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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张留孙见龙卷风居然如此无礼,一边大骂一边跺脚,却也无可奈何。这招便是张留孙从柴刀背上显现的符咒学习得来,名唤“风柱”。

围观道众张着嘴瞪着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鼓掌的拍肿了巴掌,叫好的喊毛了嗓子,久久不息。陶重霄也呆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听见张留孙唤他才如梦方醒,抱拳一躬往人群中退去,口中还在喃喃自语:“贫道我看见什么了?我看见什么了?”

宋德方真人从台上站起,大声说道:“第二场比试,天师道派张留孙获胜。”

四周掌声再响。宋德方真人又道:“今日上午两场比试已毕,还请诸位稍事歇息,第三第四场比试依旧在未时举行。”

众人各自散去,尤在相互说着两场比试的神奇。吕浑拉着咏儿向张留孙走去,喊道:“留孙,刚才那招可真够彩的!”

张留孙哈哈一笑,说道:“哪里、哪里,留孙也是第二次施展这招‘风柱’,没想到要比第一次施展时威力大出许多,一不留神居然跌倒在地,让浑哥见笑了!”

吕浑把咏儿拉到前面,说道:“留孙,这是我义妹刑咏。”又扭头对咏儿说道:“咏儿,这是阿哥今日一早刚结拜的兄弟,天师道派张留孙。你们认识认识!”

张留孙冲咏儿抱拳说道:“咏儿好!”

咏儿反冲着张留孙叱道:“我呸!咏儿是你叫的?叫阿姐!”

张留孙仔细打量了咏儿一番,说道:“你不可能比我大,我今年一十六岁,你呢?”

咏儿微皱起鼻子说道:“我也十六岁,不过我的生辰月日一定比你大!”

张留孙说道:“那也不见得。你说出来我们比一比。”

咏儿说道:“比比可以,但是不能让我先说。如果我要是先说出来,你撒谎耍赖非说我比我大一天,我岂不是吃亏了?”

张留孙说道:“那你说怎么比?”

咏儿说道:“你我转过身去,背对着在地上把各自生辰月日写下,然后站起来一起看,如何?”

张留孙说道:“嗯,也算公平,就这么办!”

二人各自找了根树枝背对着蹲在地上划写。咏儿是女孩子,腰肢柔软,居然探身从胯下偷偷看见张留孙所划,心中暗笑!吕浑在一旁问道:“都写好了没有?”

二人齐道:“写好了。”

吕浑发号施令道:“一、二、三,起来。”

二人同时站起,向对方所写看去。张留孙写着二月十一日,咏儿写着二月一十日。双方看罢,咏儿嘻嘻笑起,说道:“我宣布,第三轮比试,咏儿胜出、张留孙败北!”又乘张留孙不备,一把揪住张留孙耳朵,喊道:“快叫阿姐呀,听见没有?留孙贤弟!”

张留孙大急,嚷道:“你快放手,你放手我就喊。”等咏儿松开手,张留孙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叫声阿姐了事。又用手搭在吕浑肩头小声说道:“浑哥,做兄弟的总算知道你苦啊!”

吕浑反搂住张留孙肩膀,轻声说道:“兄弟,谁说不是呢!”

咏儿在后面听见这哥俩不停嘀咕,知道准没好话,叱道:“张留孙,你在说什么?”

惊得张留孙赶紧甩开吕浑,头也不回往前逃去。

未时一到,平顶峰上又围满了道众。宋德方真人说道:“第三场比试现在开始,由上清宗派对阵清微派,请出双方选手。”

李华音先一步走入场中央,瞧向清微派来人。只见走来之人身长八尺却骨瘦如柴,估计连百斤都为足,走到李华音面前施礼说道:“贫道清微派灵虚子有礼了。”

李华音还了一礼,说道:“上清宗派李华音见过灵虚道长。”

灵虚子说道:“李道友,贫道炼有四样法宝……”

李华音听灵虚子如此说话心中好笑,暗道:莫不成这个灵虚子同那真大教派的吴清池一般无赖?这次岂能再容你得逞!伸手入怀取出金簪打向空中,口中喊道:“还请灵虚道长依次施展四样法宝,破我金簪。”

金簪飞入空中,又掉转簪尖对准了灵虚子前额、并不落下。李华音又说道:“我数到十,如果灵虚道长能破了我的金簪,就算是我输。若是破不了,金簪自动击下,生死与人无关。十、九、八……”

灵虚子望着顶上的金簪往左躲、金簪追向左,往右逃、金簪追向右,始终不离灵虚子前额一尺处。李华音口中兀自数着数:“四、三、二……”

灵虚子见十数将满,自己实在无法躲逃,抱拳说道:“李道友,贫道认输了。”说罢,慌不择路逃回人群中。

围观道众上午见了两场精彩绝伦的比试,希望下午两场也会如此。没想到二人联手都没交!李华音只是掏出金簪、数数数,灵虚子便败下阵来。众人都对着灵虚子哄了起来!

