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网 > 都市言情 > 从先生从不讲武德 > 第四十九章 诚惠,200万

第四十九章 诚惠,200万


  尚老太太的一句调侃,成功将二人拉回现实。
  “尚老头还喘着气吗?请我出手的价钱可是很贵的。你们出得起钱吗?”从宥言属于要么不说话,要么说话就能噎死人的那种,但凡开口,就很欠打。
  尚鹤寅规规矩矩地坐末席一张矮脚椅上,弯唇一笑,低头研究鞋尖上的灰尘,并未多言。
  见媳妇并未阻止自己发言,从宥言不负所望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我可是按小时收费的,起步价一百万。”
  尚老太太虽是一介妇人,眼界却是有的,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不落俗套的五官,搭配着白净脸皮,最引人注意的便是那双漆黑的眼睛,黑到像一个陷阱,随时都能吸走凡人的魂魄。
  老太太急忙稳住神,移开探索的视线,勉强笑了一声:“好!若从医生能救回我家老头子,别说一百万,两百万我也出得起。若是你救不回呢?总得给我一个说法!”
  “若是阎王老爷喜欢老头,非得请他下去喝茶,那我可管不着。”从宥言耸耸肩,无所谓道:“你们想清楚了,老头的病,只有我能医治。你家医生治不了,那是他太蠢了。”
  尚老太太皱眉:“胡说,王医生是博士。”
  “博士?那是啥玩意,能吃吗?药到病除,妙手回春的,才叫本事!否则就是欺世盗名的无耻之辈。”
  从宥言踱着步子,傲然说道:“这个时辰正是修养肝气的时间,老头已被邪气入侵,身子骨又不结实,再耽误一些时间,你们真的只能准备后事了。如果不想让他死,就麻烦你们退后,带我去见病人吧。”
  这口气狂的!满屋的尚家子弟都在倒吸凉气;脾气大些的,已经拍案而起,怒骂起来。
  见一屋子人都向自己投来无名的火焰弹。从宥言冷哼一声,他也懒得跟这些蠢货啰嗦,抖抖脚尖,上前拉起媳妇,移步便想走。
  “且慢!”站在尚老太太身后的男子眼眶通红,忍住恼火,开口了:“若是从医生有办法救人,我是家中长子,这个钱,我出。”
  尚老太太跺跺脚,埋怨地瞪着大儿子。
  家里的私人医生已经做过急救,除颤仪做了,肾上腺激素打了,可这些抢救都是徒劳的。
  老爷子的生命体征正在缓慢的消失,肺部的起伏越来越低,青紫色的皮肤再也留不住热气了。
  尚良健,尚老爷子的长子,接到电话,刚从公司赶回家,一进门,便亲历了老爷子病情加重,呼吸困难,脸色惨白的画面。
  姐妹们只会围着老爷子哭,而他是男人,一家的顶梁柱,始终无法放肆哭一回,只能硬撑着挺住。
  他眼睁睁地看着老爷子在除颤仪的刺激,震动下,才有一些物理反应,积压在心里的焦灼、烦躁,不言而喻。
  眼前这位青年虽然言语狂妄,可凡事都有例外,说不定呢,说不定此人真是隐居的高人,说不定就能拿出救治的方法。
  ‘若是救不成……我就要拿下这个混蛋的命,做陪葬。’尚良健心中拿定了主意,温言安慰老太太:“没事的,我会看着他的。”
  家中的二姐急走几步,拉住他:“良健!父亲的病,可做不得儿戏!”
  尚良健咬住颤抖的下唇,握住二姐的手:“我晓得!可总得试一试!”说罢,他亲自上前,伸手邀请:“从医生,请跟我来。”
  推开正厅左耳房的房门,王医生正在收拾东西,见尚良健走进来,摇摇头,遗憾地站起身:“老爷子的呼吸已经停止了,眼底也有些浑浊……我尽力了,请节哀!”
  尚良健本来抱着希望进屋,乍听到这个噩耗,腿肚子一软,晕了过去。
  从宥言跟在后面,一手支住后倒的身体,另一只手,猛地一拍后背,将内力灌入少许,拎起尚良健衣脖子,震了几下。
  尚良健胸口的闷气被内力化开,喉间泛起血腥,仰头打了一个饱嗝,吐出一口淤血。
  “让开!”从宥言一屁股撅开王医生的助手,挽起衣袖,自顾自地从随身背包里取出自制的布包,找出合适的银针,三指捏起,开始施针。
  王医生拉住想发火的小助手,极有涵养的退至一旁,轻声介绍接手病患时的症状:“患者一开始有些发寒症,后来肚内胀气,不停的流汗,呕吐。体温一直很低。”
  从宥言听到这里,方才抬眼看了王医生,点点头:“你虽说资质愚钝,秉性却不错,日后若有难处理的病症,我可以教你一二。”
  小助手不服气:“你谁啊,年纪不大,口气却狂的可以。老爷子已经确诊没有心跳了,你逞什么能?”
