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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你再想想,你的梦想跟你那几个同学的梦想相比,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梦想?当然是你的了。他们的梦想跟你前几年的是一样的,是世俗生活的实现。他们读硕士,上博士,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生活得好一些,难道他们是真正地热爱目前的追求吗?不一定。更现实一些说,梦想是什么?无非是个人价值的实现,而个人价值又是什么?除了自己的生活理想,还应该创造一些社会价值,除了这些呢,还有什么吗?从这个意义上说,你没有写作,但仍然在创造社会价值,在实现个人价值。

杨树回道,亲爱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在千方百计地想让我开心。关于个人价值,我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除了你说的一种生活理想和社会价值外,我一直觉得还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那也许根本就与价值无关,有时可能反而会抑制我们的生活理想,也不会创造什么社会价值。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吗?我说不清楚它,但我知道它才是我一直要做的事。

美丽写道,我能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不就是你一直想写作吗?你现在一样可以写啊!

杨树写道,是的,我还能写,可是,我伤心的是我放弃了它。现在太迟了。

美丽写道,不,一点儿都不迟。既然你不是想成名,什么时候写有什么重要的吗?可是,亲爱的,你既然不想成名,为什么还要写下去呢?原谅我这样问你。

杨树写道,问得好,我也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明明知道自己很可能不会成什么气候,也知道它不会给生活带来什么益处,但我就是想写,不然的话,我会觉得很空虚,很空虚,就像现在这样。

美丽写道,那你就写吧,把你愿意写的都写出来。我帮你出书。

美丽的话鼓励了杨树。杨树坐在床上,拿起笔和笔记本。他决定主写小说,然后才考虑诗歌。他决定写自己下海那几年的生活感受。他给自己都写下了小说的题目:《我的下海生涯》。然后他就想写写他和美丽的故事,他也基本上想好了名字,或者叫《我和美丽》,或者叫《我的虚拟婚姻生活》,当然这本书要秘密地写,不能让程琦知道。后来他又想,干吗不让程琦知道呢?程琦又不知道美丽这个人,也不知道他和美丽的故事,所以他要给程琦说,这都是他编出来的,不但程琦会相信,而且他和美丽的故事也就成了佳话。不管以后他和美丽会怎样,但这段情爱却是可歌可泣的,他必须要把它记录下来。

他想得很兴奋,他甚至把开头的几个句子都想出来了。他把它们写下来,左看右看,觉得自己真有一些才华,不禁有些飘飘然。他把这两个小说的名字给美丽发了过去,美丽说,好是好,就是你不要写得太实在,只把我们两个人作为小说主人公的原型就行了,千万不要太真,太真就局限了你,肯定也不好了。

杨树回道,我知道。他又把写下的那几句开头语给美丽发过去,美丽看完后就给他回道:我觉得很好,请继续写下去。杨树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可是太激动了,一时不知如何下笔。他站了起来,觉得应该出去走走,把思路好好地整理整理再写。

但是,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应该休息了。他不想休息,他觉得这时候才是真正的写作时间。作家一般都是在夜晚工作,他要当一个作家,就应该培养自己在夜晚工作的习惯。他点了支烟,坐在了桌前。他觉得房间里光线太强,起身去把顶灯关了,只把台灯打开。光线被圈在他面前了,他看了看四周,是暗的,他的半个身子也在暗处。他觉得这才像个作家。他又读了读前面自己写的那几句,突然间觉得不是太好。他现在有更妙的语句。他写了出来,果然觉得更好。他想应该把这几句给美丽发过去,又觉得应该写下去,不要被这些东西迷惑。于是,他开始构思故事,构思小说第一个人物的出场。

他终于写了起来,可是,也仅仅是写了几百字就停下了。他觉得自己写不下去了。他发现这根本不是小说的语言,而是诗的语言,但是纯粹用诗的语言是不行的。小说要比诗歌更实在,也就是说,小说的语言是行走在大地上的,而诗歌可以在天空飞翔。他现在是在飞翔,不是在行走。尽管语言很美,但这有什么用呢?

