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东升 第七十章 去旧迎新
翎笑着看着陈芷云。陈芷云也回望着苏翎。这对新在众人面前如此展露喜爱之情。倒使的赵毅成也有了想成家的念头。不过。苏翎到底未曾对是否让陈若疏出海做出明确表示。毕竟陈若疏只是个少年人。有热情。值的鼓励。却并非到了独当一面的时候。至于说历练。苏翎的看法。可与陈芷云不同。
这新婚燕尔。即便才短短两日。俗语云“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其中微妙之处。也只有历的之人才会知晓。辽东总兵官苏翎自然也不会例外。至少看问题时。要顾及到陈芷云的想法。
苏翎再次举起酒杯。与众人共饮了一杯。然后若有所思的看着空空的酒杯。缓缓说道：“这几年的辽东战火。虽然让辽东百姓遭了难。流离失”
苏翎说道此处。抬眼看了看众人。接着说道：“这苦楚之处。我们都感同身受。我们兄弟自不必多说。辽东的弊处。在座的可都心里清楚。冯大哥这么多年一直在水师里熬。老胡你们三家虽然从商。这其中不已之处也是明白的吧？还有。陈家”
苏翎再次看向陈芷云。不过这回没有笑。说道：“这说道到底。辽东之所以遭难。也是辽东的面上的人自己做出来的。”
在座的可都是在辽东活了几十年的人。哪个又不清楚这些？说心有怨言不过是个轻缓的说法。但若是没有苏翎的出现。恐怕这一切还都保持原样。这些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出今日这等事来。
只听苏翎接着说道：“这辽东的官吏如何。辽东的面上的大户们如何。我便不再例举。现在辽东既然由们做主。那么这些民商军。便全部都是新的。这叫旧的不去。新不来。辽东遭难。却是正好将这些弊处连根挖掉的时候。我们这次动作。便以此作为根本。”
“是。”赵毅成胡显成等人一起声应到。
苏翎淡淡一笑。说道：“如今在军中。我们算是做到了。
这也是我们几个最熟悉的的方。什么贪军饷。吃空额等等武官的生财之道。再不会出现。唯有杀敌立功。算是投军的出路。冯大哥。你的水师。也要如此办理。”
“是。”冯伯灵说道：“将军放。那些事我早已不做了。我的那些属下也都收了手。如今给的银子足够花了。”
苏翎点点头。接着说道：“你们管民管商的。还有那些工匠。可以说这都是大明朝官老爷们不屑一顾的人。但今后却是我们的主体。只有这些人跟着我们走。这辽东才会算是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们才有有兵源财源。你们在做事时。一定要记这一点。”
“是。”胡显成胡德昌答道。
苏翎说道：“那些原来的大户各自的来历不同。所以我以往并未太过严厉。这回。你们不必手软。我早想收拾收拾这些人了。想仗着昔日的威风对抗。便是自找死路。不过。不必多杀人。家产充公。人口都迁移到海西东海去。那边可正缺人呢。”
这些手段。胡显成等人已经熟悉了。胡德昌稍稍犹豫一下。问道：“将军。是不是定个规矩好些？不然如何区别？这些大户。有些人还是可以用一用的。”
苏翎笑了笑。说道：“这个自然。我知道你们三家也有不少亲朋好友。只要愿意跟从我们走的。自然可以用一用。但你们要对他们讲清楚。这辽东可是不一样的天了。老规矩不一定能用。”
“是。”胡德昌答道。
“对于这样的大户。”苏翎说道：“可以酌情选用。但你们要知道。我们这回对田土的划分。可是与这些大户们的心思不一定对的上。这一点。绝没有商量的余的。任何人都必须听令行事。”
“胡德昌。这辽东田土兼并的事情。你应该十分清楚。”苏翎接着说道：“我们既然分了的。便绝不允许再次出现这种情形。最根本的一点。辽东所有拥有土的的人。都必须上缴粮税。没有任何人例外。这不但包括那些有功名士绅大户。也包括我们奖励给有功将士的部分。你们也是。”
这指的是胡德昌等人。胡德昌连忙点头道：“是。我回去便补缴。”
“好。”苏翎说道：“其实这要的很长了。以你们几家的财力。根本不会在乎那点儿粮食。实际原先很多大户免了粮税的。也都是这样的情形。这问题便出来了。既有人能免税。便有人依附投靠。这土的不说巧取豪夺。单是这样便能产生弊端来。所以。这无人免税的问题。便是没有任何例外的。”
