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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风涵知道那位唯一的舅舅最爱面子,只怕柳涔不让办,他还吵着要呢,便笑吟吟的点头,也不驳回。柳涔回家还未提这事,柳熙阳已经兴兴叨叨的先提出来了:"  明儿绪儿再过七天,十二岁了,旭太子十二岁那年,请了各国一万多佳宾呢?宝太子和珠皇子也是请了近万人来贺的。咱们不敢跟他们比肩,降上个七八等的,好歹请些亲贵世家的人来,你们看如何?"  风攸最不敢得罪就是这老丈人,他说一,必然是附和着说一,倒是柳涔性格爱静,和爹总是有矛盾。所以柳熙阳现在反倒和风攸最合得来了,两个人都是大刺刺的挥洒个性。柳熙阳一开口,风攸连连点头。

        柳涔皱眉头道:"  爹,这钱花在这儿,咱们不如多捐些给平民医院和孤老所,多收留些可怜人,做些实事,有多好呢?他们俩还小呢,用不着排场。再说,让他们俩这样弄惯了,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照儿子想来,咱们府上,自己贺了便罢了。"  结果柳熙阳还没有说话,顾惜言率先否决:"  不成,他们德亲王府,还不是过童日呢,八岁的好日子,二百三十多家显贵可都去了,你不也和攸儿去了么?毅亲王府,童日那天,泽主陛下虽然未亲到,可是派了旭太子去。诚亲王府,是宝太子去的。礼亲王府是宝太子和明珠皇子同去。这咱们,还比不上他们么?白白叫爹娘让人家看笑话。"  柳涔柔声道:"  娘亲,比这种排场,没有什么意思,咱们好好为孩子们做点事儿,就算咱们龙泽日子好过了,可是您看,周围那些个小国,很多日子很艰难呢?就说黑水国吧,连年洪水,百姓都要饿死了。依儿子之见,不如将这钱省下来,叫他们自己给黑水国捐去?让他们从小学着怎样爱人,不是更好么?"  柳熙阳一挑长黑的月眉道:"  你又舍不得钱,咱们家你管着,咱们也不来揭你的帐儿,可听说,龙泽除了泽主外,就咱们家日子最好过,年年是三百多万两银子的结余。这钱,都哪里去了?难怪呢?上次西帝凡那只乌鸦见到我就说‘老柳,你们家那中柳是不是得了钱痨了,就你们家的排场,连个子爵都排不上。'  这会儿,我不管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老脸呢?你不出钱是不是?我出,我这点老本,还够他们兄弟吃喝的。"  柳涔气结,风攸拿脚偷偷踢他,柳涔不理他,摔手道:"  那就你们办去,我不管了。"  柳熙阳拍桌子的爱好又叫柳涔挑起来,一掌下去,玉桌子立马又裂成八块,老柳跳着脚骂:"  你了不起,老子叫你办点事儿,你给老子充大爷。我的柳大爷,没了你,老子还办不成事了么?大管家,叫家里几个管家全给我过来,就这七天,给我办个盛宴出来。到时候,就偏不请你,叫你一个人喝西北风。"  说完,那长须修眉皆乍,一双虎目撑得老大,倒要将眼珠子鼓出来一般。

        柳涔哭笑不得,风攸连忙陪笑道:"  爹,您别气坏身子,要是气坏了,这七天后的好日子,没有您,多扫孩子们的兴啊。您最疼他们俩了不是?"  一边吓得不敢出声的柳承明兄弟也乖巧的抱住爷爷的腰道:"  好爷爷,不生气,您气坏身子,咱们可要难过的,咱们宁可不过童日,也不叫您气坏身子。"  风攸转过脸一边对柳涔做鬼脸,一边道:"  涔,爹娘也是疼爱孩子们的意思,这不也就是十二年过一会儿么?你这当娘亲要是不上心,儿子们心里头也不好受,还以为咱们不疼爱他们呢?"  顾惜言也气哼哼道:"  哼,熙阳,你算是那根葱,儿子是他的,他自己还不当回事,咱们操碎了心,这些年给他把孩子带大了,人老了,自然不值钱了。你也不瞧瞧自己,早就在儿子面前没有份位了,还在这里拿腔拿调,叫我说,改明儿,咱们老俩口子,找个地方过去,眼不见,心不烦。"  柳熙阳一听爱人这话,还真连声叹气,手趁势一抹,就作掉老泪状,似乎柳涔是大不孝了。说实在的,他们夫妻都不到七十,再加上内功精淳,望上去,不过三十许人,年青的很。做出这种样子,明摆着,便是逼柳涔了。

        柳涔长长出了口气,无可奈何,双膝跪下道:"  爹娘,是儿子不体会爹娘的心思,儿子不孝,请爹娘责罚。"  "  责罚,谁敢罚你啊?连叫办个酒席都叫不动,还敢罚?"  柳涔头大,只好让步道:"  好罢,儿子来办,不过也就只请泽内的显贵,龙燕、北渊的世家就不请了,另外排场不能超过毅亲王府的。"  "  那怎么成,人家王府是太子去,咱们是泽主皇帝陛下亲自来,档次当然要高一格了。"  顾惜言得意道。

