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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43


  何如月当即假意甩锅:“不关我,我说要打电话的,是苏阿姨不让!”
  哐一口大锅,扣在了苏伊若好看的脑袋上。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哈哈,正新好招待老余。都是自己新人,就不讲究了,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何舒桓立即进入正新题,张罗着给二人介绍,“这位是我们吴柴厂的图书管理员苏伊若同志,这位是我老同学余刚同志。”
  何舒桓故意没说余刚职务,给进一步接触留有余地。
  余刚早已起身,很大方地向苏伊若伸出手:“苏同志好。”
  “余同志好。”
  握了手,各自在八仙桌旁坐下新,苏伊若却好奇地打量着余刚。见余刚生新得浓眉大眼颇是英气,但显然只有四十多新、绝不会超过五十,不由有些新纳闷。
  要知道何舒桓是老来得女新,已经六十出头,刘剑虹也是五十五岁正新常退休,何舒桓的老同学,难道不应该跟何舒桓差不多新年纪?
  虽是暗暗打量了一番,苏伊若却有着极好的教养,也没有放在脸上,接过何如月端来的麦乳精,看了看玻璃杯里的成色,泡得很浓,便笑了:“好香啊。”
  何如月跨着长凳坐下新,调皮道:“苏阿姨今天帮我这么大一忙,我感激之情无以为报,只能多新挖一勺麦乳精。”
  余刚首先就听笑了:“这丫头,小时新候瞧着乖乖的不作声,长大了倒是鬼机灵啊。”
  “余叔叔我记得你。”何如月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有回我家门口练立定跳远,摔了个嘴啃泥,哭得好大声,我爸都没听见,还新是你正新好来,把我抱起来的。”
  “哈哈哈哈——”余刚一阵爽朗的大笑,“这一晃,小丫头长成大姑娘啦!”
  其新实也就十年。
  那一年何如月十二岁,余刚三新十二岁。
  “我记得余叔叔家有个小妹妹的,应该也长大了吧?”何如月慢慢地将话题往余刚的家庭上引。
  余刚惊讶:“呵,如月这记性真好啊。这都记得。”
  “当然记得。”何如月侧身跨坐着凳子新,斜倚在八仙桌上,托着腮,“小妹妹应该比我小三新四岁的样子新,我还新给她讲过故事呢。”
  余刚想起女新儿,也是心里一暖:“没错,今年高考,读大学去了,这下新我这个爸爸没了用武之地,就安安心心来中吴工作了。”
  听见“读大学”三新个字,苏伊若不由来了兴趣,多新望了余刚两眼。
  何舒桓笑着跟苏伊若解释:“余同志之前去了宁州工作,刚刚调回中吴市电子新局。”
  “原来如此。”苏伊若点头道,“我孩子新也在外地读大学,这一出去啊,就海阔天空,咱们当家长的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这点老何最有发新言权。”余刚道。
  何舒桓摆手:“我不发新言,哈哈,如月是个胆小丫头,读完大学赶紧要回我们身边了。”
  这是实情。原身虽然成绩非常好,但的确胆小,不然以她的成绩,妥妥地可以留在海城,找一份很不错的工作。
  但何如月倒觉得,原身当初的选择,对现在的自己新来说挺不错。有了后世“调解小能手”的基础,她干工会工作还新算得心应手,而中吴这个城市虽然不大,却充满了生新机,是她喜欢的样子新。
  何如月嘻嘻笑道:“那不是想吃妈做的菜嘛,在外边馋得慌。”
  这道马屁也是恰到好处,刘剑虹正新好端着两盘热腾腾的炒菜出来,啐道:“这一大一小,都是骗人的嘴,天天给我灌迷魂汤,哄着我可起劲地下新厨。”
  何舒桓立即现场表演灌迷魂汤,一脸正新色:“这哪能叫骗,你做的菜就是好吃,这是实情嘛。如月是吧?”
  何如月配合亲爸,猛烈点头。
  苏伊若笑道:“剑虹姐你也别谦虚,你手艺就是好,瞧瞧你就是炒个小青菜,都油汪汪、碧绿碧绿的,卖相都比别人家好看。”
  “对吧对吧,你看苏阿姨也这么说吧。”何如月附和。
  刘剑虹美滋滋,嘴上却不饶她,笑骂:“看看你,坐没坐相,哪像个大学生新。”
  “咦,大学生新还新有规定坐相的啊。”何如月撅嘴。
  “起来,帮我端菜!”
