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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克服跑步的恐惧

    我坚信,唯一能让我们感到恐惧的即是恐惧本身。

    ——美国第32任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Franklin D.Roosevell)

    为 了成为一位“姿势跑法”的跑者,你已经经历了许多阶段。首先,你必须先接受跑步本身是一项技能运动,它是可以学习并精进的。接着你必须理解各种构成“姿势跑法”的基础概念,然后在跑步过程中实际去体会与运用它们。从这些概念上,你努力地透过实际的练习来使身体适应新的跑法。而且在第五部的讨论中,为了使身体里的零件能达到新跑法的各种要求,你已经花了许多时间锻炼它们。

    就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已经学完了“姿势跑法”的全部概念与训练方法。你现在已经具备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跑得还要好的技术,而且大大降低受伤的风险。你的跑步动作中也许还有一些小错误,但那将在本书的最后一部分来讨论。所以,现在你可以自在地跑步了!如果你只想当个快乐又健康的跑者,跳过本书的最后一部分,虽然带着一点技术小瑕疵,但你就此可以把跑步当成一生的运动好好享受吧!

    然而,如果比赛的斗志还潜藏在你的热血里,如果个人纪录和比赛仍会驱使你站到路跑赛或是铁人三项赛的起跑线前,那你就尽情地去比赛没有关系。成为一名最佳跑者仍是你的初衷,加上你已经了解跑步的力学原理,如今,成为真正跑者的时机已经成熟。

    我们来仔细思考这句话:“现在你所要做的只是把你的身体和心智状态调整到这个新技术所能达到的最佳水平——更快的速度与更远的距离。”在这句乏味的句子背后隐藏着极致表现的三根支柱:技术、耐力和心理。

    一开始练习“姿势跑法”时,要掌握肢体的技巧似乎很复杂与挫折,而且在速度和耐力训练持续艰巨时,最难打的一场仗是在自己的心理。在第五部的最后一章,或许也是这整本书最重要的一章中,我们要来看技术、耐力和心理这三个有共生关系的元素,以及它们与追求极至表现的关系如何。

    技术与速度、耐力之间的关联是相当明确的。完美的技术能减少体力的消耗,使你的身体移动更流畅,肌肉的动作更协调、更放松,而且能降低关节、韧带与肌腱的冲击力道。相对来说,不良的技术会造成相反的效果:多余的动作、肌肉太紧绷、施加在关节与结缔组织上更大的冲击力。以上都会浪费体力,而且也会增加受伤的风险。

    当我们建立好完美的跑步技术,就能够藉由减少“弹跳”和提升肌肉的伸缩力来降低体力的使用;把身体动作固定在“框框”内就不会浪费任何多余的能量。如今我们已经建置了所有能使身体跑得更快更远的完美环境,但仍有某种限制我们表现的因素存在。不用感到太意外,这些限制因素就存在我们的内心世界里。

    就像之前所提过的“框框概念”,在空间与时间的框架中同时会有跑步肢体的动作产生;同样地,跑步肢体的动作产生中也会有相应的“心理框架”,这个框架对于跑步能否顺利也是至关重要。事实上,身体的动作和相应的心理活动分开,你的表现就不可能达到极致。没有心理下达的讯号,你甚至连第一步都无法开始。虽然你也可以只靠训练身体,忽视跑步时的内在活动达到自己满意的结果。但你会发现只有开始训练心智和身体连上线,才会知道自己的最佳表现是怎么一回事。

    有句格言说:“健全的精神,寓于健全的身体”,但我们必须了解不是只有“健康的身体才会有健康的心理”,这句话的说法反过来应该这么说:“没有健全的精神,就不会有健全的身体。”

    有关跑步时的心理活动,我们可以分成三种层级来讨论:心智(the mental)、心理(the psychological)、心灵(the spiritual)。当这三者真正加入你的跑步过程中,你才能达到梦寐以求的表现。下面举两个例子来说明所有的元素都结合在一起后所达到的巅峰境界。

    我们先来回顾古希腊的传奇人物——费迪皮迪兹(Phidippides)。以前在还没有手机、网页、电话和无线电等现代传播科技的时候,军队会训练耐力跑者来负责传递重要的军情。传说中费迪皮迪兹曾被派去斯巴达(Sparta)请求支持,因为那时候希腊正在和波斯打仗。他要一路从马拉松(Marathon)跑到斯巴达,那是一段长达225公里的曲折山路。他花了两天的时间赶到斯巴达后,斯巴达人却回复说“依照传统规定,九日宗教节庆结束之后他们才能出兵。”确定斯巴达人无法及时支持后,他转身从来路又跑了225公里回到马拉松,传达这个坏消息。