        "  娘亲,树大招风,儿子还请娘亲三思。咱们爱孩子不假,可是不能太过了。爹娘,你们都晓得月盈则虚的道理,儿子不敢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儿,儿子坚持这一点,不可逾矩。否则,儿子决不答应。"  顾惜言还要争,柳熙阳一拉爱人,意思,这小子生性坚韧,他肯让步,就不错了,至于排场,到时候,咱们再弄出点钱来,叫管家办大了,这小子想管,也来不及了。顾惜言会意,便顾作大方道:"  你总是费心思,想得太多,难怪人那么瘦。你看看攸儿,就从来不多想,身子健壮得像只猎豹,你也要学学他。

        七,一番春景总是空柳涔回房,将公务一推,秋水目一横,红杏嘴一翘,沉着脸不理风攸。风攸坐在边上又好气又好笑,爹娘惹你来,却到我身上撒气。可是见爱人明眸里的幽怨,哪里还能端丈夫的架子,便起身搂住爱人,笑咪咪逗道:"  好啦,爹娘是小孩儿心性,你也担待着些,何苦让他们生气。要是气出个长短来,总是咱们做儿女的不是。"  柳涔将身子一扭,从他的怀里脱出来道:"  你总依着他们,照我说,像咱们这种人家,主上爱见到十二分是不假,可咱们自己不能没有谱的显摆,虽然说如今的主上们都是明君,可难保将来啊,咱们柳家只有自己约束着孩子们,才能保着柳家的久长之气。爹娘总觉着自己是龙泽的大功臣,尤其是爹,论功,他排首位,也不是我说他,总爱嚣张跋扈。自己这样,不知收敛也就罢了,可,能教着孩子们也这样么。"  风攸一笑,不以为然道:"涔,你是多虑了,龙泽有多少人家的排场在咱们家之上,爹娘说得也有道理,咱们这份家声在,总要这份势头,钟鸣鼎食之家,总不能弄得像小门小户一样。咱们儿子们是将门之后,自然要有将门之后的气魄,要是总拘着他们,这份气势就出不来了。"  柳涔那曼妙的妍眉就收得更紧了,一脸的不愉快,爹娘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也就罢了,你如何也这般不晓事理?风攸见状,大是心疼道:"  为夫知道,我的涔儿全是为了咱们这个家,这些年,外要主持下泽,内要操持家业,十分的不容易。就为龙泽的开支,为了咱们这个家,身子一直不旺盛,为夫也心疼得很。可是涔啊,娘亲说得也有道理,多思伤神,久忧伤肺,你啊,是想得多了些。以后,将心思放宽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这家也好,族人也罢,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何必事事亲躬。放手脚让人做去。"  柳涔悠悠的叹了口气,风攸一扬嘴唇,已经将手收紧了道:"  我的涔儿还要做一件事,这事更伤身子,为夫与你分别练兵了近一月方回,可是苦得很哦。就算为夫不想我的涔儿,为夫的小弟弟,也想得很。"  柳涔听得他调笑,没来由脸便红了,轻轻的骂道:"  侍候的人都在呢?疯什么?"  风攸悠绵的叹气道:"  疯,我都想你想得狂了,光是疯怎么够。"  说罢,也不待柳涔推拒,便将爱人整个揽入怀中,又是怜又是恨的在爱人的精巧的绯红的耳骨上,重重的咬了一口。柳涔吃痛,啐他道:"  天没黑呢,一会儿,还要侍候两老晚宴。"  风攸长笑道:"  我早跟爹说了,我要吃个饱,晚饭就不过去了。今儿,你是逃不了了。"  说罢,长臂一振,十万分霸道的将涔儿已经抱起来了。柳涔的武功只怕还在他之上,却偏在他怀里,没有半分青龙殿主的架势。柔软得如三月柳枝的身体,缠绵的卧在风攸怀中,一双星月般有神的珠目,却已经柔弱如丝,上面偏还飘着一层迷茫的雾气,看起来更是脆弱可爱。风攸呻吟了一声,再不稍等,内侍捂着嘴悄然离去,长长的云帘垂下。风攸像豹子一样怒吼一声,已经将爱人整个扑倒在那铺着一层淡蓝色绒毛的地上,一双豹爪上下并用,不多时,柳涔已经如一棵失了叶的柳枝,又白又嫩的身子像要润出水来一般。

        说来也怪,他们成亲都十四年了,可这柳涔却还像新婚似的,生涩好羞。每次只要风攸轻舔他的鼻尖,柳涔必涨红了脸,不一会儿,便全身都蒙上了一层可爱的绯色,伴着那雪白的玉肌,却如清晨的红霞一般,绝美,不可方物。这风攸每每到这时,便喜欢得疯魔了。没有分寸的施展自己的十八般功夫,非要把爱人挑逗得哭泣求饶不可。最后进入时,更是气势如虹,他那秉传风家血统的霸气,伴着柳涔娇俏可爱的痛吟,一起在房内回响时,常常把屋外头当值的侍卫们,惹得口水直流。真不敢想象,白玉无瑕的柳王爷,在攸王爷的精颀的身子下,如何婉转哦吟,那场面,想一想,都叫人血脉贲张。

        柳涔似乎是累极了,欢爱结束,已经无力起身进食,便在风攸温柔的歌声中,缓缓的合上那闪着珠光的眼睑。风攸侍他睡着了,才志得意满的在爱人的嘴唇上轻轻的啄了啄,便和两个儿子一起开大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