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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页


  
  “哦~”不破征基勾唇:“镇北将军穆子成私自入京已是死罪,何况又是带军入京,皇儿如此庇护,莫非……”
  
  未言尽之语,透出浓重的威胁。
  
  良久,却见不破羽突然高喝:“羽林军副统领黄松轶何在?!”
  
  拙政殿外突然涌进大批士兵,其中一身着白色里衣,身披铠甲,手执红缨枪之人,不顾惊恐的百官,亦然走进拙政殿,而后单膝跪地,口呼:“羽林军黄松轶在此,参见三皇子殿下!”
  
  不破羽一甩袍袖,转身,右手指向上方龙椅旁边一人道:“宦官持国,现父皇与太子皆被奸人所制,黄松轶,本皇子命你,斩杀佞臣,保护父皇与太子!”这句话只有一个意思:诛刘义,禁帝、储。
  
  “是。”黄松轶起身,一挥手,士兵持枪阵列,枪尖直指刘义。
  
  刘义眼观鼻,鼻观心,似未感觉外界任何变化,只要陛下没有下令,发生任何事情,他亦可不必理会。
  
  同时,皇城北、西两门,发出警示号角。镇北将军穆子成已带兵入宫!
  
  无射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幕闹剧,想必这一切早已在父皇的算计之中,不破羽再怎么愚蠢也不会不明白父皇有多厉害。羽林军统领刘宗胤早在前两年便升了这个职位,此时都还未现身,那黄松轶该不会以为自己的心腹真的将其干掉了罢。
  
  看着那些拿枪的羽林军有一部分,虽是指着刘义,却也有些微发抖,无射无奈的勾了勾唇。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二章写错了,造反的是三皇子不破羽……我写成了不破京……,不破羽才是御皇后的儿子,就是那个在第十章叫无射“美人”的皇子……更正一下,造成的不便敬请各位亲谅解……谢谢o(∩_∩)o  ~~




不破羽举事终败

  
  拙政殿中,百官此时已慌作一团。若不是殿门亦有羽林军把守,只怕当时便有人要冲出去。
  
  围上刘义的人越来越多,却听一声:“末将羽林军统领刘宗胤救驾来迟,罪该万死!”随即又是一声:“羽林军儿郎何在!”部分羽林军迅速投往刘宗胤一处,少数羽林军不明就里,犹豫了会儿也回到了刘宗胤处。
  
  情况分明,羽林军主将已到却仍听令于副统领之人,显然便是……
  
  副统领黄松轶看了三皇子一眼,心知镇北将军穆将军已攻入城门,随即便可到此,当下决定放手一搏,挥手对手下几人示意,几人迅速出招攻向刘义。
  
  不破征基只淡淡一声:“刘义。”刘义颔首,随后飞身而起,几个起落便夺了几人手中的长枪,而后施展轻功出了拙政殿。黄松轶等人自是追了上去,不待片刻,大多追上去的军士无不死在刘义毒辣阴狠的武功之下。锁喉,断脊,折锁骨,刺心肺……手段无一不是狠辣非常。宦官虽与太监有所不同,所习的武功却是一般阴狠。何况刘义虽不是太监,却是童子之身。自入宫随在不破征基身边,博览大内各种武学典籍,成就自是非一般人所能比拟。不一会儿,羽林军便死了十几个,黄松轶亦在其中。
  
  统领已死,其余者则溃不成军。刘义右手取出一方白色丝帕,擦了擦左手上的血迹,而后,面无表情的进入拙政殿内,行至于不破征基身侧,立定不动。
  
  若是未看错,刘总管从始至终只用左手杀人,因此,右手,滴血未沾……
  
  百官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刘总管一眼,皆是浑身一哆嗦,仿佛见了鬼一般。皆自觉为其让出一条道路。
  
  无射撇了撇嘴,太监与宦官所习的大内秘笈虽大多偏向阴柔,但却不至于这般狠毒,以刘义的身手完全可以处理得好看些,完全不必弄得如此,想必是在父皇和自己不在的那段日子里,这副统领黄松轶借着“宦官持国”的名头,给刘义下了不少绊子罢,因此刘义才会……
  
  待刘站定,此时已是羽林军统领的刘宗胤一挥手,身后的羽林军迅速往手臂上绑上了一块红色的缎子,随即捉拿了剩下的叛军。系上红色丝缎只是为了区分敌我罢了,毕竟同是羽林军,捉拿之时正好浑水摸鱼。
  
