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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页



展昭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靳寒,突然用力咬一咬嘴唇,抄剑在手,起身走了出去。

“小弟,你做什么去?”靳寒一惊,忙追了出去。

展昭在房门前顿住了脚,转眼看看仍睡着的展婧,轻轻一笑,那笑容却显得寒冷,飞身跃出了院墙。

“二姐夫,怎么了?”白玉堂才从前头过来,抬眼看着展昭翻墙而出,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跟小弟讲何县令扣着你们二姐的事儿,玉堂,你快去追上他,莫让他一时恼怒,做出什么错事儿来?”靳寒忙道。

白玉堂却冷笑道:“这只笨猫总算也开了窍,叫我说,早该宰了那狗官!”一边儿说着,一边儿追着展昭而去。

“这怎么了?靳总镖头,我们老五做什么去了?”韩彰端了一锅鲜鱼汤给展婧送来,见靳寒在门口发愣,抬头循着视线去追着,那一抹白影似乎是白玉堂。

“去追小弟,我怕小弟找上那何县令,就叫玉堂去拦下他!”靳寒忧心地道。

“什么?!嗨,靳总镖头,你真会找上好人。叫老五去,原本不该出事儿也会出事儿的!麻烦大了!你拿着,我追他们去!”韩彰忙忙地将汤递到靳寒的手里,也跟着他们去了。

靳寒怔了一回,转身要回房时,却见蒋平站在回廊那头,正摇晃着扇子,带着微笑瞧他。

“蒋四侠,这…我多了句话,倒惹出麻烦来了!”靳寒笑的有些凄然。

蒋平摇头,笑道:“手足被伤,切肤之痛,这是人之常情!小展是聪明人,不会做错事儿,靳总镖头放心就是!”

靳寒看了蒋平一会儿,总觉得他说这话有些怪异,却也不知道奇怪在哪儿,只好笑笑回房去了。

彼时,展婧已经醒了,躺在床上,看着靳寒,眼眸明澈似水。

“婧儿,你醒了,起来喝口汤吧?”靳寒忙走到床边,柔声问道。

展婧温柔地一笑,摇了摇头。

靳寒还是轻轻地扶起了她,理好靠枕,叫她靠得更舒服些,道:“喝口汤,养养精神,待会小弟回来时,若叫他看到你精神好些,也好放心不是?”

展婧看着靳寒慢慢地舀了一勺汤,细心吹冷些,才递到自己口边,终于又笑开了,慢慢张口喝下了那一勺汤。

蒋平从窗外瞧了一眼,转身走了,一脸若有所思地表情。


展昭站在姑苏县衙的大牢前,翩翩红衣,即使是不笑时,仍是玉一般无瑕的面容。就算此时心中正怒气翻涌,展昭看人的目光仍然不带有凌厉地杀气,而是威严,叫任何人都不敢与之对视的威严。

“开门!”展昭冷冷地道,一面扫了正在自己面前,抖得不成样子的扬州刺史林大人。早晨时展昭与他见过一面,初时是一身的骄气,但在见到展昭的瞬间便做出了谄媚地嘴脸。此时,他也没有怎样,怎么至于怕成这样?

“展大人,这个…展大人,下官是奉太师,囚着何县令,还吩咐不许人探监!”林刺史声音止不住的发抖。

“太师?!那就奇了!这宗案子有圣谕,是命开封府包大人亲自督办,怎么林大人却说是奉了太师的命?林大人的意思是,太师抗旨不遵,来插手开封府的案子吗?”展昭似笑非笑地问道。

“这!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呃,下官不知道…”林大人被这话惊得险些昏过去。

抗旨不遵?!多么大一顶帽子,这要是中间略出点差错,搞不好连一家老小的命都得搭进去。呃,不对,被安上这帽子的人不是他自个儿,是…呃!庞太师!!!这更坏,若是真传到庞太师的耳朵里,自己也不用等皇上下旨来杀他,干脆去找个干净地儿自己把自己解决了算。
林大人一边儿擦擦额上的冷汗,一边儿心里头直犯嘀咕,眼前这威严的青年哪里是同僚们口中传言的样子!不都说展昭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也从来不以官威压人么?这…这会是怎么了?

“林大人,贡品被劫一案震动朝野,你这里关押着这案中的关键之人,却不问案情,也不将他递解进京交由开封府处置?我却不知林大人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或者林大人也与案情有什么牵连挂葛不成?”展昭冷笑道。

林大人腿一软,跪了下去,道:“展大人,下官怎么会与此案有什么挂葛,便是借下官一个胆子也是不敢的!请展大人明查!”

