俺娘说了,不能乱吃生人给的东西!”
  “放屁,我才是你们亲娘,校嘉华算个啥?”李翠枝气得想拧校大宝。
  “李翠枝,你还有脸来我们家?”崔丽芬急忙把两个孙子护在怀里。
  李翠枝暗骂一句“老不死的”,脸上却赔笑:“娘,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两个孩子。毕竟,他们可是我亲生的骨肉呀!”
  崔丽芬当然不信:“呸,你要是有心,这两年了,也没见你过来?”
  李翠枝忍了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试探着说:“娘,抚恤金的事,当初是我不对。这里有五百块钱,就当我给您赔礼道歉。您能不能让我把大宝和石头……接回家住两天?”
  “你拿走,我不要你的钱!”别说现在校家不缺钱了,就是穷得揭不开锅那会儿,她崔丽芬也不会卖儿卖孙。
  李翠枝咬咬舌尖,挤出两滴泪,用哭腔道:“我知道校家不待见我,可是,俺亲娘生病了,人快不行了,天天哭着想外孙。她就想在走之前,再见外孙一面……娘,看在亲家一场,我求求您了!”
  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曾经的二儿媳,这样低眉做小,全是一片孝心,崔丽芬不由得心软了。毕竟,谁会说假话,咒自己的亲生老娘呢?
  崔丽芬好心道:“你娘还在李家村吗?我先跟你过去看看。”
  李翠枝急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带两个孩子去就行。那边人快不行了,阴气重,怕冲撞了您!”
  她又使出杀手锏,“娘,我跟了校老二这么多年,虽然没落个好结果,但是夫妻情分不是假的,我还能害自己的孩子不成?”
  提到苦命的二儿子,崔丽芬也红了眼。对老人而言,最大的痛楚,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翠枝又再三保证,下午就把校大宝和小石头送回来。最终,老人同意让她带走两个孙子。
  校大宝和小石头都是孝顺的孩子,一听姥姥生病了,也愿意去姥姥家看看。毕竟从前,老人家对他们还是不错的。
  出了村口,三人坐上一辆过路的小货车。走了一阵,校大宝渐渐察觉,这不是去隔壁村姥姥家的路!
  他嚷嚷着要下车,李翠枝却骂他们,“姥姥病得很重,她不在李家村,在县医院里呢。你们要是敢不听话,我现在就把你们扔下车,摔死你们!”
  小石头被吓哭了,排斥地推她:“我要娘亲,不要你!”
  校大宝怕弟弟摔倒,紧紧抱着他,警惕地瞪着李翠枝。
  路上难免碰到人,李翠枝怕他们乱说话,假意哄骗道:“那个,校嘉华就在县城上班,等看完姥姥,我带你们去找她?”
  小石头听了,渐渐止住哭声。校大宝也只好先跟着她,见机行事。
  然而,到了县城,李翠枝又拉着他们,扎进棚户区,七拐八拐,走进了一栋肮脏破旧的筒子楼。
  敲了三声,一个醉醺醺的黑胖汉,不耐烦地打开门。他一见李翠枝,就骂道:“妈的,怎么去了这么久?”
  李翠枝忍不住诉苦,“都怪那个死老太婆,害我浪费半天口水!”
  男人一脸横肉,凶神恶煞,明显不是好人。校大宝看形势不对,抓着弟弟就往楼下跑。
  “小兔崽子,竟敢跑?”
  下一秒,他们就像无助的小羊羔一样,被黑胖汉拽着衣领,提溜起来。
  铁门咣当一关,两个拼命挣扎的孩子,被狠狠扔在地上。
  .
  青河村。
  下午,不见两个孙子回来,崔丽芬才向家人说起这事。
  校老栓立即慌了,骂老婆糊涂,“你忘了吗,李翠枝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她突然来要孩子,能安什么好心?”
  他急忙叫来大儿子校国伟,和村里几个壮汉,去隔壁李家村要人。
  事实上,李翠枝的爹娘身体硬朗,根本没有“病得不行”。老两口一问摇头三不知。崔丽芬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校家人气得不行,在李家打砸一番也无济于事。回到村里,全村人都联动周边,积极寻找两个孩子的下落。
  时间越久,二老就越绝望。
  崔丽芬愧对孙子,也愧对儿女,一时想不开,就要往青河里跳。大儿媳张红娜和乡亲们劝了半天,才勉强拉住她。
  等校嘉华回来,老人快要哭干的泪,又止不住流下来。她懊恼地捶打自己,“笑笑,娘对不起你,是我没给你看好孩子!”
  得知是李翠枝拐走孩子,校嘉华同样后悔。如果上次举报事件之后,她就把李翠枝收拾了,哪轮到这人再出来蹦哒。
  不过,往好处想,李翠枝是校大宝和小石头的生母,孩子落在她手里,人身应该是安全的。毕竟,虎毒还不食子呢。
  白恪言也想到这点,理智道:“笑笑,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孩子。”
  校嘉华也明白,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她必需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先把孩子找回来。更何况,爹娘本身没有错,只怪坏人太狡诈,防不胜防。
  她劝住崔丽芬,“娘,您别担心,大宝和石头应该没事,李翠枝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她又问校老栓:“爹,李家村都找过了吗?报公安了吗?”
