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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洪水后又遵奉先知教谕,将“地母之骨”(石头)抛向背后以复兴人类。他抛出的石子成男子,其妻抛出的成女子,这些人便是希腊人的祖先。】

            戴维·盖罗尔德正是如此。(他1944年出生于芝加哥,原名戴维·盖罗尔德·弗里德曼。)他在洛杉矶长大,曾进过洛杉矶谷专科学校,在南加州大学学习电影课程,于1967年获加州大学诺思里奇学院戏剧艺术学听学位。之后,他创作了大量科幻作品,取得巨大成功。他在二十三岁读大学四年级时将《晾纸架风波》电视剧本卖给《星际旅行》电视系列片,几乎无可匹敌。他在雨果戏剧奖大赛中名列第二(埃利森的《永恒边缘的城市》夺得第一)。1973年盖罗尔德以他自己的经历写了本书,同年又创作了《星际旅行的世界》。

            盖罗尔德又将剧本《我,马德》改编成《星际旅行》电视系列片中的一集,并以《云中沉思者》闻名。后他又为《星际旅行》创作了两个剧本,为连续剧《失去的土地》写了五个剧本;再后又为《星际旅行》写了一个系列:《星际旅行:下一代》,并为不少电视系列片写作或编辑,其中大部分与科幻有关。

            盖罗尔德的小说创作始于短篇。  (他的第一个短篇是登在1969年12月《银河》中的《关于一只白兔的预言》。)他出了一本短篇小说集、不少选集和更多的长篇小说。他的短篇收集在《找寻自我》(1972)中。

            作为青年作家,他充分施展了其推销才能。他选编其他青年作家的作品,收在《第一星》(1971)、《世代》(1972)和《科幻小说重点工》(1974年与史蒂芬·戈尔丁合编)中。显然,这最后一个集子他们还想继续编写续集,但最后未能成功。他还编辑了《交替》(1974年与史蒂芬·戈尔丁合编)和《奇迹的上升》(1977年与史蒂芬·戈尔丁合编)。

            盖罗尔德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是与拉里·尼文合著的《飞行的巫师》(1971),后被改编成连续剧,更名为《念错了的咒语》。1972年他出版了小说《太空摩托艇》、《昨日的孩童》和《当哈利一岁时》。1973年将《人猿行星大战》与《将自己包起来的人》改写成小说。1977年和197  8年,《月星奥德赛》和《死亡野兽》相继问世。接着,他以《人类大事》(1983)开始了《茨托之战》的系列。

            《当哈利一岁时》、《将自己包起来的人》和《月星奥德赛》引起广泛注意。三部小说均进入星云奖提名的最后名单,前两部还闯入雨果奖提名的最后名单。盖罗尔德从电视行业起步,取得了成功。前两部小说也仔细探讨了传统主题。《当哈利一岁时》集中讲述智能电脑的悠久历史,包括盖罗尔德早期喜欢的作家艾萨克·阿西莫夫和阿瑟·C·克拉克的作品。另外也谈及D·F·琼斯的《巨人传·弗尔宾计划》来反思在改善人类环境和取代人类方面电脑所发挥的作用(以及它的反作用)。《将自己包起来的人》把他自己所喜欢的另一个作家罗伯特·A·海因莱恩所倡导的时空旅行发展成极端的唯我论。《月星奥德赛》以另一种方式探讨了厄休拉·K·勒吉恩小说《恶魔的左手》中的性别角色。他的短篇小说《火星孩子》获1994年星云奖。

            《找寻自我》发表在1972年出版的《危险的幻想》第二集中。盖罗尔德的小说继承了弗兰茨·卡夫卡和乔治·刘易斯·伯吉斯的超现实主义和荒诞派传统,带有西奥多·斯特金1941年幻想小说《最后的自我主义者》风味。对他影响最大的是刘易斯·卡罗尔的幻想小说。

            而在主题上,盖罗尔德表现了当代的机智和关注的焦点。他在灵感之路上走钢丝,一边是胡言乱语的悬崖,另一边是疯狂的海湾。

        《找寻自我》[美]  戴维·盖罗尔德  著

          

            今晨我一照镜子,左眼瞳孔不翼而飞,虹膜也消失大半。原先长虹膜的地方现在只剩一块空洞的白斑和油渍。

            起先我以为是隐形眼镜在作怪,但转念一想,我并未戴隐形眼镜。我从来就不曾有过这样的眼镜。

            那只空洞的眼睛向后盯着我,看上去怪怪的。我仍能看见东西,这叫我不安。我把手举在完好无损的右眼前,发现左眼视力丝毫未减。我片刻难宁。

            如果左眼看不见了,我也不会惊慌,这只不过是夜盲而已。但瞳孔消失而丁点不影响我的视力——天哪,这出奇的吓人!这可能是重病的征兆。

            我当然想到了找医生看看。但我一个医生也不认识,而且为了我的事去麻烦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还真有点不好意思。然而这只眼出了问题,还一直盯视着我。我最终还是去拿电话簿翻找一下。

