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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天子乃万国之元首,纵有过,臣且不敢言,倘敢正君之过?父有失,子亦不敢语,况敢正父之失?所以君叫臣死,不敢不死!父叫子亡,不敢不亡。为人臣子者,先以忠孝为首,而敢以直忤君父哉?

昌因直谏于君,故囚昌于里城。虽有七年困苦,也是我的愆尤,又怎敢怨君?归善于己,古语有云:‘君子见难而不避,惟天命是从。’

今昌感大王之恩,爵赐文王荣归西土,孤正当早晚祈祝当今大王,但愿八方宁息兵戈,万民安阜乐业,方是为人臣之道。从今二卿切不可逆理悖伦,遗讥万世,岂仁人君子之所言也!”

南宫将军,听罢道:“公子进宝,代父赎罪,非有谋逆,如何竟险遭杀害?如此不论情法,故当无道以正天下,此亦万民之心也。”

文王道:“卿只执一时之见,此是我子自取其死,孤临行曾对诸子文武有言:孤演先天数,算有七年之灾,切不可以一卒前来问安。等七年灾满,自然荣归。

邑考不遵父训,自恃骄拗,执忠孝之大节,不知从权,又失打听,不知时务进退,自己德薄才庸,性情偏执,不顺天时,以致险遭杀身之祸。

孤今奉公守法,不妄为,不悖德,以尽臣节。任天子肆行狂悖,天下诸侯自有公论。何必二卿首为乱阶,自恃强梁,先取灭亡哉?

古语有云:‘五伦之中,惟有君亲恩最重。百行之本,当存忠孝义为先。’

孤既归国,当以教化民行风俗为先,民丰物阜为要务,如此百姓自受安康,孤与卿等共享太平,耳不闻兵戈之声,眼不见征伐之事,身不受鞍马之劳,心不悬胜败之扰。但愿三军,身无披甲胄之苦,民不受惊慌之灾,即此是福,即此是乐,又何必劳民伤财,糜烂其民,然后以为功哉!”

文王此话说的正大光明,殿下大臣也听得极为感动,都叩首道:“文王仁慈,以仁孝治天下。”

文王见臣子信服,便道:“孤王如今自思西北正南当造一台,名曰:‘灵台。’,以观灾难和星图,但恐上木之工,非诸侯所宜,劳伤百姓,于心不忍。”

散宜生奏道:“大王造此灵台,既为观灾祥星图而设,乃为西土之民,非为游观之乐,何为劳民哉?

况主公仁爱,功及昆虫草木,百姓无不感激涕零。若大王下诏,万民自然乐从,大王加以工钱,不白白耗用民力,任民自便,不去强他,更是为百姓增加收入,却是大功一件,何谈叨扰万民?”

文王大喜:“大夫此言方合孤意。”随出示张挂各门。

西歧百姓闻听文王要建观天“灵台”,又给工钱,无不欣喜文王之德,不多时,便召齐了民工。

散宜生上报文王后,文王遂选一良辰几日,开始破土兴工,建造灵台。

正是窗外日光弹指过,席前花影座间移。又道是行见落花红满地,云时黄菊绽东篱。造灵台不满旬月,管工官来报工完。文王大喜,随同文武官员排銮舆出城郭,行至灵台,观看雕梁画栋,台阁巍峨,真一大观也。

台高二丈,势按三寸;上分八卦合阴阳,下属九宫定龙虎。四角有四柱之形,左右立乾坤之象;前后配君臣之义,周围有风云之气。

此台上合天心,下合地户,中合人意。上合天心,应四时;下合地户,属五行;中合意,风调雨顺。文王有德,使万民而增辉;圣人治世,感百事而无逆。灵台从此文王基,验照灾祥扶帝主,正是治国江山茂,今日灵台胜鹿台。

话说文王随同两班文武上得灵台,四面一观,文王默言不语。时有上大夫散宜生出班奏曰:“今日灵台工完,大王为何不悦?”

文王道:“非是不悦,此台虽好,台下欠一池沼,以应水火既济,配合阴阳之意。孤欲再开池沼,又恐劳伤民力,故此郁郁耳。”

宜生启道:“灵台之工,甚是浩大,尚且不日而成。况于台下一沼,其功甚易。”

宜生忙传王旨:“台下再开一池沼,以应水火既济之意。”说言未了,只见众民大呼曰:“小小池沼,有何难成?又劳圣虑。”

众人随将带来锹锄一时挑挖,内出一付枯骨,众人四下纷纷停下锄头观看。文王在台上见众人抛弃枯骨,道:“众民抛弃何物?”

左右启奏道:“此地掘起一副人骨,众人故加抛掷。”

文王即传旨道:“命众人将枯骨取来,放在一处,用匣盛之,埋于高阜之地。岂有因孤开沼,而暴露此骸鼻,实孤之罪也。”

众人听见此言大呼道:“圣德之君,泽及枯骨;何况我等人民,岂有不沾雨露之恩。真是广合人心,道施仁义,西岐获有父母矣。”

众民欢声大悦。文王因在灵台看挖池沼,不觉天色渐晚,回驾不及;文王与众文武在灵台上设宴,君臣共乐。

席罢之后,文武在台下安歇,文王台上设绣榻而寝。时至三更,正值梦中,忽见东南一只白额猛虎,胁生双翼,向帐中扑来,文王急叫左右,只听台后一声响亮,火光冲霄,文王惊醒,吓了一身香汗,听台下已打三更,文王自思此梦主何吉凶,待到天明。

话说次早众文武上台参谒已毕,文王道:“大夫散宜生何在?”

