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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页



白玉堂无奈的看着展昭,道:“闹鬼?什么闹鬼!我看是闹贼还差不多!”

“玉堂,咱们还是先进城去吧!你到二姐那里,找到二哥四哥再说!”展昭沉吟了片刻,道。

“那你呢?”白玉堂问道。

“我先去县衙,前日公孙先生飞鸽传书上说,姑苏县令目前押在狱中,我得先去瞧瞧!”

“该让我去,那样的狗官,该一剑宰了他!”白玉堂眼光又冷了冷。

展昭无奈地一笑,摇摇头,道:“玉堂,若你也做官,谁敢在你手下办差?谁一犯了错,你就拔剑,便是人家不怕你,也被你杀得没剩几人了!”

白玉堂听了这话,白眼一翻,冷笑道:“你道人人都跟你一般无聊?放着江湖纵横、恩仇快意的日子不过,偏偏要去做官?”

“玉堂,你说过不提此事的!”展昭眼帘低敛,口气中带着淡淡地无奈。

“你又这样,我不说就是了?不过,猫儿,这会儿过年,你得跟我回陷空岛去!上年我就没有回去,大嫂可是放出话了,若我再敢再外头晃着,过年也不回家,她就扒了我的皮,把我晾在陷空岛码头上,当路牌儿!”白玉堂一想起来,就全身发冷。

展昭听了一阵好笑,终于还是忍住了,道:“到时你只管回去过年就是,谁拦着你了!”

“死猫,你还有脸说,这几年来,你哪年过年时不还在办案?叫我自己回去过年?你想得好,没人管你了,又由着涉险受伤,不吃饭只吃糖,给我带大大小小一堆伤回来?别做梦了!你倒不当回事儿,我就在家里吃不下睡不着的为你担心吗?”白玉堂当时就瞪了眼,忿忿地道。

“白玉堂,你还有没有正经事做?”展昭又白他一眼,这人什么时候添了这么个念人的毛病?

“去!除了牢牢地看住了你这只麻烦猫之外,我还能有什么正经事儿?况且只看着你,就已经够我忙了,我还能有什么工夫去做正经事儿?”白玉堂还他一记白眼儿。

展昭咬一咬嘴唇,调头就走。

“唉,展昭,你跑那么快干吗?喂,回来!小气猫,才说一句你就跑!你给我站住!”白玉堂气急败坏的在后头追,一边儿心里还嘀咕,人人都说展昭多么沉稳内敛的人,可在他这儿怎么看都跟小时候穿开裆裤时没差别呢?到底外头那些人会不会看人?竟然都被这只狡猾猫给骗得死死的!


从晨光中看去,志远镖局显得萧瑟,白玉堂上前扣了几回门扉,才听到了里头问话的声音,那声音里饱含着惊疑,在听“白玉堂”这三个字时,门忽地一下子拉开了,门里站着的是老管家高伯,在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白玉堂一番之后,白发苍苍地老人突然激动的眼目含泪,一下子跪到了白玉堂的跟前。

“高伯,你这是做什么?”白玉堂被吓着了,忙伸手去扶他。

“白五爷,我们志远镖局这会儿是着了人家的道儿了!若不是韩二爷和蒋四爷来救,只怕我家少爷和少夫人的命就搭在那个狗官的手里!两位爷不叫我谢,说这是五爷叫来救人,要谢就谢五爷!我老头子哪有重谢?五爷,你叫我磕了这个头,就当是替靳家的先人,谢过五爷了!”高伯说着泪流满面。

“高伯,这是什么话?你家少夫人也是我的姐姐,难道她出了事,叫我看着不成?或者,你看到展昭也要给他扣头道谢?那不就成外人了么?”白玉堂手上运力,将他扶了起来。

谁知高伯听到了展昭的名字,反而偏过脸去,神色不屑地道:“我们志远镖局不敢高攀那样的亲戚?他做了官,自然是护着同僚!升官发财还忙不完,哪有工夫管他姐姐姐夫的死活?”

