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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闻言,  顾母脑子像被重锤狠狠击打,眼前一阵发晕,恍惚间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什么东西也看不见了。
  顾逍亭说什么?
  她把小筱……小筱、小筱被她弄死了?
  顾母捂着胸口,虽然早就猜到有可能是这个结果,可真的听到时,  她还是止不住的心悸,  胸腔闷闷的,被狂奔而来的恨意与哀伤填满了。两种情绪紧紧纠葛在一起,教她又心痛又心寒。
  顾母撑着墙壁回神,一双含泪的眼死死盯住了顾逍亭,  尖声吼叫:“顾逍亭!你个杀人犯、白眼狼,  你、你……你怎么敢这么做?!你和我去警察局,  走啊,  我今天一定要让你给小筱偿命!”
  相比她的状若癫狂,顾逍亭的反应可称平淡。
  她漫不经心的拨动着额角的发丝,  红唇微勾,指尖点着饱满的唇瓣,  从上头轻轻掠过,  像古老传说中专爱取人性命的志怪。她丝毫不觉得自己先前的话对面前的女人来说打击有多大,  她甚至还觉得好笑,  那双尾部上挑的眼中满是促狭和轻蔑。
  “警察局啊?”她念着这个名词,  “正巧,我刚从里面出来没多久,你想让我进去干什么?”
  顾母说不上话了,捂着心脏跌坐在一边。顾父扶着她的肩膀道:“当然是告你谋杀!”
  顾逍亭轻笑了下:“哈。”
  态度极其嚣张。
  “你有证据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动顾小筱了?还是哪只耳朵听见我承认是我杀了她,她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别空口污蔑人啊,  不然我也可以去法院告你们诽谤。”
  顾父气急,顾母迫不及待的开口道:“你自己亲口说的,小筱死了,就是被你杀的!你还她命来,她今年才十八岁啊,还这么小……”
  顾逍亭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对上晏慕淮。
  她想,十八岁哪儿小了,她十八岁的时候在研究院里已经谋划着逃跑两次了,还两次都成功了,只可惜后来又被抓回去了。
  顾逍亭:“顾小筱死在哪里我不知道,你们也没有证据说我知道,探视时间结束,现在,出去。”
  她的不客气惹恼了顾父,后者高高抬起手,欲往她脸上打来。
  顾逍亭掀起眼皮:“别给脸不要脸,你不是我的长辈,你打我我只会打回去。”
  不知为何,对上她的视线,顾父的手莫名僵在了半空。
  顾母却管不了这么多,操起挎包就砸过来:“你还我的小筱,你还我女儿!”
  顾逍亭看向墙上的钟表,还有十分钟便是晏慕淮固定的输液时间,不把这唱戏的两口子打发走,吵到别人就不好了。
  她抓住顾母的手躲过挎包,反手砸了回去。
  “滚出去,听明白了吗?”
  顾母没料到她会这样,眼泪僵在眼眶中,要落不落的,看着颇为滑稽。
  顾逍亭微弯下腰,两手撑着大腿直视顾母,一头顺滑的长发也跟着落下来,衬在她面颊两边,乌黑的发,雪白的肌肤,殷红的唇瓣,三者碰撞在一起,交织出一副昳丽而又让人惊恐的诡异场面。
  “你是要自己滚呢,还是要我亲手把你扔出去?”
  她的声音轻柔极了,似情人间的喃喃低语,温婉和熙。
  恰恰是这种和熙给了听者十足的恐惧。
  “我只说最后一次,滚。”
  顾母攥紧手包。
  疯女人……顾逍亭就是个疯女人!
  小筱还在她手上,为了小筱,这口气就是咽也得咽,不咽也的咽。
  顾母和顾父面面相觑,猜到了彼此心中的想法。很显然,他们不愿相信顾逍亭真的对顾小筱下手了,他们更相信是顾逍亭绑架了顾小筱,苦于没有证据,他们现在拿顾逍亭也没有办法。
  顾母强忍下眼泪,在顾父的搀扶下准备往外走。
  晏慕淮走到顾逍亭身旁,握住她的手,声线冷清:“二位慢走,不送。”
  顾母动作一顿,忍不住道:“小淮,我毕竟是你的母亲,我不会害你,顾逍亭她……她不正常,你最好还是离她远一点,我怕她会伤害到你。”
  顾逍亭听了这话,登时笑了。
  “姐姐,我会伤害你吗?”她眸中流转着波光,眼尾轻巧往上一挑,端的一派风情。
  晏慕淮摇头:“你不会,我知道。”
  顾逍亭:“顾女士似乎不太相信,啊,我记起来了,我们似乎还没有告诉她,关于我们的事。”
  已经走到门口的顾母愣住了:“她说什么?”
