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忘不了那个粗糙的男人,我喜欢他,尽管后来我喜欢过纽约男人、爱尔兰男人、伦敦男人,但我可能最喜欢他,你相信吗?不相信吧?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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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的é?林”生意出奇的好。尤其是在凌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里会冒出一大堆红男绿女,他们睁着迷惘的眼睛,张着饥渴的嘴,迈着颤抖的步伐,我看到了他们,北京城里的新新人类们,正朝各个酒吧出发,当然,我、陈曼、杨丽娜欢ó?诸位来“挪威的é?林”。
“是的,我亲爱的朋友,我、陈曼、杨丽娜欢ó?诸位来到‘挪威的é?林’。在这里,我们不仅可以享受到美酒、零食和音乐,只要我们愿意,我们还可以享受到夜晚所带来的所有感觉——心灵的抚慰、青春的躁动和爱情的自由表达。我、陈曼、杨丽娜希望你们尽情享受。哈哈,哈哈,喝下±?中的酒,抓紧情人的手和腰肢,我们都是意乱情迷的一代,我们都是情不自禁的人,有什么理由不让自己放松下来,有什么理由不谈情说爱,我亲爱的朋友,我愿意每个夜晚都与你们在一起。谢谢,谢谢你们光临‘挪威的é?林’,我是胡春,下面由本人演唱一首平克?弗洛伊德(PINK FLOYD)的歌,歌名叫《飞翔的猪》——”
如果你不在乎我怎么了
我也不在乎你
转身走我们自己的路,穿过无趣,或者
痛苦
偶尔抬眼瞥一下雨
心想傻瓜才抱怨呢
守候,飞翔的猪来临
你知道我在乎你发生了什么
并且我知道,你也在乎我
所以我不会感到孤独
像石头一样沉重
现在,我已找到安全的地方
来埋葬我的尸骨
傻子都知道狗得有个窝
一个避难所把飞翔的猪挡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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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申明,亲爱的读者朋友,本人既不是诗人,更不是摇滚歌手。我只是一个自由生活的表达者,我要开口说话,我不能让我的舌头生锈,不过,我发现我的舌头已麻木,我猛喝了一口啤酒。
我听到“挪威的é?林”里响起了刺耳的掌声。我知道我们的客人喜欢《飞翔的猪》,尤其是过我那破í?烂铁的嗓音吼出来以后,效果当然不错啦。
客人们露出灿烂的笑容,姑娘深情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少男少女在一起搂搂抱抱,有说有笑,场面热烈而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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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陈曼要向来客们敬酒,她可能是被《飞翔的猪》的气氛弄得晕了头,她举着酒±?走出吧台,走向客人中间。
“我亲爱的朋友!”她的声音清脆欲滴,性感而富有弹性,“我是陈曼,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我是一个容易感动的女人,当我置身于你们中间,看着你们如此亲密,像是热恋,又像是老夫老妻、老情人一样随便,一边喝酒,一边听音乐,这种场面让我感动,这样休闲的夜晚让我感动,你们纠缠在一起的双手,你们咬着酒±?的嘴唇让我感动。噢,干±?,让我们一饮而尽,然后跳起来好吗?我亲爱的朋友们,快乐天使们,喝酒然后跳舞,不要让自己停下来,青春能停下来吗?夜晚能停下来吗?爱情和快乐能停下来吗?我们的回答是,当然不能!”
陈曼一饮而尽,满脸绯红,并且突然脱掉外衣,露出紧身吊带小背心,挺拔丰满的身体在“挪威的é?林”里呼啸而出。
客人们为之一惊,几个小伙子甚至发出“我靠!太美啦!”的呼唤。
“挪威的é?林”里一阵小小的骚动。
一股激情的旋风席卷而来,客人们纷纷离座,进入舞池。
DJ放了一曲美国“大门”乐队的音乐,非常煽情,歌名好像是《HELLO,I LOVE YOU》,主唱是吉姆?莫里é?,他是美国六十年代一位危险而最具阴暗浪漫色彩的歌手,他一边唱歌一边喝酒,并且不断劝诫听众加入他的革命和自由之爱,还一度扬言要从那黑色皮裤下拿出他的阳物。
我碰巧熟悉“大门”的音乐,对吉姆?莫里é?的事略知一二。“大门”作为一支现场乐队于1971年解散,而有伤风化,傲慢而分裂的莫里é?在巴黎死于一次早上的淋浴,时年27岁。
而本人正听着死者的音乐,在北大西门外苦度青春,也正好27岁。
顺便告诉我亲爱的读者朋友,本人还喜欢莫里é?老兄一首《LIGHT MY FIRE》(点亮我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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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娜对我和陈曼的表现非常满意,有一天下半夜,她一边点着钞票,一边对我们说“你们简直是一对天才。”
“陈曼才是天才,她的风头盖过了我。”我开玩笑说。
但没想到这句话让陈曼不高兴,有好几天她都没到酒吧来,我有点无所适从。
我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她爱理不理。
杨丽娜说:“小曼就是这样的性格,你不要再给她打电话了。”
