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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好,这主意不错。就是要让这些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新中国儿童从下就要受到革命的熏陶。”

悠扬悦耳的手风琴琴声响起了,它象风一样,拂过浑河,越过高尔山,经久不息……

21

谭凯风尘仆仆地回到了辽河战犯管理所。

在牛剑的办公桌前,他再一次看到了放在桌上的周宗迅的相片,他敢肯定相片上的这位鹰勾鼻子的人就是他在北京遇见到的那位鹰勾鼻子者。于是他好奇地问道:

“所长,这相片上的人是谁啊?”

正在埋头仔细地看谭凯购买的设备清单的牛剑抬起头,指着桌上的那张相片道:“你是说这张照片吗?”

“对!”谭凯点着头。

“哦,你出差去了,我忘记向你交代。”牛剑停顿了片刻,“你还记得当初和你一起分到松花江劳改队的秦梅吗?”

“当然认识!”

“他现在是南国邛海监狱的监狱长了,这相片上的人就是从她监狱刚逃跑出来的罪犯。公安部已向全国发布了红色通缉令,我在全所的干部战士中也宣传了,你由于出差,我还未来得及向你宣传,你就走了。”

“所长,你说这照片上的人是一个全国通缉的逃犯?”

“怎么哪?”

于是谭凯把在北京遇见周宗迅的事情经过全部告诉给了牛剑,牛剑听了也感到特别的意外,他立即拨通了秦梅办公室的电话……

李灵和曲比阿木接到秦梅的电话后,立即调整了追捕方案,率队匆匆地赶往北京。

执行“藏骜伏魔行动”的李闽也再次接到了公安部有关周宗迅脱逃的电文。

22

谭凯穿着便服,包里放着他用公款为苗霞买下的丝绸乳白色连衣裙,高兴地走向苗霞的居住地——鑫鑫旅社二楼1号。

他在想象与苗霞见面的情景:当他把为她买的丝绸乳白色连衣裙送给苗霞时,苗霞会激动异常,亲切异常地连声道:“谭凯,你真好!”这时他会很兴奋地抱住苗霞的腰,苗霞受到刺激后就会主动地吻他,然后两个人牵着手不约而同地走向床边……

“咚咚咚”他兴致勃地来到二楼1号敲着门,屋里传来了一个令他朝思暮想的熟悉的声音:“谁啊?”

“是我,谭凯!”

门开了,苗霞仍然穿着那件玫瑰红的连衣裙,也许是天气渐入清秋季节,她在连衣裙外面还罩了件薄薄的毛衣开衫。

“苗霞!”谭凯高兴地喊道,他见苗霞比几个月前明显地瘦多了,可脸色仍是那样的红润有光泽,“你比以前瘦多了。“

“真的吗?快进来坐!”她微笑着把谭凯让进了屋,把门关上,假装生气道,“你回来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我好去车站接你啊!”

“我怕告诉你,你也不会来接我。”谭凯说出了心中的犹豫。

“怎么会呢,我们已经不是一般的朋友了吗。”

“也是。”谭凯蓦地发现桌上有一张画好的油画:一女子甚象苗霞,正独自坐在竹林包围的楼阁里,望着远处的高山峻岭以及山脚下那滔滔不尽的东流水,面带愁容地坐在窗前凝目远视。

图画的左上方还题着宋代易安居士李清照的《一剪梅》: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自回归,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消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苗霞,你这画人的人就是你吧,你准备把李清照这首词寄给谁呢?”

“你说呢?”苗霞的一个反问把谭凯搞得不知云里雾里,初涉爱河的谭凯怎知情场女魔苗霞的鬼把戏,他还以为这画中思念的人就是他谭凯了。

“苗霞,我这次到北京出差,没有给你买什么像样的东西,我买了件丝绸的乳白色的连衣裙送给你,不成敬意,请你收下。”谭凯说完从包里拿出乳白色连衣裙递给苗霞。

“谢谢你!”苗霞接过连衣裙把他放在床铺上,走到谭凯的面前,“谭凯,你对我真好!”苗霞一把把谭凯的腰抱住,谭凯也把苗霞的抱住,蓦地两个热情的嘴唇吻在了一起。两个人都闭着眼睛,好似沉浸在热情的火一般的沙漠中。谭凯只觉得苗霞在脱他的衣服,他也情不自禁地开始为她脱那件玫瑰红的连衣裙……

正当两个赤裸的人在床上翻滚时,外面照相机的镁光灯又开始了闪烁。不久,门开了,毛公牛正看见谭凯和苗霞在床上……

“你们在干什么?”毛公牛厉声呵斥。

谭凯和苗霞见有人闯进了房间,都忙用毯子遮住下身。

“苗霞,你……你……你竟敢背着我在外面偷野汉子!”毛公牛说着就冲上床前,“让我带你们到当地公安派出所去!”

“你是谁?为何擅闯别人的房间?”谭凯冷静了下来,大声问道。

一张“由”字型脸的毛公牛此时下巴的肌肉绷得更紧,那倒三角形的脸上露出愤怒:“你是谁,还敢来问我!我告诉你,你还是最好先问问你身边的这位女士,我是谁吧!”

