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网 > 玄幻奇幻 > 江湖奇情录 > 第十五章 神秘女子

第十五章 神秘女子



转眼杨聪在钱庄呆了三年,他除了每天帮众人做粗活之外,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便偷偷地练功。这无相神功练起来无迹无相,太阳穴无任何痕迹,表面上谁也看不出来他此时是个深怀绝技之人。这无相神功他每修炼一次,便觉得体内舒服无比,因此不知不觉他此时已经修炼到了无相神功的第二层,这三年的时间里,他也逐渐由一个小孩子变成了一个英俊的小伙子。杨聪也渐渐发现这西蜀钱庄有些古怪,他发现这里的丫鬟和家丁人人均习武,而平时个个都装着什么武功都不会的样子,这里的护院、家丁和丫鬟都相敬相爱,没有什么尊卑之分,他们除了对魏老板夫妇恭恭敬敬外,每天晚上都集中到后花园习武,而魏老板夫妇居住的小院子除了春兰冬梅和阿福之外,那是谁也不准进去的地方。而那后花园有一座阁楼,更是任何人也不准靠近的地方,连魏老板夫妇也很少到那阁楼去,而且那座阁楼日夜有人把守,跟钱庄的银库一样戒备森严。杨聪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从不到那里去,因此倒也相安无事。

        一天晚上,魏老板把众人召集到大厅,郑重地向众人宣布道:“过几天,我们钱庄将有重要的人到来,从明天起,所有人均不得再进后花园一步。所有的饮食起居均由春兰和冬梅负责,你们只需送到门口即可,知道了吗?”众人齐声应和,杨聪心想:不知道是什么重要人物要来钱庄,如此兴师动众的。那魏老板又吩咐了几件事,便令众人解散了。杨聪正要与众人一起离开,魏老板却叫住他道:“阿聪!你留下来!我有话要对你说。”杨聪听见叫自己,连忙转身道:“老爷,你有何吩咐?”魏老板和蔼地说:“阿聪,你在钱庄已经有三年了吧?”杨聪点点头,那魏老板接着道:“你明天就到阿福那里领三百两银子,投奔亲戚去吧。”杨聪一听要打发自己走,吓得心里一慌,连忙跪下道:“老爷息怒,小的不知犯了什么错,还望老爷指出来,小的一定改。”那魏老板笑道:“别慌!你没有犯什么错,你人勤快又聪明,我们很喜欢你,只是你是个外人,如果你留在钱庄,我怕你万一闯了祸,恐怕我也保不了你,你也不小了,也该出去闯闯了,你明天拿了银子,去投奔亲戚做点小买卖吧!”

        杨聪连忙道:“小人自幼父母双亡,又无亲戚,才流浪到江湖的,老爷要小人走,小人确实不知道该往那里去,老爷还是让小的留下吧,小的会很听话的,一定不会惹麻烦的。”那魏老板听了,也叹了口气,他也知道杨聪说的是实情,便又心软了,道:“你如果坚持要留下来,那也行!只不过得委屈你一段时间,你要搬到后面的柴房里去住,而且不得到前厅和花园来一步,等过了一阵子再搬回来。”杨聪听了点头称是,便退了下去。第二天,杨聪便搬到了柴房去住,他自从陆庄死后不久,便吃尽了那陆羽夫妇的苦头,后来流浪到江湖,经常露宿街头破庙,受尽了白眼,好不容易在钱庄住了下来,这里的丫鬟伙计个个对他很好,现在即使搬到柴房去住,他也不觉得委屈,反而欢欢喜喜。一连两天,他都只能在厨房里帮烧火劈柴,没到前厅一步。第三天清早,杨聪只见钱庄众人忙碌了起来,魏老板和魏夫人等人很早便在前厅大门等候,春兰冬梅和阿福等人一直站在门口外等候。杨聪知道那一定是在等人了,他毕竟年少好奇心强,便一直偷偷地在后院偷看。

        将近中午时,只见一辆马车停在了钱庄的大门口外,从马车上下来了两个丫鬟,马车旁边站立着十多个人,一个老者以及十多个家丁打扮的仆人,那老者和那两个丫鬟均戴着斗笠,那两个丫鬟的斗笠上还笼着黑纱,看不清他们的容貌。魏老板及魏夫人连忙跑出去迎接,阿福和春兰等人早已站立在门外等候多时了。那马车刚在门口停住不久,那两个丫鬟便掀开马车的帘布,扶着一个姑娘下了马车,那姑娘也戴着笼着黑纱的斗笠。一行人很快进入了天井,杨聪偷偷地在远处观看,只见那两个丫鬟和那老者进了钱庄的大门后,便拿下了那头上的斗笠,只见那老者古铜色的脸,年过六旬,须发皆白,目光如电,太阳穴高高突起,一看就知道是个内力极其深厚之人,那老者身穿淡青色粗布衫,一脸的威严和傲气。

