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不舍的将醇香甜的普洱茶放下,保持着最端庄最舒雅的姿态,细细纤长的十指搭在腿上,狠狠的掐着自己。
这一刻,琶音真的快要气疯了。
当豪客锋哥准确报出普洱茶产地的瞬间,正在柜子里拿着新茶叶的古董店老板身不由已的打了一个哆嗦。
毅然将准备给豪客喝的一百万高笠币普洱茶放到一边,从裤包里掏出钥匙开了柜子,取出那一千万一桶的顶级普洱。
这边老板殷勤的泡着最高级的普洱,另一边,穿着破烂的豪客锋哥背着手在古董店走了一圈过后大摇大摆落座下去。
随手一指嘴里轻描淡写的说了两句:“那个蛐蛐罐给我拿过来。”
“好的请稍等。”
屁颠屁颠的老板很快就将豪客锋哥点名的蛐蛐罐送到这边,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一眼不眨的看着豪客的一举一动。
片刻之后,古董店老板终于确认了一点。
这个豪客,是真正的豪客。
他拿蛐蛐罐的手势非常的专业,比起汉阳城那些大专家有得一比。
尤其是他那双比黑曜石还要透亮的眼睛,带着令人臣服的威力,自己都不敢多看一眼。
“嗯。不错。是崇祯一百年到一百八十年的东西。对应着神州的乾隆和嘉庆。”
“胎质非常紧致,画工非常漂亮,花色更加迷人。”
“这种东西只有神州的贵族小孩们才用得起。”
听着豪客嘴里冒出比自己还要专业的术语,古董店老板顿时涌起滔滔汉江般的敬仰和崇拜。
“真是难得,竟然在这种小地方会碰见这样小众精品。对了。朴先生,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古董店老板满堆微笑,轻声细语支吾着,眼神闪烁出丝丝的精明。
进货渠道,那是每个商人们的绝密。
“哼。”
豪客鼻子里轻曼了哼了一声:“过些日子我会在海印寺跟志坚总监院一起拜偈国宝大藏经。你收集一些好东西,到时候去找我。”
此话一出,古董店老板顿时吓着了。而琶音却是噗的一声普洱茶吐了出来,吃惊的看着自己欧巴哥哥。
这种牛逼你都敢吹?
你知道志坚是谁吗?
“没规矩。”
“真失礼。”
土壕锋哥冷冷叱喝出口,手里抄起青花蛐蛐罐长身起立淡淡说道:“在这里等着。看好我的行李。我去拜会朋友。”
说到这里,土壕锋哥冲着古董店老板轻描淡写说了一句:“我一会回来。”
古董店老板眨眨眼正要说话,却是被土壕锋哥那股子俾睨傲慢的眼神和气势所震慑,当即重重点头笑笑容满面恭送土壕离开。
一听这话,琶音顿时傻了眼。眼睁睁看着锋哥欧巴拿着青花蛐蛐罐大摇大摆出门走人消失,自己却是被留在这里。
顿时间,琶音便自生起一种上当的感觉。
完了!
自己真被这个人卖给古董店老板了。
自己,竟然,被人,给卖了!
啊啊啊啊!
长生天啊长生天!
我……我……
天呐。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那个蛐蛐罐……
“老板,这个蛐蛐罐你卖的多少?”
