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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春说完之后带着笑意闭上了眼睛,其实是根本就不敢看卫司雪的表情。

        卫司雪经常会说一些话,类似于他勾引人什么的。

        但是折春从来都知道,卫司雪说得再怎么难听,她心里却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勾引。

        果然折春说完之后,卫司雪表情何止是惊愕。

        她想过太多种折春会离开的可能,但是她真的没有想过会是因为这种事。

        卫司雪开口想要辩解,可是张了张嘴,觉得折春说得好像也有道理。

        把折春买回来到现在卫司雪确实是没跟他睡过,不是卫司雪故意不这样,是卫司雪就没有想要折腾折春的想法。

        他总是表现得很忧郁,身体又不好,年纪也大了,还不爱说话……

        卫司雪从来不知道他有这种诉求。

        弹幕这个时候面对这种发展,也已经都傻掉了——

        啊,这……折春是因为这个跑的?

        这这这这这……给我整不会了。

        不可能的,折春是故意这样说的,你们没看他满脸的痛苦吗。

        我没看出来他很痛苦,但是他刚才扯卫小狗的衣服的时候,我把水杯撒在键盘上了……

        过于刺激真的。

        折春这是在刺激卫司雪,刺激这个傻狗,哈哈哈哈,这个发展我倒是喜闻乐见。

        果然一动真格的小狗就不行了,小狗a上去!

        说得也挺有道理的,那总不能让人憋一辈子吧哈哈哈。

        我听卫小狗这个意思,就是她跟戎问枫卿卿我我一辈子,然后还是得让折春看着。

        确实是有些不公平(拖脸沉思

        ……

        卫司雪人有些犯傻,坐在那里好久,就一直抱着自己的手臂死盯着折春。

        折春坐在她的对面,垂着头,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

        他应该把卫司雪吓坏了吧,卫司雪现在肯定觉得他无可救药……又老又不安分还欲求不满。

        折春拧了拧眉,十分懊恼,从今天晚上卫司雪开始突然对着他说情话,一切就都失控了。

        人总是贪心的。折春正在竭力压制着自己的贪心。

        他闭着眼睛,甚至在念着自己曾经抄过的佛门心经的时候,突然间被捧住了脸。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卫司雪跪坐在他的面前,捧着他的脸偏开头,满脸严肃地吻上来。

        折春因为震惊,齿关大开,卫司雪根本什么都不会,仅有的那一点记忆早就已经久远得记不清了。

        她像个土匪一样。只会到处扫荡,不会呼吸换气,也没有任何的技巧。

        而折春这一刻脑中一片空白,嘴角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流下来的时候,他才震惊地反应过来两个人在亲吻。

        折春推了卫司雪一下,但是力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没有人能拒绝喜欢的人的亲近,尤其是当你喜欢这个人,喜欢到骨缝都疼。

        而折春也根本就想不起他会做这件事,好像那些记忆,那些他从来都不愿意回想的,这一刻全部都忘记了。

        他甚至比卫司雪还要生涩,就只知道愣着,就只知道眼睫狂颤,心跳如雷。

        卫司雪中途实在是呼吸不上来,短暂地停下偏开头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现在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上冲,感觉自己头晕目眩,脸热得都能当成碳炉用了。

        “这样行吗?”卫司雪把气喘匀之后,竟然回头认真地问折春:“这样……能行吗?”