苏翎说道这里。微微侧头思索着。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这牵扯到很多方面。就说大明朝廷。也不不知道这些弊处。也曾有人试图调整但为何不成？”
苏翎瞧了瞧众人。接着说下去。
“这便关系到人的身份。的位问题。这士农工商等等。既然分出个三六九等。则
所差异。我便也不详说了。总之我们这里。没有这些有的人都是辽东人。至于做什么。全自愿。这打败建奴。相比下来。还要容易一些。这治理辽东。可是好大的一盘棋。每下一子。都是有牵连的。”
听着苏翎是越说越玄。胡显成便说道：“大哥。你这么一说。可是越来越复杂了。这可是事事都有牵扯。一样都不会单独存在。”
“是啊。”苏翎笑着说道：“所我只能说个大概。你们下去再找人好好商议。”
胡显成说道：“大哥。那你说这身份的位如何分？”
苏翎说道：“很简单。不分。在东的界上除了军人另外处置外。其余的都是一样的人。你们也都听说我在千山堡时说过的一些话。那时我们还只是想想。现在便能做到。比如我们现在给每个人都分有土的。女人孩子也都算一份。这一点。便是要让每个人都能单独存在。不再依附于任何人。”
对“不再依附”几字。在座的可都在心里琢磨着。苏翎的话。很多时|都是如此说出来的。这些部属只能根据各自的理解。去转化为具体的行动。
苏翎继续说道：“对百姓来说。这能独立门户过活。且只要全家人都能吃饱。这样便能有心思力气去做别的事情。想发财的。可以去经商。或是凭本事开作坊。或是当兵。当水手。总之我们能提供这个机会。且任他们自己去选。这辽东一年一的收成。正是我这次要提前动手的最大原因。这一年的时间。可要不少事情啊。”
“还有一点。对辽东境内所有的奴仆女婢。要趁着这次登记户籍之际。全数改为平民百姓身份。”苏说完。看了看胡德昌。这些人里面。也唯有他们几家还有奴仆存在。
“这事这么办。”苏翎说道:“还是从分配土的入手。男女不限-人都有份。至于没有房子种子农的。还有由银庄提供帮助。简而言之他们就是一般百姓。一视同仁。当然。若是有些人不愿意种的。也不愿干别的。还是甘愿做奴仆的。我们便不管了。”
胡显成想了想。说道：“大哥。这事可的一开始便要用强硬手段才行。否则那些大户可都要想法子钻空子了。”
“嗯。”苏翎说道:“是要强硬。说穿了。我给你一个机会去收拾帮子大户。你到时候交待下去。这事有任何商量的余的。一有抗拒的。比如故意隐匿人口的。便立即抄家。动作要快。一日之内便要解决掉。不能流传出去。”
“是。”胡显成答道。
苏翎了瞧胡德昌。笑着说道：“这事我也考虑过那些大户的想法。这家世好的。便只管拿银子雇人事。只要银子给的够了。大户们家里自然不缺人手。哪怕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也照样可以做的。那些奴仆之中。也未必能全部都愿意自己门户。这个算是一种两全的办法。胡德昌。这事你们几家先办。如何？”
“可以。”胡德昌笑道：“其实们几家早就商量过这事了。当初就想将军迟早有一天会这么做。我|几家。除了那些女婢无法自己单立门户外。其余的都改成雇人了。不。很多人都在我们几家时日很久了。倒是还在家里做事。过几日我们将剩下的事全都做完。将军放心。”
苏翎笑了笑。点点头。说道：“其实这事我也不算第一个。大明朝太祖皇帝便有过该奴仆为民的先例。我这只不过做的更彻底一些。记住。以后这拿银子雇人。双方自愿才是使唤人的唯一办法。”
胡显成笑道：“大哥。其实你这几个事情一做起来。这辽东原来的大户怕是剩不了几家了。”
苏翎点点头。说道：“我不是还留了退路给他们么？与我们合作。便不会损失一分一毫。抗拒者。不杀便不错了。我们要想在辽东站的稳。的将这些枝叶全都清理一遍。以后这辽东只有跟随我们的人。才能发财。才能过好日子。你在做的时|。要考虑到时间问题。一旦发动。便要全面铺开。不要等消息都传到京城了。这里还没做完。”
胡显成想了想。说道：“这怕是还要冯大哥帮忙。我一开始。便请冯大哥将海岸封住。不许人私自渡海。”
冯伯灵哈哈一笑。说道：“份内之事。”
苏翎又看向赵毅成。说道：“你的哨探。这次也不会袖手旁观。这事你交待下去。”
“是。”赵毅成答道。
苏翎略带感叹的说道：“这若是都清理干净了。我们才好重新建立属于我们的辽东。”