    希腊的将军〈译注:希腊当时的将军是米尔第雅德斯(Miltiades)〉知道斯巴达的援军无法及时赶到后,他下达突袭波斯人的命令。虽然希腊军队当时的人数只有波斯大军的四分之一,但因为战术得宜,最后希腊获得空前的胜利(译注:米尔第雅德斯使用阵列战术打败波斯军队。虽然米尔第打了胜仗,但他看出波斯虽然军队看似溃逃地退回船上,实际上有其他企圆。波斯人知道希腊的首都——雅典现在是空城,他们想将船队绕过半岛海舺直逼雅典城)。所以当时,那位将军又派遣费迪皮迪兹把胜利的消息传回雅典(Athens)(译注:实际上的目的是要他回雅典示警)。

    费迪皮迪兹接到命令之后又奋不顾身跑回雅典城,他用尽最后一口气,嘶喊:“我们在马拉松打胜仗,但是波斯人从海上来袭了!”说完后马上就昏死过去。他真的是跑到累死的。

    当然,你绝不想在达到极至之后马上死去。不用担心,第二个例子比较普通一点。事实上,如果你过去曾参加过跑步比赛的话,你会发现下面的例子很熟悉。在10公里的比赛中,大多数的情况下,开始起跑之后你会感到痛苦逐渐加剧,接着就开始变慢。也许比赛完与你的朋友闲聊之际,你会说出“跑到7公里时,我觉得快死掉了”这样的话。

    但比赛多了以后,你一定也有过这样的经验:在那些众多比赛当中的某一场,你突破了个人的最佳纪录,然后对自己说:“那真的感觉很简单,我觉得我还可以跑得更快。”

    对这两种情况仔细思考一下。当你用力跑时,你遭受磨难且感到痛苦不已,虽然你已经尽了全力,却没有跑比较快。但是有时候当你觉得没有用尽全力,却跑出自己的最佳成绩。在那场比赛中你会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协调顺畅而且毫不费力。那种状态是你的终极目标。为了不只一次,而是经常地达到那种状态,你必须经过长久的准备,包括身体上、心智上与心灵上的训练。熟练“姿势跑法”中肢体上动作的技巧只是这段跑步人生旅途的第一阶段而已。

    在这本书的前面几章,我们已经介绍“姿势跑法”的系统根基是一些非常简单的肢体技巧,但这些技术学习起来可能都不简单。第一步技巧完全是心理层面的,那就是你必须跨越你旧有的跑步方式,全然接受“姿势跑法”。

    在你刚开始想要采用“姿势跑法”的技术时,你会碰到一连串阶段性障碍。其中,肢体的障碍反而是最容易克服的,但心理上的障碍通常要花上一段时间。每一次你想要尝试时,你就会质问自己“我这次做对了吗?”“我应该这样做吗?”当你对自己的脚掌是否正确落下产生疑问时,所有的知觉都会被汇入大脑中,你会持续接受讯息与质疑自己:“我有确实放松让它自由落下,还是我有花力气往下踩呢?”“我有没有放松?”“是不是过于紧绷?”“有没有上下弹跳?”“是否往前跨步?”“姿势跑法”的动作很简单没错,但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实在有太多的讯息需要处理。

    学习“姿势跑法”的过程中,心理上所面对的挑战比肢体还多。在开始练习姿势跑之后,最先感到精疲力竭的通常不是身体而是心理。你要与你根深蒂固的旧习对抗。你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时来个10公里的快跑练习,你必须先练熟“姿势跑法”的各种技术,虽然心里会不断浮现出门长跑的欲望,但是在练习技术时最好不要跑超过1.5公里。

    你现在知道“姿势跑法”不只是许多腿部、手臂与身体力学动作的组合而已,它是具有多层次的。你对“姿势跑法”肢体动作的熟练程度,反应心智对其中概念的理解程度以及你个人意志力的强弱。

    如果你的心智保持开放、意志坚定、精神专注,你会比别人更容易学会“姿势跑法”。然而,如果你一直质疑其中的概念,心理总不能完全信服它能让你跑得更好,那你就永远不能完全掌握其中基本技术的精髓。总之,肢体上技术完全根基于心理上的活动。