  从宥言食指和中指微微用力,按压在老爷子的右胸口处,二指交替,不断轻弹皮肤,找出皮肤松弛之处,将银针扎进穴道,一根又一根,扎得极深。
  银针被捏起再扎入,旋转提起,再扎入,逐渐将十几根银针,扎进心脏附近穴道。
  从宥言一心二用,右手扎进银针,左手就驱动内力温暖穴道。只见银针的防滑针柄在皮肤上不断震荡、发热,老爷子的头顶,胸口,齐齐散出若有似无的烟雾。
  王医生和小助手,包括清醒过来的尚良健等人,都是头回看见还有这般治病救人的法子。按说,人类刚刚死亡时,尸僵便开始形成了,体温降低到一定程度,皮肤肌肉,骨骼隔膜,都有了变化,施针并不是一见容易的事情。
  方才王医生故意没开口阻止,并不是真的大度,他只是想看看这位傻小子的笑话而已。
  没想到,被分分钟打脸。人家不仅能施针、会施针,技术还很娴熟。看样子,这位年轻的大夫有极大的胜算,能将老爷子从阎王殿里拖回来。
  骨与骨之间虽有缝隙,但其中也是有肌肉群的,且这些狭小的肌肉群,虽薄却紧,很多地方连经验丰富的老中医也不敢轻易下针。
  可这些关卡,在从宥言的眼中那都不是事。
  各种长度的银针不断落下,带着某种合拍韵律,从宥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手法极快的下针,有条不紊,行云流水,从头顶到咽喉,在延伸下去,直至胸口腹腔,指尖脚尖。
  将银针扎进穴道,破开封闭的关口,再以内力强行助攻,推血过关。众人只见老爷子的头顶上宛若蒸笼,不断冒着热气,屋里的发酵气味也越来越浓。
  一直推至腿脚部位,从宥言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脸上难掩欣喜之色,急忙托起老爷子的脚踝,捡起最粗的银针,扎破趾尖,催动内力,赶出一滩暗紫色的血液。
  随着这股紫血被挤出,尚老爷子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咳嗽。
  从宥言眼疾手快,单手一挑,银针顺势而出,在血渍中扎出一条红色的小线虫来。
  整个过程进展得极快,差点没把王医生吓死,他揉揉眼眶,再睁眼,尚老爷子已经咳嗽两声,吐出一口浓血,眼皮开始颤动了。
  从宥言斜眼看着王医生,喊了一嗓子:“喂!你还傻愣着干嘛,赶紧给老爷子打一针强心针啊。真是的,养你是干嘛的,一点忙都帮不上。”
  王医生那是真的不敢摆谱了,连声应是,手忙脚乱地给尚老爷子注射完针剂,小助手双手握拳,帮忙做心肺复苏。
  一开始,尚良健请从宥言进屋,那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可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能看见宣判死亡的老人,喉咙里有了呼噜,皮肤也染上了薄汗。
  不管人家是怎么做到了,老爷子已经活过来了。
  这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尚良健目光复杂的看着在床边忙绿着后续工作的王医生,再看看大大咧咧坐在椅上,玩小虫的从宥言,态度恭敬许多。
  屋外守着的尚家众人欣喜若狂,不等老太太吩咐,一起奔进耳房,跪下给老爷子请安。
  老爷子心脏得到了充分的挤压按摩,狠狠吸了几口氧气,被人扶着靠在被窝上,撑着强笑了几秒。
  闭目喘息了半晌,老人才勉强说了一句:“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孝心我都收到了。”
  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退出去了。
  尚老太太流着眼泪坐在床边,呜呜咽咽地只是哭。老爷子摸着老伴的手,宽慰道:“别哭了,我活着呢。”
  王医生扶着尚老爷子拍了几下后背,老爷子又咳出几口污血。
  见老爷子的脸色逐渐恢复红润,尚良健大步走到从宥言的跟前,扑通一声跪下去:“多谢神医秒手仁心,才将我父救回,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从宥言不在意地笑了笑:“好说好说,我的恩德是有价钱的。诚惠两百万。”
  尚良健爬起身,肃立一旁,满心满眼都是欢喜,急忙掏出手机,“神医啊,您是需要支票还是支某宝转账?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呗。”
  从宥言翻出二维码收钱,听见手机响起钱币入库的哗啦声,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他收起手机,拍拍尚良健的肩:“这些都好说,关键是寒香煞这玩意极其阴毒,需要长期吃膏方调养啊。”
  尚老太太一听还需要长期食用膏方养生,忙不迭地招手,喊儿子付钱:“从医生尽管开价,咱家吃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