“高伯,你胡说什么?”白玉堂听了这话,一股火腾地烧到了头顶,但又不好对他发作。

“难道不是?他在京中做官,这里的县令就敢将他姐姐姐夫压着做人质!他必定是嫌弃我们走镖,怕低了他的身分,所以从不敢跟人提起?我家少爷被关在监中那么久,都不见他来搭救!可见他也早已忘记了自己也曾是江湖人,跟着那些狗官位一起不分黑白是非?”高伯恨恨地道。

“高伯,你说的什么话!”不待白玉堂开口,一个声音早已制止了高伯。

白玉堂往后头瞧去,却正是展昭的二姐夫,志远镖局的总镖头靳寒。

“高伯,我对你说过多次,小弟不是那样的人!”靳寒皱眉道。

“二姐夫,展昭那时受了伤,没法儿亲自赶来,才会叫二哥四哥来的!”白玉堂走到靳寒身边儿,想要解释,却被靳寒抬手止住了。

“玉堂,我怎么会不知道小弟的为人?否则,但不会叮嘱许镖头,若遇凶险,一定要拼死赶去开封府!他的伤势如何?是为什么受伤?可是为了镖车被劫的事?”靳寒问道。

“这说来话长,展昭去了县衙,想必很快就来,到时咱们再细说!姐夫,二姐她怎样?”白玉堂问道。
靳寒摇摇头,满是悲伤的神情,道:“这会儿镖局出事儿,让她受苦了,现在正病着!”

“严重吗?请大夫了没有?”白玉堂忙问道。

“大夫说是风寒,正吃着药!玉堂,小弟受伤的事情,莫要告诉她,嗯,等她好了再说行吗?”靳寒轻声叮嘱着。

白玉堂只是点点头,抬眼去看着刚刚从后园起来的韩彰和蒋平。

“姐夫,我去县衙找展昭,回来再一起去看二姐!”白玉堂对靳寒说,那时,蒋平刚刚冲着他打了个眼色,看上去又像是随意的眨了眨眼。

“哦,是她吃药的时候了!”靳寒点点头,喃喃着走了。

蒋平悠哉地摇着手里的扇子,笑道:“小子,你完了,居然不在岛上过中秋节,我劝你最好是小心点儿,别让干娘和大嫂抓着你!”

“娘真得去陷空岛过节了?”白玉堂的脸色变了变。

韩彰在旁边兴灾乐祸般的笑道:“何止是去了,还一直在那儿念叨着你跟展小猫!老五,你不会是答应要跟展小猫一起去陪干娘过节吧?如果答应了,你这回子可是麻烦透了,干娘要是不把你在江宁酒坊的梁上吊三个月,我看她是不会消气了!”

“那不是展昭受了伤!而且,丫头也没有陪着娘过节啊,怎么不见娘生气?”白玉堂其实已经不能控制的在冒冷汗,但仍嘴硬的很。

韩彰叹息着摇头,道:“老五,你做什么处处跟丫头比?明知道干娘最疼的人是她,她就拆了江宁酒坊,干娘也不舍得戳她一指头!至于你嘛,就没长一招人待见的模样儿,认命了吧!”

这时,蒋平笑着搭住了白玉堂的肩,笑道:“兄弟,这会儿你麻烦大了,不过,放心,咱们这些做哥哥的绝对不会不管你就是了!这样,你请哥哥们去吃白汤焖肉面,咱们就帮你想个法子,哄干娘开心了就是!”一边儿说,一边儿眼珠滴溜溜的直转。

“咱们先去找着展昭,他也没吃饭呢!”白玉堂笑道。

惹得韩彰在一旁直摇头,道:“老五,你若对干娘和大嫂,有对展小猫一半儿的孝敬,我们这些做哥哥的,也不用叫你拖累,一块儿给当成过街的耗子,谁见着谁打了!”
第三章  问花花不语
在展昭的印象里,二姐一直都是恬淡自然,却充满着生命活力的。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躺在床上,昏沉安静,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靳寒坐在展婧的床侧,轻轻地用冷手浸过的手巾擦拭她的额头,还小心翼翼地挑开散在她额间的碎发,满眼的爱怜疼惜。

“我在牢中时,叫她受苦了。镖局上下大小事情都要她打理应付,镖车在外头她也挂心,还怕我在牢里受罪。见我回来,大概是松了口气,就病倒了!”靳寒轻声说话,表情是笑着的,但那语气叫听的人心酸。

展昭抬眼看着姐夫,眼睛里已经有盈盈地泪在打转,道:“姐夫遇着了这样的事儿,我却不知道,也帮不了!”

“小弟!”靳寒摇头,轻轻地唤了展昭一声。“你这样说,若叫婧儿听见,只怕又会心酸。何大人找上咱们镖局时,我们都觉得奇怪,若是贡品,为何不派兵护送,而要托到镖局中来?若是失手被劫,牵连甚广。当时,婧儿便担忧起你来!只怕这里阴谋便是针对着你的!”

“姐夫?”展昭疑问般地叫了他一声。

“若贡品在志远镖局出了事,你必定会因此受些牵连。所以,咱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去接这一趟镖。可,他们居然,居然借口参佛祈福,将婧儿关在寒山寺中!她只是不会武功的一介弱女子,居然派上重兵把守,还在她住的屋子四周养上毒蛇来吓她!”靳寒说到这里,口气激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