我的虚拟婚姻  14(3)

他沮丧地用笔狠狠地划去了。他要重写。他翻过了那一页,重新开始。在思考的时候,他感到世界忽然间静止了,停下了脚步。时间的尘埃也在虚空中大雪一样地飘落。黑夜是多么美好!它能使一切梦想闪现,过去重生,思想洞开。他感到了思想者与写作者的神圣与美妙。

夜里一点钟时,他还是艰难地坐在台灯前,挤不出一个字。他思绪很乱,没有任何头绪。两点钟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写下一个字。他有些沮丧,有些失望。他也终于累了。他对自己说,每一个作家在他进行一部大的作品的写作前,都会有一个痛苦期,今天就算是自己的痛苦期吧。他关了灯,躺在床上,继续思考如何写作的问题。

第二天白天,他去会场转了转,又回到房间,坐在了写字台前。他发现光线仍然太亮,可是他不能控制白天的亮度,而且外面太吵,思绪常常被打断。但他还是坚持坐着。他点了支烟,看着烟圈慢慢地上升,快灭了,便吹口气,将它主动吹散。

他忽然写下一个题目:五羊河。他不知道自己是要写小说,还是写诗与散文,总之,他觉得这是他心里跳出来的一个题目。他决定,不管它是什么,也要写着再看。于是,他开始顺着这个思路写下去。

两个小时后,他写成了一篇散文,是写他小时候在五洋河畔放牧的情景。他很满意,不过,他把这篇文章的题目改成了《青青河边草》。他决定一直写下去,继续写这样的散文。他给美丽发了个短信:我写了一篇《青青河边草》,是散文,我忽然觉得应该把这些以散文的形式写出来,等我写得顺畅了,再写那几个小说。美丽给他回了短信:非常好,你不要限制自己思想的翅膀,你要让它自由地飞翔。

当天夜里,杨树又写了一篇。他激动之极,立即给美丽发了短信:等我回去,我把所有写的都打到电脑上,发给你。亲爱的,我要谢谢你!你使我重新拥有了自己,使我的梦想起飞。

美丽回道:亲爱的,别这么说,爱人就是为了帮助被爱的人拥有信仰和梦想,如果我能起到一点点作用,就已经很满足了,它说明我的爱还不是罪。

从那一天开始,杨树每天都生活在激动之中。他从来都没有现在这样兴奋和充实,他满足极了。青春回来了。

这天晚上,他写完了一篇他们之间的故事后,给美丽发了个短信:亲爱的,我终于开始写我们之间的故事了。我写不好,一直写不好,总觉得写得不美。



美丽回道:这是难免的,因为你是给我们的一切加上了一层理想的光环,你肯定永远也无法描绘出你心中的光环。我倒是希望你能平静地写我们之间的一切,也许倒能写好。我说的对吗?

杨树写道:亲爱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现在非常激动,我想吻你!

美丽回道:亲爱的,吻我吧,我已经等了好几天了。

杨树写道:亲爱的,我要吻你的唇,你的眉,你的眼,你的美丽的颈。让我轻轻地脱掉你身上的衣服吧,我要你躺下来,我要仔细地看看你美丽的胴体。啊,亲爱的,我是多么爱你!现在我要吻你起伏着的胸,我要吮你的乳头,像个孩子和情人一样,我是个十分贪婪的男人,我要吮到你开始呻吟,而我的手指已经轻抚你的大腿了,不,已经都到你的那儿了。啊,亲爱的,你的那儿一片汪洋,一片温柔。但我不着急。虽然你的手轻轻地握住了我那儿,我的身体已经被拉成了弓,但我还是要忍着。我要吻遍你的全身。你身体的每个阴影部分都是一处美妙的陷阱,我越吻越不能自拔。亲爱的,最后我一定要吻你的那儿。我要用我有力的舌尖轻轻地挑逗你,你要相信,爱也需要乐趣,需要美好的游戏,而这就是乐趣,这就是美好的游戏。你怎么样了?

美丽回道:亲爱的,我本来要好好地吻你的那儿,我贪婪的念头由来已久,可是,我已经湿透了,我实在等不及了,赶紧要了我吧!亲爱的,我一只手在给你发短信,可是另一只手在我那儿。我想象着是你在我身上,在我身体里奔走。我的双腿张得很大很大,已经张到不能再大的地步。啊,亲爱的,我已经结束了。我爱你!

杨树回道:我也结束了。我也爱你!

然后,他们都无力地放下了手机,闭上眼睛怀想着自己的爱人。他们的身上一点东西也不想有,因为他们完全地自由了。

这一次,他们已经比上一次更加顺畅更加美妙了。

又过了大概四天,他们又一次通过手机做了爱。

后来,杨树写道:

“啊,亲爱的!我真的不知道是生活在梦中,还是现实中。我觉得我们都疯了。我多么想现在就去找你,和你真真实实地爱一场。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们是成人。我们在一起不仅要有心灵上的共鸣,我们还应该有完美的性爱。现在这样对我们自己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我有时候觉得我们似乎在做梦。我已经把一切都忘了,我的心里满满当当全是你。”

美丽回道:

“亲爱的,我也觉得我们在做梦。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梦,我们这样做梦岂不是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