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两个砂壶就别说了。
那一年顾景舟的紫砂壶被炒起来,一把提梁壶就达到了四千万。
这其中有一把就是顾景舟的谷纹玉璧提梁壶。
还有一把就更厉害了。
金锋足足看了七八秒的时间才把哪壶给认出来。
很普通的一把供春壶。树瘿供春壶。
他的发明者是嘉靖时候的一个叫做供春的书童。
在析宜金沙寺陪同他家公子复习考试期间,供春照着金沙寺里边的一颗超大银杏树的树瘤做了一把壶。并刻上树瘿上的花纹。
这种古韵古朴的树瘤壶一出来,便自风靡了整个江南,供春壶也由此得名。
这把壶,绝不是故博国博和香江学院馆藏的那三把,也绝不是市面上流通的那七把。
而是,传世品!
“人间珠宝何足取,岂如阳羡一丸泥。”
光是这把供春壶就价值千万。
另外的公道杯和四个口杯虽然是后配,但年头也不低于六十年。
包括鱼玄的茶宠、茶勺以及点的沉香,每一件东西都带着浓重的历史和雅韵之气。
能把喝茶喝到这样仪式感的,就连东桑那边的茶道大师们也难以匹敌。
而那些个精美雅致价值不菲的茶具也让曾子墨和梵青竹两个女孩暗地咋舌。
八百万一饼清朝普洱,也不过357克。平均一克就是两万多。再配着那顶级倒架沉香,这喝一口再闻一口,那就是几万块没了。
果然是连张德双都要叫请字的隐世豪门。
看着自号鱼嘴鱼玄这个茶痴的样子,怕是一天要喝十来壶,一壶十五克,十壶一百五十克,一天下来……
这个钱,有得算。
看着曾子墨和梵青竹的表情,鱼嘴的女伴不由得露出一抹淡淡的自得笑意。
喝着仪式感隆重的百年普洱,聊的话题自然也是相当的高雅。
话题就从鱼嘴在困鹿山和无量山的普洱茶茶场开始说起,随后又聊到了关于鱼的这个姓氏。
鱼姓是中国一个古老的姓氏,主要出自子姓,得姓始祖是春秋时期宋国君主宋襄公的庶兄子目夷。
历史上著名的子鱼论战就是出自这里。
唐代亦有鲜卑族人改姓鱼氏,比如说先是一代头牌后又做了女道士并留下了‘易得无价宝,难买有情郎。’千古名句后有跟丫鬟争宠妒杀绿翘的鱼玄机。
到了满清时候,满族也有鱼姓。只是人数较少,流传下来的也不多。
话题到了满清过后,自号鱼嘴的鱼玄又将话题引到了世界各地的天气上。
聊天,同样是社交场合中最重要的仪式。通过和对方的聊天可以接从他的言语中探知这个人的性格和处世特点。
鱼嘴是一个很会聊天的人,而且相当会把握节奏。仿佛他天生的一就是一个王者,一个掌控全场的王者。
龙虎山大战中,鱼嘴被张德双请上台做见证人仅排在广家之后、星洲李家之前,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鱼家深不可测的底蕴。
两个女孩曾经不止一次听金锋说起过,关于这个世界上神州的隐世豪门。
神秘的广家,神秘的伍家,还有眼前这个神秘的鱼家。
从鱼嘴的言语中,既能看得到北国天王彭建的霸气,又能看到他绵里藏针的锐利,从他冲泡普洱茶的茶艺中,又可以看见他那贤者的专一和细致。
曾子墨和梵青竹身处豪门望族,看过这个世界上太多太多的人杰。唯独看不透这个人。
“去年金先生首拍我有事没去,很是遗憾。今年二拍,我就提前来了。听说你您还没开始卖票。我冒昧向金先生定一张。”
“没问题。今年观众少。鱼先生到时候只管来。顺便也做过见证人。”
“观众少?见证人?”