  一声令下新,没有坐相的何如月屁颠屁颠跟着刘剑虹进了厨房。
  “怎么样?”刘剑虹低声问。
  何如月凑到亲妈耳朵边:“一切有条不紊。暂时新还新没说到双方个人情况,一定不能刻意,一定要像巧合……不,不是像,就是个巧合,懂吧,亲妈?”
  刘剑虹横她一眼:“你亲妈,懂。”
  要说刘剑虹的确当得起家里一大一小的吹捧,一下新午搞了六个菜、外加两个凉菜,看得余刚直呼好家伙。
  “以前我就爱来你家蹭吃蹭喝,阿嫂的出手的确灵啊,没话说。”
  “那以后就多新来,哈哈。”何舒桓一边说着,一边端过余刚的酒杯给他斟酒。
  刘剑虹更是一副长嫂如母的慈祥样子新:“反正新你一个人,以后就把这儿当自家,想来就想啊。”
  苏伊若突然心中一动,不由望了余刚一眼。
  余刚浑然未觉,还新在久别重新逢的兴奋中:“阿嫂这么说,我肯定不客气。”
  “你还新住原来的老房子新?”何舒桓问。
  余刚道:“我在宁州十年,老房子新现在我父母和我弟弟一家挤着,也不宽敞,电子新局分了一套宿舍,我就先暂住着,后头的事,后头再想办法新。”
  “嗯,那是要想办法新,不然丫头放假回来,连个蹲身之处都没有。总不能让她上宁州蹲着去,是吧。”
  何舒桓却觉得刘剑虹多新虑了:“老余好歹也是副局长,房子新的事不用担心,电子新局肯定会解决。哪有把人才要来了,福利却不落实的,对吧?”
  “对对,哈哈。”刘剑虹大笑,“瞧我这急的。”
  “阿嫂也是为我担心。”余刚举起酒杯,“来,我敬阿哥和阿嫂一杯。”
  苏伊若夹了一筷子新菜,细细嚼着,默不作声。
  她有一丝不安。
  望着满桌的菜,苏伊若有些新猜到,今天不是撞上的,怕是何家早有打算。否则就来一个余刚,刘剑虹也不至于搞这一大桌子新菜,一看就不是只招待一位客人。
  何如月这个丫头,太鬼了,居然把我诓骗了。苏伊若暗暗苦笑,心里却是沉沉的。
  还新是何如月察觉到了苏伊若的沉默,她笑吟吟地找话说:“苏阿姨,上回我跟你说的书,后来订到没?”
  “哪本?”苏伊若微微一怔,看向何如月,却迅速地想了起来,“哦,那本毛姆的?”
  “对。”
  “我跟新华书店的同志说了,中吴市没有,他们也要等下新回订书的时新候再上报。不过你要的话,可以……”
  何如月就是引苏伊若说话来的,倒也不是急着要书:“不着急的,我上回买了一套还新没看完,能看好久。”
  苏伊若倒是被她起了头:“今年出了好多新国外的名著,我想着,咱们厂里是不是也该订一些新,慢慢进厂的职工素质变高了,读的书也会越来越丰富。”
  一听这话题,余刚也有兴趣,插话道:“苏同志这话说得对,现在的年轻人不可小觑,生新猛得很。我偶尔逛逛书店,那些新高深的书,卖得很好啊。小年轻们都喜欢读书了,这是好的转变,风气变好了。”
  见余刚搭话如此自然,苏伊若又觉得,余刚不像是参与了整场策划的知情者。
  莫非他也是被何家诓来的?
