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不是很讽刺。”个高武夫边说边嘲道。 十三阿哥第一次接触这样的真人真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或者说怎么去安慰。 所以他只是拿了个高武夫为于迟买来的好酒,给于迟和武夫各倒了一杯。 “他哥哥死后,于迟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拼命的想去达成他哥哥的一切愿望。” “事实上,他也确实比他哥哥幸运不少。” “绿营兵虽然在我朝的军队中,是被看不起的底层兵。但是作为后备军来说,也是有上场的机会的。” “于迟一路从伍兵,也就是养育兵,做到了前锋。” “成为前锋的那一天,他就成功的达成了哥哥的愿望。 亲自上了战场,杀了敌。” “他杀了十八个。 满手是血。” “下来战场后,扑在我们怀里哭。 说他这辈子都不要再杀人了。” “已经成了前锋,又怎么可能,让他从前线里退下来呢? 于迟的哭诉无异于是异想天开。” “果然,葛尔丹的仗一开始,一打就是好几年。” “有一次,于迟在战场上杀的兵器都卷了刃。 险些死在对方手里。 要不是我正好看见。 那一次,他可能就没了。” “他不要命的厮杀终于在我们之间初现端倪。” “我们都劝过,可是都没用。 他就是不想活了。” “后来也确实如他所愿了。” “跟铁枪一样长的钩子穿到他的脑子里,队里的大夫都说救不了了。” “要不是我们说他哥哥还有一件取得功勋,娶妻生子的愿望还没完成。 他一定等不到,我们为他另辟蹊径的找个了手生胆大的游医。” “他是活下来了,但是脑子却不行了。 他能记住的东西可能还没有绿豆大。” “他哥哥的愿望,他也不践行了。 因为在拔出钩子后,他都给忘了个干净,甚至连他哥哥是谁都记不清了。” “在他变傻以后,没多久,上面的人便叫他从前锋的位置上退了下来。” “我们年长他几岁,所以没多久,我们就一起退了伍。” “有时候时间一长,觉得这个痴傻的真的很烦人。 可一想到,以前他也是个那么骁勇的人,就总觉得眼眶发热。” “现在好了,他终于如愿和他哥哥相聚了。” “只是留下我们,这么些年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残忍。” 泪从那张坚毅的面孔上滑落。 个高武夫喝了口酒,又跟于迟的酒杯碰了个杯,“你哥哥说你家那里四季如春。 山东这里虽然没有那么适宜的气候,但是桃树年年也能开。 希望明年三月,你能借着这棵树,梦回故乡。” 高个武夫说完这番话,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擦了擦嘴,对旁边一块烧纸的尊贵皇子道,“我们回去吧。 时间长了,头儿会怕我们出事。” 十三阿哥点了点头,“有机会的话,我会叫人来看他的。” 高个武夫的步伐顿了一下,然后沙哑着嗓子道,“谢谢。” 他大步流星,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