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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蜜丽有权对他如此,这个混帐却又是另一回事了。“我记得这是个自由民主的国家。”

“对你这种人而言不是。”士官长转身对蜜丽说:“你最好先带孩子回去,这里我们会处理。”

蜜丽抱起孩子走了。

若亚望着玮琪。他看到她注视蜜丽时取中的那抹同情。

一个棕发平民走到若亚面前。“我认识一些人,他们想付钱找人慢慢把你给折磨死。”

“你就是其中之一?”若亚亲眼目睹寡妇无夫、孤子无父的场面,心中悲愤欲绝,很想把这不公平的事发泄在某个人身上。他挥拳当面就给那人一记。

那人痛得哇哇叫,倒退几步,伸手想拨枪,但若亚早已揪住他衬衫再给他一拳了。

然后一切就失控了。

四面八方都有人把若亚拉住,有人在他下颚打了一拳。他暗骂自己是蠢蛋,居然让场面失控。这群人会杀了他,玮琪就只好一个人去找白约翰。他的腹部又挨了

“去拿绳子!”有个人叫道。

若亚弯着身子,在人群中想找到玮琪。她正拚命挤过人群,从她表情可以看出她不想袖手旁观。但如果她插手,一定也会被打死。若亚说道:“士官长,让我走,”他好痛恨自己哀求的口吻。“我这就出去,我发誓。”

“一日懦夫,终生懦夫,”士官长冷笑。“没那么容易让你脱身。”

士官长抡起拳头。“我可要痛揍你一顿。”

若亚看见玮琪伸手掏枪。“不要!”

士官长误解了若亚的意思。“怎么,又想哀求了?”

他们背后的大门打开了,一个宏亮的声音问道:“士官长,这里是怎么回事?”

大家连忙放开若亚。

“报告中校,”士官长咽口气。“对不起,我们只是——”

“你们都没事干吗?那么我就——”他停顿下来,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若亚。”

若亚略略含首。“维伦。”唐中校依旧英气逼人,身体健朗,只是头上的自发更多了。

他指着门。“进去,若亚,”他说,“快。”

若亚僵在那儿。

“请进去好吗?”

若亚环顾四周想找玮琪,却已不见她踪影,他暗骂一声,暗暗祈祷她别做傻事。他走进办公室。

这办公室的摆设也没什么改变,简单的家具。一个小书橱上摆满了兵法书籍,上方是当地墙图。他的左侧是壁灯,壁灯架上有两面旗子,一面是国旗,另一面是第十一骑兵团的紫色军旗。

若亚回眸望着已走向桃花心木桌前面的唐中校。“勾起回忆了,是不是?”维伦问道。“我想大部分是不愉快的回忆吧?”

若亚不语。他突然十分不自在起来。他跟蜜丽的见面很痛苦,但他原希望维伦会给他不同的待遇。过去他们俩很亲。虽然维伦一直配合军方对若亚进行军法审判,但若亚一直深信他内心是站在若亚这一边的。

“你为什么要回来?”

若亚绷着一张脸。“我就不能回来看看自己的坟墓吗?”

“你很清楚我的意思,你回来这是送死。”

“我有我的理由。”

“愿不愿说说看?”

若亚从窗口眺望操场。外头还有几个人徘徊不去,时而瞄向唐中校的办公室。“白约翰还没死。”

“不可能!”

“两个月前我也会这么说,”若亚走回来。不过我听说了许多可靠的证据。”

“他死了,若亚,我亲眼看见他的尸体,那刺青,那疤痕.…””

“我不知道是怎么做的,不过他还活着就是了,我知道,我可以感觉得到。”

“好吧。”唐中校说。“暂且说你是对的。如果你认为他还活着,他不是最不可能在这里出现?”

“除非他想了结我跟他之间的事。还有什么地方比我受辱的地方更好?我在这儿辛苦建立事业,却也在这儿毁于一旦。”

“你期望我怎么做?”

“我期望你能确定那个士官长和他的朋友不会干涉我在堡内的行动。”

“如果我没做到呢?”

“那么你最好换个士官长。”若亚冷冷说道。

“这是威协吗?”

“随你怎么想。”

“我可以把你铐起来的。”

“你可以,不过你不会。”

“为什么?”

“因为,老朋友,”若亚缓缓说道。“你一向不只是好军人,也是个好人,是公平的人。如果你认为我有千分之一的机会证明我是清白的,你就会给我机会。”

唐中校走过来站在他面前。“我给你两天时问,之后我就不负责了。”

“可以。”若亚伸出手。

唐中校接受了。“小心暗箭,若亚,我可以下令让你在堡中自由行动,却不能下令叫人不要去仇恨。”

“我知道。”若亚转身想走。唐中校叫住他。

“你不打算问起她吗?”