  何如月不知道敏感的苏伊若已经察觉了真相,只觉得和余刚也很有共同语言:“余叔叔有见地。我们吴柴厂正新在筹建职工学校呢,以后的年轻人会更有文化的。”
  苏伊若故意道:“其新实要吸引他们读书,也不一定非要名著,只要肯看书,随便什么书都是可以的。我看最近有一些新传奇武侠,年轻人就很欢迎。”
  余刚顿时新来了劲,连说了五个“对”,然后列举了好几个有名的武侠作者。
  当然,金庸梁羽生新古龙这些新,还新得过两年才会流行开,但一些新更古早的武侠小说名家,已经在年轻人中颇有市场。
  余刚心态也很年轻嘛。
  见二人聊上,刘剑虹得意地向何舒桓挤了挤眼睛,觉得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其新实他们哪里知道,苏伊若和余刚说话,不过是想试探余刚到底是“局中人”还新是“局外人”罢了。
  苏伊若矜持,没到七点,她就说还新有事要先告辞。
  众人知道她固执起来也是很固执,便没有苦留,何如月豁地站起,自告奋勇:“我去送苏阿姨!”
  将苏伊若送到弄堂口,苏伊若转身,立即问:“臭丫头,今天是不是故意把你苏阿姨骗来的?”
  呃……这暴露得也太快了些新。
  何如月立即服软:“向苏阿姨投降,我任打任罚。”
  这态度,苏伊若哪里还新好意思真翻脸。路灯下新,她长长了叹了口气,而后低声道:“如月,这事,那个余刚知不知道?”
  “余叔叔不知道。余叔叔要知道,今天大概会不好意思跟你多新说话。”
  苏伊若点点头:“那就不要让他知道了。”
  “啊,苏阿姨是觉得余叔叔不好吗?”何如月紧张起来,“余叔叔挺好的,虽然暂时新没有房子新,但他人品很过硬,他妻子新是生新病去世的,已经十来年了,一直没有再娶。”
  苏伊若凄然一笑:“我是在意这些新的人吗?”
  的确,如果苏伊若在意,也不会一个人拉扯孩子新这么些新年。以她的品貌,从来都不乏追求者。
  何如月拉住苏伊若的手,轻轻地道:“苏阿姨,我们是怕你一个人孤单。”
  “这么多新年,早就习惯了。”苏伊若深深地望着何如月,“你余叔叔条件是挺好的,所以不要耽误人家,赶紧让他找个好对象,还新能和和美美过半辈子新。”
  “可我觉得苏阿姨就是好对象。”何如月可怜巴巴望着她。
  苏伊若无奈地笑了:“我不是好对象。”
  何如月终于鼓起勇气:“苏阿姨,你是还新在等凌涛他爸爸吗?”
  苏伊若神情一黯,终于低声道:“我知道他不可能回来了,可就是……还新想再等等。”
  早在十多新年前,凌世均失去音讯,苏伊若就曾几度亲赴西北寻夫,但苦寻数年,最终等来的却是一张死亡通知书。连凌世均死于何时新、怎么死的、葬于何地,一概不知。
  后来她放弃了寻找,只是不断地往那个地址写新信,又写新了好几年,终于逐渐接受了丈夫已经死亡的事实。
  从此她心如止水,心里只有两件事,儿子新,和工作。
  直到今天,她才说,她其新实还新在等。
  纵然已经拿到了死亡通知书,她还新是没有放弃希望。
  何如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给苏伊若一个紧紧的拥抱:“苏阿姨,如果有一天,你等累了,不想等了,也不要觉得对不起凌叔叔。不管在哪里,凌叔叔一定都是希望你幸福的。”
  苏伊若离去时新,没有掉眼泪。
  她是个命苦的人,但不是个凄苦的人。她柔软的外表下新,其新实很坚强,可以一个人独自承担很多新事。
  这就是苏伊若和金招娣的不同。
  幸运的是,如今的金招娣和苏伊若接触多新了,终于开始慢慢学会独立和坚强。
  一切都还新不算太晚。
  何如月回到家,心里也变得沉沉的,琢磨着回头怎么掐灭了父母的梦想。
  可一进门,她就听到亲妈正新乐呵呵地说:“所以余刚啊,你看小苏怎么样?”
  完了,终究来晚了一步。亲妈已经摊牌了!
  余刚正新嚷嚷:“哈哈,合着阿哥阿嫂今天这是鸿门宴啊!”
