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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狩猎


        
        清晨的徐风中带着些许微凉,一大一小两只迪鲁兽出现在了部落的边缘,雄兽们惊异地看着坐在族长肩膀上的小幼兽,疑惑地望向亚岱尔。
        “他今天和我一起行动。”
        森林里除了精灵以外,其他的生物都不是迪鲁兽的对手,小幼兽在亚岱尔的照看下,不出意外的话,不会有生命的危险。
        小幼兽是几百年来,唯一成功诞生的新族人,是整个部落延续下去的希望。提前参加狩猎可以让幼兽能够更加快速的成长起来,这确实不是一件坏事。
        短暂的停顿,雄兽们敏捷地跃入茂密幽深的森林,快速地散开。迪鲁兽一般都是单独行动的,每一只迪鲁兽都是一个强大的个体,保持着孤傲的兽性。
        骑在亚岱尔粗壮的脖子上,林毅紧张地抓紧手下刚毅的黑亮毛发,迎着猛烈地狂风,脸部变形的冲进了期待已久的森林里。
        生机勃勃的森林,繁茂的树木,许多灵巧的小动物不时的从头顶的枝干跳过,发出咯吱咯吱的叫声。
        跨坐在雄兽肩膀上的林毅,不解地扯扯手心里坚硬的头发,“为什么不抓它们?”
        短小的手指点向不远处的树枝,上面有一只肥大的类似于松鼠的深黄色动物,两只圆圆的小眼睛警惕地盯着他们。
        “它在树上,树上的动物很难抓。”生长在大草原上的兽人,对于这些在高大的树木间跳来跳去的动物,束手无策。
        “那我们还能抓什么?”
        满树林的动物在林毅忽闪忽闪的金色大眼里,自动转换成了一块块香喷喷的烤肉,心里一阵惋惜的肉疼。
        “我们只能捕捉那些不会爬到树上的动物。”低沉的声线里,隐含着野兽的兴奋,“比如说那只。”
        小幼兽顺着雄兽的视线,跟着转过头去。一只灰不溜秋的土鼠,这种体积瘦小的动物是迪鲁兽的主食,肉质并不怎么美味,咬在嘴里带着淡淡的苦涩。
        “抓紧了。”
        雄兽箭一般的飞速射出,直直地冲向正在草丛里啃食草籽的土鼠。土鼠机敏的扔下爪里的食物,拔腿就跑。
        诧异的看着迪鲁兽十分直接的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攻击方式,在亚岱尔的肩膀上左右摇晃地林毅,心中一阵难言的悲愤。
        土鼠灵活地在树林里逃窜,茂密的树干大大的阻碍了雄兽的速度,侧身绕过一根又一根粗壮的树干,雄兽拼命地追赶土鼠,环绕着树林跑了几大圈。
        精疲力竭的土鼠,速度逐渐慢了下来。雄兽心中一喜,双腿用力蹬地,远远地跃出,锋利的黑爪刺破土鼠的头部,鲜血溢出,土鼠瘫软地趴在地上。
        抱着雄兽宽大的额头,林毅脱力地趴在亚岱尔的后脑上,胃部一阵阵的翻滚,一股酸辣的液体难受地卡在嗓子眼里。
        “亚岱尔,快放我下来。”
        压下胃部强烈的呕吐欲望,幼兽随着雄兽健壮的手臂划下。踩在踏实的地面上,感觉好了很多。
        明媚的阳光从高空垂直的射下,辛苦了一个上午,他们唯一的收获就是这只不大的土鼠,还很难吃。
        脑袋里一团眩晕,林毅张开手掌,扶着粗糙的树皮休息,圆圆的纯金色兽眼不满地瞪视着身边一脸无措的迪鲁兽。
        为了地上这只还不够兽人塞牙缝的土鼠,居然把自己折腾了个半死。
        趁着小幼兽还在休息,亚岱尔捡起地上的土鼠,熟练地剥下一张完整的灰色鼠皮。锋利的手爪,割下位于大腿的嫩肉,递到幼兽的嘴边,“吃吧。”
        纠结地看着眼前这块血淋淋的生肉,林毅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张开了嘴巴,把肉块咬进嘴里,鲜嫩的肉质,淡淡的苦涩在口中散开。
        扔掉内脏,剃下细骨上的肉条,三两下地塞进自己的大嘴里。雄兽伸出手臂,就要把幼兽重新抱起来,带着黑色兽纹的粗长手臂,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拿着这个。”林毅拉住亚岱尔的手掌,一个尖利的小石子出现在雄兽粗糙的大手上。
        巨大的金色兽眼带着不解的疑惑,低头注视着身下,只有自己膝盖高的小幼兽。
        蹲下身,捡起另一颗小石子,林毅比划着,把石子从指间射了出去。幼兽的指力有限,石子在飞出不到五米的地方就落了下来。
        不明所以的亚岱尔照着幼兽的动作,  “啾”!的一声,指间的石子飞速射出,一闪而过,消失在幽深的树林里。
        收回视线,抬头望着身边高大的迪鲁兽,林毅赞许地点点头。再次捡起小石子,递给亚岱尔,指指不远处的树枝,两只靠在一起嬉戏的小动物。
        愣愣地接过小石子,亚岱尔快速地明白过来,震惊地看着这只小小的幼兽,“你是怎么想到的?”
        林毅骄傲地指指自己大大的脑袋,
        “这就是智慧。”
        蹲下身,好笑的摸摸幼兽光秃秃的大脑门,细腻的手感让亚岱尔爱不释手。
        抓起一大把石子,站起身,瞄准树枝上的猎物,石子一颗接着一颗不间断地射过去。石子擦着猎物的毛皮划过,雄兽专注地盯着树枝上的猎物,手中的石子越来越少。
        一次猛力的弹射,动物的悲叫声,一只猎物应声从半空中落下。
        一直默默等待着的幼兽,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抓起地上暂时昏迷的猎物,一路飞奔回来,伴随着激动的大叫,“射中了!亚岱尔,射中了!”
        他们今天终于不用再饿肚子了,林毅兴奋地握紧小小的兽爪,把不断挣扎的猎物死死的扣在自己的手中。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经验,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许多。当夜幕降临时,亚岱尔已经可以熟练地射出石子,命中猎物。
        一路的走走停停,把捕获到的猎物一个个的分开,用藤条拴好,拖在自己的身后。身后的动物大军越来越庞大,不时地拉扯手中的藤绳,小幼兽玩得不亦乐乎。
        “够了吧。”  亚岱尔有些心疼,幼兽的身后,牢牢的拴着几十只品种不一的猎物,加起来的重量是小幼兽的十几倍,吃力的笨重。
        “再射下一只,凑个整数。”步履艰难的移动,扯扯身后不老实的猎物,幼兽目光灼灼地看向雄兽。
        这只贪心的小幼兽,亚岱尔慈爱地摸摸幼兽卷卷的湿漉漉的黑发,一只小石子精准地射出,穿透动物坚硬的头骨,猎物悄无声息地死去。
        拴好第五十只猎物,林毅满意地把藤绳递给亚岱尔。
        逐渐昏暗的树林,把猎物甩到背后,抱起小巧的幼兽,亚岱尔直直地奔回部落,身体细微的颤动,是难以压抑的激动。
        怀中的小幼兽,是兽神对迪鲁兽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