“嘿嘿嘿……不贵。九百万高笠币。”
琶音呆了呆,脑子轰的炸开,嘴里却是笑出声:“呵呵,格格,哈哈哈……”
脸上装作满满的浑不在意毫不在乎。右手拍拍那口超大的大箱子笑着说道:“才这么点,我欧巴这里面装的……”
古董店老板笑容更加的深沉,不住的陪笑点头,一副我了然的样子。
等到古董店老板转身过去的刹那,琶音捏紧拳头在心里将自己的欧巴哥哥诅咒了一百万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古董店老板起初还不介意,毕竟有这么大个人和这么一口大箱子在这里抵押着。
琶音装作更不介意。因为,自己不敢不装作不介意。
转眼间五十分钟飘然而过,古董店老板似乎有些反应过来,也不那么殷勤伺候了。
不时走到门口左右张望打量,渐渐地脸色也沉下去,看琶音的眼神越来越不友好。
这时候的琶音如坐针毡,却又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模样,心里却是慌得不成。
那种慌乱,就像是,就像是自己牧场几十万头牛羊马匹一起奔跑的感觉。
一半冲着自己来的,一半冲着那杀千刀塞炮眼该死的偷渡客杀人犯欧巴哥哥去的。
又过了一会,古董店老板脸色铁青道道走到柜台里抄起了座机电话。低低叫了起来。
隔着远远的,琶音都能感受到古董店老板焚天灭地的怒火。
抖抖索索怯怯弱弱偏头偷偷瞄了古董店老板一眼,正正看见古董店老板也在看自己。
当即之下,琶音就被古董店老板要吃人的红眼吓得低下头去,痛苦的闭上眼睛。
完蛋了!真的完蛋了!
这回真的被偷渡杀人犯给卖了。
我,我怎么这么命苦呀。早知道我就不来高笠了。
几分钟后,门外传来急促的刹车声,跟着四五个歪瓜裂枣凶神恶煞的男人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琶音围在其中。
“说……你们是不是骗子?”
“死骗子,竟然骗到我的头上来了。”
“上。把这个小婊砸抓起来送去七乐千禧。”
古董店老板凶巴巴的叫着,其他人立刻一拥而上。
“敢黑我的东西,九百万……”
“哎呦!”
古董店老板还没说完,身子顿时一歪,惨叫出声。
“这是九百万。自己数。”
2799 十万个为什么
一大坨纸币砸在古董店老板脑袋上,将他的眼镜砸飞出去。
抱着自己索索发抖的琶音娇躯一震猛然扭转臻首一看,双手捂住嘴。
突然间,琶音跳将起来气急败坏怒火滔天冲到锋哥欧巴跟前,攥起拳头咬牙怒道:“你个王……”
“没规矩。那可是扎萨克和硕亲王杭达多尔济的直系后代。搁在以前,你可是郡主。”
“真是失礼。”
顿时琶音就张大嘴瞪大眼石化当场,继而羞愤难当,捏紧拳头放在自己脑袋上用劲的搓着自己的头发。
这位来自马背草原的女孩快要疯了!
不,已经疯了!
忽地间。
琶音倒吸一口冷气,直直看着金锋,露出最惊恐的眼神。
“他怎么知道我的家世?”
“他是谁?”
一大堆的真金白银的纸币散落一地,也将古董店老板的所有担忧全部打消。
笑容可掬的他连钱都不敢去捡,最先朝着豪客深深弯腰行礼说着抱歉的话,还给了自己不轻不重的几下耳光。
土壕锋哥连多看老板一眼的兴趣都没有,抄起桌上呈放青花蛐蛐罐的小木盒子,从包里掏出一大叠钱数了几张出去扔在地上,嘴里冷冷说了一句茶钱,大步走人。
看到土壕手里那一大叠五万面值的本国币,老板和其他人都露出深深的贪婪和艳羡之色。
在一大帮人谦卑恭顺的鞠躬送行中,土壕和超模离开了坐上的士扬长而去。
临近四月,春天的脚步终于姗姗来迟却又如期而至。
草长莺飞落花缤纷,乡村公路田土边上,一棵棵叫不出名字的本土树木抽起了嫩芽开满了雏花,竞相绽放。
温暖的阳光洒遍这片小小的陆地,青蓝的天空一朵朵的白云重重叠叠压在一起,很快就把太阳遮盖。
阳光暗了下来的时候,山上的金达莱花却是更加的耀眼。
放眼望过去,漫山遍野的金达莱花迎风招展,绮丽多姿炫目夺魄,给人一种视觉感官上的强烈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