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翡翠国老坑料子确实是比以前少多了。新场口的料子占了这里的三成。
也不是说新场口的料子就差。新场口的料子也能开出玻璃种跟帝王绿,在颜色上新场口的料子也不低,差的就是种水。
过过几十年,那新场口也就会变成老场口。
几分钟后,金锋又看上了第二块蒙头料。前面一个商人看了之后犹豫了半响,最终选择了放弃。
这个料子可就是一个大块头了。
整体像一个花梨,两尺多高,底座圆圆的直径得有快一米二了。
逮着花梨料子的脑袋,从上到下一路摸了下去,并不剌手,反而有些光滑。
这应该是帕敢的老料子了,因为只有帕敢的老坑料子才有这么光滑的手感。
这块料子,金锋越看越有劲。
皮壳呈现红褐色,表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从中间开始,有一条大拇指还粗的灰色蟒带出来,规规矩矩的延伸,完了分成两条绕了料子一大圈。
灰色的蟒带边上和带子上有不少的臭豆腐颜色的松花和皮廯,杂乱不堪。
这可是很难得很难得的超级蟒带了。
光看这两条灰蟒那就有极高的可赌性。
在花梨料子的头上,还有几块婴儿脚掌大小的黑色蟒带分布,一片接着一片,好似彩印上去了一般。
这块料子有意思啊,金锋把毛料放倒,观察下面,发霉松花侵蚀大半,蟒带却在这下面绕了两圈。
围着料子转了两圈,强光手电照了几分钟,金锋有些犹豫。
这块料子,看不准。
“哟。这不是神眼金金先生吗?怎么?看块料子都需要这么久吗?你再这么看下去,我的baby都能打酱油了耶。”
沈佳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金锋跟前,抱着手娇声嗲嗲的嘲讽说道。
金锋面色平和,轻声说道:“请问沈女士,你宝宝的爹是谁?”
沈佳琪微微一愣:“你说什么哦?”
金锋手摸在料子的最下方,嘴里淡淡说道:“你刚说,你的宝宝都能打酱油了……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
沈佳琪顿时气结!
金锋的手放在料子的最下方,猛然一个停顿,淡然说道:“一个孩子能打酱油最少要八岁,这么说起来,沈女士应该是十七岁就有了宝宝。”
“准确的来说,沈女士是十六岁就未婚先孕。”
“我,说的,对不对?”
沈佳琪羞怒难当,更是气急败坏,胸口急速起伏不定,波涛汹涌,澎湃不已。
“格格格……”
“姐姐可是上的女校哦。如果姐姐有了baby,那baby的耙耙……”
说道这里,沈佳琪回头看了看外面,整个火热滚烫的身躯就靠上了金锋,魅惑无限的舔舔舌头。
“就是你耶,亲爱的金锋小弟弟。”
金锋面色顿沉,狞声说道:“滚!”
沈佳琪吐着舌头略略略,又露出千娇百媚的媚态,风骚入骨的低低说道:“姐姐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你说我是我狐狸精,那,我就做九尾天狐,一辈子缠着你。”
等到沈佳琪走了,金锋点上烟抽了半根,把手里的这块料子翻了过来。
刚才自己通过触摸发现,这块料子的底部有些异样,翻过来之后,都不需要打灯,金锋一下子就找到了这块料子的猫腻所在。
这块非常迷惑人的料子竟然是假货!!!
在料子的根部,金锋发现了粘接复原的痕迹,作假的手段非常的高明。
估计是这块料子太诱惑人,赌性极佳的原因导致某些人忍不住的就解开了他。
结果解开以后发现大跌暴跌,亏得裤子都没了。
痛不欲生之际,只好又把这块料子原封原样的给粘连了回去。
作假之后就放在这里,乌鸦等死狗,就看哪个买家不长眼收了他。
翡翠原料作假那是最近二三十年才起来的。
用的法子都是拼接法,看着巴掌大的一块满绿料子,打灯也能过得了关,结果自己切开,那就是一片染绿的大草原。
作假这种事无论在任何产业都有,早已司空见惯。
在翡翠国还有另外的一种更牛逼更大胆的作假手段,操作这种事的,那都不是普通人。
国内的埋地雷埋水雷相比这里的作假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矿场作假!
什么是矿场作假?
专门挑一些表现良好,可赌性极强的料子,一般都是几百上千块的料子。
料子拉到某处矿山上,花费巨大的人工把这些料子埋下去,完了还要等矿山经过一个雨季的冲刷洗礼,完全呈现出自然矿脉的样子。
这才开始忽悠那些个土壕大富豪老板们过来现场勘查。
这种大手笔往往需要很长的周期和时间,前期需要消耗大量的财力。
一般人玩不首发
不过收获起来,那就是赚得飞起。
土壕和富豪们亲眼见着几百块的原石从矿山上挖出来切出来,那叫一个激动那叫一个喜悦。
0667 其他人可以放了
毫不犹豫的就砸下了重金,租下了这里五年十年的开采权,一次性缴清所有的租金。
再投入巨额的资金进来,结果一开挖,天都塌了。
刚刚翡翠红火起来的时候,这些老板们被坑得吐血,有的甚至倾家荡产去上吊。
眼前的这块料子虽然是粘连货,但做得异常的精细,几乎达到了完美。
料子的切片又在下方,一般人很难发现。
按理说金锋察觉到这块料子的纰漏,应该就此放弃,但金锋在看见皮壳上的一些黑点斑点之后,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挥手叫人让老板戈力进来,金锋指着料子开始问价。
这块料子标价可是两万六一公斤,差不多要两千万。
“戈老板说说这块料子的优惠价?”
戈力身上有一些匪气,说话也挺直接。
“一千六百万一口价。”
“不能再少了?”
戈力摇摇头:“没得少。”
金锋点点了头,在这块料子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轻声说道:“一千六百万倒是也不贵。不过,我总觉得这料子好得有些不正常。”
见到金锋画的大圈,戈力脸色轻变,露出一个尴尬的笑。
金锋却是没再追问下去,递给戈力一支烟跟戈力拉起了家常。
一聊不知道,聊了以后金锋反而对戈力来了些兴趣。
这个戈力在十年前还是神州同胞,南方特区专门管海上缉私的特勤中队长。因为查货了一桩大案,不肯跟上级同流合污,坚持上报。
结果几个月后,自己就被人给栽赃陷害沦为阶下囚。
自己气不过,当天晚上就跑了。一跑就是十年,到了这里做起了人家的白手套。
听了戈力的讲述,金锋随口问道:“这些话你对很多人都说过吧?”
戈力一脸的不服气:“来的这些老顾客都知道我的过去。我就是要说给他们听。”
“我跑路,那是因为我是被冤枉的。”
金锋点点头,脚踢了踢作假的毛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那,这块料子你怎么看?”
戈力微微变色。
大家都是明白人,一点即透。
自己当初拿到这块料子的时候心痒难耐,没忍住就把它解了。
结果自然不用说,大败!
这个料子可不是自己的,而是那些自己惹不起的大佬们的。
要是被发现自己私自解了这个料子,那自己绝对会被丢到老林子里喂蟒蛇。
一千多万的料子,自己更是赔不起。
没法子,戈力只好把料子重新粘连回去。放在这里,好歹也能找借口说没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