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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我一度认真考虑过只身前行。我想如果悄悄地潜回去,静坐一会儿,衣着与周围环境更协调些,坐的时间足够多(不再大声叙述那些古老而恐怖的故事),不打自负的手势,肩膀不是过于僵直,也许她们会对我慢慢熟起来,直到从我手上拿走香蕉,并凭这一微妙的事实,承认我是一个独断专行的人,兴许就此学会听从几个简单的命令。那我非得牢记这些命令不可。这可太糟糕了,尽管我确实想回去领取我那一份薪水,获得奖章及继续参加下一个研究项目。不过,我仍想对这些动物采取进一步行动,哪怕是象征性的也好。我榆偷地沿原路折回,留下若干明显的记号,并在四周扔上一圈香蕉。她们肯定看得懂这些记号:一幅简单的图画,画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一轮新月,这只能代表月亮;…颗心(从解剖学的角度),代表爱情;一个钟面,指针指向作画的确切时刻;我的一个足印,与雪地上原先留下的一个足印并排(看上去就像是并排的问号和感叹号)。记号的最上方题写着“献给格雷斯”。我就地坐了一会,然后竖起耳朵聆听叹息声,我想是听到了动静……我依稀看见洁净的雪地上有个灰影子在动。当然(如果真在那儿),她们是故隐其形,好让别人瞧不见。因此,不见她们的踪影,并非我们的过错。

            好吧,如果她们一意孤行,就让她们对自个儿扯淡去吧(只要高兴,干什么都行),整天跳舞,或是守着家里的炉灶,不停地添木加柴,让炉火一年到头烧个没完没了。就像人们过去常说的那样,让她们生活在“男人的阴影中”吧。活该!

            我问心理分析学家,“我们到底是谁?”

            他回答说大约有90%的男人以不同方式提出这个问题,而其余10%的男人似乎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他说不管我们是不是自寻麻烦,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来,说明男人在本质上终归是男人,过去如此,将来亦然。

                (金明  译)

        科学与小说

          

            自艾伦·坡、凡尔纳以来,科幻小说便因其故事情节与丰富的科学知识相结合备受人们称道。这一流派的拥护者们声称,通过严密推理和紧张刺激的描述,科幻小说为年轻的读者们提供了丰富的科学知识。雨果·根斯巴克认为,科幻小说能引导他的读者走上从事诸如科学、工程等方面的工作。他说,“那些发表在《惊异故事》杂志上的小说就像是裹着小说这层糖衣的科教药片。”他以及后来的编辑们都在给他们杂志写稿的作者后注明哪几位是“真正”的科学家。根斯巴克常常在编辑、作者等一大串人名后详细地写上他们所获得的学位。如爱德华T·埃尔默·史密斯的名字后总注明是“博士”,尽管他的专业是食品化学,并且一生中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研究油炸面圈混合配料。

            其他科学家的情形也大致如此。数学家埃里克·贝尔用约翰·泰恩这一笔名创作了不少冒险小说,化学博士艾萨克·阿西莫夫则撰写了许多讲述机器人和星系王国的故事。而在另一方面,宇航员R·S·理查森用菲利浦·莱瑟姆的笔名创作了一大批富含宇航知识的故事,另一位宇航员霍伊尔则写了很多推测性小说——也许这些小说并不像他提出的关于物质连续生成的理论更让人费解。但尽管科学家们写的故事并非发生在他们研究的领域内(也许他们太明白在其研究领域内不可能发生这种故事),读者从他们的作品中却往往能看到他们对科学的研究方法和研究步骤的感悟。从这一角度来看,根斯巴克和坎贝尔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然而,科学与小说的真正结合,如同这一流派的作者们孜孜以求的那种理想结合,却很难达到。哈尔·克里门特精心勾画的外星世界,波尔·安德森更具科学性的作品也许堪称是这种结合的典范。最近,曾提出过不少令人惊叹的科学预想的罗伯特·福沃德博士,也将他的物理知识转写成了小说。

            要撰写出一部融反映科学、描述科学于一体的好小说有两种途径。一是像天才作家爱德华·布赖恩特那样,深入研究科学后将有关知识巧妙地融入故事情节中。另一种是科学家,通过学习写作技巧,将科学中一些重要的元素用小说表达出来。其中最大的困难就是必须同时掌握科学知识和写作技巧。通常情况下,作家们总是缺乏科学知识,而科学家们则很少掌握写作技巧。更基本的一个难题则是并非所有人都接受这种科学与小说相结合的理想境界,因为很多作家、评论家都认为科学跟写作风马牛不相及。