鱼嘴品味着着就句话,脸上透出一抹难以描述的异彩。
凝视金锋好几秒,鱼嘴轻声说道:“那我就不能买两件?”
“贵!”
这话出来,鱼嘴的女伴有些惊愕,却是随后挽住鱼嘴的手笑着说道:“我们想买一件最贵的。”
“最贵的?”
鱼嘴女伴黄奕茹直直看着金锋:“比如说,丧乱帖!”
听了黄奕茹的话,金锋却是抿着嘴淡淡说道:“这可不是最贵的。”
“那八尺琼勾玉?”
金锋直接端起了茶杯轻轻抿着。
见到金锋这幅样子,鱼嘴皱皱眉头接了过去:“八咫镜?”
金锋又笑了笑。
金锋那淡淡抿笑的样子让鱼嘴眯起了眼睛,眼神停留在一个方向。
“白斑曜变天目碗?”
“李芳远国王金印?”
一连报出几件听着都眼皮跳的物件出来,金锋的茶杯依然没有放下来。
忽然间,鱼嘴眼前一亮:“是那件未知物品?”
金锋放下了茶杯眼皮下垂。
“哈!”
“有意思。这件东西……我要了。”
金锋嗯了一声:“贵!”
鱼嘴则端起了茶杯轻声说道:“再贵,我也买。”
金锋轻声说道:“真的很贵!”
鱼嘴举着茶杯放在嘴边,眼睛看着金锋淡然说道:“有多贵?”
金锋并没有急着回应鱼嘴,点燃了一支烟在和田青花玉的烟灰缸抖了都烟灰,忽然将一件东西放到黄花梨的茶几上。
“一千个这个!”
放在茶桌上的,赫然是金锋捡漏来的那件青花釉里红的梅瓶。
一瞬间,鱼嘴和黄奕茹的眼睛投射到这溅梅瓶上。
“这个!?”
3248 藏诗竹纹
“就是这个!”
当鱼嘴和黄奕茹听说这梅瓶就是金锋在自己店里捡漏得来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有了几丝的不信。
要知道此间当铺里的东西都是鱼家拿出来的卖的。
既然开的当铺,那每一件东西都肯定得有明白准确的认证。
在澳岛这边,关于当铺的法规极严。敢拿假货来做当抵押,被识破之后那肯定是吃官司的。
当然这也不是全部。
14年的时候,有一个高手用一批假金链在一天之内连环骗取七间当铺,金额逾二十万元。直接将那些当铺坐柜打得脸都没了。
反过来,你要是卖了假货出去被买主拆穿,那按照本地的规定,那可就要赔惨。
这件梅瓶金锋买下来的价格是五十万。注明的是乾隆青花釉里红岁寒三友梅瓶。
实际上,这东西在请人验证的时候,对方给出的结论就是仿品。
瓷器这种东西最是难以估价。之所以标注五十万的价格,也不指望哪个富豪买了去。放在那里,也算是一个逼格的象征。
这种自抬身价的做法,圈子里边比比皆是。
谁打眼谁吃药,各凭各的本事。
看着金锋那笃定淡然的眼神,自号鱼嘴的鱼先生在沉吟几秒之后拎着梅瓶细细寻摸起来。
“金先生认为这件梅瓶……”
“真是乾隆的?”
说这话的是黄奕茹。
说出这话,黄奕茹顿时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当下就反应过来,噌的下脸就红了。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肯定就一笑而过。但从她嘴里冒出来,那就是天大的失礼。
尤其是在金锋这样的万亿豪门跟前。
曾子墨和梵青竹则在旁边相视一笑。
此刻的鱼嘴注意力全在那梅瓶上,似乎没有留意到自己女伴说的话。
“呵呵……”
“我这脑子真不好使。我竟然忘记金先生您是捡漏神人了。”
“只是我冒昧的问一句,就算这梅瓶是乾隆官窑的,也值不了几个钱吧?”
黄奕茹在不经意间就把话圆了回来,即保住了自己的面皮又反过来将了金锋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