李华音收回金簪,又冲四方抱拳,走回了人群。宋德方真人站起宣布:“第三场比试,上清宗派李华音胜出。第四场比试,由神风门派对阵南宗金丹派,请双方选手入场。”

言罢,吕浑同一位道士一齐来到场中央。只见这位道士二十七八岁年纪,头戴纯阳巾,身穿青色道袍,脚蹬一双圆口布鞋,神态安逸随和。冲吕浑双手抱拳说道:“贫道南宗金丹派刘福长,道号燃尘,见过吕道友。”

吕浑抱拳回礼道:“吕浑见过燃尘道长。”

刘福长说道:“贫道昨日观吕道友玄功神通,竟能以血肉身躯力抗天雷四击,心中实再佩服不已。贫道自知同吕道友怎样比试也逃不过一个输字。但是贫道苦修道术二十余载,若要不战而降,却也不肯。不如就同吕道友比一比勇气,不知吕道友意下如何?”

吕浑心想:看不出这个刘福长倒是毫爽之人,不比法术、不比武功,却要与我的勇气!我吕浑一贯以大英雄自诩,比勇气又岂能怕了你?说道:“不知燃尘道长这勇气是如何比法?”

刘福长说道:“说难倒也不难,只要敢将双脚跨处悬崖就成。”


吕浑暗想:那我就坐在崖口,将双脚放在崖外晃荡,不就成了!脱口说道:“就这么简单?”

刘福长说道:“不然,你我还需各取一物扔出崖外,再纵身去追,抓住扔出物折回崖口者胜。若二人都能完成,则比谁纵地离崖口更远,如何?”

吕浑心道:鱼老伯所授捉虫大法正好派上用场,只是还从来没有这么玩过!答道:“我同意燃尘道长的比试方法!”

刘福长见吕浑同意,说道:“既然吕道友赞同,那我们移步舍身崖一试身手,如何?”

吕浑说道:“但去无妨。”

刘福长对台主持上抱拳行礼道:“各位主持,还请允许贫道同吕道友二人移往舍身崖比试?”

宋德方真人尚需同另二位主持商议,四周围观道众已按奈不住,齐声高喊大叫:“让他们去,让他们去……”

宋德方真人同另二位主持商议完毕,站起身、伸出手臂对准舍身崖方向一指,众人大喜,簇拥着吕浑和刘福长二人向舍身涯涌去。

到了舍身崖,众人围成大半个弧,独将舍身崖崖口留给二人施展。崖口之巅是一块凌空巨岩,高有两丈,唤作“瞻鲁台”。传说是因为孔子曾在此台瞭望家乡鲁国而得名。二人纵身跃上瞻鲁台,吕浑上前一步往台下瞧去,只觉崖壁直立、陡绝万仞,这一失足跌落下去,岂不粉身碎骨?吕浑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凉意,暗叫一声:我的娘亲欸!

刘福长对吕浑说道:“吕道友,不如由贫道先来?”

吕浑往边上闪出一条道来,说道:“燃尘道长请。”

刘福长往后退了两步,转身面对悬崖,从怀中取出一把铁质法尺,问吕浑道:“吕道友,贫道就用这把铁尺抛出、再追回,如何?”

吕浑看了一眼法尺,点头说道:“好!”

刘福长除去道袍,现出内里紧身短靠,深吸一口气站定。猛然间将法尺朝崖口外上方脱手打去,又从瞻鲁台上急跨两步,第三步腾空而起、飞出崖口,直追法尺。追至崖外两丈处,伸手捉住法尺,凌空弯腰转身,把方向扭回来,展开双臂挺腰发力,左脚跟用力一踏右脚背,朝瞻鲁台飞回。就在旧力已衰、身形下坠之时,又换右脚跟急踏左脚背,身形借力再次掠起,已经稳稳降落在了瞻鲁台上,如同飞燕掠空一般。这便是南宗金丹派的不传之秘,轻身功法“掠空踏云”。

瞻鲁台下围观的道众见刘福长身法超绝、姿态优美,都鼓掌叫起好来,却都又为吕浑担心不已,输赢事小,可千万莫要跌落万仞山崖去!

吕浑冲飞回的刘福长抱拳说道:“燃尘道长的轻身功法实再精彩,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别看这个刘福长脸上安逸祥和,其实内里却是个小肚鸡肠之人,听见吕浑如此说话,以为吕浑心生怯意,想来一个就坡下驴。心中暗道:想认输可不行,总要叫你在众人面前求饶,才放了你去!对吕浑说道:“吕道友,其实也无甚难,想吕道友玄功在身,此等小技自然不在话下,贫道还请吕道友一展身手!”抱拳拱手退在一边,将道让出。

吕浑抽出腰背后的混沌鞭,用双手一托,问刘福长道:“燃尘道长,我就用此鞭投掷,可以吗?”

刘福长看那混沌鞭要比自己的法尺沉重了许多,说道:“自然可以。”

吕浑将混沌鞭夹在腋下,腾出双手重新紧了一紧腰带,再将混沌鞭握在手中,面对悬崖、心中暗想道:刚才燃尘道长的腾空距离估计怎么也有两丈开外,我要明显胜他,非得窜出去三丈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