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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中没有第三幕的情况




这个例子是史蒂芬·都伯纳讲的一个故事。他写过许多畅销书,其中包括《魔鬼经济学》,他还主持过备受赞誉的“怪诞经济电台”这一播客节目。都伯纳与自己的合著者芝加哥大学教授史蒂芬·列维特分享了这个家庭故事,用这个故事作为他在明尼苏达州圣保罗主持的一场直播节目的开场白。

我在纽约州北部的一个有些奇怪的家庭中长大,我家位于纽约州斯克内克塔迪城外的一个小农场。我们当时很穷,父亲在报社工作。我们的这个小农场里饲养着小鸡,农场内还有一个很大的花园。我们当时很穷,但所有人都很穷,因此没人太在乎这件事。

尽管当时我家比较缺钱,但钱不是我们最紧缺的东西。在一个大家庭里,我们最缺乏的是与父亲或母亲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对我来说尤其如此,因为我是家里的幼子(8个孩子中最小的那个)。对我来说,跟父亲单独待在一起的时间更是少得可怜。

我记得有一次爸爸带我到城里的一个叫“吉比餐厅”的地方。我们走进去在柜台前坐下了。我不记得当时自己吃了什么,但清楚地记得爸爸吃了什么。他喝了一杯咖啡,里面加了一勺冰激凌。作为一个小孩我当时并没有想太多,但现在想起来那样做是非常聪明的:你既喝了咖啡,吃了奶油,又尝了甜品和香精,而这一切一杯咖啡就搞定了。可以说在星巴克诞生以前,我老爸就是个星巴克幻想大师。

就这样,我们坐在柜台前,看着一面镜子。通过它,你可以看到食客们要的食物,也可以看到我们背后的整个餐厅。爸爸说:“我想教你学会一种本领,那就是‘观察能力’。我们现在做的就是这个游戏。”

“我希望你能在接下来的5分钟左右注意观察周围并全部记住。我希望你边看边听边感觉,然后把它们全部记住。”我不清楚爸爸要做什么,但这十分有趣,机会难得,我愿意做他让我做的一切,于是我照做了。

过了几分钟,他说:“好了,现在你闭上眼睛。”于是我闭上眼睛。然后他说:“现在想想那个女服务员安:安穿着什么颜色的围裙?”我回答说:“白色的?”父亲说:“不能用这样的口气说,你这是在乱猜。”于是我说:“白色的!”他说道:“回答正确。”

他继续说道:“从我们开始这个游戏到现在,有多少辆车驶入停车场?停车场里的那个人穿着什么颜色的上衣?”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我有些招架不住了。我不具备什么观察能力。这个游戏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

于是父亲说道:“睁开眼吧,我们重新开始。”我们又开始做,我还是做得一团糟。我们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做这个游戏。大约20分钟后,我发现自己的观察能力有所提高。那天的经历让我明白,记忆力,或者至少是观察力,就像肌肉一样,你可以通过锻炼来提升,将其变得强大起来。我现在所拥有的观察力并非与生俱来的天赋。但经过长期锻炼之后,我现在有能力观察世界,观察正在发生的事情,并尝试解释它,把它记录下来。这就是我所拥有的一切,也是我所做的一切。关键是我喜欢这样做。

对第二个例子的评论:

喜欢程度测量仪:和父母单独待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可能排在大多数成年人最喜欢的前10项童年记忆之中。这使得都伯纳的这个故事极易引起听众的共鸣。而且,他还向我们讲述了同父亲之间的亲密对话,这些对话帮助他学到了观察能力。

语境:语境至关重要。都伯纳最著名的作品是与人合著的《魔鬼经济学》和《超爆魔鬼经济学》。这两部作品以细腻的笔触深入探讨了基于经济研究结果的“一切事物中隐藏的内容”。因此,他的听众希望知道“他是如何变得如此擅长做自己的工作”的。这个故事给了我们很多解释。

第一幕:都伯纳在故事开始时埋下了伏笔,他提到自己很少有与父母单独相处的时间。这种时间上的缺乏就是需要克服的障碍。

第二幕:他带领我们一起重温了自己学习观察能力的过程,这也是他父亲与他一起经历的过程。

第三幕:在第三幕中……对了,这个故事没有第三幕,除了泛泛地提到都伯纳利用观察能力获益匪浅之外,再没有其他内容。但在这个故事中,没有第三幕是可以的,因为听众就是为了都伯纳而来的,他们已经是他的粉丝了。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就没有必要重申听众聚到一起的原因了。听众已经知道他们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都伯纳具有“观察世界,观察正在发生的事情,并尝试解释它的能力”。既然听众知道自己为何而来,那他就无须再公开解释了。

但在另外一种不同的环境中,例如人们对都伯纳的作品不熟悉时,他就需要一个简短的第三幕,以便更加清楚地说明“这就是我来到这里,同大家进行对话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