我说:“她是不是来月了,身体不适,导致情绪低落。”
“完全有可能,说不定是更年期提前到来。”
“你作为姨妈还如此青春年少,把更年期向后推迟至少十年,这世道是不是乱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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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星期,陈曼都没来“挪威的é?林”。酒吧人气越来越旺,我和杨丽娜忙得不可开交。[4020电子书·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到酒吧来的更多的是北大、人大和清华的留学生,有非洲黑人兄弟,虽然钱不多,但双手飞扬,胯部撞击得厉害;有欧洲的金发碧眼,喜欢在音乐的抚摸下旁若无人地接吻,出手往往大方得让杨丽娜失态,她矫揉造作地和对方拥抱,亲亲面颊;还有日本、韩国的小美眉,冰清玉洁,花朵一样鲜嫩,多情、开放和富有是她们最大特点,我很喜欢她们,但往往把他们与中国本土的女子混淆,如果不是她们说起汉语来像婴儿一样结结巴巴,我真没办法区分她们,更让我喜欢的是,她们一会儿安静得如古典淑女,一会儿疯疯癫癫。喝酒也疯得很,跳舞更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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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傍晚,我趴在“挪威的é?林”的一张桌子上昏昏入睡,身体像一条慵懒的酒虫,半瘫在椅子上,阳光照着我的头发,我在睡眠中也感觉到阳光的温暖。
突然,陈曼出现在酒吧,我抬起头,略微惊讶地看着她,陈曼还是陈曼,脸色红晕,只是白色衫衬敞开,几天不见,这个女人更成熟了。
“你怎么像吃了‘药’似的,睡得蛮香的哟。”陈曼坐在一把圆凳子上对我说。
“嗨,见不到你,我只能靠做梦来梦见你,我说陈曼,你亲亲我的脸,我看这是不是在做梦。”陈曼笑起来,真的亲了我一下。
“最近忙什么呢?”我说。
“别打听我的事。”
“为什么?我可很想念你。”
她沉默了一分钟,把脸转过去,看着夕阳,忧伤地说:“你说人生到底有何意义?”
“千万别问什么人生意义这样沉重的问题,你就是找到了答案,那它也会像门外的夕阳转眼就消逝了。”
“我最近功课紧张,导师情绪不好,甚至扬言如果还这样下去,到时连学位也不可能拿到。”
“没事,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你们导师,告诉他我很崇拜他,想请他吃饭,喝酒,想赞助他出版他的文集,同时再为他准备几万块钱稿费,但这一切都是因为,是你为他带来的。”
“胡春,你这是一种混蛋作法,恶心啊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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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曼的导师叫马致远,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一位著名的老右派,文革十年他在湖北咸宁向阳湖畔的牛棚里背《资本论》,现在他的拿手好戏还是在课堂上背《资本论》,把陈曼他们惊得目瞪口呆。
马致远先生一生清贫,潜心于学术,加之中年丧妻,情感生活可以说是相当枯燥,对学生要求甚严,尤其是对漂亮女生。
“要想贿赂这样一位治学严谨,甚至有着极深的学术良知的人,恐怕难以得逞,再说他老人家德高望重,要出版什么个人文集,也轮不到à?赞助。奇$%^书*(网!&*$收集整理”陈曼对我分析道。
我沉思片刻,说:“那唯有用一恶招了。”
“难道你想杀了我的‘老板’?”
“没这意思,杀人我可不敢。”
“你不要使坏,再说‘老板’只是对我有点苛刻,我想凭我的聪明,学位一定可以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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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的é?林”营业不到两个月,杨丽娜就迫不及待要给我和陈曼分钱。
“这一段时间你们都很辛苦。现在我们赢利了,这是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最顺手的一次。你们知道营业额是多少吗?12万啊12万!钱就像雪片一样飞过来了,我看这还只是一场毛毛雨,接下来的生意还会更好,我们的营业额还会一直往上涨,甚至一个月进账12万都不是什么难事,你们没看到那些留学生手上的现金越来越多了吗?他们要把钱花出去呀!”
杨丽娜在赢利面前,显得心花??放,信心倍增。
而陈曼不那么乐观,“眼看秋天即将过去,冬天一到,京城冰天雪地,??还愿意出门泡酒吧?我们要做好ó?接μ?季的准备。”
“小曼,你怎么这样悲观?什么冬天秋天的?冬天更应该泡酒吧,冬天人的情感更寂寞更需要交流倾诉。”
杨丽娜不高兴,摆出一副长者的架势。
陈曼倒识趣,“姨妈????姨妈,不要生气嘛!我只是提醒您,不要被暂时的赢利冲昏了头脑,您投资了40几万,我们两人才投了4万元,我们不能让您到时血本无归呀!”
“笨丫头,太没出息了,你还念济学博士,简直越念越笨,这可是一个消费主义时代,这一个多月已证实了中国济势头良好,留学生们喜欢在中国消费,而在海淀大学区,‘挪威的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