    心理上的障碍克服之后,身为一位跑者,下一阶段要做的就是:跑。在这个阶段中,你还无法熟练到不需思考就能自动地以“姿势跑法”来跑,你仍需要集中精神在各种概念与原则上,但现在你已经能用标准的跑步动作维持愈来愈长的距离。你也许还是会认为,维持距离的长短纯粹只是身体上适应的问题,只要训练足够,身体迟早都会适应。但事实上的答案却是相反的。

    在几乎所有学习的例子当中,所有想学习“姿势跑法”的跑者都是先在思想上、心理上与心灵上感到疲乏,而非身体。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跑者要在身体感到疲累之前就“放弃”呢?答案就在本章的标题:“跑步的恐惧”。

    回到前面10公里比赛的例子,“跑到7公里之后,我觉得快死掉了。”这是怎么回事?另一个提问更白:“我经过这么多训练了为什么还是会发生这样的事?”跑者在赛场上习惯表现得比自己该有的水准差,主要原因是他们害怕跑得更好。他们自己建立自我障碍与令人失望的表现都只是“自我应验预言”。为什么你会在跑到7公里之后觉得快死掉了?因为你除了快死掉之外不知道还有其他的方法。那是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当你对“姿势跑法”所需零件重新训练时,你也是在重新训练你的内心去克服自己所设下的障碍。

    我们之中有许多人喜欢把跑步当作逃离日常生活的一段空闲时间,他们趁那段时间思考问题。也就是说'当我们跑步时,我们利用心智上的能量去处理非关跑步的其他事。这也许算是某种舒缓压力的疗法,但这绝不会使你变成一个更好的跑者。如果你在跑步时让生活上的问题压在你的心上,那就像你背着二十几公斤的背包而且手上提着木棍跑步一样。不管你的身上或心上有其他的负荷存在,你都不可能跑得更快。如果你的目标真的是想变成一个更好的跑者,你就必须找其他时间思考生活上所需面对的困难,那么你才能以清明专注的心来跑步。

    对于跑者来说,另一个挑战是培养自己找出问题的能力,然后知道怎么解决。错误的诊断结果,反而会使你把对的动作改成错的,进而有损你原本的能力。一个常见的问题是:长跑练习之后所带来的疲惫会自动缩短步幅。他们认为解决的方法是更用力让步幅回到原本的状态。但这样实际上会造成:心跳率上升、肌肉太过紧绷、动作失去协调、速度下降。

    应对这个问题的正确解决方法是:提高步频。利用肌肉的伸缩力让身体动作保持在框框内。所以当你觉得疲劳使得步幅缩短时,不该花更多力气去加长步幅,而是要去强化心智上力量,更专注在身体本身已经做对的事情上,仔细体会重力的存在,思考如何更有效地利用重力来前进。记住,“速度=步幅×步频”。许多的研究结果已经证明,即使是世上的精英跑者,在长距离的跑步比赛的后段赛事中,也会缩短将近百分之二十的步幅。然而,步幅缩短虽然无法避免,但速度可以藉由提高步频来维持。要做到这点,你必须“有意识地”去抵抗加大步伐的冲动。

    前面的几个例子强调的是心智的纪律,你必须有意识地掌控你的跑步状态。当你愈深入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我们会开始发现某种奇特之处,心里的意识面与潜意识面对于身体的主控权开始进行一场难以捉摸的对抗战。身为人这种哺乳类动物,我们和世界上其他动物仍有很多相似的部分,其中许多身体零件都是为了求生存而设计——有些是为了避免危险,有些具有保护的功能,有些则具有察觉外在威胁的作用。

    这样的威胁会在长距离或高强度跑步时会显现出来。大量体力的耗损,生理、心理与心灵上的疲劳,或是使出全力向前跑时都会向大脑的潜意识底层送出“危险!危险!”的讯息。当身体感觉到你现在运动的强度已经使生命遭受威胁时,身体里的某些零件就会立即停止运作。对于这种威胁,最初的反应并非心里的恐惧,而是身体上的感觉,像是肌肉僵硬、疼痛、呼吸困难、心跳加剧等。

    在这个时候,你的意识仍然持续命令你“全速前进”,但潜意识为了保护生命安全,开始传给身体相反的指令。虽然你会刻意去忽视那些指令,但潜意识时常会主宰身体的机制,命令你开始减速,降低步频,增加脚掌留在地面上的时间,拉紧肌肉,使身体向后仰,沉重的双腿开始向身体的重心前方跨出,所有的姿势都乱了样,这所有的一切目的都在尽可能阻止你再继续运动下去。身体发出各种的痛苦,都在警告你:“减速,否则就会……!”