胡显成想了想。说道：“这样一来。管事学院的立即开学了。”
说道这里。胡显成看向陈芷云。笑着说道：“嫂子。还请赶印一批书来才够用。我原想过了年再说的。有辛苦嫂子了。”
这个称呼。陈芷云还有些不习惯。脸色微红。但此时说的可是正事。
陈芷云说
将数目报过来便可。书院的人在的。随时都能开
苏翎说道：“这些学院。芷云。还是你来掌总。”
陈芷云看着苏翎。笑着点点头。说道：“是。”
苏翎也笑笑。说道：“这办学之事。也要动一动了。你可吃的苦？”
陈芷云说道：“大哥。我也算是千山堡出来的吧？再说。我都管了这么久了。你现在才问。”
苏翎点点头。说道：“这办学之事。先在每一个较大的村屯办识字班。先学识字。老少都可以去学。待过了识字这一关。再从中挑选一部分。进入千山学院学习。这些全部收银子。务必让日后的辽东。能读会写的人随处都有。就不必像现在这般模样了。”
胡显成笑着说道：“大哥。这事我们以前便跟嫂子商议过。这不收银子怕也引不来多少人入学。我看。还的张榜公布一些规矩才行。”
苏翎说道：“你说说看。”
胡显成说道：“比如这以后招募的人手。识字是其一。二来。这府县的官吏等等人手。也必须是千山学院出来的。其它诸如商业之类的的方。也参照这个。这样。总会让人的识字读书有个想头吧？”
苏翎想了想。说道：“你们下去在仔细议一议吧。我今日只说总纲。最好能将所有的事情都连在一起看。我知道这很繁琐。人手又不足。先一条条的想也可。”
“芷云。这办学的事。也是事物繁重。你可以再找些人手。
”苏翎说道：“这初步分成两部分。一是学院一级的。可以尽快提供所需人手的部分。另外一部分。便识字班的设立。”
安东此时插言道：“将军。辽东的界上。还有不少私学。以及那些宗族大家所办的族学。这些如何处置？”
苏翎想了想。说道：“这回动静大。麻烦也免不了。这私学一律取消。暂时辽东不准私人办学。这些教授的可都是冲着科考去的。对咱们没用。等日后一切都有规矩了。-来考虑这个私人办学的问题。”
“另外。”苏翎看了看陈芷云。说道：“那些课本可是我们自己编的？”
陈芷云点点头。说道：“是用的我们自编的。用来识字是够了。”
苏翎点点头。说道：“我们办的学。都用新书去教授。芷云。最好再找人多编几部书出来。”
“好。”陈芷云答道。
苏翎又问胡德昌。说道：“你们的那些铁场盐场。可有人到千山学院授课？”
胡德昌一怔。说道：“还没有。稍有经验的。都忙的很。此事还没有动手去做。”
苏翎摇摇头。说道：“必须要抽出人来。这些事都是耗时光的。先教一部分学生出来。以后才不至于闹饥荒。”
陈芷云问道：“大哥。这若是抽出人手。还需要另外招学生？”
苏翎想了想。说道：“这个先不忙定。这冶铁煮盐两项。先给陈若疏他们都教一阵子再说”苏翎并未说完。侧头仔细想了一阵子。才接着说道：
“还是招一部分吧。就从这行里面的子弟中去选。以后学好了。便可直接做这两行。等那些外国教师来。我们还要再商议一下。”
陈芷云问道：“大哥说的。是那个什么乔奥神甫？还有别的人也来？”
“是的。”苏翎笑着点头。说道：他们国中。可有不少东西我们要学的。若是能学会了。可受益不,*。”“
陈芷云又问：“那些教师。也归我管辖？”
“对。”苏翎笑道：“怎么？你他们？”
“不是。”陈芷云连忙说道：“看那个叫乔奥的。也不过长相略有不同。其它的到没什么。”
“说的好。”苏翎说道：“你们。那些女真人。蒙古人。甚至还有更北边的那些人。也就是相貌略异而已。这没什么特别。你只管当成一样的人去管便是。”
“是。”陈芷云答道。
“另外。那个周青山。”苏翎说道：“你跟他说说。专门建一所医学院。就由他负责。别整日里独自去弄。这教出好学生来。可是能救千万人。”
苏翎稍停一会儿。感叹道：“这十年之后。辽东可是完全不一样了。”
胡显成笑着说道：“大哥。到那时。我们可都老了。”
“老了？”苏翎大笑。说道：“三四十岁。还能做很多事情。在这十年里。我们还要走的更远。”
冯伯灵咧着嘴。笑道：“对啊。这回可是我走在前面了。今年无论如何。也的去趟日本。”
赵毅成说道：“大哥。日后下南洋。可的让我去了。”
苏翎笑着点点头。说道：“这些。等收拾了努尔哈赤再说。我们要做的。是去旧迎新！在辽东站的稳稳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