展昭在心底里头暗笑了一声,果然他想得不错,对林大人这种人,吓一吓他便万事都容易了!才要开口,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我说展昭,你这样跟他磨下去,咱们还要吃午饭吗?”那声音懒懒散散的,似乎是带着笑意。

展昭没有回头去看人,便已经皱起眉来。

白玉堂从墙上跃下,却是一张冷脸,慢慢地走到展昭身边站定,对着跪在地上的林大人道:“开门,把那姓何的狗官给白爷带出来。”

“你…你是白玉堂!”林大人脸色更加的苍白。

“吔?你倒也不算草包,还认得我!”白玉堂挑眉,轻蔑地笑道。

“玉堂,我们这里有正事,你来做什么?”展昭瞪了白玉堂一眼,问道。

“正事?什么正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呢!想来教训那狗官给二姐出气是吧?所以我才跟来的!你不是常说,为官者要以自律律人么?你若揍那狗官一顿,传了出去不是会叫人说你公报私仇、滥用私刑什么的?那不是犯了法?”白玉堂看着展昭时,目光温和了好些,语气带着点调侃。

“玉堂?”展昭挑眉,疑惑地要命,这么官冕堂皇的话怎么能从白玉堂那张嘴里冒出来?

“所以我才来啊!不为别的,把看着你打人的这些人,眼睛挖了,舌头切断,看他们谁还能出去说你的闲话!”白玉堂似是故意地大声道。

“白玉堂!”展昭吼了声,果然,他就不该指望白玉堂这人能有什么转变。

“咦?我知道你感激我,不必那么大声,背地里谢我也是一样的?”白玉堂笑道。

展昭白他一眼,不再理他,对林大人道:“开牢门,我要见何县令!”

林大人此时再不敢怠慢,忙忙地吩咐人开了牢门,亲自在前头带路。


姑苏县令何光被关在大牢最里头的监室里,展昭走到牢门前,瞧见何光正缩在最里头的墙角,那背影看上去是恐惧而紧张。展昭此时,倒觉得有些可怜他了,从县令转而成了阶下之囚,任谁也不能不恐惧。只是,当时为何做错呢?

“何光,展大人到了!”林大人对着何光时,又不自觉的带出了点长官的傲气。

白玉堂冲着墙角翻了个白眼儿,但,看展昭的模样,似乎很快就要抓狂了,他白玉堂可是个聪明人,还是安静忍耐些比较好。

“喂,你进去把他拉出来!”见何光半天没有反应,林大人有点不耐烦了,吩咐身边一名衙役道。

那衙役开了牢门,钻进去,走到何光身边,轻声道:“何大人,何大人,醒醒。”

何光依然没有动静,那衙役便轻轻去拉了他一把,没想到何光竟然顺势倒了下来。

“啊!”衙役惊恐地尖叫了一声,只见一条原本盘踞在何光怀中的长蛇,突地窜起,直扑向那衙役。

那便是电光火石般的瞬间,只听轻微的两声撞击的响声。扑向了衙役的那条蛇已经翻到在地上,一粒雪白的飞蝗石打穿了蛇头。而在正面的墙上,又一条蛇被一枝袖箭牢牢钉在那里。而何光早已经死了。

“猫儿,你眼睛也不错!”白玉堂走近展昭,轻轻地一笑。展昭低头,恰瞧见白玉堂手中一颗仍未发出去的飞蝗石。

“这…展大人…这个…”林大人瞪大了眼,他吓得说不出话来。

展昭走进去,低头去看那条死蛇,想起二姐也曾经在这样的威胁之下,刹那间心里一片冰冷。

“蛇是从他肚子里面钻出来的!”白玉堂低头看了何光的尸身一会儿,抬起头来,对展昭道。

“叫他吃下去吗?”展昭皱眉问道。

“这个得问小唐,他从小跟着蛇一起玩到大不是么?”白玉堂道。

展昭起身,看了林大人一眼,道:“林大人,叫仵作验尸,只怕此事,你要好好想想该怎么上奏。”说着转身便走。

“展昭,去哪儿?”白玉堂跟了上去,问道。

“恐怕咱们还要再去探一探寒山寺!”展昭低声道。

白玉堂想了想,道:“咱们先回去,没瞧出来么?今天早晨四哥有些话,并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