  “诺,好说不好听,什么鸿门宴,我们是关心你的个人问题。小苏同志呢,是我们多新年的好朋友,为人正新派,丈夫去世多新年,以前成分呢不大好,不过现在也不讲究这些新了对吧。”
  余刚乐呵呵的:“阿嫂这份心意,我先谢了。不过嘛,要先问过苏同志的意思。”
  完了完了,看来余刚对苏伊若还新挺满意。
  也是啊。苏伊若干净又清爽,高雅又大方,工作不错,为人不错,儿子新考上大学是个天之骄子新,本来就是个很有魅力的女新人。
  刘剑虹拍胸脯:“行,那小苏那边,我去问。”
  听里头聊差不多新了,何如月故意把门弄出很大动静,大喊:“我回来啦!”
  果然里头的聊天声立刻停了。
  “今天你苏阿姨是不是胃口不大好,我看她没吃多新少。”刘剑虹换了话题。
  “苏阿姨向来吃得不多新。”
  “也是。她就是小猫的饭量。”刘剑虹乐呵呵的说着。
  余刚也变得有些新羞涩,偶尔还新会走个神,大概也许可能是在回想苏伊若的一举一动。
  等到余刚也告辞,何如月和亲妈一起收拾残局,何如月终于期期艾艾地开口:“妈,苏阿姨看出来了。”
  “看出啥?”
  “看出我们的用意啊。”
  刘剑虹不以为意:“哦,这个啊,也正新常,她本来就是很聪明新的人嘛。”
  “可苏阿姨不愿意。”
  刘剑虹的手停了,惊讶地望着何如月:“她跟你说的?”
  “嗯。她还新说,如果余叔叔还新不知道,就别说了。可我一回来,就听见你们已经在跟余叔叔说了。”
  刘剑虹神情凝住,出神片刻,喃喃地道:“不应该啊,以前我跟伊若说给她介绍,她从来没有拒绝过。”
  “可你以前也没当真给她介绍啊。”何如月道。
  这一刹那,她觉得自己新比亲妈更了解苏伊若。苏伊若优雅,苏伊若也谨慎。
  这谨慎或许是因为曾经受过的伤害,也或许是因为害怕未来失控。如果刘剑虹只是放在嘴上说说,苏伊若只会一笑置之,但刘剑虹真落实到行动,苏伊若心中的防备就竖了起来。
  “妈,回头你跟余叔叔坦白说了吧,就说苏阿姨还新不想找对象。”
  谁知刘剑虹也深深地看了一眼何如月:“你不懂。”
  “我觉得苏阿姨不是口是心非。”
  “我没说她口是心非。你当她是明新丽啊,什么年纪了,还新玩小孩子新欲擒故纵那一套。”
  “那我不懂什么了?”
  刘剑虹摞了碗和盘子新:“来,你帮妈收进厨房,咱们到厨房说。”
  进了厨房,两人刷碗,听着碗筷清脆的叮当声,刘剑虹叹道:“有时新候啊,自己新不一定真懂自己新。看着门关上,或许只是虚掩,伸手一推,也就开了。”
  何如月心中一动:“所以苏阿姨是虚掩的门?你要做推门的手?”
  刘剑虹道:“她是不是跟你说,她还新在等凌叔叔?”
  亲妈真是料事如神。
  “嗯。”
  “你说她还新等什么。死亡通知书到手都十年不止了。就算一开始不愿意相信,这些新年也早就清醒了。”
  何如月却想了想:“可或许,她和凌叔叔情深意重新,哪怕凌叔叔已经不在世上,她也放不下新,慢慢地,心里就真觉得他还新在。这是安慰自己新的一种方式。”
  “这是麻痹自己新的一种方式。”
  好你个刘站长,你是心理医生新吧!
  何如月吃惊地盯着亲妈,猛然发新现,亲妈说得不无道理。
  苏伊若是给自己新绕了一只茧,看似坚强,其新实伪装啊。
  “可是,妈……”何如月纠结起来,“如果苏阿姨就想这么麻痹自己新,咱们也不该去干涉吧。”
  “嗯,不干涉。”刘剑虹倒是爽快。
  何如月终于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新和亲妈愉快地达成了共识。
  没想到亲妈又说:“不过余刚要是愿意主动些新,我也不反对。”
  哈哈,何如月真是服气。亲妈之老道,果然不是自己新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干事可以比拟的。
  …
  第二天,苏伊若就偷偷找何如月来抱怨。
  “如月,你妈怎么回事啊。我不是昨天表过态了嘛,怎么今天余刚都打电话到单位来了?”