  刘宗胤见人已全部被擒拿,而后单膝跪地静候发落。
  
  不破征基只是懒懒道:“下去罢。”
  
  刘宗胤颔首,应了声是。随即带着手下押着叛军出了拙政殿。不必问处置,既然皇帝没有特殊旨意,造反者从来便只有一个结局。死。皇帝说退下,不过是不想脏了拙政殿这块地方。
  
  不破羽只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脸色不变,神情却是无端透出一股悲伤,他何尝不知刘宗胤曾与太子一样东征他国,身为副帅,即使许多人皆知其是靠关系才当上的副帅,却也多少有点本事。能让父皇认可之人,又怎会如此简单便被黄松轶手下所杀。外边穆子成率镇北军早已攻入西、北两门,却迟迟不见前来,恐怕来拙政殿的路上也有阻拦罢。
  
  圣武十五年,三皇子不破羽联合镇北将军穆子成谋反,未果。穆子成死于北进二门——宣成门。三皇子削宗籍,流放南荒岛。御清仪削太傅职,皇后自请废后,当晚自缢,遗书谓御氏一族子孙不得入朝为官,皇帝念其德,且御氏一族并未参与,因此格外开恩,所有御氏一族削去官职,单留爵位。
  
  太和宫,居庸殿。
  
  无射弯腰向御清仪行了一礼,从当初自己四岁在太学院见到御清仪,这些年来,御清仪仍是当初那副模样,年逾不惑,却仍旧有着特定不变的书生的儒雅气质。这一礼,拜其不愧于其太傅之职,多年尽心教辅之功。
  
  御清仪只淡淡一笑,伸手扶住了替阿紫即将二次弯下去的身子,道:“殿下如此,草民受之有愧,清议自知太子自幼聪慧,且太子学识多为陛下所授,这一礼,清议是万万受不起了。”随即一甩前袍下摆,跪于地:“太子日后必是一代明君,草民在此恳求太子日后以仁德为上。”而后起身离去。
  
  太子日后会成为明君不错,只是终究其性子与陛下太过相似。
  
  无射只是看着御清仪远去的背影,而后挑挑眉,御氏一族的人果真不简单,三皇子谋反,御氏一族并无任何人相帮,皇后被其送出宫软禁,明显未参与,却在死前求了道废后的圣旨,以及自缢许诺御氏后代绝不入朝为官。且看准了御氏一族世代书香,民间声望极大,门下弟子众多,一时也不可能全部牵连,因此以退为进,逼父皇作了这个决定。也是个聪慧的女子呵。
  
  思绪缓缓回到了当年与不破羽初进椒房宫,那个年龄不大,容貌并不绝美,却有种母仪天下气质的女子。而后,看到那幅画,画上女子清灵出众,鲜衣怒马……是谁说女子总是愿沉溺在过去的青春……
  
  无射突然一凛,忙喝到:“林廉!”而后突觉其人不在身边,直到一个小太监慌张的跑了过来,无射才道:“备驾,懿德宫。”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啊……不要潜了……出来透个气罢~~~




北安门送弟出宫

  “父皇。”无射刚进清和殿,便看见不破征基正斜倚在椅子上,一手扶额,拇指轻轻揉按这太阳穴。虽知这事父皇放松的习惯性动作,却也知其不常如此,此时看来,竟无端觉得这个伟大的男人有些孤寂。
  
  “嗯,月儿来了。”不破征基见来人是无射,心情好了不少。起身向前,挥退了随侍之人,将月儿拉入怀中。
  
  是年纪越大越没有安全感么?怎么自己最近对月儿的动作越发亲昵了?果真是老了罢。随即又开口道:“明日,……去送送你皇弟罢。”
  
  “……”无射只是任其搂着。
  
  就如当年的额哲一般,即使弑父诛兄,杀妻鸩母,可对自己的孩子终是有一份疼爱的天性,不然当年那样刚倔性子的人也不可能屈服。即便是如父皇一般强大的男人,也难免会在遭受自己儿子的背叛后感觉沧桑。想到此,无射亦伸手环住了不破征基。
  
  无射心知,无论是作为一个帝王,还是一个父亲,不破征基皆是无可挑剔。即便是当年在懿德宫对自己宠爱有加,也从未因为自己的原因冷落任何一个皇弟,对每个皇弟的品性,武功,学识,总是定时抽查。而今已过而立,儿子的叛变,使其在人前不能痛心,人后,也必须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