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想这也是小说以及电影让人有感觉,感同身受的原因。

            

            小说中有些语言较为粗俗,这也不是我刻意为之。大致生活是什么样子,我就把它刻画成什么样子。有时,直面现实比逃避现实要更加可怕,更加困难。不是吗?

            

            我不认为这是一部纯娱乐、纯YY性质的小说。但我很庆幸能够让读者们开怀一笑,如果您能够笑过之后还能思考些什么,那我会对你抱以感激。

            

            谢谢大家对此小说的关注,我会保持更新。

            

            

              您的朋友:朱义

        “姐夫,你不能打人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钱叮当拦着牛大鹏继续对我动粗,口里劝架的话却仍然是坚定不移地把黑锅往我脑门上盖,这让我颇为不快。想来一夜夫妻百日恩,这钱叮当明显地陷我于不义中,谁不相信我都行,惟独钱叮当她不能不相信我啊。

        “我不光要打他,我还要弄死她,搞我老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牛大鹏咆哮着。

        “牛大鹏同志,你这样是不对的,你的行为是极度缺乏理智和辨别是非能力的,你很可能是被人家给利用了知道吗。这里是医院知道吗?医院是什么地方?是救死扶伤,为人民服务的地方,不是拳打脚踢,卖弄武艺的地方。”

        我把嘴里含着污血的唾液吐了口出来,继续义正词严道:“牛大鹏我告诉你,现在这事情还没最后定性,你定不了我的罪。法院给犯人定罪也讲求一个程序,讲求证据。到底是谁淫了你的妻子,给你戴了绿帽子,你真的知道吗?你不知道,真实情况我想只有你老婆才知道。我朱义是B型血,B型血的男人多了,你难道一个也不放过?我今天没还手,不要以为我怕了你,是因为我同情你。这一拳我记着了,以后我会还回来的。”

        我冷冷地说完这句话,钱叮当装模做样要给我搽嘴巴上的血,我轻轻推开她伸过来的手道:“血仍未冷。”言下之意她应该是懂的。

        事情本该在钱芳从产房里推出来的那一刻终结的。可是却没有。

        钱芳的额头上沁满了汗水,脸部浮肿而没有生机。她的眼睛半闭着,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了,一堆人都围上去期许地看着她,以求她一句明确的说话,结束这场不明不白的闹剧,将事实大白于天下。

        “钱芳,你告诉妈妈,孩子到底是谁的?你快告诉妈妈。”钱芳她妈急切询问着。

        “钱芳,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对不起大鹏啊,我们家大鹏对你不差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牛大鹏的妈妈委屈地哭诉着。

        “钱芳,你老实告诉我,孩子是不是朱义的,你告诉我,告诉我啊。”牛大鹏疯狂地逼问着。

        “让开,让开,产妇现在需要休息。”跟着从产房走出来的大夫不耐烦道。

        钱芳游移着眼球,微张着嘴唇就是不说话。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到底想说什么,准备干什么。

        她被慢慢推进了产妇康复的房间。随后一堆人跟了进去,期待她开口说话的那一刻的到来。

        我在医院过道内缓缓踱步,似有一种不详的预兆。如果钱芳等会开口,指着我的鼻子说孩子是我的,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就任由这屎盆子扑头盖脸而来,不做任何抵抗?

        我该如何是好?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事啊?难道我就这样被冤屈一生了吗?牛大鹏不会帮别人养儿子,难得我朱义就活该替人养儿子?

        我悠悠的看着窗外,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但我的内心却仿佛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孤单悲凉。我终于知道那个叫窦娥的女人有多冤了。

        古有窦娥,今有朱义。但愿我朱义也能成为后来人的一段佳话,成为千古绝唱。

        钱芳是个哑巴,她突然不说话了。任他们怎么推搡,她就是不开口,好象舌头被人咬掉了一般。

        牛大鹏的爹妈急得都快崩溃了,死死攥着钱芳的胳膊,哭天抢地、肝肠寸断;

        钱芳爹妈的焦急似乎是装出来的,他们似乎是出于一种同情的心理,(同情牛大鹏一家三口的悲惨遭遇)出于对道德底线的默认(钱芳的红杏出抢已是不争的事实),才不得不加入这场对自己女儿的逼供与批判中来。他们只是用眼神关切的注视着事态的发展,心底里其实已经志得意满,外孙已经死死抱在了怀里,他爹是谁不再重要,他娘是自己的闺女就成;

        牛大鹏应该不能用焦急这个词来形容,用焦愤应该更为妥帖一些。他在等待,等待自己的妻子说出那个奸夫的姓名,然后揭竿而起,挑断其奸夫的手脚经脉,割其男性性征,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人家的痛苦中得到慰籍,用人家痛苦的热泪来冷却自己残缺不全的心,拿人家的尊严扫地来换取自己名存实亡的颜面和自尊;