            电话簿好像是晚上才丢的。我一直用它支撑书架的一端,可现在它不见了。书架也没了——我开始猜测我是否遭劫了。

            先是我的眼睛,再是电话簿,现在是书架,这些统统消失了。今天要不是星期二,我准会着急。说实话,我是急了,但星期二是我沉思默想事与愿违的日子。星期一考虑个人的事(如眼睛和电话簿)。到下星期一,还得先过上六天,我是抛开日程表,在一个星期二操起心来。等星期一我没紧要的事再找电话簿。

            (我发现这种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做法使我保持思路清晰——一定的时间内处理一定的问题,我能把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但这眼睛着实让我坐立不安。它把我的办事顺序搅乱了。

            我决定即刻采取行动。我出发去找电话簿,可找寻线路不见了。我被迫中途折返。

            真难受——物品接连失踪引起忧伤的思绪。每当我要什么东西,它总不见,像是激我再找,跟我玩起了捉迷藏。而我早已厌倦这孩子气的游戏,便不再受它们的逗引和摆布,不找了。(让它们来找我吧!)

            我决定自个儿走去找医生。(我没戴帽子。我怕我一找帽子,帽子也不见了。)

            一出门,我发现过往行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盯着我。不久我就想到是由于我的眼睛。我已将此忘得一千二净,没预先考虑到别人对此的反应。

            我转身回去取太阳镜。但我想到一去找,准又无影无踪,便又转回来朝诊所进发。

            “让它自己来找我吧,”我喃喃自语,想着那太阳镜。一个老太太一定是被我吓了一大跳。她回头盯着我,目光诧异。

            我双手插入大衣口袋向前走。我一下就摸到左边口袋里一个硬邦邦的扁平物体。这是我的镜盒,里面装着太阳镜。它确实是自己找上门来了。想到我仍是生活用品的主人,东西失而复得,我不免心中得意。

            我取出眼镜戴上,却发现左边镜片已呈奶白色。我审视自己的眼睛,发现目力穿不透模糊的镜片。我不再理会行人的注目,直奔诊所。

            不过我很快发觉我是漫无目标瞎折腾。——正如我先前所说,我一个医生也不认识。我确信我去找个诊所准找不到。于是我站在人行道上喃喃自语:“让它们自己找上门来吧!”

            我得承认我说此话心存疑虑——记得那太阳镜的事吧?——但我别无选择。等我一转身见身后有幢大楼,牌上赫然写着:医疗中心。我走了进去。

            我走向接待员。我们相互对视。她直盯着我的眼睛(左眼),问道:“您有何吩咐?”

            我答道:“我要见医生。”

            “好。”她说,“有个医生现在去大厅了。如果你眼神好使,大概能看到他。瞧,他去那儿了!”

            我随她望去,是的——有个医生正走向大厅。我清楚地看见了。他是医生,因为他穿着高尔夫球鞋和毛衣。他在走道上一拐弯不见了。我转身冲那接待员说:“我不是要去见医生。”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要医生来看我。”

            “哎呀,”她说,“你为何一开始不这么说呢?”

            “我想我是这么说的。”我说,也不太坚持。

            “不,你没有。”她说:“好,说响点,我听不清。”她拿起麦克风说:“吉本医生,请到接待处来……,’然后她放下麦克风,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我等着,什么也没说。

            不一会儿,另一个穿高尔夫球鞋和毛衣的人从旁边一扇门里出来。他看了看桌子后的接待员。她说:“这位先生要医生看看他。”

            医生后退一步,看着我。上下打量完毕又让我转身。然后又仔细瞅我几眼,说声“好吧”就走回办公室。

            我问:“完了吗?”

            她说:“当然啦。你不就要这些吗?请付十块钱。”

            “等等,”我说,“我要他看看我的眼睛。”

            “哎,”她说,“你该一开始就说清楚。你知道我们都很忙。我们没时间老叫医生下来看看一个随便踱进来的人。你要是要他特别看看你的眼睛,你该说清楚。”

            “我不要人只看看我的眼睛,”我说,“我要人治好它。”

            “为什么呢?”她问,“你的眼睛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说:“难道你就没发现?瞳孔不见了。”

            “唔。”她说,“是不见了。找过了吗?”

            “找过了。”我说,“都找遍了——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怎么也找不着。”

            “你可能把它丢在哪儿了。”她柔声问道,“你最后一次看见它是在哪儿?”

            “不在哪儿。”我说。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