        那两个丫鬟约十五岁左右,鹅蛋脸,面若桃花,黛眉星目,樱唇含春,肤色如胭脂,一身绿衣裳,竟是两个绝色佳人。那两个丫鬟扶着那个从马车下来的姑娘,那个姑娘穿着一身粉红带绿的绸缎,头上仍然戴着那个笼着黑纱的斗笠,披着一件外黑内红的披风,那斗笠上明显看到绣着一朵白色的莲花,看不清她的容貌。那一行人均立在那姑娘的身后,那魏老板夫妇和众人赶紧向那一行人鞠躬,必恭必敬,似乎对那一行人甚是畏惧,那一行人神色甚是骄傲,对众人也不还礼,只见那魏老板夫妇及众人向那姑娘参拜,那老者手一抬,便见魏老板夫妇恭恭敬敬地引那一行人入了那平时戒备森严的后花园里。杨聪离他们甚远,不知他们说些什么。他心里感到纳闷,心想:到底那姑娘是什么重要人物,连南京城里赫赫有名的魏老板也对她恭恭敬敬。

        那姑娘等人进入后花园不久,众人便开始忙碌起来,有的端茶,有的送果,杨聪也被叫到厨房里烧火,只见厨子烧的尽是南京城里各酒楼的名菜,这些菜早已做好,只是送到厨房来热一热。这一天,众人均忙碌得晕头转向,杨聪呆在厨房里又是烧火又是洗碗,只累得身骨像散架了似的,他这一天很早就睡下了。半夜里,杨聪朦朦笼笼地只听见后花园里传来一阵悦耳的琴声,那琴声时而悠扬清亮,时而婉转清幽,时而如万马奔腾,时而如溪水吟唱。杨聪只觉得那琴声甚是美妙,那琴声弹了一会儿,便嘎然而止,杨聪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心想:这弹琴的人会是谁?难道是那个神秘的姑娘么?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便睡意全无了,于是便开始打坐起来,不知不觉便到了天亮。

        一连几日,杨聪都在后院干活,他都不敢到前厅和后花园附近一步,偶尔在闲空的时候偷偷地在后院的门口远远地看一下,只见那个姑娘有时也坐轿子出去,但总是戴着那顶笼着黑纱的斗笠,那老者和魏老板都紧跟在她的后面。几乎每天晚上,那琴声便从那后花园飘来,偶尔还夹着一个姑娘低声地吟唱,杨聪在柴房里觉得无聊,每晚听这琴声便渐渐入了迷,但那琴声每次在杨聪入迷的时候便嘎然而止,杨聪常常是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每次都想:这弹琴的姑娘定是个貌若天仙的女子。他此时已经是一个少年了,对那男女之事已经略有所想,心中对那位神秘的姑娘更是充满了好奇心,很想看清她的容貌。

        一天早上,那位神秘的姑娘一行人又出去了。阿福见那一行人出了门,便叫杨聪到前厅来扫地,这阵子因为招呼这一行人,钱庄的人手明显不够用,阿福见那一行人出了门,便吩咐杨聪帮打扫前厅和天井。杨聪很久没出到前厅了,也很乐意,他先是擦干净了桌子,接着便开始打扫天井,他正扫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那轿子便回到了钱庄的大门口前。杨聪心里一慌,他没想到这一行人会这么快就回来了,以往他们出去总要几个时辰,这次却还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杨聪躲闪不及,便假装没看见,只顾低头扫地,不理采那一行人。那轿子在天井落定,便见那两个丫鬟扶那姑娘下轿子,杨聪忍不住偷偷地斜着眼偷看了一眼,只见那轿子的帘布一动,接着便见一双雪白的小脚穿着绣花鞋迈出轿子,杨聪见那双小脚甚是好看,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突然那老者大声喝道:“大胆奴才!该死!”说着大步上前,右手一扬,竟朝杨聪的“天灵盖”劈去。杨聪被他一喝,顿时慌了手脚,见他的手掌击到,呼呼生风,甚是凌厉,他危机之中不及思考,见那老者的胸口门户大开,手中的扫帚不由自主地向那老者胸口的“璇玑穴”点去。这“璇玑穴”乃是人体一大要穴,如果被点中非受伤不可,那老者万万没想到杨聪敢反抗,吓了一跳,只得向后一退,他只道杨聪是碰巧点到他这位置,身体一闪,又向杨聪击去,骂道:“狗奴才!找死!”杨聪手持扫帚再待点出,那魏老板此时吓得面如土色,慌忙抢身拦在杨聪面前跪下道:“于护法请息怒!”说着回头朝杨聪喝道:“阿聪!休得无礼!还不快跪下!”杨聪此时头脑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连忙丢下扫帚跟着跪下。