  校老栓心里也着急,“别说李家村,周边几个大队、村子都找了,公安还在镇上查了一遍,都没有!”
  村里、镇上都没有,李翠枝在县里当保姆,只能把孩子带去县城。
  这时,村长赵富达领着一帮人进来。他握着纸条,激动道:“老栓,笑笑,县里有消息了。公安同志打来电话,说已经查到李翠枝的雇主家了。”
  校嘉华接过纸条,看也不看,立即道,“我现在就去县城找他们!”
  校老栓、崔丽芬、校国伟也站起身,“笑笑,我跟你一起去。”
  白恪言却拦住他们,对校国伟道:“大哥,爹娘现在情绪不好。你还是留在家里照顾他们吧,我跟笑笑去就行。”
  校嘉华也安抚家人,“恪言说得对,既然县公安都介入了,人太多反而麻烦。”更何况,没有介绍函,他们去县城寸步难行。
  白恪言最后道:“爹,娘,你们放心,我是军人,也是孩子的父亲。我和笑笑,一定会把大宝和石头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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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定之后,赵村长特意安排农场的三轮车,一路护送他们。
  两人抵达县城,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前往雇主家的路上,校嘉华的心里反而不安,她喃喃道:“李翠枝为什么要骗走孩子呢?她会不会打他们,骂他们?天都这么黑了,大宝和小石头一定很害怕……”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也湿润了。
  夏夜的蚊虫多,白恪言脱下外套,披在校嘉华身上,冷静道:“不会的,大宝很勇敢,一定会保护好弟弟。”
  他紧紧牵着她的手,源源不断给她力量。
  李翠枝的雇主,是一位退休的女教师,住在教职工家属院里。
  校嘉华和白恪言赶到时,四名公安同志已经先他们一步,对老雇主进行了询问。
  得知白恪言和校嘉华是失踪孩子的父母,公安同志也很同情,坦诚告诉他们:“李翠枝不在这里,据说请了好几天假,雇主也不知道她拐骗孩子的事。”
  “怎么会这样?”校嘉华有些崩溃。
  老教师也很后怕,“这个保姆,平时住在我们家,给做饭、打扫卫生都很仔细。没想到,她会是这种人啊!”
  白恪言打断她,礼貌询问:“李翠枝休息时都去哪?或者,她平时有没有结交什么朋友?”
  老教师想了想,“前段时间,她说自己找了个有钱的对象,就住在棚户区,好像叫什么……牛广坤?”
  “牛广坤?仝厂长的前夫?”
  校嘉华心里一沉,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
  此人好勇斗狠,嗜赌成性,是本县有名的破落户,也是公安同志的重点关注对象。
  一年前,牛广坤闯进国棉厂,骚扰仝其芳,被校嘉华她们收拾了一顿,送进了牢房。
  后来放风时,他救了一个落水的狱友,因而获得减刑,被提前释放。没想到,刚出来又犯事了。
  知道孩子可能落在牛广坤手里,公安同志的表情更严峻了。
  “我知道牛广坤的住处,我带你们去找他。”一名公安同志道。
  牛广坤和仝其芳离婚后,赌博败掉了房子,一直住在城北郊的棚户区。
  棚户区环境复杂,路径曲绕,夜里亮灯的人家不多,光线昏暗,处处都是杂物、阴影。
  校嘉华、白恪言以及四名公安同志,费了一会工夫,问了几个人家才找到。
  “开门,公安查访!”
  无人应答,公安同志对视了一眼,齐力把铁门撞开。
  李翠枝披头散发,惊恐地坐在地上,哆嗦道:“公,公安同志……”
  同一秒,里间响起玻璃窗的碎裂声,是牛广坤从三楼跳下去,逃跑了。
  两名公安同志立即去追,另外两名则留下来制服李翠枝。
  “大宝和小石头呢?”校嘉华抓住李翠枝的头发,迫使她面向自己。
  李翠枝被公安戴上手铐时,还有些神志不清,“我,我什么也没做,什么都不知道……”
  白恪言进入各个房间,仔细寻找孩子,不放过每个角落。
  卫生间里,校大宝被绑在洗手台边,整个人鼻青脸肿,嘴里还塞着厚厚的毛巾,呜呜地撞着墙面。
  “大宝!”白恪言慌忙跑过去,解开他。
  校大宝不顾脸上的疼痛,急得哭喊:“爹,快去救救小石头!”
  卧室的床底,小石头躺在下面,奄奄一息。
  白恪言颤抖着,把孩子抱出来。校嘉华扑过去,眼泪彻底失控了,“小石头,你怎么样,醒醒,娘来接你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石头艰难地睁开眼睛,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娘,肚肚,好疼……”
  说完这一句,小石头又沉沉地昏了过去。
  校嘉华难受得说不出话,满腔的恨意攥在手心,她狠狠打了李翠枝一记耳光。
  送医要紧,但这一刻,她杀人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