        我朱义无疑也是焦急的,我急得都快尿裤子了。那感觉就象一个乞丐在等着一个好心人临死前说出一个宝藏的地址,这个好心人拖着一口气不死,偏偏就是不说。然后要死不活的给我顾左右而言他,诸如:你妈贵姓啊,你好帅啊,你皮肤好白啊之类的屁话。

        “钱芳,你怎么了?你没哑巴对吗?你没失去记忆对吗?你心地依然纯良对吗?你不是那号置人于死地的人对吗?你不是得不到我的肉体就要亲手毁了我的那种霸道女人对吗?”我站于钱芳病床前深情款款,无比虔诚道。

        旁边仿佛也是一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捂着嘴还是咯咯地笑出声来了,我自己都感觉自己象个说相声的了。

        唉,这是什么世道啊,我这叫强颜欢笑,在烈火中永生。你们没尝过这种滋味,你们是不会明白的。

        “钱芳,你咋的了?你这孩子是不是脑袋烧着了?你看看你周围这些个人,他们都巴不得我死,你知道吗?他们冤枉我,就因为我和你谈过恋爱,就因为我有个地方长得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却和你儿子一样。现在只有你能证明我的清白了,钱芳,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能就这么沉默着啊,你这是陷我于不义,把我往悬崖底下推啊。”

        我诉说着,我无奈的表述着,我看着钱芳的眼睛里慢慢地渗出了两行泪,我自己也感到嘴角有些咸涩。

        我难道也哭了吗?没错,我被感动了,我被自己的衷肠之语深深感动了。我的心里也在如凄如诉:朱义啊,你这孩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妈妈,你扶我坐起来好吗?”钱芳颤着声音虚弱道。

        钱芳说话了,她终于说话了,她不是哑巴。

        钱芳的母亲小心翼翼地垫着她的背,把她整个人从床上缓缓拉起来,她爸迅速地把枕头换了个方向,小心地垫在她的背后。
        “钱芳,你说话可要负责任啊。很可能你的话音一落,窗外就会有一道闪电直串进来,劈倒某些人,这叫替天行道。而后窗外将扬扬洒洒飘着漫天的鹅毛大雪,这叫六月飘雪,千古奇冤。”我不得不严正警告道。

        钱芳轻轻咬了咬唇,缓缓张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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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义,你怎么了?你嘴巴怎么了?”钱芳的说话出乎我的意料。

        “哦,我没什么,啃槟榔,把嘴巴给啃坏了。”我苦笑道。

        “朱义,你过来。”钱芳轻轻唤我道。

        我木然地走过去,蹲在病床边,等待她的发落。我的小命就攥在这小娘们的嘴巴上,不得不百般依从,如小李子伺候慈禧一般。

        一只浮肿的手轻轻抚上了我的脸,在我布满胡茬的脸庞上下抚摩,然后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我那被打裂的嘴角。“朱义,谁打你了?”钱芳颤抖着声音悠悠地问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牛大鹏的表情很木然,很复杂,他心底里肯定在笑了吧,笑我孙悟空再怎么能耐,也飞不出他如来佛的五指山。我冤啊,我他妈至少也得在五指山上撒庖尿,再被就地正法了吧。我亏啊,早知道今天要演这么出戏,要被死死按在地上,吃了屎还说倍儿香,我就应该淫人妻子,爽我身心。那兔崽子是不是我的骨肉,暂且不论了,最起码我还有个滴血认亲的资格。

        可现在的状况是相反的,我他妈命背,我干的是明明是滴血排亲,证明自己是太监的事儿,却世事无常,造化弄人,搞得我现在成了个处处留情的种猪形象。

        虽然你牛大鹏的名字里有个大字,你也不能把自己搞得象武大郎那样的悲情角色啊;虽然你们家钱芳的钱字里带个金字旁,你也不能指着她叫她潘金莲姐姐吧;我朱义更不是西门大官人那样的主儿啊,西门庆的名字多喜庆啊。我朱义的名字乍一听就透着股诚恳、老实、实在、仁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名字听上去就感觉不花心,性欲不强。

        我的内心翻江倒海,我此刻的心情就仿佛一个刚入宫的妃子,洗干净了身子,脱光了衣服在等待着临兴,但她却不知道临兴她的将会是皇帝还是太监,因为她的眼睛已经被人给挖瞎了。她看不见了,她盲了。

        “姐,姐夫说孩子不是他的。你告诉大家啊,孩子到底是谁的?”钱叮当激动道,仿佛一个猴急的娱乐新闻记者,在挖掘着八卦绯闻。

        “大鹏,对不起,孩子不是你的。”钱芳望着牛大鹏,泪如泉涌。

        “我操,那是谁的,你告诉我,告诉我。”牛大鹏因为自尊的彻底丧失而变得歇斯底里般的暴躁。

        “是谁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大鹏,我们离婚吧。