        那老者朝魏老板喝道:“魏中!你教众不严,手下见了公主竟不行礼,还敢放肆无礼,该当何罪?”魏老板连忙磕头道:“于护法请息怒,此人乃新收留的小厮,不懂我们这里的规矩,还请于护法饶他这一次。”那被称作于护法的老者听了,更是大怒道:“好哇!你竟敢私自收留外人,我看你是连教规也忘得一干二净了,我看你是心存反叛之心。”那魏夫人此时也闻声赶了出来,连忙也跪下道:“属下夫妇从不敢有背叛主公之意,只是这个小厮原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原本缺少教养,他因为曾经救过愚夫妇的性命,我们才收留了他,他确实对钱庄之事一无所知,还望于护法饶他一命。”那被称作于护法的老者听了,冷笑一声道:“他救过你们的命?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么?”那魏老板连忙磕头道:“属下不敢撒谎!”

        那老者正待发话,却听见那一直戴着黑纱斗笠的姑娘冷冷地发话道:“于师父,算了吧!不必跟一个下人生气。”那老者听了,连忙恭敬地朝那姑娘道:“是!公主!”接着朝魏老板喝道:“还不赶快谢恩!”那魏老板夫妇连忙向那姑娘磕头谢恩,接着又向那老者磕头致谢。然后朝杨聪喝道:“阿聪!还不赶快赔罪。”杨聪刚才听见那姑娘的声音娇脆悦耳,甚是好听,连忙恭敬地朝她磕了三个头,道:“小的刚才一时无礼,冒犯了公主,多谢公主不杀之恩。”他见那老者称这姑娘为公主,便改称公主,心想:就看了一眼,也犯不着要杀头吧。他听那姑娘的声音甚是好听,磕头也心甘情愿,磕得嘣嘣直响,一点也不打折扣。但却不向那种老者磕头,他恼那老者蛮横无礼,便故意装着不知道,那老者狠狠地朝杨聪瞪了一眼,却不敢发作。那姑娘仍冷冷地道:“走吧!”一行人便入了后花园。杨聪和魏老板夫妇均吓了一身冷汗,那魏老板见那一行人走远了,才敢起身,朝杨聪喝道:“快回后院去!”杨聪连忙爬起来回到了后院。

        一连好几天,杨聪都不敢再到前厅去,但自从那次他看见那神秘姑娘的双脚之后,便开始有些心神不安了,夜里脑海里常常闪过那双雪白的小脚来,有时连练功也都忘了。那神秘的琴声也还是时而从后花园飘来,常常弄得杨聪心神荡漾。一天夜里,那熟悉的琴声又从那后花园飘来,杨聪听见那琴声时而好似黄莺啼叫,清亮悦耳,时而似乳燕喃喃细语,杨聪听着听着,渐渐入了迷。不由自主地悄悄溜出了柴房,偷偷地来到那后花园的围墙外,只见那后花园平日戒备森严的那座阁楼上灯火通明,只见那楼上洁白的窗帘布映着一个姑娘的身影,那姑娘头上插着珠花,正在窗前抚琴,她的旁边立着一个瘦小的身影,瞧那身影杨聪便知道那抚琴的正是那神秘的姑娘。

        杨聪此时内力已经有了相当的根基,他知道后花园院子里正有几个人在暗中巡夜,他从那呼吸声已经听见那几人的方位,便悄悄地藏在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杨聪看着那姑娘的身影,听着那美妙的琴声,渐渐忘了自己是身处险境,站在那里呆呆地看那姑娘的身影,竟忘了魏老板的嘱咐了。杨聪正忘情地沉醉在痴迷之中,突然觉得背后的“灵台穴”一阵剧痛,便知道是有人偷袭自己,他此时体内的真气不由自主地从“丹田”涌出逼向背后的“灵台穴”,他现在正好修炼无相神功到了第三层,这“灵台穴”正是命门所在,若是正在他修炼无相神功之时,此穴道只要被轻轻一击,便有可能导致他气血逆行,经脉错乱,甚至走火入魔当场毙命。因此这一穴道他异常敏感,只要被轻轻一碰到,他体内的真气便不由自主地涌起,散布到这穴道来护住身体。