    这就是生存本能所造成的阻碍,但进步的机会同时也存在其中。身体和潜意识所面对的情况事实上并不会直接威胁生命,却被身体当作威胁来看待。每次当身体到达临界点时,就会下意识地减速,那个极限会铭记在你心里。使你潜意识习惯某种配速之后,每次超过预设的临界点后就会下意识地开始减速。

    当潜意识经常限制住你的表现时,你所能控制的意识也会逐渐习惯于自己固定的表现:“我的成绩就是那样。”你总是在测验或比赛之后认为目前的表现理所当然。那也是为什么你每次在跑到第七公里过后就会觉得快死掉般痛苦,因为你到达了自己所预设的极限点,而且你已经在身体里内建了固定的借口,那的确可以保证让你好几年来都保持在同样的水准:相对来看,你也已经好几年来都不再进步。

    “我又不是很厉害的跑步选手,我只是喜欢跑步而已”“我不需要间歇训练”“今天太潮湿了,不适合跑步”“这段路太陡”“我不想要进步太快”……以上这些就是人的心里无限的创造力会使自己无法跑得更好的最好例证。就像之前所提到的,身体会下意识地训练自己去接受自己的极限。如果技术已经完备,那无法进步的最大原因就并非出在身体,大都是因为下意识地自我设限。

    但我们仍有机会使自己所能控制的意识与下意识互相作用。人类每一种系统的上下层级中,从细胞、肌肉一直向上到各种组成人类的重要维生系统,都是不可中断的,而且在潜意识与意识间处于平衡状态。每一种都有它的目的、需求与本能。在各种系统间,他们会合作,也会为了在同一有机个体中(就是你的身体)满足各自的目的与需求,互相抢夺有限的资源。当某一个坚持下去,另一个就必须退让。

    以跑步为例的话,你可能会想要来一场艰苦的间歇训练。但你的潜意识则具有自我保护的责任。你必须和逐渐失去的协调性、紧绷的肌肉、攀升的心跳率和大量耗损的能量奋战。这些都会导致你变慢,最直接的结果就是潜意识直接会夺取掌控权,到时你将无法控制你的身体。

    潜意识的隐藏性胜利会逐渐让你接受较差的表现结果,当身体上的各种征状开始浮出表面,你就会开始为自己找借口:“我还没准备好做间歇训练”“我已练过头了”“这样练就够了”等。

    相较于肢体的能力,界于意识与潜意识间巧妙的平衡状态,是能使你进入更短间歇时间的关键因素。由你的意识所设立的目标也必须被你的潜意识所信任。为了进步,你的意识和潜意识都必须同时相信你所设立的目标是可达到的。比如你跑400公尺的间歇,每趟在75秒内完成,你不能要求自己马上跑到60秒。你的潜意识会感到慌张,不知所措,也会使你的雄心壮志快速终结。然而,若你经过十二~十六星期左右的训练,你可以逐次减少每趟的秒数。如果你真的相信,你就能完成。

    可能有几次潜意识自我保护的本能会压制你自己所设下的极限,然后产生超乎你原本预期的力量和耐力。当我们被瘟狗追着跑时,有谁怀疑我们可以跑多快或跳多高呢?当需求提高,你会下意识地跑得更好更快,直到危机解除。

    当然我们感谢这样的情况很少发生。但它的确也证明身体的能力可以大大超越我们对于自己极限的认知。在我们的身体里有着我们无法预期的潜能。我们所要做的是学习自主激发潜在的能力。

    关于技术、耐力和心理状态的下一个重要元素是时间。人类的身体,不同于心灵世界,它被困在当下的时空中。心灵可以回溯过去,处理当下的问题,沉思未来。把一个人那条连结身心灵的链结拆开,那么他思绪的流动就会和身体的运作分离,这可能成为你跑步效能低落的一大因素。