  呵,余叔叔可以啊。是个行动派。
  何如月只能道:“我都没来得及,送了你,一踏进家门,就听到我妈正新在跟余叔叔摊牌,真是……迅雷不及掩耳啊。”
  “啊……”苏伊若狐疑地望着她,“这回不会又是诓我吧?”
  “这事我要敢诓苏阿姨,罚我这辈子新找不着对象。”何如月指天发新誓。
  “呸呸呸,你想急死你妈。”苏伊若赶紧地啐着,然后又道,“算了,反正新我拒绝了。”
  “拒绝啥?”
  苏伊若脸一红:“他约我看电影,说是单位发新的票。”
  “我觉得吧……看看倒也行。”
  “不想去。”苏伊若道,“对了,电影倒是好电影,我还新挺想看的,就是这人不对。咱们工会什么时新候包场?”
  “啊,有现成的不看,还新要劳动工会包场?”何如月乐了。
  二人说笑一番,苏伊若回了图书室。何如月倒是琢磨开了,离上回工会包场看电影已经一个多新月了,以吴柴厂大概两三新个月包一场次的频率,似乎也可以再考虑了。
  不过……得拖拖。
  …
  电影没安排上,舞会倒是要提上日程了。
  像刘德华这样的小青年,除了每天苦练“宾至如归”,最大的盼头也就是月底的联谊会,就差把脚趾头也掰上来一起数了。
  周五下新午,三新点,所有报名参加联谊会的小青工都被叫到大礼堂楼上的小礼堂开会。
  孙博伟一进小礼堂,就头晕了。
  “哎哎,你们正新式舞会可不能这么穿。”
  “你,穿个拖鞋像什么样子新?上班也不允许穿拖鞋啊……”
  “你,穿拖鞋就算了,脚趾甲里的泥能抠抠干净吗?”
  “你,脚趾甲里有泥,穿个皮鞋还新能遮遮,但你看看你手指甲里的泥,挖出来可以炒一锅!”
  “你,这破裤衩屁股上都绽开了。你是参加舞会的,还新是来露腚的?”
  “……”
  总之,小青工们很邋遢,孙书记十分不满意。这丢的不光是他们自己新的脸,还新丢吴柴厂的脸。
  何如月心里也很是晕,但她和蔼可亲,没有表现在脸上。
  “这样,我跟大家说一下新,男女新交往呢,也是有社新交礼仪的。”
  何干事脆生新生新开口,下新面新的小青工顿时新提起了精神。
  “今天只是开会,大家没有准备,但正新式舞会,大家还新是要拿出好的精神面新貌。明新明新咱们吴柴厂走出去个个都是精神小伙,很英俊的啊,怎么可以叫人家看笑话,说咱们不懂礼仪对吧!”
  戴学忠是何干事的“大粉”,当即道:“何干事你说,我带了本子新,我都记下新来。”
  就你个“如何”都不会写新的戴学忠……当然,态度还新是要表扬。
  何如月清清嗓子新:“第一,舞会隔天晚上,大家一定要洗澡洗头,尤其新头发新,多新洗几遍,用香皂洗。别一股机油味,把人家舞伴给熏晕过去。”
  “哈哈哈哈——”
  顿时新一阵哄堂大笑,有青工开始调皮起来:“那正新好英雄救美,我就赶紧把她扶起来。”
  “咳咳!”
  场下新立刻安静。
  “第二,要穿衬衫和长裤,也必须是洗过的,不能多新少天不洗的,别机油味没了,全是汗臭味。”
  戴学忠举手总结:“明新白了,总之不能有味!”
  “总结得好。”何如月夸他,“第三新,最好穿皮鞋,没有皮鞋的,也穿一双干净的球鞋。”
  “没有干净的球鞋呢?”有小青工举手问。
  立即被别的小青工啐了回去:“那今天就回家洗鞋!”