            有一位科学家却认识到了这种结合的理想性,并竭其全部智慧朝这个目标努力。他就是格里戈里·本福特,1941年出生于美国阿拉巴马州莫比尔市。1963年他毕业于俄克拉荷马大学,获物理学听学位,1965年及1967年先后在拉霍亚加州大学获硕听和博士学位。1967年起他担任了大学研究员,1969年后他成为劳伦斯辐射实验室的物理研究员,1972年被聘在欧文加州大学授课。

            本福特早年即是一名科幻小说迷,曾编辑过一份科幻杂志。他的职业写作生涯开始于1965年一篇名为《替身》的文章,在《幻想小说和科幻小说杂志》6月号上发表。从那以后,他向各种杂志、新作品选集等投稿,创作了大量的短篇和中篇小说。1974年,他与戈登·埃克隆共同创作的《如果星星是神仙》获“星云奖”。他的小说集结在《在异星人的肉体里》(1986年)和《物质的结束》(1994)两本集子中。

            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深入黑暗》1970年出版,1978年再版时改名为《黑暗笼罩星辰》。他的作品还·包括:《木星计划》(1974),《如果星星是神仙》续篇(1977年与埃克隆合著),《夜之洋》(1977),《寻找被换的婴孩》(1980年与埃克隆合著),《毁灭之神降临》(1980年与威廉·罗瑟勒合著)和《时光逃逸》(1980年)。《时光逃逸》是本福特锐意将科学、推理和叙述紧密结合的最有力的证明。该书讲述了利用超光速粒子及时向过去传递信息的尝试。超光速粒子是现代科学理论所认可的一种比光速还快的粒子。书中讲到,未来世界的科学瘃们面临即将到来的灾难性的污染,因此试图给1962年的一位年轻教授发出警戒讯患,希望能使未来的人类逃脱这场灾祸。而在20世纪60年代,人们所收集到的资料却证明真实的情形是与之完全相反的。而这仅是整部小说涉及的种种似非实是的悖论之一。这部小说不仅描写了灾祸以及人类面对灾祸所采取的种种解决办法,还讲述了科学家在“做”学问的同时,怎样像平常人一样地生活。这部小说先后荣获坎贝尔奖、星云奖和不列颠科幻小说协会奖。

            《时光逃逸》使本福特的创作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从而在评论、通信和小说中,为硬料学作出了有力的辩护,并使读者重新对《夜之洋》中的奈杰尔·沃姆斯利感兴趣。另外是一个四部曲系列小说,描述银河系中心有机智慧生物和无机智慧生物之间巨大的冲突。这四部曲包括:《大天河》(1987)、《光之潮》(1989)、《疯狂的海湾》(1984)和《在光明的永恒中航行》(1995)。其间,他还发表了《与永恒抗衡》(1983)和《假象》(1985)。本福特还为《惊异故事》、《幻想小说和科幻小说杂志》、报纸的科学专栏撰稿,也为电视科学节目写说明词。

            《底片》最初发表在《艾萨克·阿西莫夫科幻小说杂志》L  981年7月6日这一期上。这是一个作品主题与写作技巧都相当复杂的故事,读来意味深长,发人深思。各种情节线索交织在一起,直到故事结尾才有一个明确的结论。

            故事的叙述者是一位年轻的宇航员。他正在研究一种神秘莫测的天文底片,在这些底片上有几道红的、蓝的发自遥远的NGCL097星系的射流。他对过去的回忆和世俗生活细节的描写告诉我们他是一个情感很丰富的人:孩提时代礼拜日一大早准备早餐啦,当圣坛儿童啦,献血啦,帮儿子做难题啦,参加小学露天家长聚会等等。在这些情节之间他穿插进。个怪异的事件:他用电脑研究NGC1097星系的天文底片时,电脑中出现了人马座A的图象,而且它们的拍摄角度与拍摄距离都是人类不可能拍到的;在人马座A这含距离银河系中心很近的无线射源中本不应有任何图象的存在。最后,这位年轻的科学家揭开了NGC1097之谜,也解开了人马座A图象的秘密——它预示着在遥远的未来将有一场波及全世界的大灾难。但是它缺乏可信的数据材料作证明,因此不为科学界所接受。于是这位我们虽不知其大名,却颇具个性的宇航员将默默地隐藏起这一秘密,并终其一生去寻找论据来证明它。

            这个故事在科学上的合理性不仅因为主人公具有渊博的科学知识,还因为无论多么难于证明,主人公仍坚持他的答案,因为只有他才能对所有数据作出合理解释。这个故事的科学性还表现在文中对科学先天具有且必不可少的性质——保守性的描写上:“科学的标准严谨、无情,对谁都一样。”而不像传统的科幻小说那样总是在故事的结尾大叫一声“我明白了!”科学的触角在这部小说中巧妙地深入到和任何一部“新浪潮”小说一样强烈的文学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