        但那偷袭来的掌力竟异常霸道,杨聪体内的内力刚一提起,便只觉得体内的真气下泄,一股火焰般的力量直逼入他体内的心脉,杨聪顿时觉得体内犹如千万根针在扎一样,他忍不住大叫一声,口吐了一口血,身体向前面倒下。接着便觉得背后的“命门”、“风府”、“悬枢”等穴道被人封了,接着便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被人提了起来。只听见一个声音冷笑道:“点火起来!”杨聪听那声音,便知道是前几天要打自己的那老者,顿时心中暗暗知道不妙,心想:落到这人手里,看来是凶多吉少了。众人听到情况有异,纷纷提着灯笼围了过来,那楼上的琴声也嘎然而止。

        只见那楼上的窗户被推开,一个丫鬟探出头来,喝问道:“何事喧哗?”那老者回答道:“禀告公主,是一个大胆的奴才想闯入花园来,已经被属下擒住了。”众家丁此时早已围了上来,提着灯笼一照,见是杨聪,顿时一个个暗暗叫苦,连忙派人去通知魏老板。那老者把杨聪往地上一丢,得意地笑道:“老夫早知道是你这小淫贼了,这回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不久,那魏老板便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后花园,他见杨聪躺在地上,便知道是被点了穴道,他朝杨聪喝道:“阿聪,你既然不熟悉道路,干什么不提灯笼?竟然胡乱闯到这里来,看我怎么惩罚你。”那老者冷笑道:“魏中,你不用为他狡辩了,这小淫贼竟然敢站在花园外偷看了许久,老夫亲眼所见,那还有假?”魏老板连声说是,一时间却不知如何是好,向杨聪喝道:“阿聪,你为何闯到这里来?快如实招来!”他只盼望杨聪说是半夜里起身小便误闯到这里,那样便可以替他说情。

        那老者厉声道:“魏中,你别妄费心思了,赶快处死了这小淫贼!”那魏老板见那老者厉声吆喝,正不知如何是好,他既不能违背那老者的意愿,又不忍心处死杨聪,一时间倒慌了手脚,突然那后花园里的那座阁楼的窗户又打开了,刚才那个丫鬟探出头来道:“于师父!你把这人押到楼下,公主有话要问他。”那老者听了,便应了一声,提起杨聪走进了后花园,那魏老板顿时松了口气,脑子里飞快地直打转,却想不出有什么能救杨聪的办法,只好静静地守在门外。那老者把杨聪提到楼下,朝地上狠狠地一丢,杨聪的头重重地在地上一撞,忍不住“哎哟”一声叫出声来,只听见那姑娘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道:“于师父,你解开他的穴道吧!”那老者不敢违抗她的话,只得解开杨聪被封的穴道,杨聪从地上站起来,也不敢乱来,低着头站在一旁。

        不久,只见那丫鬟从楼上慢瞒下来,提着灯笼朝杨聪的脸上照了照,朝楼上笑道:“公主!是前几天那个扫地的小厮啊!”那楼上传来了“哦”的一声,接着那姑娘冷冷地问道:“怎么又是你?你刚才在花园外站了那么久,到底有何企图?快快如实招来!”杨聪听了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早就被她发现了行踪,顿时脸一红,低着头道:“小人每晚听见公主弹的琴声美妙,好生羡幕,因此便忍不住来到花园外聆听,想……。”他的话还未说完,那老者“啪”的一掌便打在杨聪的脸上,骂道:“放肆!竟敢说出如此犯上之话来!”杨聪冷不防被他打了一掌,顿时觉得头冒金星,只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正待发火,却又听见那姑娘发话道:“于师父,你退下!我有话要问他。”那老者听了连忙道:“公主,这小淫贼身上有武功,恐怕……!”那姑娘似乎很不高兴,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那老者不敢违背她的话,只好退到一旁,严密地监视着杨聪。