  晏慕淮将两人交握的手给她看,神情矜持又冷淡,只有在看向顾逍亭时,她眼里会有光溢出。
  “椒椒是我的爱人,她是怎样的人我比您清楚,希望您以后不要污蔑她,否则我会生气。”
  门口两人如遭雷劈,顾母唇瓣哆嗦好几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件事在她看来太过惊世骇俗,她接受不了,更何况这对情侣其中一个是有可能害了她女儿的杀人犯,而另一个是她才找回不久的亲生女儿。
  顾母的嗓音陡然凄厉起来:“不行!我不同意!你怎么能和一个害了你妹妹的人在一起,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晏慕淮不容置喙打断她的话。
  “我知道她是怎样的人,你们看她是用眼睛,是从旁人那儿的道听途说,而我不同,我看她从来是用心,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喜欢的正是我用心看到的这个人,我和您不同,我对待她没有偏见。”
  晏慕淮的表情一直都是平淡的,说话也客客气气,却平白能教人噎住,好半天说不出来话。
  顾母对这个女儿一直是陌生的,只是碍着那层血缘,不得不伪装出亲近的模样。
  现在她却无论如何也装不出来了。
  她似乎从未认识过晏慕淮。
  晏慕淮也不需要她认识,兀自握紧顾逍亭的手:“只是顾小筱一句语焉不详的话罢了,您就着急上火到去报警,甚至没想过查证顾小筱说的是真是假,就像警察说的,她自己选择了离家出走,和别人无关。”
  顾逍亭没吭声,唇角的笑略掩。
  面对这夫妻俩,她生不出特别浓烈的情绪,只觉得郁闷和麻烦。
  准确来说,除了晏慕淮,其他人在她这儿皆是同样的。
  晏慕淮敏锐察觉到她的心思,将疏离的客气卸下,暴露出里头的冷漠:“二位走好。”
  顾母和顾父几乎是被她半强迫的送出病房。
  顾逍亭坐回沙发上,两脚搭在茶几上,坐的格外嚣张:“真麻烦。”
  晏慕淮:“顾小筱是怎么回事?她真的死了?”
  顾逍亭眼里精光一闪,按了下眉心,方才勾起嘴角,一脸无辜道:“我骗他们的呀,我这几天一直在医院陪你,我哪儿知道那蠢货跑哪儿去了。”
  晏慕淮神情里掺杂上无奈,更多的还是宠溺:“那怎么吓他们?”
  顾逍亭眨眨眼,面上的无辜一转,从中渗出一抹恶劣。
  “好玩儿呀。”
  她就像只慵懒、调皮、恶劣的猫,抓到了老鼠,却不急于杀掉老鼠,而是将它在掌心玩弄。
  她对老鼠的惊恐、愤怒、悲哀、求饶无动于衷,却乐见其成,好像这是一出皮影戏般,有趣至极。
  等到老鼠精疲力尽、神经衰弱了,再也不能供她取乐,她才会干脆利落的杀掉老鼠。
  某种方面来说她又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对一切都觉得好玩儿,感到新奇。
  “顾小筱最爱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能做的当然只有把这盆脏水泼回去,她可以信口开河,我自然也可以。这次她分明是自己离家出走,却要把脏水泼在我身上,说是我害得她想不开,我当然也可以吓吓他们,告诉他们顾小筱已经死了,但她是死是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顾逍亭道。
  晏慕淮对顾小筱的感官一直不太好,因此也没太大的触动,只是问:“尤风柏被抓的时候她不走,尤风柏一逃出去她就离家出走,还指名道姓把责任归咎于你。”
  她的话没说完,顾逍亭却明白她的未尽之言。
  顾小筱多半是去找尤风柏了,两人狼狈为奸,倒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相契合。
  顾逍亭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无所谓,让她们坐一块儿玩泥巴吧,反正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晏慕淮望着她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莫名也跟着安下心来。
  是了,顾逍亭就是有让人信服的能力。
  从前便是这样,她能让所有人都相信她,心甘情愿的待在她手下,把她奉为老大。
  “嗯,那就听你的,不管她们了。”
  顾逍亭的手机突兀震了下,是条消息推送,她拿来一看,是日历的推送,今天是今年最后一天,十二月三十一日。
  她微睁圆了眼,眸中有惊异闪过。
  这么快就要到明年了?
  顾逍亭抬头:“姐姐,还有九个小时就是明年了。”
  两人说话间,护士推着小推车进来了:“来量一下血压,量完输液,吃东西了吧?不能空腹。”
  顾逍亭道:“吃了,给她量上吧。”
  护士把血压仪往晏慕淮白皙的手臂上绑,边固定边说:“今天是今年最后一天了,吃完饭可以去湖边走走,晚上十二点那边会放烟花,每年的惯例了,还挺好看的。”
  顾逍亭的注意力被她的话吸引过去:“放烟花?”
  护士点头:“嗯,很好看的,每年都有不一样的新花样,——好了,血压正常,手,扎针了。”
  护士走后,顾逍亭琢磨着她说的话,看向晏慕淮。
  “姐姐应该猜到我的意思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晏慕淮:当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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