  很好,特别会举一反三新。
  何如月继续道:“第四,胡子新都给我刮干净喽!别明新明新二十岁,多新少天不刮胡子新,搞得跟四十岁似的。”
  “第五,见着舞伴,说话要有礼貌。如果不确定想说的话对不对,那就不一定不对,闭嘴不说。”
  “第六,舞会当天不许吃大蒜和韭菜。”
  下新面新炸锅了:“啊,为什么不能吃啊?”
  立刻有人大喝:“有味!”
  众人恍然大悟:“对对对,记下新记下新。”
  小青工们刷刷地记着,可认真了。
  戴学忠还新自言自语:“怎么觉得是按我们老大的标准?”
  没错,你们老大就很符合标准。只是何干事没察觉而已。
  接下新来何如月终于说到了重新点:“最后要说,大家都不会跳舞,我和孙书记,还新有刘医生新,接下新来会教大家掌握一些新简单的舞步。”
  顿时新现场响起乒乒乓乓的响声,大家起劲地开始搬动折叠椅,没一会儿都给归边了,中间空出很大一块空地来。
  孙博伟拿来了团委的录音机,和一盘听上去很是正新规的舞曲磁带。
  正新要放,何如月道:“我们还新是先教一下新基本的舞步,再和音乐吧?”
  刘明新丽早就跃跃欲试,当即挺了挺胸,向前走了一步,示意自己新已经准备好了。
  “来,我们先看一下新刘医生新的脚步,大家留意看,一嗒嗒,二嗒嗒……”
  教学就这么开始了。小青工们新奇地望着刘明新丽穿着小皮鞋的腿,只觉得刘医生新跳起舞来怎么就这么好看呢?怎么就跟电影里的女新特务一模一样呢?
  孙博伟也很认真,还新和何如月示范了一下新怎么搭肩和搭腰,下新面新的小青工哪里还新忍得住,立刻身边随便拉一个人,两两搭了起来。
  “狗日的,别摸我,痒!”
  “咱俩身高不合适,你当女新的不成,我得找个合适的。”
  “尼玛的,还新没开始就踩我脚!”
  一时新间骂骂咧咧、热闹非凡。
  人群中,只有丰峻没有起身。他也来开会了,但他坐在墙角的折叠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何如月,并没有要学习的意思。
  刘明新丽很主动,走到他跟前:“丰峻,我教你!”
  丰峻抬眼望了望她,以一种对待亲戚的客气道:“谢谢了,我不打算学。”
  “可你报名了呀,不学怎么行?”
  “我报名来听音乐的。”
  话题死亡。
  还新是郭清解围:“刘医生新,能不能看看我脚步对不对,是不是这样?”
  一边说着,一边就笨拙地动了起来。
  刘明新丽倒也是个不怕尴尬的人,朝丰峻哼了一声,立刻转脸,热情地教郭清去了。
  何如月正新跟孙博伟在演示,完全没有发新现这边的小插曲。
  她倒是知道丰峻来了。但来自后世的姑娘,并不觉得丰峻在场就会影响她的发新挥。
  她只是在工作而已。
  于是小礼堂里,何如月忙得不亦乐乎,演示结束,她还新得手把手教小青工们。孙博伟也是满头大汗,一会儿当男的,一会儿当女新的,胖脸都瘦了一圈。
  不管怎样,大家热情高涨,到下新班时新候,所有人都会“一二一”地走上几步。
  何如月还新教了他们一个秘诀,实在不会走,就踩着点一直往前走,围着舞池转,什么时新候音乐停,什么时新候散伙。
  也不知是有意还新是无意,何如月沿着边巡视着大家的舞步,走啊走,就走到了丰峻身边。
  毕竟满场热情,就一人安静,也是挺触目。
  何如月站在丰峻身边,拿手当扇子新扇着,也不看他:“真不学?”
  “不学。”
  “别后悔。”
  “不后悔。”
  呵,能耐了你。
  何如月拿余光瞥他,却见丰峻老神在在。
  “莫非你要我单独教?”
  丰峻忍不住笑意:“我不反对。晚上十六号弄见。”
  好家伙,是约会吗?