        那姑娘又从楼上问道:“噢!你每天晚上都在听我弹琴么?”杨聪低声说:“是!”那个丫鬟“扑哧”一声笑道:“你一个扫地的小厮,也懂这丝竹之声么?”杨聪红着脸说:“小人不懂,只是觉得很好听,就不由自主地来到这里了。”那姑娘听了杨聪的话,似乎很高兴,道:“我若不是见你无歹意,才让你站在那里这么久,否则早就要了你的小命啦!”杨聪听她的语气似乎不怎么跟自己为难,连忙道:“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求公主饶命!”说着连忙跪下,他自从见了这姑娘后,不知怎么的,总是魂不守体,给她下跪,竟然也心甘情愿。

        只听见那姑娘笑道:“你还想活命么?你已经中了于师父的铁砂掌啦!再过十天,你就会毒发身亡啦!”杨聪一听自己再过十天便要死去了,心想:自己大仇还未报,便不明不白的死去,却是不值。连忙磕头道:“求公主饶命!小人就是做牛做马也行,求公主饶了小人一命,小人再也不敢了!”那姑娘见杨聪连连磕头,而且蹦蹦有声,知道他不是装样子,道:“要饶你也不难,只不过你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而且你在这里看见的所有事情,你都要从此忘记掉,等于从没发生过,不能对任何人说起,你做得道吗?”杨聪连忙道:“只要饶了小人的命,小人做什么都行。”那姑娘听了,道:“好!我看在你救过你的主人的份上,就饶你这一次。”说完她大声道:“魏中,明天你就给他些盘缠,打发他离开钱庄。”

        那魏老板夫妇早就在花园门口外,听她饶了杨聪,顿时才松了口气,两人连忙跪下道:“属下夫妇管教手下不严,请公主治罪!”那姑娘听了,似乎很不高兴,哼了一声,道:“你们两人管教不严,这罪当然是要追究的。”杨聪听了,连忙跪下道:“这不关老爷和夫人的事,公主如果要治老爷和夫人的罪,就杀了我好了,好汉做事一人当,此事老爷和夫人一点也不知道,求公主饶了老爷和夫人。”那姑娘听了杨聪的话,似乎很生气,道:“好!你愿意替他们受罚是不是?”杨聪斩钉截铁地说:“是!小人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怕!只要公主饶了老爷和夫人!”说着俯身在地上静静地听候处罚。那姑娘见刚才杨聪一个劲的磕头求饶,如今却甘愿替魏老板夫妇受罚,却一句话也不说,连死也不怕,倒有些意外,也不由得佩服了几分,嘴上却说:“哼!你要替他们受罚,我还不肯呢!”说着厉声道:“于师父,给他一颗碧莲丹,让他快滚出去!”

        那老者极其不乐意,却又不敢违抗那姑娘的命令,只得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倒了一颗药丸向地上一丢,朝杨聪喝道:“吞下!”杨聪却是不接,仍然跪在地上,道:“此事与老爷和夫人无关,求公主饶了老爷和夫人吧。”那姑娘见杨聪仍跪在地上,却不服那颗碧莲丹,也暗暗敬了他几分,却佯装发怒道:“你想死是不是?好!那连你也一块杀了!”杨聪听了吓了一声冷汗,那魏老板却听出了玄机,朝花园里喝道:“阿聪!你这个小畜生!还不快滚出来!难道还要惹公主生气么?”杨聪听魏老板一喝,顿时明白了过来,自己犯了这么大的罪,她都不杀自己,魏老板夫妇最多是被责骂一顿,便不敢再吭声,拣起地上那颗药丸吞下肚子,只觉得那颗药丸清香扑鼻,清凉无比,便知道是解药。然后恭恭敬敬地朝楼上磕了三个头,才转身出了花园。

        他出到花园口,那魏老板低声道:“快走!”接着他向花园里鞠躬高声道:“今晚夜已很深了,属下夫妇先行告退,请公主安歇,属下明日再来请罪!”隔了一会儿,那楼上却一点动静也没有,魏老板连忙与众人悄悄退出了花园之外。第二天清早,杨聪辞别了钱庄的众人,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钱庄,他这几年在钱庄里做杂活,钱庄的伙计和丫鬟个个对他很好,从不欺负他,连魏老板也没有训喝过他一次,现在突然要离开了,很是不舍得,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他先是向魏老板夫妇磕头赔罪道歉,然后与众人一一鞠躬作别,众人见他要离去,因杨聪平日干活勤快,也有些舍不得,特别是魏夫人,忍不住也流了泪,帮他整理了衣裳,叮嘱他遇到什么困难就回钱庄找他们,这才打发他上路。

        第八回重入江湖遇侠丐风尘异人传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