        “我……”卫司雪看着折春睁开了眼睛,他眼中满是迷蒙的水雾。

        卫司雪看进他的眼中,如同泛舟于一片浓雾的湖上,树影婆娑,水雾袅袅,美得如梦似幻。

        卫司雪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深吸一口气,然后凭借自己的本能,再度贴上了折春的嘴唇。

        这一次卫司雪总算是后知后觉,感觉到了自己发麻的头顶,狂乱的心跳,像是练了一夜刀一样不曾休息的虚脱。

        这浅浅的一吻结束,两个人面对面,像一对暴露在冰天雪地当中,却连一片布都没有挂的人,浑身颤抖,一个比一个抖得厉害。

        像他们无从再遮掩的真心,骤然间对对方展现,连他们的理智都是迷茫的,唯有身体能够诚实地感知对方的触碰,并为此深深地悸动着。

        “这样……你能不能就不走了?”卫司雪抬手用手背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手掌都在轻颤着,连声音也带着一点轻颤,还有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哀求。

        “我们可以……”卫司雪顿了顿,又抬手搓了一把自己的脸,这才说:“我跟你玩。”

        “你想怎么玩?”卫司雪说:“都可以。只要你不离开。”

        折春猛地看向卫司雪,这一刻的眼神几乎是凌厉的。

        他这一双永远春色茵茵的眼睛,这一刻如狼一样,带着犹如实质的侵略性。

        他也是一个男人,纵使这一生大部分的时间身不由己,可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她对自己说着这样的话,能没有反应的话,那就是个真的废物。

        可是折春紧紧攥着拳头,并没有纵容自己此刻的欲望,将卫司雪狠狠地抱过来。

        而是瞪着卫司雪,像跟她有仇一样地质问她:“怎么玩儿?不是郡主说了算吗?”

        “郡主打算怎么玩呢?打算跟你问枫哥哥玩几天,再跟我玩几天?”

        “一个月里,郡主能跟我玩几次,你现在能给我保证吗?”

        “还是郡主喜欢一起?”

        折春轻笑一声说:“你问枫哥哥怕是接受不了吧。”

        弹幕已经刷疯了,叽里呱啦的,没有什么有实质性意思的语言,就是表示震惊。

        卫司雪也像是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张了好几次嘴,接不上折春这些问题。

        就算卫司雪再怎么混蛋,她也只是一个单纯的混蛋而已。

        一旦涉及这种实质性的问题,她在折春面前生涩得如同一个孩子。

        不过卫司雪向来是个不认输的人,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再度向前倾身,亲了一下折春的侧脸。

        这个亲吻对折春来说极其的幼稚,可是却带着一个不通情爱的人,小心翼翼地讨好。

        折春的动作瞬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他表情裂了一瞬,眼泪刷地就涌出来了。

        折春胸腔发颤,他颤抖着吸了一口气,抬起眼睛看向卫司雪。此刻他的眼中是一片浓郁的血色,围绕着眸中的一点苍翠。

        正如他此刻的心情,鲜血淋漓,却也根本挖不出扎根心底的爱意。

        折春一把搂住了卫司雪,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吻上来。

        这一瞬,天雷勾动地火,山峦掩埋在癫狂的波涛之下……

        所有的世俗礼教,一切的阻隔,都被两个人抛诸脑后。

        他们连马车什么时候停在端亲王府的都不知道,等到卫司雪被迫回神的时候。

        马车的车厢被打开,凉风如同夏夜爬进衣领的毒蛇一样钻进马车。

        卫司赫拥着一身雪色狐裘,看着车厢里严丝合缝抱在一块的两个人,眉目沉冷如霜雪摧压。

  我是……爱你(心跳声吵到她自己觉得震耳...)

        卫司雪侧头看到了卫司赫,  第一反应是去推折春。

        折春被卫司雪推开,撞在马车的车壁上,脑中还如同沸腾的岩浆一般,  短时间内根本就回不过神。

        “下车。”卫司赫声音冷硬的宛如地狱收魂的夜修罗。

        卫司雪被他吼了一嗓子,  屁滚尿流地下车,  站在卫司赫的面前,  胸膛剧烈起伏,  一部分是刚才激动的,  一部分是被卫司赫给吓得。

        要是这世上有个什么人能让卫司雪打心底里敬畏,  那便只会是卫司赫,  连老亲王都排不上号。

        卫司雪像个得了瘟疫的小鸡仔似的,  低着头不敢去看卫司赫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