散宜生出班见礼道:“大王,有何宣召?”

文王道:“孤王昨夜三鼓得一异梦,梦见东南有一只白额猛虎胁生双翼,同帐中扑来,孤急呼左右,只见台后火光冲霄,一声响亮惊醒,乃是一梦。此兆不知主何吉凶?”

散宜生听罢,躬身贺道:“此梦乃大王之大吉兆,大王得栋梁之臣,大宝之士,真不让风后伊尹之右。”

文王道:“卿何以见得如此?”

宜生道:“昔商高宗曾有飞熊入梦,得传说于版之间。今主上梦虎生两翼者,乃飞熊也。去见台后火光,乃火之象。今西方属金,金见火必精,寒金,必成大器。此乃兴周之大兆,故此臣特欣贺。”

众官听罢,齐声称贺。文王遂传旨回驾,心欲访贤。却不知兆应何人?

第301章  一段渔樵问答

却说姜子牙自从离了朝歌,经得圆日指点,用土遁救了逃难的朝歌民众,便在西歧的溪隐居起来。

每日垂钓渭水,不管世事,闲来日诵黄庭,悟道修真。苦闷时持竿倚绿柳垂钓,有时记挂起在昆仑时的事情,由不得心有感叹:

“自别昆仑地,俄然二四年,商都累半载,直谏在君前。弃却归西土,溪边执钓先,何日逢真主?披云再见天。”

却说一日子牙垂钓溪边,见绿水滔滔,心中正自感慨:惟有青山流水依然在,古往今来尽是空。这时却听的一人作歌而来。

“登山过岭,伐木丁,随身板斧,力劈枯。崖前免走,山后鹿鸣,树梢异鸟,柳外黄莺。见了些青松翠柏,李白桃红,无忧樵子,胜似腰金。担柴一石,易米三升,随时蔬菜,沽酒一瓶。对月邀饮,乐守山林,深山陋僻,万壑无声。奇花异草,悦目赏心,逍遥自在,任意纵横。

樵子走进子牙,把一担柴放下,近前少憩。子牙细看樵夫,知道此子和他有些缘法,正要指点一番,助他躲过劫难,却听那樵夫道:“老丈,我常时见你在此执竿钓鱼,我和你说一个故事,如何?”

子牙大:“说何故事?说来听听。?”

樵夫道:“我与你来说一个渔樵问答。”

子牙大喜:“好个渔樵问答!”

樵夫道:“你上姓贵处?缘何到此?”

子牙道:“我是东海许洲人,姓姜名尚,字子牙,道号飞熊。”

樵子听罢,大笑不止。子牙问樵夫道:“你姓甚名谁?”

樵子道:“我姓武名吉,祖籍西歧人氏。”

子牙道:“你方才听我姓名,为何反加大笑不止,这是为何?”

武吉道:“你方才说你道号飞熊,所以大笑。”

子牙奇怪道:“人各有号,你却为何大笑?”

武吉道:“飞熊乃大才之号,旧时古人,高人,贤人,圣人,胸藏万斛珠玑,腹隐无边锦绣。如风后力牧、伊尹、傅说之辈,方称其号。似你也有此号,名不副实,故此大笑。

我时常见你依绿柳垂竿而钓,别无营运,守枯株而待兔,看此清波,识见未必高明,为何亦称道号?”

武吉说罢,却将溪边钓竿拿起,见线上那鱼钩直而不曲,不由抚掌大笑不止,对子牙点头叹道:“有志不在年高,无谋空言百岁。”

武吉继续子牙道:“你这钓钩为何直而不曲?古语云:‘且将香饵钓金鳌。’我传你一法,将你的鱼钩用火烧红,打成钩样,上面用香饵,线上系上浮子,鱼来吞食,浮子一动,便知道鱼上钩了,这时往上一提,钩钓钩住鱼腮,这才是捕鱼的道理。

像你这样的直钩而钓,莫说三年,就是百年也无一鱼到手!可见你生性愚拙,如何妄号飞熊?”

子牙听罢,捋须大笑:“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老夫在此,名虽垂钓,我自意不在鱼。我在此不过守青云而得路,拨尘翳而腾霄!岂可曲中而取鱼?此非丈夫之所为也。吾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为锦鳞设,只钓王与侯。

我有一诗,说与你听,好全了你我渔樵问答,说罢吟诗一首:

“短竿长线守溪钓,这个机关那得知?只钓当朝君与相,何尝意在水中鱼。”

武吉听罢大笑:“你这个人也想做王侯,看你那个嘴脸也不像王侯,你到像个活猴。”

子牙见武吉竟然出言不逊,大笑道:“你看我的嘴脸不像王侯,我却看你的嘴脸也不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