    如果能让心灵放空就能跑得既优美又流畅,像自动导航的飞机一样,那是多么好的事,但事情很少是这样进行的。我们的心思最常飘到遥远的未来去。当我们的身体还在跑第十公里时,心里常常已经开始在计算到第四十二公里要怎么跑,会发生什么事。跑者的心思会不断去推测未来,反而没有监控当下的身体状况。如果你总是藉由当下的身体状况一直推想到终点线前,你的心里会对未来的路途形成相当不安的恐惧感,那么你就会忽略当下生理上与肢体上的实际状态。

    当你的心思从未来回到当下,你会发现自己的动作都变调了。而且大部分你预期能跑出的结果都只是自我满足的幻想。首先,你必须先认清身体实际的能力,不断检视当下的动作与身体状况,确保自己能用不变调的动作跑完全程。要避免自己的动作在还没看到终点线前就开始变得零散不堪。

    通常到动作迟缓体力衰竭的时候就太迟了。毕竟,此时从身体传到大脑都是痛苦的讯息:步伐已经涣散、肌肉太酸、心中已经对接下来的路途感到恐惧等。这全都是因为你的心思飘到遥远的未来而忽略当下身体的状况。

    所以,心智的训练与身体的训练一样重要。当你的身心能完全整合在跑步的状态里时,你也许就能偶尔达到禅的境界,或者开始在跑步的过程中享受到“神驰”的快感。

    就像我们先前所讨论的,你的最佳成绩通常不是在痛苦的挣扎过程中得到的。那是因为完美的表现是身心整合训练之后所呈现的结果。当你进入到神驰状态,每个环节你都会觉得流畅与自然。

    在篮球比赛场上,你也许看过某些选手曾处在神驰状态中。不管从任何角度,只要一出手就必定进篮。当你处在神驰状态时,不管是哪一种运动,你会感到信心满溢,极度专注、技术优美,身体与心理之间协调无间,每一个动作都是完美的。不论你称它为“禅的境界”或是“神驰状态”。在那个当下,没有疑惑、没有迟疑、没有心情上的不安,只是把握当下,而且拥抱即将面临的特定挑战。如果身体已经准备妥当,那种精神上的清明与专注状态,会引领你迈向个人最佳纪录。这绝不是意外,也不可能天天发生。

    巅峰表现即是完美的技术、周密的态度、持续的练习和全面的思想控制互相整合的结果。当你练习“姿势跑法”时,你也必须设法把它们全部整合在一起,如此一来你将充满自信,也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达到巅峰。

    恐惧是来自于不确定性。我们所不知道的或是知道的太少,会使我们在表现上形成“心情上的空洞感”。当我们试着边跑边处理各种不确定的疑惑时,恐惧就会很快地占领空洞。怕受伤、怕跑得太用力,同时又怕跑得不够用力,怕跑出太好的成绩,又怕跑得太差。

    幸运的是,克服跑步的恐惧其实很简单:用知识填满那些不确定性所带来的空洞感。恐惧就会不得其门而入。

    学习如何跑、学习如何辨别正确与错误的姿势,还要学习如何在比赛与训练中改正它们。就像熟练肢体上的技术一样,克服跑步的恐惧也是一种“学习的过程”。

    当你透过本书的步骤使“姿势跑法”成为你最自然的跑步方式,你也同时铺设好克服跑步恐惧的基础工作。一旦你愈来愈能微妙地掌控你的跑步技术,你同时也将愈有信心。信心会驱走恐惧。那将深深地影响你的跑步功力。

    一旦你真的完全了解“如何跑”这件事,而且能精确地转换重力为前进动力时,跑步对你来说将变得很容易。你不再觉得跑步只是在折磨身体的运动,而是一种愉快、刺激的体能活动。你也将跑得比以前更快更远。

    而且,当你知道如何跑之后,在比赛时你将具有全新的视野。你能立即辨识出谁跑得好谁跑得不好,你也会了解到真的有太少人知道该怎么跑。那种你懂,其他跑者却不懂的感觉,会给你带来强大的动机,也会形塑出一种无所匹敌的强大自信心。知识加上自信是最棒的组合。当你有那种感觉时,你就会迫不急待地想跑,而且愈跑愈好。

    随着生理与心理素质的提升,你将把各个元素融合成更完美跑步技术,进而把自己的跑步功力提升到一种新的境界。你会觉得跑步似乎不再是以前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运动。你将能够自由地奔跑……不再受伤、不再疑虑、不再害怕。

    6

    对你的跑步技术进行细部微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