谭凯把脸转向苗霞,他见苗霞已被吓得缩成了一团:“苗霞,别怕,有我呢。我问你,这五大三粗的男人到底是谁?”

苗霞象演员似地,故作惊恐道“他……他是我的丈夫。”

“啊——”谭凯惊恐道,他明白按目前的政策,与已婚的女人通奸是要被打成反革命的。“你想咋办?”

“哼!我想咋办?”说完,那毛公牛甩过一打照片,恶狠狠地说道:“你看看吧,这都是你做的好事,我会把这些相片寄给你的单位!”

谭凯和苗霞急忙检起那些相片仔细地看了起来,原来这些相片全部记录了谭凯与苗霞的交往过程,很多相片还是谭凯与苗霞性交的场面,包括在浑河岸边林子里的情景。

“卑鄙!”谭凯大声骂道,“你这是侵犯了一个公民的隐私权!”

“哈哈哈……”毛公牛狰狞地笑着,“难道你乱搞别人的老婆也是你的隐私权吗?”

“这……这……我根本不知道!”

“好,既然你不知道,你们在未领到结婚证前,又为何搞到一起,先行房事?”

“这是我们的私事,与你啥相干?”

“好吧,既然没有我啥相干,那我就把这些相片寄给你的单位,让你的领导收拾你吧!”

“慢!”苗霞见两个男人争吵不休,几乎到了要动武的地步,她装着吓得流出了泪来。这时她见毛公牛欲转身走出房间,生怕这出双簧戏漏了马脚,套不住那谭凯,便流着泪假腥腥地道:“毛公牛,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毛公牛见谭凯根本未被他刚才的气焰所吓倒,因为他知道即使把这些相片寄给辽河战犯管理所,单位大不了以生活作风的问题给谭凯一个行政或党纪处分就得了,其结果还是把谭凯利用不上。眼看他与青儿、苗霞演唱的这出双簧戏要结束,苗霞出来救了场。他来了个牵驴子下坡:“我不想干什么,只想要这位知法犯法的公安先生为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说!”苗霞催促道。

“你们辽河战犯管理所的战犯黄纹手里掌握了国民党中统逃离台湾时潜伏在大西南的中统特务名单,你叫他拿出来即可。”

“就是这样简单?!”

“对!……当然,若果这位公安先生还想发财的话,你只要把你们监狱的内部机密文件偷拍在这微型摄影机上就可以家材万贯了!”毛公牛说完,把一部微型照相机放在了床上。

“你……你是国民党特务!”谭凯刚才一时气愤没有仔细地思索,现在看到毛公牛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才猛的想起这毛公牛就是曾在松花江劳改队时听牛剑提起过的那个“由”字脸,满脸络鳃胡子的“神风特攻队”队长。“你要我出卖我们国家的机密那是休想!”

“我没有强迫你,只要你答应从黄纹处搞到那潜伏在大西南的中统名单,你与苗霞的事我既往不咎,至于以后吗,随你们的便!”

“谭凯,答应了他吧,反正办那样的事对于你来说还不是易如翻掌。”苗霞在一旁劝说着犹豫不定的谭凯。

谭凯思索片刻,那拧着的眉毛松弛了下来,对毛公牛道“好吧!只不过我有二个条件。”

“什么条件?请讲!”

“一是下不为例,二是你们必须为我保密。”

“绝对没问题!”

从此谭凯这位监狱警官,候补的共产党员,在敌特的糖衣“肉”弹和武力逼迫下,丧失了一个共产党人、人民警察的基本原则,走到了革命的对立面!

23

王美波(大珠)在一切安排妥当后,就与共产党玩起了无线电游戏。她现在使用的是一台老式的发报机。她时而装成一个新手,按键声沉重而又拘谨、呆板。“哒……嘀……哒……哒……嘀……”发出的电文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在我的面前是一座神圣的森林,浓密苍翠的树叶使旭日的光芒变得柔和;急于要到里面和四周探索,我不再等待,立即离开山的边崖,留恋不舍地越过平原往前走去,脚下的土地在四边发出香气。”——经共产党电台截获,对照多种密码本翻译才发现这是但丁《神曲.练狱》中第28歌《山顶上的地上乐园》的开头两节,让人啼笑皆非。她时而又用非常熟悉、灵活的手法在短时间内让发报机发出“嘀嘀哒哒”的鸟鸣似的电波声,使共产党电波追踪员和测向机的测向员刚捕获到一点有用的电波声就立即中断。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太阳仍是那样执著地炙烤着月城的山山水水。不一会,乌云翻滚了起来,太阳被迫被满天的墨色云彩遮住,霎那间,倾盆暴雨从天而降。

暴雨持续到了黄昏才开始停下来。突然那熟悉的鸟鸣似的电波声又出现在了追踪员的耳机里。测向员也迅速地调整着天线,把追捕到的音量稳定在最清晰、最响亮的刻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