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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老年人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有唯唯诺诺的承受着。这个司机踢完了才骂骂咧咧的上车,那个领导模样的人也毫无表情,吉普车又快速的扬长而去。

        我们相信朝鲜军人会为了保卫国家主权而浴血奋战,但是在和平时期为什么对国家公民这样专横,这很让人怀疑你到底是为了维护政权统治,还是为了维护人民的和平安宁。

        也许这个暴躁的司机和身旁的领导并不能代表全部军人,但是作为一个权力机构的形象,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对待国家公民呢?在中国是绝对看不到军人在大街上殴打群众的,中国军人的形象在老百姓心中是非常好的。当然公安局的也绝对不会在大街上殴打公民,现在人权在中国人的内心越来越被重视,如果他敢,那么一定会引起群众围攻。当然背地里他是敢的。

        虽然我们还不知道人权的全部含义,但是就我们知道的这些,已经足够令所有人义愤填膺了,甚至有人想下车去阻拦那个专横的司机和领导,但是大家最后都忍住了,因为这些无畏的人既然敢跟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叫号,当然也不在乎中国公民了。在这之后的一天一夜里,朝鲜幽美的琵琶岛和岛上那清新的空气,都变得黯然失色。

        朝鲜没有手机互联网等通讯工具,宾馆里那台中国产的老式黑白电视,也只能收到时时宣传他们主体思想的政治节目,朝鲜公民根本无法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朝鲜公民眼里的世界都是政府嘴里说出来的。我们国家也有这样的痕迹,我们这样的痕迹正在改革中减少,虽然我们依然走在后面,但是我们已经远远走过今天的朝鲜了。

        第二天下午大家早早的要求回家,大家很少跟金导交流了,因为金导是爱国的,而他说的国家,我们看到的不是。

        在经过朝鲜口岸时,有一件事情把大家惊了一身冷汗。

        检查中国人证件的是一个年轻的朝鲜边防哨兵,他本人并不是特别严肃,经常跟其他战友开玩笑。符锐本来已经检查完毕,已经走出去很远了,那个荷枪实弹的边防兵突然指着符锐一通呵斥,命令符锐回去。大家一下就紧张起来,在朝鲜的国土上,朝鲜军人完全可以按照他们的方式做任何事情。符锐实在想不出自己哪儿做错了,但是大家让他还是乖乖的回去。符锐胆战心惊的来到边防兵面前,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这个年青的边防兵指着符锐的嘴愤怒的一通训斥,符锐终于弄明白了,因为符锐嘴里嚼了一块口香糖,这样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就因为嘴里的一块口香糖,在两国的边境上搞出这么紧张的气氛。国家的自尊当然是应该有的,但是被所有的国家远远的抛在身后时,你们这样苛刻的自尊在别人眼里其实是一种可怜的自卑。

        两天的朝鲜旅游结束了,踏上祖国大地的怀抱,心里才感到无比的温馨和踏实。中国看朝鲜是令人窒息的,欧美看中国同样令人窒息。我们每个人内心都很清楚,我们每个人都知道我们应该去哪里。我们的祖先在3000年前就知道有一个叫作乐土的地方,那里的人们自由而平等,他们靠自己的双手劳动,那儿没有光吃不干的大老鼠。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2005年的五月,华夏银行4年一届的领导竞聘又拉开了序幕,4年前的那种‘公开公正公平’的口号又喊的震天响,那一次闹剧似的竞聘,在每一个员工的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那一次参加竞聘科长的年轻人全部落选,而在以后的竞岗中几乎都被科长们下岗了。这回报名参加竞聘的年轻人迟迟不见登场,谁还会冒死陪他们玩这种不讲规则的游戏。

        但是符锐这回却要陪他们玩一次,这就是符锐一直在等待的那个机会。符锐早就下定决心离开华夏了,但是符锐一直觉得那个时机还没有到来。符锐在华夏工作了10年,符锐一生中最美好的10年青春就这样没有了,符锐要给自己一个交待,有一些话符锐必须说出来,一些关于对和错、是与非的话,说完了以后才可以离开,以这种方式作为结束。

        典典的高级美容师考试来临了,典典走的时候除了和符锐告别同样也和Akgul告别,同样符锐和Akgul都对典典表示衷心的祝愿,同样这两个男人都希望典典能够早日平安归来。

        典典提前一天去了敖东城。下火车的时候,典典本来想去找一家旅馆,可是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结使她朝千百度的方向走去。

        春天来到了,任何积压在心里的遗憾都象积雪一样在这个季节里淡去,美好的未来向每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们招手。典典带着一种奇怪的心情推开了千百度那久违的玻璃门。

        玻璃门里依然是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她们在任何一个季节里都是这样的花枝招展。

        麻将桌旁坐着三个陌生的姑娘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是新来的一茬人了,今年如此,去年也如此,前年也如此,或许明年、后年、大后年以至于千百年也会如此。也许千百度这个算命先生算出来的店名早就暗示了这一切。