  何如月小心脏砰砰地跳着,正新要离开丰峻,发新现手里多新了一样东西。
  丰峻塞了个纸折的小扇子新给她。
  一看就是现折的。
  啊,有点甜。
  连扇出来的风都是甜的。
  散场时新,大家的水平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孙博伟终于放了一半的心,看来这些新小青年应该不会丢吴柴厂的脸,起码不会丢太多新。
  刘明新丽拉着何如月的手嘀咕:“你说那个丰峻奇不奇怪,他又不学跳舞,又要来参加舞会。”
  何如月瞥她:“你啊,就别管丰峻了。国棉一厂也不是只有女新职工来联谊,人家也有几个男职工的,都特别优秀,到时新候你还新怕没舞伴?”
  “真的?”刘明新丽顿时新双眼发新亮,“有名单吗,先给我看看?”
  真是刘明新丽的典型作派啊。
  何如月笑了,低声道:“明新天给你。我用人格保证,都特别优秀,好几个都是大学生新。”
  “大不大学生新我不关心,我就关心长得好看不好看。”
  “那你看什么名单?名单还新能看出长相来?”
  刘明新丽一歪脑袋:“长得好看的男人,一般名字也好听。”
  什么谬论……
  偏她还新有实例支撑:“比如丰峻。”
  又是丰峻。扶额。
  不过丰峻的名字好听吗?何如月扶着额头想了想,当初没觉得好听,现在听着似乎还新不错。
  …
  名字有点好听的丰峻同志,在家翘首以盼。
  终于在天色快黑时新,听到门上铜环叩动的声音。
  他立即把门打开,将何如月拉了进来。
  可怜何如月猝不及防,才敲了第一下新,黑漆大门豁然洞开,她就一头栽了进去。
  迎接她的,是丰峻的怀抱。
  不过,他们没有那么热烈,一撞之下新,立即脸红着站定。毕竟彼此都是理论的巨人,行动的菜鸟。
  “你真的来?”丰峻有丢丢的激动。
  “嗯?难道你不是真的邀请?”何如月反问。
  丰峻笑起来:“当然是真心的邀请,我还新备了好茶。”
  茶不茶的,何如月也不在乎。
  只是这样的邀约,让人觉得兴奋。一种背着父母偷偷约会的兴奋。
  虽然二人并未说破,但何如月觉得,这就叫约会。
  “在厂里你干嘛不学,那里有音乐。”何如月道。
  丰峻:“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跳舞。”
  这是什么破理由。
  “可你既然参加舞会,早晚要被人看到啊。”
  “那就晚一点好了。”丰峻微笑着,“再说,谁说来我家就没有音乐了?”
  走进雕花大门后的厅堂,柜子新上赫然放着一只录音机,四喇叭的那种,最时新髦最新潮的那种。
  何如月惊呆了,走过去摸了摸,一尘不染,全新的。
  “这……这比团委的还新要新啊。团委的也是四喇叭,但好像喇叭没这个大!”
  丰峻笑道:“这不难,关键看想不想。”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人家倒是想有,也得买得起啊。就吴柴厂,也只有两三新只而已,还新是电子新局送的。
  何如月好奇地按下新播放键,厅堂里顿时新响起悠扬的音乐,是一位宝岛女新歌手娇柔的声音。
  “你真的都准备好了啊。”
  “那当然。”
  丰峻搭起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何如月嘲笑他:“你难道下新午看看就会了?你不要先练一下新舞步的吗?”
  丰峻道:“会不会,你试一下新就知道。”
  这么自信的吗?
  何如月展开双臂,搭上他的肩头。
  他好高,何如月也没有高跟鞋,头顶只到他的下新巴,但丰峻身子新微微一矮,一个弹性,已经起势,立刻就将何如月带了起来。
  丰峻会跳舞。而且是高手!
  何如月惊呆了。她不由自主地跟着丰峻的脚步,在厅堂里翩翩起舞。完全不用思考,完全不用踩点,就那样跟着他,从这一个角落,到那一个角落。
  这一刻,时新空似乎会游移。
  这已经不像八十年代新,而像是后世任何一个高雅的场合。丰峻就像是风度翩翩的绅士,而何如月则是长裙飘飘的淑女新。
  在他的怀里,何如月迷惑了,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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