若亚没有回头。“我想她已跟我无关了。”

“她已经结婚了。”唐中校轻声说。“上星期才刚过完结婚纪念日,嫁给邓肯中尉。”


“我很高兴她很幸福。”

“我没说她幸福。”

若亚这才回头仔细打量他,注意到他的唇角及眼角有了皱纹,显得疲备而苍老。

“对不起,”唐中校说。“我不该说这些的。”

若亚有些不安。很奇怪,他居然连佳琳的脸都想不起来。这三年来他不是一直在想她吗?想着可能会有的结局,如果当年她肯相信他一点点。然后他遇见了玮琪,这些年来头一次开始相信自己。“我得走了,维伦。\”

唐中校点头。“祝你好运。”

若亚来到阳光下,原希望可以看见玮琪,却很快就失望了。他又安慰自己说她一定没事,她不是傻子,不会莽撞行事的。

他牵着马往马廊走去,以便让马儿饱餐一顿并好好休息。他一边走,一边觉得脖子发痒,因为有几双不友善的眼睛在盯着他。他不加理会,大踏步走进马廊,见里面没人,这才如释重负。他把“大熊”放进畜栏中,卸下马具,拿了刷子就开始刷马背。过了不久,他听见背后有轻轻的脚步声。

他丢掉刷子,拨枪转身。

站在暗处的女子一惊,以手掩口。“若亚,是我,佳琳。”她走到亮处。

若亚瞅着她,目瞪口呆,她跟以前一样漂亮,也许更漂亮了——棕色头发结成高发,衬托出她的鹅蛋脸和碧绿的杏眼,翡翠绿的丝绸长衣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来。

“你不说话吗?”她问道。

“我……”他吃力地说。“好久不见。”

“所以你非得拿枪对着我?”她故作轻松,却更显不安。

若亚低头看看手中的枪,暗暗摇头。“对不起。”他把枪收好。

她微微一笑,凑上前来。“我不在意的。事实上,我还一直在想一个已婚妇人是否可以开口说她的旧情人比以前更加英俊呢。”

若亚不语。他的胃大绞痛。他一直在揣测与佳琳重逢会是何种光景,但现在的确发生了,他却又不确定自己究竟有什么感觉了。

“爸爸说你回来了,我真不敢相信,我知道我必须见见你。他还说约翰还活着。”

他绷着一张脸。“约翰?你现在还叫他约翰,不是吗?”

“噢,若亚,我和白约翰之间根本……根本就没有什么。他只是……只是想让你吃醋而已。”

“这一点他倒是做得很成功。”

“若亚,求求你……以前我太傻了,他把我冲昏头了,他那样子好迷人。”

“像条蛇一样。”

“他不也曾愚弄过你?”

这一点若亚无法否认。

“我一直到——呃,到太迟了才了解他是个危险人物。”

“算了,佳琳,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万一……万一我不想让它过去呢?”

他挺直背脊。“以前我是很在乎。”

“现在不在乎了?”她追问道。

他摘下帽子梳梳头发。“你想怎么样?”

“或许是想请你原谅吧?”

“很好,我原谅你。”

一滴泪滑落她的脸。“你这么恨我?”

他瞅着她,几乎是强迫自己有一点感觉,毕竟这女人在过去对他意义非凡。“我不恨你,我一直没有恨你。不过你已经结婚了,记得吧?”他对她居然只有同情。

一见她跟中重燃希望,他立刻后悔了。

“所以你才这么冷淡?”她问。“你不必如此。邓肯根本不爱我,他娶我只是想得到我父亲的恩宠。”

“那么你为何要嫁给他?”

又几滴泪滑落。“那时我好寂寞,若亚,我好想你。”

“我们不该谈这件事,你丈夫一定——”

“邓肯现在根本不在堡内,他奉派去迎接一辆下星期会到的运饷驿车。”

若亚努力地保持面无表情。运饷驿车。白约翰可能会看中这个目标。“对不起。恕我告退——”他往门口走去。

“我得跟你父亲谈谈。”他要说服唐中校协助他布下陷阱,以防万一。

“在你见过爸爸之后,”佳琳抓住他的胳臂。“或许你可以过来我们宿舍跟爸爸和我吃顿饭?就跟以前一样。”

若亚摆脱她的手。“不必了,这样会有损你的名誉。”

“我甘愿冒险,这样我才有机会解释和道歉。”

“没有必要。”

“有的,当初没有支持你是我不对,即使……”

“即使你相信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