        “田野在这儿吗?”典典这个痴情的女孩子念念不忘。“我们只听说过这个名字,没有见过这个人”,“张艳在吗?”“张艳住她对象那儿的,晚间才能过来。”“大姨呢?”“大姨在里屋。”

        典典象回到家一样朝里屋走去,典典比这些新来的姑娘更加熟悉千百度的每一个角落。

        典典敲了敲里屋门,大姨那个熟悉的声音又腻叽叽的传来了:“谁呀~”

        典典轻轻的推开门,身体在门外,脑袋在门内,笑眯眯的睁着眼睛往里瞅。大姨坐在床上看账本,黄黄的脸,细嫩细嫩的皮肤,永远不变的那副老样子。

        啊,是典典啊,大姨一下跳了起来,张开怀抱,典典就听话的扑了过去,两个人拥抱着,典典还差一点哭了呢,眼泪就含在眼框上。

        大姨拉着典典的手坐下,问典典这些时候过得怎么样,和符锐的关系如何了,这回来了还走不走。典典说她是来参加高级美容师考试的,考完了就回去,不是来上班的。大姨听了好生遗憾,非要让典典多呆几天,陪她唠唠家常、唠唠千百度以前的姐妹们。典典想了想然后说可以多呆两天,但第三天就必须回去了,她还有新的工作新的生活等着她呢。

        典典晚上就住在千百度,大姨不让典典跟姑娘们去挤大铺,大姨把典典安排在楼上的单间里。大姨安排完了典典,然后问典典想不想出台,如果想出台,晚上没事的时候就到休息间的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典典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出台这个词了,冷不丁一听,脸一红,心砰砰的乱跳,含含糊糊的说:不知道。大姨说:“什么知道不知道的,不知道就是出了,闲着也是闲着,先把这些天的费用挣出来再说。”这个大姨说话真是现实啊,好像还是挺有道理的。

        夜晚的千百度被浓浓的脂粉味笼罩着,透过千百度的玻璃门能看到很多路人用闪烁的目光往里面张望。请你们这些探看的人们把心态摆正一些,不要一边免费欣赏一边说着不堪入耳的风凉话。

        典典这一夜早早的休息,准备养足了精神迎接明天的考试。

        第二天是一个晴朗的日子,蔚蓝色的天空中几朵浮云在自由的飞翔,典典这一天的考试尽情发挥,也许整个考场没有一个人对美的理解有典典那样自由和奔放,包括那些故作深沉的监考老师和评审们。

        下午考完实际操作,典典昂首挺胸,信心十足的走出考场。下午的天空依然是那样的蔚蓝,早晨的那几朵浮云已经不知道飞翔到哪儿去了,代替她们的是一片片绯红的晚霞,也许那一片片晚霞就是早晨那几朵浮云变化来的。

        典典刚刚踏进千百度的玻璃门,就看到姑娘们叽叽喳喳的在议论什么,大姨拉着典典的手边问考的怎么样,边向姑娘炫耀:“你们都看看别人典典,现在都到什么程度了,你们这些丫头就知道混日子,一点也不为将来考虑。”

        大姨把典典拉到里屋,跟典典说发生了一件国家大事:国家政策改变了,千百度要合法了。

        其实大姨说的不对,这件事是这样的:在2005年里,渤海地区由于她特殊的地理位置,承办了联合国在中国东北地区开展的‘安全人口流动和预防艾滋病项目‘,这是全国首次针对流动人口的预防艾滋病项目。该项目以社区培训为基础,深度走访各种服务性场所,本着人性化处理原则,对所有从事性服务行业的人员提供免费匿名检查。由于来宣传的人都是卫生防疫站和政府的人,所以大姨和姑娘们就都误以为千百度就要合法化了。

        对于一部分特殊人群,比如从云南、广西拐卖来的妇女,必须人人接受检查,因为在她们中间曾发现艾滋病携带者的先例。还有一部分特殊人群也尽量做到人人检查,她们是从朝鲜越境而来的朝鲜姑娘,她们只有20岁左右,一般都嫁给40、50岁的中国男人,这些朝鲜姑娘一旦学会中国话,就会摆脱那种不平等的家庭,私自出去自谋职业。还有一部分人是俄罗斯来的姑娘,她们由于思想开放,有很大一部分从事性服务行业,其活动范围非常大,接触面非常广,也是重点检查的对象。

        这个项目说是针对‘流动人口’,其实这里说的‘流动人口’就是指与性服务有关的流动人员,因为艾滋病的传播途径是血液、性交、母婴三种方式,而这三种方式和‘流动人口’根本不沾边,所以‘安全人口流动和预防艾滋病项目’听起来就特别好笑,但是不管好不好笑,这确实是我国的一大进步。

        以往我们都是通过回避和自欺欺人来进行治疗的,虽然除了令人心痛达不到任何效果,但毕竟可以笑呵呵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